遠古獸世(九)(1 / 1)

計聽聽在路邊隨手撿了幾根樹枝,挑出木刺,做成尖尖的樣子浸在麻身果擠出的汁水中。

她試了試手感,跟現實世界自己使用的飛針不能比,但聊勝於無,這破地方什麼都沒有,鐵、銅都極為少見,日常最常見的就是木石。

計聽聽蹲在他旁邊,朝赫普斯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攔住他們,自己則是伺機躲在這一塊大石頭後麵找機會偷襲一把。

單個獸她不帶偷襲的,但她怕兩隻分開跑就不好了,她的速度可比不上。

赫普斯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掐了自己一把,硬著頭皮起身,快步走過去:“你們兩個,等等!”

刀疤獸人和長發獸人說說笑笑準備回家,卻被赫普斯叫住,見他跟過來,兩人扯起嘴角要笑不笑的覷著他:“乾什麼?”

赫普斯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我想知道你們的雨石從哪兒來的。”

兩個獸人對視一眼,長發獸人嗤笑一聲:“你管我們從哪兒得來的,我們上個雨季儲存下來沒舍得用行不行?你又換不起你還來做什麼?”

刀疤獸人眼中狠光一閃,望了望周圍,他們旁邊是一道斷掉的深溝,前後是條窄路,遠處望去都是樹林,周圍也沒人。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那個雌性看起來也不像是特彆喜歡你的樣子,與其以後真成了流浪獸,不如現在就咬死你,杜絕後患!”

兩兄弟心裡想的一致,他們就是看不起赫普斯,與其說是看不上,更有一種忌恨——

圖莎夫之前見過赫普斯,一瞬間就想要收了他當自己的獸人,要不是他們告訴她赫普斯其實是一隻流浪獸,圖莎夫就已經要去找他了!

兩兄弟又妒又恨,一方麵擔憂赫普斯真的會勾搭自己的雌性,另一方麵又看不起一條二階都沒到,連化形都不能的蛇獸。

今日好好嘲諷了他一番,覺得沒有雌性會看上他,隻能跟著一個奇醜的雌性,心情大好,連帶著剩下的雨石也不準備換了,隻想快些趕回去告訴圖莎夫這一消息,讓她死了將赫普斯收下的這條心。

可現在周圍都沒有其他獸,赫普斯還偏偏撞上來。

不如直接咬死他。

赫普斯臉色發白,長發獸人原準備變成獸形咬斷他的喉嚨,突然感覺後背一疼,他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就發覺自己全身變麻,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

計聽聽將一片葉子卷成細細的筒狀,對著剩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刀疤獸人一吹!

刀疤獸人也一樣癱倒在地,計聽聽迅速跳出來上前。

赫普斯呼吸急促,他沒想到真的能行,但見兩個獸人癱倒在地,也知道□□的效力不長,趕緊上前幫忙。

計聽聽跑過去就利落的把這兩個毫無抵抗之力的獸人胳膊向後一折,哢嚓幾聲響後,兩個獸人的胳膊脫臼,疼的他們直接冒出了一身冷汗,但又發不出聲音,隻能又驚又怒的看著他們。

短短幾個呼吸間,麻身果的效力消散,刀疤獸人能發出聲音,也感覺到氣力恢複,他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計聽聽和旁邊的赫普斯道:“你們要乾什麼!竟然使用麻身果這種東西!”

長發獸人大叫一聲率先獸化,可是化形後兩隻前爪被打折,雙腳支撐著身體,根本無法穩定身體。

他衝她怒吼著想要咬斷麵前雌性的喉嚨,但她連腳都沒動一下,朝旁邊側身蓄力,直接一拳揮在了他的眼睛處。

“噗通”一聲響後,變成鬣狗的長發獸人摔在了刀疤獸人身上,不得已再次化成人形,這次身上的獸皮不在,赫普斯急忙撿起旁邊掉落的獸皮扔在他的身上。

計聽聽又依照原樣將兩個獸人的腿弄折,長發獸人慘叫出聲:“啊啊啊啊該死的!雌性!你竟然打斷了我的四肢!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要把你扔到流浪獸那裡去!”

赫普斯原本有點擔憂的神色,在聽到他說的話後儘數消去,他冷冷看著不斷叫囂的兩個獸人,牙齒咬了一下口腔裡的軟肉,下了一個決定。

計聽聽揚起一個和善的微笑,上前踩住刀疤獸人的肩膀,彎腰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打劫啊哥們兒。”

兩個獸人不理解她說的什麼意思,但能理解她想乾什麼,喘著粗氣看著倆人將身上的幾個雨石拿走。

計聽聽又示意赫普斯把地上的包袱撿起來,裡麵全是雨石,多達幾十顆。

刀疤獸人忍著疼痛,神色扭曲死死盯著她,開口:“你已經拿到手了,放我們走。”

長發獸人恨不得咬斷麵前雌性的喉嚨,他大叫:“赫普斯!我一定活剝了你的皮!把你扔進流浪獸那裡!還有這個雌性!我一定親自把她扔到流浪獸哪兒!讓她死在流浪獸口中!”

刀疤獸人看到赫普斯的變臉,本來想著等他們走了過後,他們再找機會殺了赫普斯,把這個可惡的雌性扔到流浪獸那裡,可自己弟弟實在是沉不住氣,人還沒走就敢發狠話。

隻見這個雌性衝著自己弟弟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唉,你要這麼說,那就更好辦了。”

隻見她四處看了看,瞥見什麼衝著赫普斯說道:“把那個,那樹底下的那根樹枝給我,對對對,就那根。”

赫普斯從旁邊撿起一根細細的樹枝,不太明白她拿來做什麼,但還是遞給她,計聽聽比劃了一下,又把一頭折尖,起身踩到長發獸人的身上,對準他的太陽穴。

“老實交代雨石哪來的,不然我就當著你的麵宰了他。”

計聽聽扭頭溫柔的對刀疤獸人說到,眼睛卻毫無笑意。

長發獸人怒吼:“你敢!我們鬣狗族有……”“閉嘴!”

刀疤獸人衝他一叫製止住他想往下繼續的話,轉頭看向計聽聽,麵色十分難看。

他從未想過某天讓他受到威脅的是一個雌性,雌性明明很脆弱,隻能依靠他們獸人生存,如果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不出一天就可能會死亡。

可眼前的雌性卻明明確確的告訴他,她實力比他們兩個都強,這對他的認知衝擊實在過大。

他咽了下喉嚨,勉強抬起頭:“我隻能告訴你這是正常獲得的雨石,隻剩下這麼多!”

計聽聽轉頭看向赫普斯:“這些夠不夠用?”

赫普斯低頭看了下雨石,足足有三四十顆!這些雨石完全夠他嘗試衝擊一下三階,他心情激動,隻能深呼一口氣看著她點點頭:“夠的!”

刀疤獸人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計聽聽就將手中的樹枝紮進了長發獸人的腦袋裡。

“旭烈!!!不——”

刀疤獸人目眥儘裂的發出悲吼,不顧自己四肢無法動彈,仍變回鬣狗形態想要咬到她。

赫普斯見到趕緊上前扯住她向後拉,計聽聽站穩後對著不斷對著她呲牙的鬣狗,遺憾的對他道:“可惜了,不過幸好你的雌性不隻有你們兩個獸,”她勾起嘴角:“不然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赫普斯阻止她再次上前:“我來解決吧,你小心被他咬到。”

計聽聽:“?”

她怕這個嗎?

但見赫普斯的樣子,她意識到他也對這兩個獸人說過的話耿耿於懷。也好,讓他動手積攢一下經驗也可以。

於是她接過來裝滿雨石的包袱:“那你解決吧,快點的,彆墨跡哈。”

赫普斯站在原地彎著眼睛答應,見她朝前走遠後才斂下神色,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刀疤鬣狗。

他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剝皮?扔到流浪獸哪兒?”

赫普斯眼神冰冷:“多虧你說的話,給自己找好死法了。”

他不怕自己會遇到什麼危險,但聽不得對小芳的威脅,反正現在他們是絕對走不了的。

刀疤獸人化為人形,他仇恨的目光從眼眶中射出,死死盯著赫普斯:“我果然沒有說錯!你就是一隻徹徹底底的流浪獸!你根本不配得到獸神的祝福!那是你的雌性?哈!”

他朝他譏諷的一笑:“她怎麼可能會看上你?!即便她長成那樣,但實力比三階獸、甚至四階都要強,她絕對不可能看上你這個廢物!你為什麼會跟在她旁邊?”

赫普斯眨了眨他那像幽藍湖泊一樣的眼睛,臉上的冷笑也不見了,他麵無表情的對他一字一句說道:“那關你什麼事?”

他長得好看,憑自己能勾引住她。這樣就行。

等了沒多久,計聽聽拿著一顆雨石在手上觀察,見他過來向後看了兩眼:“完了?”

赫普斯眼底的冷硬化去,對著她揚起笑,又是一副柔和的樣子:“完了。”

計聽聽將雨石扔給他:“那就回家吧。”

赫普斯聽見後一愣,好懸沒接住她扔過來的東西。

回家?

他眼睛徒然亮起來,笑容加大:“好!我們回家!今天把那隻兔子做了!”

而在同一時刻,另一個部落裡,正躺在床上享受獸人投喂的圖莎夫心口一痛,哇的突出了一口鮮血。

旁邊的獸人急切地查看:“怎麼了圖莎?怎麼……”

他看她這個樣子,頓時意識到什麼,一愣:“是誰死了?”

圖莎夫將喉嚨血腥氣咽下去,驚怒:“是旭烈!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旁邊的獸人眼睛一定:“圖莎……你脖子下麵,旭烈的標記沒、沒了……”

圖莎夫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抖著手摸向自己的鎖骨,原本印在皮膚上麵的鬣狗頭圖案消失,她也感受不到旭烈的存在。

而在她站起身來想找水麵查看自己時,又猝不及防“哇”的吐了一口血,她不可置信的頓住,又慌忙拽住旁邊獸的手臂:“旭火!旭火也沒有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