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疏之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哈莉·奎茵同意的消息，她願意成為一名拯救世界的咒術師。

無論是因為新鮮感還是為了挽回小醜的注意，至少莫疏之的目的達到了。

牆上的時鐘再次走到晚上七點整，莫疏之咽下最後一口柚子水，痛心地看著哈莉一點都沒聽她講課，而是在長桌上糟蹋她買來的符紙。

這可都是熱度值換的錢啊，她貨比三家省出來的錢！

原本莫疏之想從這個混蛋超反手上奪回來，但哈莉衝她眨了眨眼，彎起嘴角歪頭笑了一下。

好吧，不就是幾張紙嘛。

另一邊，離兩位女性有點距離的夏油傑就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支著下巴，目光冷淡又略顯興味打量著莫疏之。

最開始他不想接觸這個沒有咒術師，全是愚昧猴子的世界，儘管他過去曾經幻想過自己來到DC世界，成為一名超級英雄拯救所有人。

直到今天早上，莫疏之難得來到他麵前，向他說明突然出現的咒靈和新生咒術師的事情，這才從房間出來，聽幼稚天真的小咒術師試圖教會一個瘋子如何使用咒力。

不過……他微微一怔，心裡咀嚼著莫疏之口中的咒術常識，看向她的目光比一旁的哈莉要更加認真。

咒術界什麼時候有監測、醫療、科研小組？醫療這麼多年可隻有硝子一個反轉咒術。

莫疏之當然察覺到這股視線，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看向夏油傑，“話說夏油先生，我有哪個知識點說錯了嗎？您這麼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也忒嚇人了。”

“我隻是很好奇那群爛橘子是怎麼開竅了，居然會有咒靈等級雙重確認機製。”夏油傑語氣涼薄，緩緩道。

哈，當年要是有這種東西，灰原他……

莫疏之回想了一下剛剛參雜著的介紹，恍然大悟，“很可惜，雖然國際上倡導這個和心理輔導，但真正推行的國家不包括日本。”

日本的封建殘餘的老頭老太一抓一大把，咒術界非常封閉，連它美國爸爸都陽奉陰違，更彆提會為了一個平民出身的詛咒師改變什麼。

說起來，能去日本“交流”還是五常一致通過的決議，那群聽不懂人話老頭才不得不放行。

“喂，喂！”被忽視的哈莉忍不住跳到沉思的莫疏之麵前，“甜心，還記得你是來給我講課的嗎，彆跟小眼睛聊得歡啊！”

歎了口氣，莫疏之為了防止瞪大眼的教主暴起傷人，指著小白板上的黑體字轉移注意道：“國際上一共將咒術師分為五個級彆，從特級到四級，實力依次遞減。”

但華夏曆史悠久，有自己的一套計算方式，隻有像她這樣出國做任務的人才會額外測試一次國際標準。

“你是幾級，還有小眼睛呢？”哈莉來了興致，頭湊過來，近到莫疏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蒼白的臉上，色彩最為濃鬱的眼睛。

“一級。如果使用咒力殺人就會被稱為詛咒師，那邊那個就是特級詛咒師，不過現在是實力大減的半殘狀態。”

“特級詛咒師，就是超級反派，跟我們是一夥的！他做了什麼？”

莫疏之想了想說：“為了兩位被虐待的咒術師殺了一個村莊一百多號人。然後立誌於殺光全世界的普通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殺光普通人？那天上豈不是隻有會飛的藍大個了！好可愛的想法！！”

哈莉越說越興奮，表情也越發扭曲誇張，像是驚喜盲盒裡陡然貼臉跳出的驚嚇小醜，“然後呢，第二天殺了多少人？他搶銀行了嗎，為整個城市直播犯罪了嗎，逗小蝙蝠玩了嗎？！”

噎了一下的莫疏之：……看看，這就是哥譚，恐怖如斯。

她擦擦臉上不存在的冷汗，“那裡沒有蝙蝠俠，他建立的是邪教，也不是恐怖組織。每天傳播道義，時不時搜刮有錢人然後殺了他們。”

“好無聊。”哈莉突然失去了興致，“一點都不如我的J先生，還說殺光普通人，十年裡就什麼都沒乾啊。我單方麵宣布他被踢出超反團隊了！”

你真的一心想著小醜啊……

一個小時後，莫疏之心累的教完哈莉咒術基礎知識，準備明天帶人出門實踐一番，拍個視頻順便看看哥譚市裡的情況。

走到院子裡散心，她意外的看到杵在走廊下的夏油傑。在哈莉堪稱辛辣的點評他的大義後，這位教主大人就離開了臨時小課堂。

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看月亮。

“既然來了，就彆躲躲藏藏的，我不會對你動手。”夏油傑說，意外溫柔的語氣讓這幾天和她針鋒相對的莫疏之有些不適應。

說起來，真正接觸夏油傑前，莫疏之本以為會見到一個不擇手段的梟雄，神秘莫測的挑唆者，一個咒術界的you know who。

可真當她真的接觸到區彆於情報的本人，她突然明白了師父過去一直強調的，眼見為實。

這確實是一位手染鮮血，無可饒恕的罪犯。但同樣也是愚蠢又傲慢，極端又迷茫的青年。危險係數沒有想象中的高，可以交流。

嘖，感謝我吧老頭們，為了你們的占卜預言，我也是儘力了。

“夏油先生，你想回去嗎？”

莫疏之踮起腳，將手伸向遙不可及的月亮，似乎是在試圖觸摸另一頭的故鄉。

她沒有看向夏油傑，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個世界沒有你的家人，你的大義也毫無意義。咒靈不應該存在於DC，我相信蝙蝠俠會解決這件事。”

沒有很久沉默，夏油傑一如往常，那張帶著佛性又顯得邪氣的臉微笑道：“我當然希望回去，無論是繼續大義還是被悟殺死，都隻有回去後才有意義。”

“殺死。”莫疏之一字一句慢慢咀嚼著，眉眼間帶著嘲弄，“你覺得回去後，你還能自由選擇死亡？”

“除了悟，沒人能阻止我。”

哈哈，真是自信啊。又是預言，百鬼夜行，又是穿越……他居然會覺得自己還能有個心滿意足的結局？

沒有再展開這個話題，莫疏之話鋒一轉，問起了開啟這段對話的真正目的：“你站在世界的對立麵整整十年，到底所求為何？”

夏油傑答：“為咒術師的利益。”

“但你的十年大義並沒有做出任何改變咒術界的事情。”

“不，如果百鬼夜行成功了，愚昧的猴子就不會存在於新世界，咒術師的樂園中，沒有東西可以再傷害我的家人。”

夏油傑低頭垂眸，靠近莫疏之。他深邃的暗紫色眼瞳仿佛來自幽冥的鬼火，神秘而蠱惑人心。

“現在哥譚也出現了咒靈，我完全有能力再組織一次百鬼夜行，怎麼樣，要加入盤星教，和我一起迎來新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