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沒等任何人有所動作，另一顆石子也破空而至。
哪怕是對麵驚愕於子彈被攔的□□成員腦子也反應過來必須躲開，可石子的速度遠快於他的動作。
直到右手腕遭到重擊，手槍掉落在地，他的大腦才指揮雙腿邁開一步。他咬緊牙關，迅速蹲下換手拿槍，結果扶牆一躍的陌生青年不偏不倚地踩上他的左手。
□□成員緩緩抬頭仰視。
麵前的青年高束長發，垂在右肩的小辮子一晃一晃，顯得獨特而靈動。昏黃的月光下，她神秘的黑眸像是一把收鞘的刀——鋒芒藏而不露。
這便是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莫疏之收回腳，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失策失策，就去撿了幾個石子當武器的功夫，差點讓人就地解決了最偉大的偵探和助手。看來下次出門就算套了降低存在感的陣法，也得隨手帶著武器了。
“怎麼樣，腳可以動了嗎？”她看向感激中夾雜警惕的華生，“這裡不宜久留。”
“多謝你及時幫忙。我沒關係，可以走……誒？”華生被福爾摩斯攙扶著撩上褲腿，但令人震驚的是，原本他想象中血肉模糊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更準確的來說，傷口變成了一道淺淺的劃痕，跑跳完全不是問題。
華生使勁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心想，哦上帝啊，這是什麼魔法！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福爾摩斯，而早等著助手求助的偵探先生挑了挑眉。在華生安全後，也恢複了以往旺盛的好奇心和一張不饒人的嘴：“你是人類嗎？”
華生：……他早該知道。
莫疏之：……不愧是精通語言藝術的福爾摩斯。
看著華生快要愈合的傷口，又瞥了一眼毫無反應的□□成員，她感歎這兩天的成果沒有白費！這個被動能力終於隻治療友方單位，不會再出現治醒夏油傑給添堵的情況！
莫疏之攤攤手，語氣輕鬆的說：“如假包換——”沒等她說完話，福爾摩斯的分析就砸在她頭上。
“亞裔，還算正宗的牛津腔，衣著整潔，布料考究，不是哥譚人。會特殊手段但心腸不錯，愛湊熱鬨。”
福爾摩斯目光掃過莫疏之的相機和背包掛件，“為了哈莉·奎茵的新聞？還是來欣賞哥譚的緊身衣愛好者？”
莫疏之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有模有樣的學起來：“英國人，身上有煙霧味，靠火焰逃生的偵探和助手，剛剛的追殺戲碼一定很有趣吧？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先生。”
“英國的委托已經不能滿足你的獵奇心了嗎？再分析下去，我可不保證這地方安全。”
“對啊夏洛克！剛剛你還沒回答我問題！”還在看青年和福爾摩斯唇槍舌劍的華生猛地回頭。他終於連上遲鈍的反應弧，意識到之前的問題被偵探嘲諷般敷衍了回去。
福爾摩斯抬了抬下顎，本打算露出對金魚腦袋的不屑之情，但看到這位前軍醫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很不妙的地步，似乎隨時會來個頭槌。
他還是很有求生欲的解釋道：“委托是實驗室藥物泄露，剛剛碼頭上的人說這批貨與小醜有關，但小醜女……純粹是利用那個綜藝達成她不可告人的愚蠢目的吧。”
我靠！
莫疏之表情莫名扭曲了一下，陷入沉默。果然不能小看哥譚，難怪哈莉·奎茵表現的如此順從，讓她的後備計劃都沒用上。
看到她的反應，福爾摩斯輕哼一聲，繼續道：“原本FBI的人也在追查那批藥物，結果恐怖組織也來摻了一手，BAU就把情報轉交給了哥譚警局。”
華生扶額，“我就不問你怎麼拿到情報的了。”
“嗯哼，一點小手段而已。走吧華生，我想我們再聊下去，這位小姐就該把我們通通打暈丟在這個鬼地方了。”
你也知道啊？
莫疏之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又變臉似的笑著對一臉歉意，很明顯是被福爾摩斯氣上頭的華生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
“走吧先生們，你們正好趕上了好時候，這條路在前幾天被小醜炸毀了，現在正重修……”她忽然頓在原地，接著犀利的視線偏頭向右後方看，左手伸向華生。
“華生醫生，借手槍一用！”
在華生信任遞出槍的下一秒，槍口已經穩穩地對準了不遠處，突然出現又正舉槍瞄準他們的一位□□成員。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穿透他握槍的手腕，手槍脫手而落。他發出一聲痛呼，整個人踉蹌著後退。
這可真是契而不舍！
莫疏之沒有絲毫停頓，迅速轉身，再次扣動扳機，另一個試圖偷襲的□□分子的手腕也中彈，痛呼著後退。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福爾摩斯迅速抓住了機會，和華生一同拳腳並用，將這些中槍的人一個個撂倒。
正當最後一個人倒在地上，忽然又有一個頭發淩亂的人闖入，手裡也拿著把槍。莫疏之臉色一變，把槍塞進懵逼的華生手裡。
一個呼吸後，一道迅捷的身影追上來。穿著黑紅戰鬥服的紅頭罩從側麵的牆體翻身而下，單手按住□□小弟的腦袋直往地上砸。
□□小弟在地麵翻了個跟頭，沒等他找出辦法脫身，脖子就被冰涼的槍口抵住。
“想說話了嗎？東西是誰讓你運的？”
“我都說！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紅頭罩像是很滿意地準備拉他起來，但莫疏之已經已經早有預料的轉過頭，一記沉悶的腳踢，踹進他的心窩裡，人直接痛得白眼一番看似暈了過去。
謔，真實在的一腳。
“好了，我還是先來處理你們。”紅頭罩轉頭掃過一地還活著的□□成員，大多都是被子彈精準貫穿了握手槍的手。
而站著的是三個明顯不屬於哥譚的人，其中兩個他還有點眼熟，最後一位女性躲在握著槍的男性身後。
他看過偵探和助手，盯著還舉著相機的莫疏之，眼中帶著審視：“外來人，解釋一下吧。”
感受到傑森並不是很友好的態度和手上躍躍欲試的手槍。身邊兩個人，一個不適合開口交流，一個突然認慫，醫生歎了口氣，習慣性地站出來解釋：“我們來這完成委托，正好碰到了這位小姐。”
因為莫疏之的反應，華生敏銳地為救命恩人隱瞞了她在整件事中不可磨滅的作用。
“來哥譚查委托，”紅頭罩一字一頓道，“沒想到英國最著名的偵探，福爾摩斯先生會是這麼自大又莽撞的人。”
但助手確實很不錯，槍法很準，他暗暗點頭，接著問話莫疏之：“那你呢？”
“你知道我？”福爾摩斯卻突然插話，“因為這裡的人把我和黑漆漆的蝙蝠怪人放在一起爭論誰才是第一偵探嗎？”
“哦夏洛克，先閉嘴好嗎。”直覺發現對麵的人情緒不太對的華生無奈說，他清楚夏洛克一定發現了什麼，但看看場合！
“學新聞學的。”還是莫疏之打破了詭異的氣氛，隨意道：“最近的熱點可都是小醜女。”
但不得不說，當她看到這個版本的傑森還是鬆了口氣的。
其實莫疏之對於這到底是哪個哥譚還是抱有疑問。現在看，至少不會是阿卡姆騎士這個恐怖版哥譚。
紅頭罩低頭，抱臂冷哼：“嗬，你的同行們這幾天我也是見了不少，我他媽就沒見過那麼多找死的人——你也在哥譚租了間死人屋準備拍一手新聞？”
“當然不，我在這留學，有自己的公寓。”莫疏之張口就來。這是從係統那買來的好身份，交換留學生，在哥譚大學。
“那你們幾個的運氣可真不好，挑了這個時間。”
也不知道紅頭罩是信了還是沒信，不過三人在這位□□頭頭之一的親自護送下，正準備走出□□爭鬥的街道。
莫疏之餘光瞥向路上，被紅頭罩撂倒又順手拖著的□□小弟有點眼熟啊？
又仔細看了眼，她確定這個鼻青臉腫的人是早些時候，她阻止的搶劫犯。隻是突然冒出來的，漆黑又扭曲的條狀物正攀爬上他的肩膀。
不該吧？！
莫疏之忍住向後退的腳步，希冀的往走在前麵的福爾摩斯他們那看了一眼。名偵探和助手已經走得老遠，而紅頭罩疑惑的目光讓她額角一跳。
因為這個隻有她能看見的東西有個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學名——
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