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居然要我一萬日元一天!”一家門店內,傳來一陣搞怪的怒吼,聲音似乎非常熟悉:“你這裡居然比米花町還要貴,你這車難不成鑲了金鑽不成!”
“要是鑲了鑽,那可就不止一萬日元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回答道:“你到底租不租,不租就趕緊出去,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裴真推門的手停在了把手上,他看了看除開中間那行人,並沒有其他客人的店內,一時不知該不該進去。而其中最敏銳的小家夥已經把視線投了過來,似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他,他的眼中也有一絲驚異。
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角,柯南小聲道:“小蘭姐姐,你看!”
原本還在擔憂看著爸爸和店主的小蘭也轉過頭來,“啊,是天野君。”
裴真還是走了進去,他笑著打招呼道:“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們,毛利,還有江戶川。”
一邊的小五郎還沉浸在與租車店店主的爭論中,沒注意這邊人的到來。小蘭有些尷尬,她解釋道:“爸爸是接了一個邀請過來做客的,就是沒想到,這個地方太偏遠,那位邀請人的住宅是在山上,靠我們自己走恐怕走到天黑都走不到,所以想租輛車代步。”
“你這家夥,”毛利小五郎額上生出井字:“是知道距離這裡最近的旅館都有幾公裡,所以故意抬高價的吧!”
店主故意笑道:“你知道就行。”
沒理他們,柯南歪著頭,好奇道:“天野哥哥又是為什麼來這裡呢?難不成也是接到了長川右介的邀請嗎?”
“你是說那位名作家長川右介嗎?”想到自己在網上調查出來的資料,裴真摸了摸下頜,彎下腰道:“不是哦,我雖然也是要去到那裡,但我要去找的是另外一個人。”
“是接到了什麼案件的調查委托嗎?”柯南鍥而不舍。
“柯南!”小蘭嗔怪道。
“這沒什麼,”裴真是知道這位小偵探的熱情的,他不介意說出來:“是我爺爺過去接到過的委托,因為時間還沒過,所以就過來看看。”
見提到了他的傷心事,小蘭連忙道:“看來天野君已經決定要繼承偵探所的事業了,老先生也是後繼有人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裴真沒將話說滿:“希望能在大城市裡生存下去吧。”他看向下角的光液,+27,這一次遇見,就抵得過他之前兩次在咖啡店同他們的碰見,或許情緒也會對他獲取光點有所影響。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汽車開動的聲音轟隆作響,最終還是將價格談下來的毛利小五郎臭著一張臉,轉動著方向盤,一路駛向盤曲狹隘的山道,他目光緊盯著前方,口中不留情道:“該死的死胖子,將店開在這種地方,就是為了宰我們一刀?還有那什麼作家,將家裡的房子建在這種地方,也不知道偷偷摸摸地是在乾什麼事……”
“爸爸。”每當這個時候,毛利蘭就很無力。
“哈哈,”裴真試圖活躍氣氛:“也幸好我能在這裡遇見毛利先生你們,這樣租車費平攤下來也不算多,否則的話,我才是欲哭無淚呢。”
“天野君,”毛利蘭想要說些什麼。
裴真見她臉色,立馬就頭疼說道:“毛利小姐還是不要說了,我不習慣這種推推拉拉的事,如果你不想讓我回去後還要糾結半天,還是不要拒絕我應該出的力吧。”
毛利蘭隻好閉上嘴巴。
柯南坐在二人中間,他膝蓋上攤開著一本書,雖然道路很曲折,但好歹不顛簸,車內的燈光也很柔和,這讓他看書的行為沒有受到阻攔。突然,他開口說道:“這本長川右介的書當年是獲得了推理協會年度最佳獎的呢。”
裴真想要查手機,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抱著隻是來看看那位委托人近況的念頭來的,那麼,在他看到這一家子人的時候,他就明白,接下來的事,恐怕會朝著刑偵劇的方向前進。
“好像是當年很火。”意外的是,連不關注這些的毛利蘭都聽說過,“因為很淒清唯美,所以很多女生談論過這本書。”
“那是因為要改編成電視劇了,”柯南吐槽道:“所以媒體鋪天蓋地開始宣傳起來。結果反而將推理的部分弱化了。”他將書掩上。
還真是喜歡推理呢,這孩子。毛利蘭在內心想。
裴真瞥了一眼這書的的封麵,隻見上麵畫有一位穿著白裙的女人,她赤腳站立,長長的黑發寂寞又冷清地吹在風中。幾個黑紅色的藝術字體刻印在她的右方,與發尾纏繞在一起。
——《月光盛誕》
汽車就要繞過一個彎,毛利小五郎胸中的悶氣還未全消,他一打方向盤,前方的燈光從路邊的草叢中一掃而過,突然,一張恐怖猙獰的臉就這樣闖入他的眼簾,他的心陡然一緊,瞳孔驟縮,腳下猛踩刹車,刺耳的摩擦聲回響在黑夜中。
安全帶製止了他們猛然往前傾倒的身體,柯南手中的書掉落在地,毛利蘭驚呼出聲,裴真也差點拿不穩手中的手機。
“怎麼了,爸爸?”
小五郎先是驚懼,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憤怒爬上了他的臉。“彆動,小蘭。”他這麼說著,自己卻很快就下了車,車燈照出一片亮堂的地方,兩邊的草叢一片安靜。
之前出現過人臉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就好像方才看到的,都是他的幻覺一樣。但小五郎可不會懷疑自己,難道……
“剛才有人蹲在這裡呢。”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五郎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接連的意外讓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嗷!”柯南眼淚汪汪地捧住自己被錘的頭。
“我不是讓你們好好地待在車上嗎?”發泄出來的毛利小五郎毫不客氣地吼了出來。
“哈哈,可能這孩子是擔心你的安危吧。”裴真跟在其後,說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哼!”見是釣友的孩子,小五郎不好在訓斥。他嫌棄地看向柯南。
柯南卻已經發現了一些東西。“這裡的草叢被踩過,還有,這裡的氣味……”他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手指在一片草葉的葉邊輕輕劃過,暗色沾染上他的指腹,“這是……”
“是血。”他在心裡暗暗說,“還很新鮮,剛流出來沒多久。”
受了傷卻不跑出來求救,反而轉身就跑,這躲藏在這裡的家夥,是什麼來曆?
“真是晦氣,”小五郎嘟嘟囔囔:“租了這輛車,就沒碰到好事,一定是那店老板把黴運傳染給我了。”
柯南轉頭望去,四周一片漆黑。這座山是距離城市非常偏遠的山脈,附近住的人很少,山腳下的聚居地也隻有幾十戶的人家,在來之前他詢問過了,一些日常要用的物品,他們都要特地開車去鎮上運來。這些人自給自足,大都開墾了田地,為自己種植了糧食。
“還待在那做什麼?”毛利小五郎不耐煩對柯南道:“快些上山,誰知道山裡麵還會不會有野猴子之外的東西跑出來?”
“野、野猴子?”柯南豆豆眼。
“小五郎先生認為剛才是野猴子躲在草堆裡偷看我們呢,”不知何時,裴真已經更靠近過來,他說:“山裡的猴子野性難馴,在碰到人上山時,總是會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拿走東西,而有些一旦被發現,甚至不再隱藏,反倒光明正大地開始搶奪起來,劃傷人也是常有的事。”
“不,不對!”柯南在心裡說,“猴子沒有那麼大,而且,”他撥開一簇離得稍遠些的野草:“也不會留下半個人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