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這是什麼!”三月七開心的跑來,看到那坨金色的不明物體,正要上手去觸碰,卻被星叫住了。

“彆動……!”

星深吸一口氣,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是史萊姆的便便。”

三月七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何為“嫌惡”,她以光速收回差點就碰到的手,“你說這個是……史萊姆的……”

“是的。”星故作凝重地點點頭。

“但是我們必須收集這種東西。”

三月七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

“你們在聊什麼?”星期日走了過來,麵色如常地撿起史萊姆的便便,放進一個瓶子裡。

過程中沒有一個手套遭到傷害。

不是,神主日大人,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優雅的姿勢撿肥料啊?

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知道啊。”星期日疑惑不解地看著她,“聖肥,我小的時候,見過公司的人倒賣這種東西到匹諾康尼。教堂還有塊地專門用來種菜。”

“平時除了聆聽告解外,我就幫教堂的人施肥,澆水……你那是什麼表情?”

星連忙捂住憋笑的臉。

種菜的星期日?

也太好玩了吧!

這畫麵,想想就刺激。

怪不得他一副看起來得心應手的樣子。

星沒有留意到,不遠處的丹恒麵色不善,就跟被10個刃追殺了一樣。

這一幕被三月七儘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地離丹恒遠了些。

可能正是這種野獸般的直覺,讓三月七能在諸多艱苦戰鬥中存活下來。

幾人撿了肥料,看看天色,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離開的時候,史萊姆蹦蹦跳跳,跟在他們的身後。

星看著這種蠢萌的生物,不由得手賤摸了一把。

嗯,還是一如既往的Q彈。

幾人剛踏出森林,星又回頭看了看,發現那群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史萊姆,居然憑空消失了。

跟那天她遇到的真蟄蟲一樣,隻是,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仿佛一切都隻是一場幻夢。

“天啊,星!!”三月七拉拉她的手,“這些史萊姆居然不見了!!”

“我知道。”星難得嚴肅了些。

森林顯然是有活物能進入到列車損毀的空地的。

這點在前幾天蟲子入侵的時候,就已經充分佐證了。

但史萊姆為什麼不能跟隨他們進入空地?

星始終想不明白的,是這一點。

史萊姆顯然不是很稀缺的物種,至少曾經能被星際和平公司養殖,作為一種肥料的重要生產來源傾銷至宇宙各處,就足以能說明問題。

星不明白其他地方的史萊姆是否會和翁瓦克的一樣,但她知道,史萊姆的體內能拿出彆的物品,絕非尋常。

莫非這裡還存在其他的星神?

星驀然回首,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席卷了森林,發出沙沙的響聲。樹們隨著風的節奏搖擺沉淪,像是在上演一場滑稽的獨幕劇。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星嘟囔著。

遠處,星穹列車亮起暖黃色的光,令人安心。

“星寶——快來吃晚飯啦!”

“來啦來啦!”星咧開嘴,像撒歡的小灰驢一樣飛奔向列車組的家人們。

管他什麼星神的,反正天塌了,也有列車的家人們撐著。

實在不行,她就勉為其難地拯救世界吧!

這天晚上,星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十三位英雄拯救世界。

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拯救,最後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讓人類的薪火永傳。

醒來以後,星哭得稀裡嘩啦。

為了消腫,她在眼睛上擠了兩條牙膏。

不顧他人的目光,她頂著兩條牙膏就出了臥室。

早餐是列車長做的,因為今天星沒有按時起床,已經有點涼了。

星用叉子岔開溏心蛋——半凝固的蛋黃流出,她用蒜香黃油味的法棍去蘸。

彆說,還挺好吃的。

她發現自從有了灑水器,自己起床的時間就逐漸後延。

沒辦法,解放生產力的第一要義,就是科技啊!

似乎每天看看作物成熟了沒,偶爾趕出一些蟲子或者雜草的入侵,一天就變得無事可做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flag。星打了個哆嗦。

要知道,她在前往星露穀之前是一名醫生。

雖然因為在星露穀消磨了人生大半時光,且早就把很多專業知識都忘記了,但她依舊清晰地記得:

自己在說出“啊,今天好像很閒”之後,工作就莫名奇妙變多了。

星決定要讓自己忙起來。

在此之前,她要先享受早餐的閒暇時光。

“你這是怎麼了?”

星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來人。

不妙,很不妙。

此人正是丹恒。

來到列車這麼久,其實星乾過不少很欠揍的事情。比如揪帕姆的尾巴,比如陰暗地在三月七打掃乾淨的地板上爬行,比如把老楊的咖啡換成姬子泡的——

都不妨礙她看到丹恒的時候,有些害怕。

她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隻能自暴自棄的想,可能這就是種族克製。

或許因為血脈壓製,或許某種不可說的緣故,她對這張美麗的臉天然地有所畏懼。

星心虛的時候,喜歡揉揉眼睛。

但她似乎忘記了什麼。

薄荷味的牙膏,真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在地板上陰暗地尖叫,扭曲,爬行。

她還是大意了。

自己怎麼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她感覺緊緊閉著的眼皮上,有水緩緩拂過,如晚風吹奏搖籃曲,也似春風掠過仙舟旁。

丹恒在耐心且細致地、用水幫她衝洗。

星呼吸一滯。

前世在星露穀,她並沒有和其他男性如此交往甚密。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

離開匹諾康尼後,星偶爾在列車的座椅上睡著,睡夢中似乎有誰將她抱回了房間。

可是當星問起這件事,卻沒人承認。

眼下也隻有丹恒和星期日沒有問過了。

星有些糾結。

混亂中,丹恒似乎靠近了些,她甚至能感覺得到,他溫熱的鼻息。

星一瞬間,感覺心跳得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