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3)(1 / 1)

三十的扮演度,用小隊長刷人設分,這一跳就跳了百分之十,一個十連穩穩拿下。

不知道能不能出點有用的東西。

鳴神理淡定的等待著桌子的到來。

武太郎抽了抽嘴角,這桌子也沒多沉,他輕輕鬆鬆就給抱了進來,連桌上的牌都沒倒一塊。

“厲害厲害!”鳴神理一邊讚歎,一邊伸手啪的把牌推倒然後搓到一起,“來來來,我們繼續!”

武太郎:……突然覺得剛剛小心翼翼搬桌子的自己是個傻子啊喂!

來不及為逝去的體力悲傷,四個人坐下來就是接著搓。

這一局還真就奇了,跟開了光似的,好牌直往他手裡躥,武太郎嘴角瘋狂上揚,眼見拿到了那製勝的一牌——

“你們又在乾什麼?”來了來了,小隊長又帶著他陰森的氛圍燈走來了!

來人略微放沉了些腳步,武太郎轉頭一看,黑衣服三白眼,還又瘦又高,再加上冷不丁的出現在身後……

鬼啊!!!

武太郎手一抖,攥在手裡的牌就咕嚕咕嚕滾了出去,他坐在靠外側的夾角處,這牌一脫手,兩三下就飛到了小隊長和牌桌的中間,乾脆利落且大刺刺的把自己的花樣露了出來。

全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它身上,讓它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聚光燈下的超級明星待遇。

不講武德的文弱男人心裡飛速計算了一下,當場啪的把自己的牌攤開。

“胡了。”

寧願自己小胡一把,也不願意讓武太郎拿了牌後大胡一把。

陰險狡詐的男人就該這麼乾。

“你你你!”武太郎剛要動身去撿牌,就聽到這家夥胡牌的聲音,什麼瘦長鬼影的也不怕了,滿腦子隻剩下自己隻差一步的好牌。

黑衣大老粗漲紅了臉,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文弱男人,像極了被辜負真心的黃花大閨女。

這家夥知不知道到底誰是誰的衣食父母啊!剛敲了自己一碗麵,這會又敲他牌?!

吃什麼吃!他寧願全喂給阿理!

“嘛,平胡也算胡嘛。”鳴神理歎口氣,“又輸了啊,老大。”

武太郎:……

吃什麼吃!他寧願把那兩碗麵喂狗!

樓上傳來叮鈴鈴的門鈴聲,看樣子是外送到了。

“去吧,皮卡,老大!”鳴神理吸溜了一下口水,“牌局有先後,好飯不等人!”

“如此恰到好處的送餐,剛好在我們牌局的末尾,這是什麼,這是天意啊!”鳴神理再次加油鼓勁,“我掐指一算,你此去必有大難……咳,必有好吃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武太郎的怒氣都被他攪和沒了。

“輸牌就輸牌,可不興大吵大鬨大喊大叫的啊。”鳴神理乾脆站起身,把人往外頭推,一邊推一邊勸解,“人生嘛,總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習慣失敗,那就是最大的勝利!”

武太郎被迫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聽完鳴神理這一堆歪理,當場就給氣笑了,“這是什麼勝利啊來的這麼簡單!”

“精神勝利。”鳴神理誠懇道,拿自己舉例子,“保持心態上佳的最好方式,當代年輕人的天賦技能。”

然後“囚犯”自己啪的把牢門關了,留“獄卒”在外頭傻眼。

文弱男人對著他燦爛一笑,舉起手中的牌,放到他的牌組裡,再啪的一推,“胡完啦!快去吧快去吧~”

你擱這哄小孩呢?!

不得不說心情確實好了一點。

嘶,這難道就是那什麼,精神勝利法?

無師自通的武太郎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個年輕人呐~

“飯飯!餓餓!”鳴神理“虛弱”的舉起手,重申自己的訴求,“麵坨了就不好吃啦!”

“知道了知道了!”武太郎邁步往外走,“一群活祖宗!”

“就不能自己動手拿外賣嗎?!”

跟雞崽子叫媽媽一樣天天喊餓!飯是一頓沒少吃覺是一頓沒少睡的!

操心的雞媽媽長歎一口氣,徹底被這兩個家夥過於隨意的態度傳染,完全忘記了地下室裡關的是任務目標的事實。

地下室的門啪的關上,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小隊長淡定的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武太郎的位置上。

這下好了,四個人麵麵相覷。

“……這東西,怎麼玩?”小隊長的表情像極了拿槍抵著人質問東西在哪裡,凶的一批的同時陰森氛圍開始發力。

哎呀,還會用手指戳戳牌上刻的小魚呢,真可愛。

鳴神理帶著牌佬的熱情,把剛剛的餓餓飯飯拋之腦後,滿腦子隻剩下帝垣瓊玉牌。

於是,當可憐的雞媽媽提著一大兜子飯下來的時候,聽著熱熱鬨鬨的聲音,看著熱火朝天的牌局,隻覺天都塌了。

“你們!你們!你們居然背著我!背著我和彆的牌友好!!!”

黃花大閨男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話語間撕心裂肺,手上的外賣竟也把持不住,眼看就要墜落於地,將美味付之東流——

“還讓他占了我的位子!我的!”

“飯!”鳴神理驚叫出聲。

織田離的稍微近一點,也算是外側,隻見目光一凝,牌還沒放下就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穩穩的!接住了他們的飯!

“好!”鳴神理小海豹鼓掌,“太棒啦!”

小隊長露出迷之微笑,啪的把自己手上的牌按倒,“是這樣,對吧?”

武太郎目瞪狗呆。

沒看錯的話,他們剛剛是在摸牌?!

“天胡?!”

鳴神理已經狗狗祟祟的摸到了外賣旁邊,正和織田一塊解袋子,“新手有加成嘛,都是這樣的。”

“呸!我怎麼沒有!”武太郎反駁。

“因為和你一起的,還有三個新手啊。”鳴神理理所當然,“這牌運嘛,三個新人撞一起,瓊玉牌大神也不知道該給誰多一點,又給誰少一點呐嘛。”

“所以你們平均平均,就這樣嘍。”

五份麵整整齊齊擺出來,鳴神理低頭握拳,看是在祈禱。

“餐前禱告?”文弱男人也走過來,疑惑的繞著他轉了一圈,“你倒是念念詞啊?”

“不,這不是禱告,那東西沒用。”鳴神理散發著神聖又有用的光輝,伸手從五碗麵裡挑了一個,“我看到老大點了五種口味。”

“所以呢?”

“帝弓帝弓保佑我拿到那個蟹黃味的。”

所以你擱這磨蹭半天是在求那什麼帝弓給你開盲盒啊?!

“這方麵啊,那餐前禱告是挺沒用的。”文弱男人拿走一盒,淡定開蓋,“哦,你的神也沒啥用。”

“喏,蟹黃味。”

鳴神理歡歡喜喜的換走,隨口回答道,“帝弓司命離得遠嘛,信號斷斷續續的也很正常啦!”

那可不,少說隔了一個世界呢。

“那希望我們逃跑的時候,上帝的信號不要因為在地下室就斷聯哈。”文弱男人攪和攪和,一筷子炫進嘴裡,“好吃。”

“你還信教啊?”鳴神理蹲他旁邊嗦麵。

“隨大流隨大流。”文弱男人謙虛道,“身在他鄉水裡漂,不是融入就是gun啊。”

“要麼滾要麼一槍下去倒頭就睡是吧?老土的諧音梗不要玩啊!”鳴神理吐槽,“不是你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神仙日子。”嗦麵的男人滄桑,“一不小心上天當神仙的日子。”

“那你記得保佑我把把贏牌。”

“哦,我會記得的。”

武太郎就蹲在他們旁邊,文弱男人隔壁就是織田,他正拿著拉麵店贈送的五份辣醬往自己碗裡擱,又隨口問道,“晚上吃辣咖喱怎麼樣?”

“不怎麼樣。”武太郎十動然拒。

“上次的辣咖喱四個人裡放倒了仨。”鳴神理歎息,“人質都要被都毒死了呢。”

“有那麼嚴重嘛?”織田毫無所覺,“我看清瀨吃的就挺不錯啊。”

文弱男人·清瀨光信麵色猙獰,想起昨天晚上偷偷捂著肚子冷汗直冒還不能出聲的恐怖感受——

“哦,他其實不……”行來著。

鳴神理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清瀨光信一把捂住了嘴巴,男人憋出來一點假笑,眼睛裡是要刀人的光,“吃!今晚就吃!”

“這辣咖喱哪裡辣了!這辣咖喱可太好吃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

“你好裝哦。”鳴神理鄙視他,“老大老大,晚上吃豬排飯怎麼樣?”

“行。”武太郎轉頭問猶猶豫豫最終還是端起了最後一份拉麵蹲在他身邊的小隊長,開始老大的傳遞,“老大,你吃啥?”

“吃豬……辣咖喱吧。”豬排飯等他進去打螺絲了有的是時間吃。

那裡味兒還正!

“好哦,我下單三份。”織田點點頭,把這事敲定,壓根沒給小隊長一點反悔的機會。

小隊長又嗦兩口麵,“……所以說,我們為什麼不去桌子上吃?”

為什麼要排排蹲在這吃?

“那是牌桌牌桌!”鳴神理用譴責的目光看他,“牌桌不是飯桌!”

“那玩意本來就是飯桌吧?”

“彆管,它現在是牌桌。”

……

很可惜,不管是辣咖喱還是豬排飯,當天晚上,他們誰都沒吃到。

夜色剛擦黑,兩人就被押上了一輛車,蒙著眼睛,小彆墅的前院傳來一陣激烈的槍響,不多時,小隊長帶著一身血腥氣坐了進來,駕駛位的武太郎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飆了出去。

“……他們怎麼找到這裡的?”小隊長沉著臉,“繞路,甩開他們。”

“明白!”武太郎眉頭緊皺,“今天中午來送外賣來的那個男人不大對勁。”

“外賣是你點的?”小隊長銳利的眼神一掃,浸淫黑暗世界許久的警惕心湧上心頭,黑沉沉的目光朝著被蒙上眼睛的兩人,“還是他們點的?”

“……是我點——”武太郎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我點的。”鳴神理舉手,“話說你彆無理取鬨啊!咱們在這裡待了三天了啊!”

“……什麼意思?”小隊長捏著槍的手抬起,指向鳴神理的腦袋,“你最好明白,我們不介意送你去見上帝。”

“沒人會懷疑吧?”鳴神理不在意的晃晃腦袋,笑容燦爛,不得不說他確實有一張好臉,看上去親和力十足,“畢竟我們是大壞蛋耶!”

“誰和你我們了!”

“啊呀,原來我還在打黑工嘛?”鳴神理不滿的鼓起臉頰,“那我不說了,你們乾掉我好啦!”

“快說!”小隊長又把槍往前送了送。

哎呀,這不還是不想殺他嘛~

“連續三天往同一個偏遠的地址送大量外賣。”鳴神理微微偏頭,“想要查到我們,真的是再簡單不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