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愣了幾秒,顯然是被宋禮玉理所當然的語氣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人率先反應過來:“是宋禮玉!!捉活的!”
“主星的基地有敵襲,我們想活著逃出主星必須抓住他當人質!”
謔,看來謝沉寧是找對地方了。
宋禮玉沒想到這群人這麼快就有了消息,乾脆換上了懦弱可憐的表情:“彆、彆傷害我……我可以配合你們……”
他說著甚至乖乖伸出了雙手,渾身顫抖。就像是剛才在密密麻麻的槍口下處之泰然的不是他一樣。
麵前的人將信將疑,沒挪開槍。
“牧金海呢?”
“誰?”宋禮玉茫然地看著他。
太無辜了,讓麵前的人都不得不信了幾分。
“艸,牧金海不會跟丟了吧?他不是說出手嗎?連人都能跟丟。”
那人罵罵咧咧出聲,將槍口收了收,伸手掏出手銬就想去拷宋禮玉。
宋禮玉本以為自己裝弱至少能讓對方不銬住他的,在看到手銬的時候眼眸閃過思量。
一共十一個人,如果被抓住了反而難逃,還容易被當成人質去威脅鶴知舟。
如果打的話……對麵有槍,除非他拿自己的精神力去壓人,這樣還有幾分勝算。
隻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能壓多久。
總之先試試,現在不能被銬住,如果精神力沒那麼有用再裝體力透支暈倒投降,這群人是衝著他背後的宋氏全息來的,在全息技術到手之前都不會把他怎樣。
電花火石間,宋禮玉已經下定了決心。
就是在對方即將碰到自己的手腕的那一瞬,宋禮玉直接肘擊撞掉了對方的槍,同時將這人擋在了自己前麵。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誰都沒想到麵前眼角還帶著紅意的柔弱alpha會突然出手,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宋禮玉已經一腳踩在了被打落的槍上,手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匕首輕鬆地割了這人的喉。
“開——”
屬於SSS級alpha的信息素在此時傾瀉而出,宋禮玉還沒學會精神力控製,乾脆直接把所有的精神力直接放在了威壓上,儘數投放在這一小片範圍內。
在場的都是alpha,幾乎是在宋禮玉放出信息素的那一瞬,就有人沒拿穩槍,顫著往後退了兩步。
“啪嗒。”
槍械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人拚命地抓著自己的脖子,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噎住了一樣,瘋狂地試圖汲取新鮮空氣。
但沒有用,方圓十米之內,濃烈的柑橘味信息素在精神力的加持下,濃烈到幾乎快要將人淹沒。
哪怕是最沒有攻擊性的甜膩,積累積壓到一定程度,也是極其恐怖的效果。
宋禮玉也有點驚訝於自己精神力的效果。
但他驚訝歸驚訝,動作一點沒停,一邊一人兩槍打斷胳膊,一邊跳到了飛行器上——飛行器上還有人,剛才都醞釀著量子炮來轟他了。
他還不想死,他得把飛行器裡的人也解決了。
飛行器裡的人顯然沒想到宋禮玉居然會突然跳上來,醞釀到一半的量子炮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最後硬是把量子炮對著不遠處的空地發了出去。
而後,飛行器引擎啟動。
他選擇先原地起飛,將宋禮玉甩下去。
宋禮玉當然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一槍打在了飛行器的能源接口,緊接著又生怕自己沒打準似的連著補了數十槍。
沉悶的爆炸聲傳來,伴隨著隱隱的焦糊味,宋禮玉看著飛行器逐漸起火,十分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補充了一句:“看來我的履曆裡可以多加一筆手撕飛行器了。”
他本是想拖會時間,但3S級精神力帶來的身體增幅和精神力威壓意外的好用,放在以前他可不敢想一個人對上十幾個人外加一艘飛行器還能全身而退。
能毫發無傷地完成任務,一會還能見到鶴知舟,宋禮玉的心情還不錯。
他站在起火的飛行器上,抬手就把艙門鎖死了,杜絕了裡麵的人出來的可能性。
現在的飛行器都有防爆炸係統,他根本不用擔心自燃爆炸,隻要等謝沉寧來收拾殘局就行了。
剛做完這一切,宋禮玉就遠遠地看見了一艘熟悉的飛行器正在全速駛來。
是鶴知舟。
宋禮玉一下子笑了,對著正在趕來的飛行器揮了揮手。
對方也很快發現了他,迅速下落,幾乎是擦著地麵飛過,放下救生梯,還生生懸停了幾秒,生怕宋禮玉抓不穩。
宋禮玉被慢慢收進飛行器,他就像是拆了家還得意洋洋炫耀爪子的貓一樣,一頭煙灰,但眼睛亮晶晶的。
“老公,我和你說,我特彆厲……”
宋禮玉的聲音停住了。
空氣中滿是血腥味,他看向駕駛座上的鶴知舟,眯起了眼睛。
“鶴知舟,切換到自動駕駛,你哪裡受傷了?”
鶴知舟一個激靈,迅速切換到自動駕駛。
剛才被駕駛座遮擋著,宋禮玉沒能看見鶴知舟的模樣,現在他才發現,鶴知舟看上去比他還狼狽許多,白發上都沾著點血跡,肩胛骨處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
很難想象,鶴知舟剛才居然是頂著這樣的傷做出高難度的飛行懸停的。
鶴知舟還想解釋:“隻是小傷,我想早點來見你,所以……”
宋禮玉氣笑了,抬手就去調飛行器的記錄儀。
記錄儀上,他清晰地看見鶴知舟的飛行器被五六艘飛行器前後圍堵住。
確實如他所想,大部分人都去了鶴知舟那裡,畢竟鶴知舟看上去最難對付,其實這也算是鶴知舟幫他吸引了火力。
被“利維坦”這種邪.教洗腦的人,大都是自殺式襲擊,但在記錄儀中,鶴知舟明顯比這群人更不要命一點,麵對撞擊躲都不帶躲的,硬是以傷換傷,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戰鬥,並快速走下飛行器生擒了那群人。
在走下飛行器時,鶴知舟的肩膀上就有了暈染開來的血跡。
鶴知舟在旁邊輕聲解釋:“隻是撞傷到了肩胛骨。”
他的飛行器轉了好幾個三百六十度,再怎麼改裝過的飛行器都不比機甲穩定,他被雜物砸傷了,這真的不算多大的傷,至少對鶴知舟來說是這樣。
但鶴知舟不敢多解釋了,他覺得自己再多解釋一句,宋禮玉可能就要炸了。
宋禮玉反複深呼吸。
他笑得很溫柔:“小舟哥哥,我走之前和你說什麼來著?”
他去拿了醫藥箱,說話間動作沒帶停的,剪開鶴知舟的上衣就開始給他上藥。
看見傷口,宋禮玉稍微冷靜了一點。
確實不算很大的傷,隻是銳物撞擊,流血比較多,看上去有點嚇人,比起鶴知舟背後交錯的傷疤,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小巫見大巫。
鶴知舟任著宋禮玉動作,回憶了一下道:“晚上要去你家吃飯。”
宋禮玉:“上一句。”
鶴知舟:“……要注意安全。”
宋禮玉嗤笑:“這不是記得?我還以為你把我的話全忘了呢,鶴上校。”
宋禮玉給鶴知舟纏上了最後一層繃帶。
鶴知舟的身材很好,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鶴知舟衣服下流暢的腹肌和腰線,但宋禮玉無心欣賞。
他捏了捏鶴知舟的腺體,對上鶴知舟緊張又茫然的目光。
對方顯然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鶴知舟的觀念中,早點去找落單的宋禮玉比他自己受的一點小傷更重要。
宋禮玉低笑。
他的終端摔了,於是在鶴知舟錯愕的目光中拿下了對方的終端,對著鶴知舟的人臉識彆瞳膜解鎖,當著鶴知舟的麵給謝沉寧打去了視頻。
視頻迅速被接起,謝沉寧看到眼前的景象,迅速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十分上道地道:“我這裡直接給鶴知舟批假了,你要幾天?”
“兩周。”宋禮玉說完,掛斷了通訊。
這明顯不是禮賢下士的長官和下屬之間的交流,反而是宋禮玉才更像那個發號施令的人,和他之前給鶴知舟的解釋完全對不上。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本就準備攤牌身份了,隻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的區彆。
宋禮玉對上鶴知舟滿是疑惑的目光,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舟哥哥,我確實該多和你坦白些事,我不需要你受著傷還這麼緊張我。”
“唔……上次我生氣之後,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猜到了我討厭對我說謊的人?”
光是星網搜索可搜不到那麼戳他心窩的話,宋禮玉不信鶴知舟沒有有意無意地意識到些什麼。
鶴知舟眨了眨眼睛,小心地道:“算是吧……?”
他下意識覺得不能再對宋禮玉說謊、過度保護宋禮玉惹他生氣,這樣算猜到嗎?
“好聰明啊,老公。”
宋禮玉拍了拍鶴知舟的臉。
他還是笑著的,甚至拍鶴知舟臉的手都沒用力,拖著調子,像是調情。
但鶴知舟在宋禮玉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被名為“危險”的第六感淹沒了。
“那聰明的小舟哥哥有沒有猜到,不聽我的叮囑,不好好注意安全也會惹我生氣呢?”
“我……”
鶴知舟剛開口就被捏住了腺體,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緊繃之中,他聽見宋禮玉的聲音。
“老公,我們回家慢慢說。”
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他去冒不必要的險……不吃點教訓根本就不會長記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