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館的見聞(1 / 1)

刺客走了。

跑得很快,看得出來是生怕她反悔,讓她想起某隻被貓德學院逐出師門的野貓。

手心癢癢的,緩緩握住了拳,想把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人抓回來。

轉念想到理想,躁動的內心瞬間被撫平。

沒那個必要,為了一點點惡趣味出爾反爾。

塗女喬回轉過頭,旁邊沒人,“千手扉間呢?”

小可滿不在意:“氣呼呼地走了。”

“哦,”她低頭掃一眼,驚呼,“我貓呢?”

她那麼大一隻緬因貓呢?怎麼變成空氣了?

塗女喬垂頭喪氣,小可在她臉頰邊上撫摸她的頭發:“打起精神來,摸貓的機會以後肯定還有,待會還有工作。”

一提到工作,她抬起頭,握拳:“你說得對,我絕不能輕易狗帶。”

說到這裡,遠方傳來歡呼聲,小可飛到高空上,下來告訴她是千手柱間在建房子。

“一個木遁下去,一排房子拔地而起,真有兩下子,小喬你要看看嘛?”

塗女喬搖頭,木製房屋不是長久之計,有空去匠之國轉轉,看看那邊有沒有更好的建材。

“走,小可,我們去乾活。”

三天後是部長和處長的競選,接著是村子的建設,這意味著她必須在兩天內整理意見箱,滿足大多數人的居住需求,還得勘測地形,琢磨哪裡開墾、哪裡放水庫水車、哪裡有地下水……

當然了,她不是學土木的,大部分工作都得交給‘創’牌,隻要把具體地形和要求寫在上麵,村子的設計圖不就有了嗎?

向來沒什麼脾氣的無字之書跳起來對準塗女喬的頭就是一頓狠敲。

垃圾甲方垃圾甲方垃圾甲方!

你瞅瞅你寫的是人話嗎?

塗女喬抱頭蹲防,等‘創’牌消氣,湊上去好聲好氣對漂浮在空中的無字之書說:“彆生氣嘛,不是非要滿足所有人的要求,大多數人喜歡就好,最好還要美觀。”

‘創’又敲了下狠的。

你還敢說!

塗女喬慘叫一聲,裝模作樣倒下了。

太陽升到最高點,塗女喬循著味停下腳步,右手邊是一家店,門上掛著的暖簾寫著一樂麵館,舉步走進去。

“客人來點什……火影大人!”老板驚呆了。

“我隻是來吃飯的,彆緊張,都坐。”最後半句是對站起來的忍者說的。

麵館很小,往裡麵一站,一切一覽無遺,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櫃台有五個座位,老板在後麵工作,幫工跟著忙活。

等麵的時候,塗女喬跟老板聊了兩句,老板自述她跟很多人一樣,家鄉附近鬨山賊,不得不背井離鄉,依附木葉,來時一無所有,僅靠著聯盟,或者說千手一族的接濟過日子。

但老板跟彆人不同,她有一門手藝,打算用五年的拉麵做報酬,請千手的忍者幫她裝修店麵,去時很忐忑,擔心忍者大人看不上這三瓜倆棗。

為了生存,隻得硬著頭皮去,她運氣很好,正好碰到柱間大人,他和善地問她為什麼在附近打轉。

等她說完來意,柱間大人親自給她裝修,還頂著弟弟威嚴的目光管他借錢,把錢給她,讓她能買到麵粉和雞蛋等等原材料。

“柱間大人真的是很好的人,以前我以為忍者都是很冷酷的人。”

兩碗拉麵端了上來,熱氣騰騰,麵上有兩個白中帶黃的溏心蛋,幾條青菜,五片火腿,中間撒上碧綠的小蔥花。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能吃上這麼一碗拉麵是多麼大的享受啊。

小可就很給麵子,搓搓手,抱著比身體還長的筷子,喊了一句“我開動了”,把麵條往筷子上卷了幾圈,一口吞了。

塗女喬拿著筷子沒吃,笑著附和:“是啊,他是個不錯的人。”

幫工小心幫腔:“火影大人,您也是很好的火影。”

塗女喬笑了笑,心知她是怕誇獎火影競選者讓現任火影不悅,才拿這種話找補,卻沒拆穿,說道:“我會更好的,對了,這位姐姐,你是怎麼來的木葉?”

她的經曆比老板坎坷。

山賊燒村,男人死了,她和孩子被抓進了山裡,忍者們剿滅山賊的時候,把她救了出來,她無處可去,跟著來了,老板看她還要養孩子,好心雇傭她乾活。

“完全沒聽你說過,葵姐。”胖胖的忍者說。

“傻瓜,這種事怎麼可能到處對人說?”痩忍者斥責道,臉轉過來,對幫工露出同情之色,“請節哀。”

“其實沒什麼,那種男人死了更好。”

曾經連生存都無法保障的人,說出這些並不覺得難堪,反而神色釋然。

老板:“彆想那些了,你這麼年輕,以後再找更好的。”

葵搖了搖頭,沒說話。

塗女喬很熟悉這種表情,問起她的孩子,提到這個,她的眼睛亮了,說那孩子是多麼貼心懂事,才五歲就跑到孤兒院找了個洗衣服的雜活,院長還教認字。

“聽說村子裡要建學校,要是可以的話,她能去讀就好了。”

“那應該是忍者學校,教忍術的。”瘦瘦的忍者強調道。

“出來也不一定當忍者嘛,學點東西可以幫襯家裡。”葵嘟囔道。

你一言我一語,一碗麵很快見底,沒有再見到彆的客人。

老板解釋道:“除了忍者大人們,沒人有閒錢出來吃飯。”

“那我可就要挖人了,葵姐。”

幫工一呆,下意識應聲:“是?”

“我讓人教你一樣手藝,再把店裝修好,日進鬥金不敢說,維持生計是沒問題的,怎麼樣?”

這當然很好,在這個技藝隻在師‘父’和徒‘弟’之間傳承的世道,有什麼比謀生的手藝更重要?就連一樂的老板也不是最開始就會做拉麵,是嫁人之後偷學的。

老板一臉喜色,見葵不回應,著急地拉她袖子。

“快答應啊,葵。”

“我……”葵神色猶豫,低著頭不太敢看人,聽到這句話卻偷偷抬眸,看到火影大人支著頭笑。

“彆擔心,這是我個人的決定,村子答應給你們的田地不會少半畝。”

葵鬆了一口氣,趕忙答應下來。

“你怕火影大人教你手藝就不給你地了?”痩忍者覺得奇怪,“再怎麼說都是手藝重要吧?地趕上天災就得減產,再說你加上你女兒,兩個女人能乾多少活?”

葵舉著湯勺反駁:“忍者大人這就是你不知道了,以前我家的田地都是我耕的。”

看一眼她黝黑的皮膚和結實的手臂,忍者們不懷疑這點,又問:“那你丈夫呢?”

“大概把繩子往葵脖子上一套,握著繩子在田壟上睡覺吧。”塗女喬說。

葵大驚:“火影大人,您怎麼知道?”

塗女喬擺擺手:“彆看我這樣,我也是有豐富社會實踐的人啊。”

由此,葵看她的目光越發敬佩,而兩個忍者對視一眼,之前還覺得葵有點冷酷,現在卻改變了想法,那男的死的不冤。

小可喝完最後一勺湯,對老板比了個大拇指:“超級好吃啊,比我以前在大阪吃的也不差什麼了。”

老板不知道大阪是什麼,但不影響她笑得合不攏嘴。

塗女喬摸摸小可圓滾滾的肚子,囑咐道:“回家之前先去一趟孤兒院,這麼大點的小姑娘洗什麼衣服,母子倆一起學門手藝,辛苦月了,我晚上回去再跟他說。”

一聽就是個超級好心的院長,這個年代哪有一兩天就換洗衣服的條件?更彆說是孤兒了,那院長隻是找個理由給孩子一份工錢,把孤兒院當幼兒園開了。

漂浮在空中的小可比劃了個信心滿滿的姿勢:“放心,葵,跟我走吧。”

葵局促地看一眼老板,老板鼓勵地點頭,葵擦擦手,從櫃台後麵走出來,塗女喬一看就知道她要給自己拜個早年,趕忙拉住了。

“女兒膝下有黃金,這不值得什麼,去吧。”

小可與葵走了,這家店就剩下一個老板、一隻火影還有兩個忍者。

塗女喬端起碗喝湯,放下碗時誇讚道:“這個湯真好喝。”

“哈哈,我家的湯是用豬骨頭再加上秘製配方熬煮的,保管您喝了之後還想再來一碗。”

塗女喬深以為然,扭頭看向那兩個姿勢古怪的忍者,“你們有話對我說?”

證據就是胖點的忍者挪到了小可的位子上,而瘦點的忍者用雙臂緊緊抱住她,表情猙獰,卻一點聲音都不出。

就好像在演啞劇。

痩忍者鬆開人,扶額,用散發著淡淡死意的語氣解釋:“我旁邊這個笨蛋(看您很好說話),想請您指導一下演講稿該怎麼寫。”

胖忍者:“因為鹿伏說,有事不懂就要去請教懂的人,不能擅自做決定。”

痩忍者:“再怎麼樣問火影大人也太……”

“沒問題,哪不懂?”

痩忍者:“……”

胖忍者鄭重地掏出折好的演講稿,塗女喬接了過來,再看一眼老板,摸出一枚金餅放在桌上。

老板瞳孔地震:“金、金子?火影大人,我找不開啊。”

“不用找,老板,你去門口立個牌子,今天你店裡所有消費,我買單,每人限量一碗,怎麼樣?”

這下輪到忍者們瞳孔地震了。

老板伸出顫抖的手掂了掂分量,又咬了一口,金餅上出現淡淡的牙印,心算一番很快得出答案,顫顫巍巍地說:“這麼多錢,得村子所有人都來吃麵才能花完。”

“那種事你自己定。”

老板眼睜睜地看著火影大人回眸說完就走了,竟是絲毫不擔心她吞了這筆錢,哪怕吞一小點。

這份信任,她決定用最好的手藝回報。

另一邊,塗女喬剛出門就碰到了宇智波綾子:“綾子,你來吃麵的嗎?”

“不,我來送斑大人的拜帖。先去了您家,您的家人說您可能晚上才回去,如果有急事直接交到您手上。”

“我明白了,”塗女喬左手拿演講稿,右手接拜帖,發現信紙竟然香香的,信紙上麵還有墨色花紋,“你家斑大人太客氣了,他家到我家步行二十分鐘都不到,不至於找我還送拜帖。”

綾子:“說明斑大人很重視您。”

拜帖得豎著讀,大意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想詢問,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回個信給他,他會上門拜訪。

“我的時間很靈活,給她看完演講稿,嗯,大概十分鐘後吧,他來找我就行。”

“是,”綾子應聲,卻沒走,看著展開演講稿開始看的塗女喬,還有她身邊兩個忍者,乾巴巴地問,“您這樣做,是不是太偏心秋道一族了?”

秋道卷雲聽她這麼說,心裡不太舒服,不就是看看演講稿,怎麼就扯到偏心上麵去了?又擔心火影大人不給改了,緊張地看了過去。

火影歪頭:“偏心嗎?那你把你的拿過來,我也偏心偏心宇智波一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