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財務啊!(1 / 1)

【幕間】

“辛苦了~看來行動很順利嘛。”一個懶洋洋的男聲響起。

“如果是指預期內的行動的話,倒是可以稱得上順利。”

令人感到熟悉的女聲隨之回應。

“但是比想象中,預估出的成果低啊。我還以為可以進行得更久一點,也可以一次性完成。”

“那麼,為什麼不索性推進下去呢?明明是個不錯的契機呢。”

“隻能做到那種程度了,所謂的意外?真是不可思議,算了,隻有經過辛勤培育的種子才會結出碩果,想要喚醒偉大的主,這點忍耐也是必要的。

而且,消滅異物也不是這樣簡單就可以完成的。如預想中的一樣,【核】已經不在那人的體內了。”

“嘛~反正也發現了不錯的東西。沒想到【呲呲呲】,想來早就在神島四季身上了吧。不過就這樣和那群人合作沒關係嗎?可不要像那家夥一樣被乾掉哦?”

“真是多餘的擔心,我可不像那家夥一樣亂來。更何況要是像你們這般磨磨蹭蹭,那個東西可就會這樣如願以償了。”

“嘶……現在還不到時機呢。”

像某個陰暗生物爬行過的低沉聲音暗啞地響起,

“就像【呲呲呲】也不錯,這才是捕獵哦。而且一開始也是因為我的緣故現在事情的發展才會這麼順利吧?和你不一樣,我積蓄力量可是很麻煩的。”

“我可不想被權能吞噬呢。”

令人難受的聲音像反派人物一樣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

“哼,我可不管你們。”

女聲嗤笑著,“反正我已經完成我的工作,將楔子切實地打進去了,至於【核】的去向就是你們的工作了。”

“嘛~彆吵架啦,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主哦。”

“嗬嗬嗬……為了,偉大的主。”

……

“偉大的主?什麼東西?三體人終於要進攻地球了嗎?”

我將塞在耳郭中的耳機取了下來,不禁如此吐槽著。

“而且你這個收音質量也太差了吧?都是吱吱吱的雜音。”

“您還真是貪心啊,能夠探知到這麼一小段信息對我來說都已經很不容易了欸?”

醫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小貓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嘴裡發出對飼主無理取鬨行為的抱怨聲。

“但是這樣除了能知道他們又在背後謀劃著什麼陰險計劃之外,根本就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吧。”

我聳了聳肩,繼續將抱怨一口氣說完。

“專有名詞太多了,完全搞不明白。如果他們說的【核】是指我心口的那個黑洞的話,裡麵那個東西也不在姐姐身上啊。他們乾嘛在一臉理所當然地推理出錯誤的結果啊!嘖。”

“嘛,起碼知道了敵人有幾個?”

小貓的聲音樂觀地響起:“而且和以前不一樣,至少你現在有了追蹤的方向了啊。是叫X吧?”

“沒想到能和信他們的目標一致呢,真是可喜可賀。”

小貓將尾巴卷了起來,在空中左右搖晃著模擬著拍掌。

“可賀在哪裡啊……怎麼想都像是陷阱。”

我將在眼前進行騷擾的貓尾巴抓住,rua了起來:

“再說了,信那樣的狀態……。反正,有了這些東西,接下來的事,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我眯起眼睛,視線忍不住瞥過眼前的東西。

“說起來,為什麼要給可以說是陌生路人的我這個東西呢?怎麼看他都不是那種會因為少女的煩惱心事而獻上計策幫忙的人吧……真是謎題一樣的人。

而且說是給,卻又把它藏了起來,真是惡趣味。”

雖然儲存於內的東西不算多,但每一樣都像是量身定製一般,宛如及時雨一樣的存在——

無論是針對力量薄弱的人而存在的借力打力的攻擊方法,還是各種殺招的拆解,都是對現階段的我來說亟需的存在。更甚至……

“人的身體居然能做出這種動作的嗎?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我看著手中的影像,對著某個身體柔軟到不可思議,做出各種扭曲動作的模型忍不住感歎道。模型的上麵還非常貼心地標注著各個肌肉的發力點,生怕彆人學不會似的。

雖然抱著種種的疑慮,但眼前的這個東西就像美味的魚餌,就算知道上麵是會將我拉入地獄的鍘刀,我也會忍不住就此乖乖地咬上對方布置而下的陷阱。

“不管了,大不了以後也為他賣命一次算了。嘛……雖然我不認為我有這個能力就是了。”

“往好的方麵想想,也許他是看上了您的潛力呢~”

小貓咪從我的懷中探出了頭,四處磨蹭著。

“嗬嗬,你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我將看了不知道幾次的屏幕熄滅,轉而拿起了旁邊仿佛VR裝置一般沉重笨拙的眼鏡。

“這東西真的能將意識傳達到彆人身上?總覺得有點扯……不過你如果能這樣進入我的身體進行代打的話也不錯呢。什麼時候試試?”

“被控製的時候,主體是沒有意識的哦?真的沒問題嗎?”

“說什麼呢,比起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占據我的身體,還不如讓沃爾特你來呢。”

我將裝置放下,躍躍欲試地舉起小貓對視著:

“來吧,快點進入我的身體!”

“您這可是職場性騷擾哦。”

小貓揮動著尾巴拍開了我的臉。

“就算要我操控您的身體進行戰鬥,但與之相對應的,您本身的硬件也得符合才行啊。不然可是會撕裂的哦,畢竟我的力度可是很大的~”

“嗯?說的也是,要是肌肉撕裂的確挺麻煩的,但是隻要進行南雲先生那些訓練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吧?雖然我是發不出沃爾特你那樣程度的力量,但我會努力達到最低限度的!到時候就靠你自己調整就好了!”

我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

“哎呀,真是的,調戲您可真是無趣。居然連彆人的黃腔都聽不懂,小少爺要是在外麵可真是容易被人占便宜呢。”

“欸?!黃腔?!你剛剛開了黃腔?真是的,你在對淑女做什麼失禮的事情呢!”

我忍不住想將手錘向貓貓頭,但果然還是因為貓貓太可愛了,忍不住將手放在貓頭上再次rua了起來——

沃爾特作的孽和迪路獸又有什麼關係呢。

“靠我自己調整什麼的,還真是會將麻煩事推給我的混蛋主人啊,不過我的戰鬥方法是依靠數據推理以及算法達成的哦。就像當初我教不了您怎麼戰鬥一樣,說不定我也無法操控您的身體進行戰鬥呢。”

“嘛,反正到時候試試就知道了。現在就算考慮這些也無濟於事啊。”

我在病床上歎著氣:“到底什麼時候能出院啊,我覺得我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欸?

雖然左眼還是看不到就是了……”

“這個嘛,在您處理完眼前的報告之後就差不多了吧?”

小貓無視了我的哀鳴,將厚厚的一疊紙張推了過來。

說起來……為什麼有人來探病帶的東西會是這種東西啊,也實在是太魔鬼了點。

我想起那天在醫院病房見到的固法小姐,忍不住再次顫抖了起來。

“鄙社已經有了一個變成植物人躺著了的董事長,請您不要也效仿,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可以嗎?我可不想為兩位操辦葬禮啊。”

微笑著的固法小姐口中吐露著與麵容毫不相符,異常冷酷的話語。

於是在我戰戰兢兢地進行長達十幾分鐘的紅豆泥私密馬賽之後,可怕的固法小姐終於結束了對我的精神攻擊。

“雖然我不清楚你具體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但多少也知道你是為了四季小姐能夠醒過來才這麼拚命的吧?不過啊,好歹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有時候這樣看著你……總覺得有點心酸呢。”

固法小姐歎著氣,伸出手拍了拍我的頭:“不如趁這個機會你也多休息一下,保重一下身體吧?”

“這、這樣的話,要不……您把這些東西也帶回去吧?這樣我才能夠好好休息哦?”

我顫抖著聲線,忍不住抖動著手指指向麵前小山一般的文件堆。

“您在說什麼呢。”固法小姐再次微笑著陰陽怪氣了起來:

“這可比不上您這邊交出的天價報銷單哦?隻不過是這·麼·一·點文件,想必對花錢如流水的您來說一定易如反掌吧。畢竟要不是知道自己有多少資產,怎麼可能如此豪氣呢?哦嗬嗬嗬。”

“嗚,那個,這個,都是必要的支出啊……哇!好了好了,請彆再用那個可怕的笑腔了,我一定好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於是在說好修養的七天之內,我卻被迫與這些足以壓垮我人生的文件相處一室。

“明明每個字都認識,組合起來卻像是天書一樣呢。”

眼前的字體仿佛從紙張上脫離,飄散在空中,圍繞著我的腦袋跳起了舞。

我將頭側趴在桌子上,露出疲憊的笑容:

“再這樣下去,以後回想起初中生涯最後的暑假,就隻會是消毒水和印刷機墨水的味道了呢,嗬嗬。”

“沒事的喲,還有剩下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您去創建美好的回憶了。再說了,這個暑假不是挺波瀾壯闊的麼?以後怎麼回想都不會是這段灰暗的記憶吧?”

你也知道是灰暗嗎!為什麼要把我像收押的犯人一樣關起來啊!還謝絕他人的探病,倒是把固法小姐也給謝絕了啊!

我磨著牙,在內心發泄著自己的怨氣。

“快點把我放出去啦,就算在這裡進行慢悠悠的治療,擴散也不會停止啊。還不加入用這些時間去變強呢!”

從那次中槍之後,胸口的黑洞裂隙就在不斷地向著周遭緩慢延伸。即使沃爾特將姐姐遺留下來的藥劑進行了改良,也依舊沒有取得好的成果。

“時間不多了。”

雖然是不死的超能力者,但卻會因為另一種方式而消解掉。這樣一想,倒是滑稽。

這副身體,已經開始走向毀滅。能夠活動的時間,還剩下多久呢?

“姐姐大人還在等著我。”

“呼,也是。反正階段性的治療也已經結束了,再怎麼樣都隻能控製在這個程度了。不過,在這之後,還請您注意一點,不要輕易死去了。”

“至於超能力消失的副作用,也隻能在之後慢慢改善了吧。”

“說得好像是我想死的一樣……”

到最後,信和阪本先生除了知道實驗室和“X”有關之外,依然沒能抓住對方的尾巴。關於對方接下來會如何行動這一點,他們也隻能被動地等待對方的出招。而我,在之後也沒有將那群奇怪的人的情報老實交代。

“總感覺變成了利用關係了,有點討厭啊。”我幽幽地歎著氣。

利用關係以此探聽彆人獲取的情報,到最後卻是為了自己牟利。實在是非常不坦誠且失禮的行為呢。

“不用考慮這麼多,不過是恰好利害一致而已,道德感不用太高啦。”

小貓咪抖動貓嘴,眯起眼睛笑著吐露出突破下限的話語。

“要是真的那麼不情願的話,您也可以從另一方麵獲取情報吧?雖然說那個人物很危險。”

“……你是指南雲先生嗎?”

根據上次信他們潛入殺手組織的總部影像,得知了ORDER也在追查“X”的蹤跡,那麼,作為現役ORDER成員的南雲肯定也有關於此方麵的情報。

不過……

“先不說我根本就沒有聯係方式,人家憑什麼要泄露情報給你啊。”

我將手往後撐著,望向天花板,“就算利益交換我也沒什麼……嗯?也不對,我好像也不是沒有可以交換的東西……”

現在回想起來,鹿頭人嘴上的“X”標誌以及對那個人畢恭畢敬的態度來看,對方是大魚的可能性很高呢。說不定就是“X”本尊……

那麼,作為見過本尊的我完全可以以提供肖像畫的這個情報來交換嘛!

“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聯係方式啊……呼,也有永遠都不會再見到的可能性存在呢。”

“那就隻能在阪本商店蹲守了呢。”

“結果還不是回到了原點嗎!”

“唉,真是的。”我心累地歎了口氣。

“還不能讓信發現,真是麻煩呢。”

“不過,雖然有點對不起信,但也隻能這樣了。”

我將胸腔積壓的鬱氣緩緩吐出:“要趕快把他治好才行。”

“嗯~說起心理治療,雖然這次緊急安排進行了乾涉,但果然這種依靠外力的強製清洗不怎麼好啊,要不給您也後續安排一下心理治療吧?省得您晚上總是睡不好呢,睡眠質量可是很重要的。”

“……沒關係的,反正討厭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忘記了,不用擔心。”

我低下頭摸著貓頭,眼神晦暗不明:

“雖然有些對不起那些人,但到底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那兩個研究員如果有家人的話就好好補償他們吧。

你應該有把現場好好收拾了吧?……唉,讓人陷入瘋狂的能力嗎?一個兩個的,還真是可怕的存在啊。”

“放心吧,無論是實驗留下的資料還是影像都已經銷毀了,有關於您的一切全部都沒有留存哦。至於現場,都已經塌掉了所以不用擔心。

老實說,他們就這樣死掉了還真是幫了大忙了呢。就算是被凶手脅迫但到底也算是幫凶了,您還真是心地善良呢。”

“心地善良?……不,我想,這隻不過是日行一善的習慣。而且,這樣做的話,才會更容易受到大家的喜愛不是嗎?”

“從倫理上講的確是這樣。我明白了。不過,您真的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阿信嗎?包括您身體的異樣。”

我沉默了良久。

“明明都那麼害怕了?”

“……說了會有什麼用嗎?他那樣的狀態,隻會刺激到他,變成負擔吧。而且……”

我不禁想起被眾人包圍起來誇獎,神色彆扭卻又掩蓋不住開心的阿信。

“我們現在目標是把他治好才對。”

說不定,這樣才是正確的。

我並不想以弱者的身份去強迫那個人將注意力重新投射回來,也不想因此讓他覺得我過於沉重。

至少,也要拿出一些能夠過眼的成果,我才有信心繼續下去吧。

“好了,司機已經到樓下了,請快點收拾好您的東西下去吧。”

在腿間盤著的小貓咪站了起來,用軟乎乎的肉墊踩著我的腿,打斷了我的沉思。

“欸欸欸?這麼快的嗎?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啊?!我都還沒收拾東西呢!”

……

“那麼,在此慶祝前輩和場地哥的出院!啪嘰啪嘰啪嘰~”

照例在場地家圭介房間的小折疊桌前,鐵三角完成了曆史上的第一次正式會晤。

我捧場地拍起了手,將飄散在頭發上的彩帶拿下,“真不錯呢,居然能同一天出院,還那麼恰好地碰上了。”

“呀,還真是呢,我之前還想去探視前輩,結果卻被拒絕了。前輩您還好嗎?”

鬆野千冬關心地看向我,忍不住在我的眼睛上停留,“傷得很嚴重?”

“嗯~因為要在各種各樣的儀器之間進行檢查,之後又累得隻能倒頭就睡,所以就謝絕麵視了呢,真是抱歉。”

我摸了摸左眼的紗布,“至於眼睛的話不用擔心哦,隻是暫時失明而已。”

雖然真實原因是因為要進行心理乾涉,對記憶進行處理。為了防止刺激,最好不要麵見外人就是了。

“失、失明?!”

鬆野千冬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一邊嘶嘶嘶地倒吸涼氣,一邊含糊不清地繼續說道:“這還不嚴重嗎?”

“沒事啦~雖然死角增多了,但是應該過一陣子就好了吧。大概。”

“大概?!”

“怎麼了,圭介。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我丟下一旁一驚一乍的千冬,不禁看向從一開始就顯得沒什麼活力的場地圭介。

比起已經像沒事人的我,對方身上依舊纏滿了繃帶,看起來很是可憐。

“感覺還是多住一會兒院會比較好?”

“不,我沒事。抱歉,剛剛在想一些事情。”

回過神的場地圭介拿起桌子上的可樂舉了起來,“那麼,乾杯吧。”

“乾杯!”

“唔。”我同樣舉起冒著氣泡的杯子碰了一下。

“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可以跟知心大姐姐我說哦,不用客氣。”

場地圭介翻了個白眼,拿起桌子上的小點心吃了起來,“那麼知心的大姐姐,請幫我把剩下的暑假作業給做了吧。”

“真是的,為什麼感覺暑假才剛剛開始就結束了啊。可惡。”

“如果是想要輔導的話我沒問題哦!”我向前豎起大拇指。

“但是那種讓我給你寫答案的話是PASS的。不是還有剩下半個月的時間嗎?還綽綽有餘吧?”

“你可真是天真啊,所謂時間,就是流水啊。”

場地圭介將身子往後倒去,伸展著雙臂看著天花板:“眨眼而逝呢。”

“耶?你居然會用上這麼高級的修辭詞藻了?看來古文有進步嘛。”

我嚼著昆布條,隨意地向後掃視了一下對方,歪頭躲過了那人扔過來的抱枕攻擊。

還真是淺顯得一目了然。

絕對是在苦惱著什麼……

果然這個年齡段的青少年就是滿腹心事的麻煩存在呢。

沒辦法了,隻能不著痕跡地多多關注一下了。

唉,誰叫我是鐵三角的頭部呢,總是免不了忙碌啊,畢竟關心底下小弟的心理健康也是頭部的分內之事呢。

嗯嗯,真是偉大的leader!

“哢嚓。”

我將從拆封的包裝袋中抽出pocky咬著折斷,一邊吃著上麵的巧克力塗層,一邊把剩下不吃的餅乾條塞入了鬆野千冬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