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跑步的時候在想什麼?
雖然我並沒有真正地拜讀過這本書籍,但是每當我不得已狂奔在路上的時候,腦子總會不合時宜地冒出這麼個想法。
正如此時此刻,我正在思考,為什麼我會被一群麵包人追逐著。
伴隨著不時響起的背景音:“Kora!”“不準逃!”“在那邊!”,我扭頭看向一直緊跟在我身後,同時又不屬於麵包人陣營的家夥——鬆野千冬。
“為什麼你跟上來了啊!現在這種狀況我可沒心思跟你吵架!”
不錯,我與這個家夥並沒有多麼要好的關係,畢竟在初次見麵,我們就已結下了梁子。
然而在我為了躲避麵包人不得不翻牆,與這個人不小心打了個照麵之後,他就擅自跟了上來。
難道是想英雄救美嗎?還是被我翻牆的姿勢征服了?
但是對於我來說,他的存在不是助力更像是累贅。
說這句話好像顯得我很冷酷無情,但事實是——如果沒有這家夥的話,我早就可以不為人知的方式結束這場無厘頭的追逐戰了。
“笨蛋!誰看到那種情況……都會跟上來的吧?你為什麼……會惹上莫比烏斯……的人啊?!”
鬆野千冬一邊喘著氣,一邊努力跟上我的腳步。
真不容易,畢竟在校運會我可是長跑第一名的王者。
但是莫比烏斯又是什麼鬼?
原來寫著愛美愛主,讀作莫比烏斯嗎?
我果然搞不懂你們這群不良人的浪漫啊。
“誰知道呢……”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被不良團夥追著跑呢。
說起來,那個衣服好像有點眼熟?是叫……特攻服來著?這種款式的衣服,某個鄰居好像曾經向我介紹過來著。
——雖然可以的話,我的大腦並不想攝入有關於不良的任何知識。
嗯……說起來,在前幾天我在日行一善中似乎、好像揍了一群人,那群人似乎、好像也穿著同款的衣服?
這可麻煩了,要是就這樣讓事態發展下去,我的“校園日常”可是要被破壞了……
不如,在這裡解決他們吧?
雖然有個無關的路人。
沒辦法了,理由之後再找補吧。
我沉思了一會,停下了腳步。
“你說的對,勇敢的人不應該逃跑,要誠實地麵對挑戰。”
“我什麼時候說話了?!話說你彆停下啊!”
鬆野千冬轉過身抓住了我的手,試圖把我帶走,但就在停下腳步的這麼短短幾分鐘,從麵前的小巷口又鑽出了一群麵包人。
嗯?居然還有外援嗎?還陰險地兵分兩路,將整條小巷都圍了起來?!
染著各種奇怪顏色頭發,穿著繡有“愛美愛主”字樣特攻服,長得很像炮灰的一群人,獰笑著向我們靠近。
我大腦的記憶也隨著鮮明了起來。
那大概是三天前的半夜,因為兩周前回家的路上被一個路人撞壞了錄音筆,所以我不得不把錄音筆送去本家裡維修。
恰好那天我需要上補習班,等我下課,從專門的維修處拿到錄音筆再準備回家的時候,終電已經停了。
不幸的我隻能往回走,打算去彆的地方休息。而就在我路過某個公園的時候,我聽到了嗚咽呻吟的聲音。
大半夜的,莫不是什麼靈異事件?!
就在我疑神疑鬼之際,我聽到了男人的嬉笑聲——有幾個混混正對著一個女生要做過分的事情,旁邊還有個被揍得破破爛爛的男人被綁了起來。
這能忍?!
於是,我出手了。
對方被我打成骨折,而且我偷偷地下了陰招讓他們的小兄弟再起不能。
當天夜色昏暗,我還以為我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為什麼會被找上門呢?
“就是你這個家夥吧,竟然不知死活地插手我們的事!”
不良混混舉著裂成兩半的學生證,上麵印著我的頭像,附有學校班級信息,隻不過班級信息從中間裂開,空了一塊,隻剩下3年級的字樣。
唔,為什麼會掉下這麼顯眼的證據啊?
難道是我揮舞書包砸向某個大餅臉的時候掉出來的?
唉,我果然是幸運E。
本來想著日行一善將上門找茬的人揍一頓,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援手。
這下可糟了,一個女初中生揍五六個人還可以推脫是我骨骼清奇,學了防身術之後神勇異常,但是如果這樣揍了三四十個大漢顯然就不能用這樣的理由了。
要是這家夥不在就好了,我就不用煩惱這些事情了。
果然都是鬆野千冬的錯。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我垂死掙紮地努力著,冷著麵裝出路人的樣子。
“再這樣我可是要報警了。”
不知道我的話語戳到了對麵什麼神經,那群人哄堂大笑起來。
……啊,果然,看到這些不良混混,我的神經又開始想要暴走了。
“沒用的,這裡就交給我吧。”
不知何時,鬆野千冬從我的側後方走到了我前麵,將我擋在身後。
“不要給彆人的生活添麻煩啊,你們這群家夥!!”
噢噢,字正腔圓的“kora!”,不愧是真正的不良。
不過,雖說我對把不良少年交給不良少年處理這一決定沒什麼異議。
但,這個人數,不是一個人可以搞定的吧。
……嗯,特指普通人。
“喂,這家夥好像是東萬一番隊的副隊長,鬆野千冬?”
“我就說很眼熟,果然是東萬的人!”
“哼,本來隻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現在嘛……要怪,就怪你是場地圭介的女朋友吧!”
領頭的人獰笑著說完了台詞,揮起拳頭正打算發起進攻,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我的前方傳來了悲鳴——
“什麼?!!你是場地哥的女友嗎!”
鬆野千冬轉過身,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看著我,眼中飽含了各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不,並不是。”
我用秒速回答,臉上擺出嫌棄的表情,隻不過顯然對方沒有聽進去。
“場地哥……女友……”
不,所以你倒是聽我的解釋,不要一個人在角落裡碎碎念啊!
“什麼啊,這家夥果然和東萬的人有一腿。”
所以說,並沒有一腿。
“果然就是這樣才會讓自己的副隊長跟在這女人身邊吧!”
“但是太好了,這樣就可以將功補過了。”
“把場地的女人帶回去!”
將功補過?什麼啊?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情嗎?
再說了,為什麼從剛剛就一直冒出不在場的人的名字,這和場地圭介又有什麼關係啊?!
我和那個人明明就隻是單純的鄰居!
單純因為鄰居阿姨每天都給我蹭飯,而在鄰居阿姨憂心忡忡,對自己兒子成績不好,要重讀這件事苦惱的時候,我腦抽提議了一下補課。
之後不得不與這個兒子產生“她追,他逃,他插翅難飛”的地獄補課互動模式而已!
“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尋找時機逃出去。”
調整回狀態的鬆野千冬咬了咬唇,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
說是這麼說,但是前後都被包圍了,所謂的時機到底在哪?
我環視了一下周圍,根本就沒能看見包圍圈的突破口。而這時候鬆野千冬已經和對麵歐拉歐拉了起來。
“……”
啊,不是,明明衝突的焦點是我吧?為什麼節奏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上啊!
倒是來個人聽我說話,不要擅自把戲劇演繹下去好不好!
我歎了口氣,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煙霧彈。
本來還想著能夠溜之大吉,或者到某個無人知道的小角落悄悄地解決這件事情,從而不影響我的日常生活。
但再怎麼說,對方也是被我牽扯進來的——雖然對此我感到負擔。
麵對懸殊的人數還敢於墊後讓我先跑,也不能真的就這麼無情無義把對方丟下吧……
至於為什麼我有這種明顯與日常違和的東西嘛,自然就關乎到我不想暴露的秘密了。
嗯……就說我最近在玩生存遊戲吧。
什麼?你說我都掏出這種東西了還妄想用這種借口糊弄過去?
說是這麼說,但是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畢竟還有著“不良少年都是24K純笨蛋”這種小道消息啊,對吧。
至少我那個鄰居就是啊!
……再不濟,就說我被害妄想症過度總想著有人害我,所以多備了幾份防身武器?
我一邊想著理由,一邊將某個前殺手製作的改良型煙霧彈扔了過去。
在煙霧彌漫中,我仗著人數懸殊,對方分辨不清敵我的混亂狀態,偷偷下著黑手,在循著氣味將鬆野千冬抓了出來之後,溜之大吉。
……
“生存遊戲?你什麼時候在玩這麼時髦的東西了?”
場地圭介額頭貼著冰貼,從被窩裡坐起身,很是無語地看著我。
這家夥為了暑假不麵對伯母的怒火攻擊,在期末考試期間發憤圖強。很不幸過於努力,在低空順利通過考試之後,大鬆一口氣便重感冒了。
反反複複也不見好,於是今天也沒有去學校。
雖然我有極大的理由懷疑他純粹隻是想翹課。
而我,此時正坐在他前麵的地板上,吃著鬆野千冬帶來慰問病人的果凍。
作為明明不想探病卻被半強迫帶來的路人甲,我想我擁有這個權利。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生存遊戲很好哦,對強身健體來說。”
我毫不在意某個喊著“啊,這是給場地哥的!”的背景音,一口氣將果凍吃光。
進行了那麼累人的運動,我現在餓得要死,再說我的胃口本來就比彆人大不少,區區果凍,根本滿足不了我。
“欸?!等等!這個也是給場地哥的!”
“哪有人探病帶炒麵的,多不利於康複啊,就讓我解決它吧。”
我拆開包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埋頭苦吃。
“不……總好過你帶習題本來好吧?明明場地哥都生病了。”
“可是,我聽說笨蛋是不會生病的啊,真奇怪。”
“喂!你們兩的戰火不要波及到我好不好。呼,真是的……不過,愛美愛主嗎?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場地翻身坐了起來,小聲念叨:“事情怎麼變得麻煩起來了……咳咳,我知道了,我會解決的。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你最近還是不要外出比較好。畢竟你的信息幾乎都曝光了,要是被他們找到住址蹲守就麻煩了。”
“嗯?外出?但是明天就是結業式了也無所謂吧。”
我從麵裡抬起頭,意猶未儘。
“暑假我會去親戚家打工,所以說隻要安全度過明天就好了。”
再者,其實我也不是很怕他們的找茬,不過那僅限於不影響我的日常生活狀態。
我可不想在學校有什麼奇怪的謠言……
“打工?你初中最後的暑假就打算這麼度過?”
場地圭介用一種“你是騙人的吧”的難以置信的語氣說著,
“暑假第一天就去打工?”
“那當然不是,總要先把一些雜事處理完了。比如暑假作業什麼的。”
還有公司那邊估計也要跑一趟露露麵也說不定。
因為升到了三年級接下來就要升學考的關係,某位前殺手對我的日常校園生活關注明顯提升了一個台階,我的行程也變得十分忙碌起來。
不僅要扮演好品學兼優的完美人設,過上普通的校園生活,背地裡還得抽出時間訓練,利用好超能力,進行日行一善的活動。
實在是累人。
但現在已經到了暑期,我暫時也可以休息一下了。到時候如果重啟訓練計劃,也不會住在這邊。
“嗯,千冬說的有道理。那在你去打工之前,你的安全問題就由我們負責沒問題吧?”
“啊?不,這個……”
所以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就這樣決定了。”
我的反駁還沒說出口,場地圭介就已經一錘定音。
“這件事已經不單單牽扯到你了,既然和我也有關係的話,我總不可能看你有危險還讓你亂晃吧?放心,不會讓你為難太久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拒絕好像會很可疑……算了,如果隻有幾天時間的話,忍忍也可以。
大不了到時候想辦法甩掉,反正總不可能閒到24小時監視我的程度。
“好吧,我知道了。那麼,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收拾好垃圾,準備滾回家再吃點東西,今天伯母不在家所以我失去了蹭飯的機會。
讓我感到驚喜的是對方輕易地接受了我的說辭,沒有對我刨根問底。
感謝對方是個24K純笨蛋,不用搬家真是太好了,畢竟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有著特殊意義。
不過,總覺得這件的發展透著詭異,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背地裡的那群家夥按捺不住,故意引起紛爭,衝著我來的。
現在看來,其實衝著場地圭介而去的?
不過,也說不好呢。
總之,留個心眼吧。
畢竟就我現在的處境,任何外界的風吹草動,都應該值得留意。
……
“這樣沒關係嗎?再怎麼說煙霧彈也太奇怪了吧。”
千冬出聲打破了沉默。
“嗯?嗯……的確從那件事之後她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有被害妄想症……也說得過去。每個人都有點秘密,不想說的事情就隨她去吧。
對她可不能用強硬的手法,得循序漸進才行。畢竟我們現在隻是相處融洽的‘鄰居’關係而已。”
雖然對方表現得謙和有禮,甚至還能夠彼此插科打諢,但是場地圭介總是能夠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明顯的邊界感。
即使本人並沒有意識,但是那種感覺卻鮮明地存在著,像是在彰顯著“就到這裡了不要再靠近了”的氣場一樣。
如果毫無緣由地進行過多的乾涉,大概會被毫不留情地切掉聯係吧。
“以防萬一,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多注意一下她了,畢竟那邊(愛美愛主)的手段不怎麼光彩啊。……有點令人在意呢。”
“既然是我自己提出的,當然算不上麻煩。請放心交給我吧,場地哥!”
……
暮色四合,我一邊打開剛送達的披薩,一邊撥通了某人的手機號,姑且還是準備報告一下這件看起來不起眼,但畢竟被莫名其妙地盯上了的事。
接通後的手機聽筒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我敏銳地察覺到一件事,我正在與之通話的人,正在其樂融融地和人聚餐中。
硬了。
我的拳頭硬了。
自從商店新加入了會做肉包的看板娘之後,隻會做一個招財貓的我在商店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起來,加上最近臨近考試月,某人更是讓我回家好好學習,剝奪了我前往商店的權利。
結果!
現在居然偷偷背著我一群人和諧友愛地聚餐!
讓我一個人在這邊淒風苦雨吃垃圾食品!
這絕對是什麼新型的職場霸淩!
我要抗議!
“你們在乾什麼呢。”
我用意識將幽怨的聲音穿透手機,試圖殺死在場的每個人。
“哦?是小七嗎?”
手機隱隱傳來看板娘——陸少糖元氣的聲音,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雜音,聲音變得清晰可見起來:
“是要一起過來吃烤肉嘛?今天是小花的幼稚園畢業日,所以店長和大嫂說要慶祝一下。不過信說你要考試在家複習所以才沒來,現在是考完了嗎?”
“欸?烤肉啊?真好呢。”
我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
“順便一提,我的考試早在月頭就已經考完出成績了呢。”
“啊啊啊,夠了夠了,陸你快把手機還我!”
再次劈裡啪啦一陣雜音,手機持有人又換了,我的耳邊傳來某道慌張的男聲:
“咳咳,那個,怎麼了?突然聯絡我,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哎呀哎呀,這不是我們的超能力者信大人嗎?不如您用您的讀心能力猜猜看啊?”
我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啊……真的不是故意不叫你過來啦,隻不過你明天還要參加結業式吧?來回奔波多不好啊,那個……下次,下次你開學的時候我們再慶祝一次!”
察覺到我的低氣壓,某人拚命解釋著。
“那種東西翹掉也沒關係吧。”
又不是什麼非參加不可的儀式,還隻有半天的時間。
“而且我記得我早就把成績發給你了,你怎麼還說我在考試啊?”
“欸?那個是期末成績嗎?!啊,我還以為是小測試來著。嗯,原來普通中學的考試流程是這樣的嗎?”
信開始在電話桶的那旁沉思起來。
“你在轉移話題嗎?……唉,算了,姑且原諒你好了,再有下次絕對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哦。”
我壓低聲音威脅完之後,重新開口:“我是想說,既然都快放暑假了,我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
“唔,不用這麼著急也沒關係啦,稍微多享受一下青春也是可以的哦?”
信的聲音猶疑起來:“難得是初中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了,不去和朋友們留下一點什麼美好的回憶嗎?”
“不過是暑假而已,到底有什麼區彆啊,高中也會有暑假吧。”
“那當然不一樣啊,上了高中就意味著會和現在的朋友們分彆吧?啊……難道說,阿七你沒有朋友嗎?!怎麼回事,是被孤立了嗎?”
“……”某個人又開始發起病來,我舉著電話,深沉地歎了口氣。
“沒有那回事啦,隻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進行什麼夏日美好回憶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
電波那旁的人大鬆了一口氣:
“但是,你最近很疲憊吧?偶爾給自己放鬆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哦。
我覺得……你的姐姐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
“啊……我是說,那個,勞逸結合?過勞死?當然,如果你不想的話……”
“我知道啦,我會考慮看看的。”
為了避免某個人再進行什麼過於浮誇的聯想,我決定轉移話題:
“還有就是我被奇怪的不良少年盯上了,雖然是我這邊先動的手,不過我可不是故意的哦!是對方欺負無辜的人在前,隻是我收尾的時候不小心暴露身份被對方找上門了。”
“不良?!怎麼回事?!你在學校被高年級的前輩欺負了嗎?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學校裡常有的事】?嗯?不對,你不是已經三年級了……”
……就知道這家夥的關注點不會正常,再這樣下會沒完沒了的。
我冷漠地將電話掛掉:“總之,最近值得彙報的事情就這樣,我會隨便過一下暑假再回去的。再見。”
這個沒有情商的家夥,就是負責教導我各種格鬥技巧的前殺手,擁有“讀心術”的超能力者——信。
雖說是前殺手,也不意味著我加入了什麼可怕的組織,畢竟我是個勤於做善事的熱心市民,殺手這個職業的發展前景不符合我的規劃。
但是我與他相遇的時候,正是我人生中最茫然無措的一段時間。
那時的我瘋狂地尋求著能夠讓我強大的一切方法,而我遇到他的時候,正是他剛好“辦事”完,還沒來得及清理案發現場跑路的那一刻。
為了避免老套的“你知道的太多了”情節發生,我急中生智和他打了個賭,賭他不能殺死我,並以此賴上了他,請求他能夠教我強大的方法。
在經曆了“欸?你是不死的超能力者?”
以及“什麼!你居然是讀心超能力者?還是殺手?但居然混得這麼慘?!”
還有“我哪裡混得慘了!”的靈魂對話之後,我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大腿並且在一秒之後慶幸這個決定。
這使得想要用普通人不能追上的速度甩掉我的信不得不耐著性子和我周旋。
但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彼時的我因為剛剛學拳擊失敗還被可惡的騙子詐騙,情緒瀕臨崩潰,所以我抱著他的腿就像抱著一塊浮木,不肯鬆手。
就在我大哭大鬨,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腿之後,他隻能無奈地帶上我這個拖油瓶。
而我想,這大概也跟他的讀心能力有關。
所有我不能說的,說不出口的,他都能夠知道。
再之後,他接下了暗殺前任上司的任務,並華麗地被打敗了。
失敗之後想要請求組織不要再追殺阪本先生甚至為此打算獻出性命,結果又經典地被組織背刺,非常草率地成為被清理的對象。
幸運的是,此人在肅清之中被趕來的阪本先生救下,從此成了阪本商店的一名普通打工仔。
而我,在每天對著長得像安西教練的阪本先生土下座並大喊:“教練!我想學格鬥!”之後,總算在某一天,當上了兼職打工仔,開啟了我波瀾壯闊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