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第二次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球傳的很好，但五條星卻跟這個完美的傳球錯過。
影山不由皺起了眉，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了看，不明白剛才是哪裡出了問題，於是使勁盯著，想要試圖找出問題的所在，看上去像是在較勁一樣。
手感一如既往沒有出錯，那就是配合的問題了。
影山抬起頭看向五條星，眼底帶著認真的情緒：“再來一次。”
五條星：“哦。”
第三次勉強配合上，但總感覺不如第一次打的完美。
影山的眉毛都糾結的快纏在一起了，一臉匪夷所思外加鬱悶地看著自己的手，整個人像是麵臨著什麼大難題一樣。
他問道：“傳球方麵有什麼要改進的地方嗎？高度？位置？”
五條星眨了眨眼，微微側頭：“還好？”
影山擰眉。
他並不太擅長和人溝通，唯一能進行的有效溝通就是詢問自己的傳球是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但攻手都說了“還好”，外加他自己也並沒有覺出傳球哪裡有失誤，因此，影山的溝通到這裡就卡住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隻好多加練習了。
想到這裡，影山深藍色的眸底冒出了戰鬥的火焰。
他就不信還能有自己配合不好的攻手！
影山：“請再來一次！”
五條星：“嗯？哦。”
旁邊正在練習著下手托球的日向忍不住喊道：“給我也傳一個啊，讓我也試試啊！”
影山充耳未聞。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而後跳了起來，十指在短暫的觸碰到排球後將其高高托起——這一次合上拍了。
影山看著打入界內的強力扣球，緩緩吐出一口氣。
隨後他立刻詢問五條星的意見：“有哪裡打的不舒服嗎？”
五條星手掌握了下，回憶著剛才的觸感：“沒有。”
影山：“有任何不趁手的地方都請務必告訴我！”
他語氣激動，乍一聽上去有點像是脅迫之類的……但他卻在句末很好的加上了敬語。
是一個和外表長相截然不同的性格，意外的很有禮貌。
五條星看了看他。
影山等待著他的答案。
五條星見狀，微微垂眸思索了下。
影山認真且緊張。
五條星想了想：“該怎麼說呢……不是你的傳球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影山：？
五條星：“總感覺要刻意的去配合著，所以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力量。”
影山：？
他歪頭試圖思索，思索失敗。
看了影山一眼，五條星擺了下手：“沒什麼，我再練習下。”
影山卻一臉認真：“不。”
五條星：“嗯？”
影山：“或許可以試試。”
五條星不解看向他：“什麼？”
影山手指扣著排球，而後道：“如果讓你不去注意傳球的位置，不必刻意配合二傳的球，全力以赴去起跳的話，你大概會跳到什麼位置？”
五條星：“唔……”
他朝著底線那邊走過去。
“大概就是……”
一邊輕聲說著，他做出了助跑的姿勢。
不去在意飛來的球，不去關注二傳的動態。
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網前，而後停下，起跳。
刷——
影山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
攻手起跳的位置、高度、揮臂的習慣還有扣球的時機。
目光猶如精準的狙擊鏡一般鎖定了他扣下時手掌所在的位置。
就是這裡。
影山心底大概有了數。
他走回網前的位置，而後對五條星道：“再來一次吧。”
五條星：“誒？好。”
影山呼出了一口氣。
這倒是沒什麼難的，隻是將傳球精準到某個固定位置而已。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時機。
因為這不是攻手看到傳球之後配合著起跳，而是他的傳球在看到攻手起跳的位置後配合著傳過去。
但對於影山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難度。
對方拋出的球並不在他的正上方，但影山很快就調整好了站位，一步到位。
白頭發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網前，繼而起跳。
與之前一樣的位置，與大腦中的影像重疊。
影山利落的將頭頂的球傳了出去。
就是這裡——而後球停下五條星的掌心。
正正好好。
“砰——！”
巨大的聲響甚至吸引了其他練習的人的注意。
球在狠狠砸到地麵後又迅速彈起，高高彈回半空中，球場的地麵上似乎都有灰塵被震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嘶……”
大地驚訝的睜大了雙眸。
雖然這是他一直想要的，但……
要知道強力的發球手在扣球的時候未必還能保持這樣強勁的力道，這跟很多因素都有關。
因此要培養一個重炮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他原本想的是，按照五條星這樣的體格，對方的扣球能和田中一樣就很好了，也算是為烏野增添了攻擊力，但大地沒想到的是——
對方的力道和旭都要差不多了啊！！
“真的假的啊。”
“喂喂超大聲的啊！”
日向雙眼冒星星：“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簡直太強了吧！”
他衝到五條星麵前：“五條同學簡直太厲害了啊，剛才那一球真的超重的！‘刷’地一下就打出來了，然後‘砰’地一下就砸到了地麵，接著球就‘酷刷’地彈走了！”
影山：“說人話。”
五條星因為日向貼過來的舉動而微微後仰，他看著麵前激動揮舞著雙臂的少年，配合著對方的話語不停點頭：“啊，唔，嗯。”
“刷”他能理解，“砰”也很好猜，“酷刷”又是什麼？
雖然心底充斥著疑惑，但從外表來看，他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有一種不為所動的冷靜與淡然。
日向忍不住觀察起五條星的手臂和手指，然後拿出自己的看了看。
“明明我和五條同學的體格看起來差不多啊……為什麼五條同學的力氣就那麼大？”
五條星想了想：“可能因為從小進行的訓練就比較多吧。”
日向：“誒？什麼訓練？”
他看起來就像是很想立刻也照做一樣。
五條星活動了下手臂：“一些體術訓練。”
他微微垂著眸，白色的眼睫耷拉著。
“不過也有身體素質本身就很好的緣故。”
——除了身高。
聽到這裡，日向不由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五條星看著麵前的橘子頭，而後問道：“你的扣球是什麼樣子的？”
日向激動地抬起頭，“就是…&%￥的，然後sdfgh的！”
“……”
是亂碼，聽不懂。
影山一臉認真的疑惑：“這是日語嗎？”
日向：“……當然！”
而後日向對五條星道：“我可以示範一下！”
然後他看向影山。
影山：“嘁。”
五條星也看了過去。
影山頓了頓，臭著一張臉，然後妥協。
他示意了下底線那邊的位置。
日向舉起雙臂歡呼著跑了過去：“耶——！扣球扣球~我最愛的扣球~我要狠狠的扣球，我要大大的扣球。扣球萬歲，我愛扣球~”
“……”
五條星的目光落在日向的頭發上。
橘子頭。
和性格如出一轍的顏色。
說起來，日向全名叫什麼來著？
日向……翔陽？
啊，更像了。
日向：“我準備好了！”
然後他將球扔到了影山那邊，下一刻，人就急速的衝向了網前。
五條星微微睜大雙眸。
好快的速度。
連影山都被日向展現出的速度給驚到了。
但好在他很快就利落的將球傳了出去。
日向擊球。
“哇——”
日向忍不住滿足的眯起雙眸。
落地之後他看著自己發紅的掌心，一臉開心和激動，而後轉過身，把掌心伸到五條星這邊的方向。
“就是這個感覺！”
日向：“那種手心剛好打中排球的觸感，我最喜歡了！”
五條星看了看他的手掌，而後很輕的彎了彎唇，呼出一口氣：“……嗯。”
菅原：“剛剛……日向的速度你看到了嗎？”
大地：“啊，真的很快啊。”
菅原：“如果運用到比賽中的話，一定是了不起的速攻吧？”
大地：“說起來，我記得他中學時候的那場比賽，也出現過這樣神速的攻擊吧？”
菅原有印象：“對！就是那個‘刷’地一下忽然出現在球場另一邊的速度，那個可比今天的要快多了吧？。”
大地看著那邊的情況，手指不自覺的敲打著手臂。
片刻後，大地問道：“你說，如果能夠讓日向在正式比賽中也能穩定發揮出那種速度，再輔以五條田中和旭的強力攻擊……”
菅原微微睜大雙眸：“那這樣的話我們烏野的攻擊力豈不是直接提升了一個等級？”
大地：“甚至可能是三個等級啊。”
大地：“日向，影山，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日向：“嗯？隊長喊我們，會是什麼事？”
他猛地一個激靈：“該不會是我們倆剛剛沒有展現出隊友情被隊長看出來了吧！”
影山猛地僵硬：“哈？我、我可是有好好的展現，一定是你這個呆子出問題了吧？”
日向：“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騙騙彆人可以但彆把自己給騙過去了啊影山同學！！”
“……”
影山不自在的撇過去臉。
五條星手中墊著排球，而後淡聲道：“不是這件事。”
日向影山同時扭頭看了過來。
五條星：“我聽到他們在說速攻什麼的……應該和你剛才的攻擊有關。”
日向：“誒？這都能聽到嗎！”
五條星：“唔，我聽力比較好。”
日向：“好厲害！！”
他誇人的時候十分真摯，一點也沒有敷衍，給足了情緒價值。
五條星墊球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歪了歪頭，心情好了起來：“嗯。”
影山悄咪咪的看了看五條星白發之下的耳朵。
這都能聽見？超能力嗎？
日向：“不過，跟我剛才的攻擊有關？難道說我展現出來的進攻天賦已經讓隊長都為之側目了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雙眸閃閃發亮。
影山放下了排球：“過去不就知道了嗎。”
日向：“也是哦。五條同學你來嗎？”
五條星：“隊長在喊你們兩個。”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喊他。
日向：“嗯……那我等下回來轉述給你！”
五條星：“嗯？啊，好。”
影山跟在日向後麵，眼底透露出疑惑難解的情緒看著他。
剛才那句話居然是那個意思嗎？
……這家夥居然比他率先解讀出來！
一些奇怪的勝負心出現了！
二傳離開之後，五條星就沒辦法做練習了。
這時，旁邊的一位二年級走了過來。
“需要練習接球嗎？我可以幫你喂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