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增補部分內容)(1 / 1)

大雨忽然而至,沒帶傘的兩個人回到彆墅都淋成了落湯雞,直奔浴室而去。一二層各有一間浴室,一層的在萊蒙的房間,二層的在健身房。

蘇格蘭打開健身房浴室的淋浴,涼水衝下來使得大腦清晰了許多。

就現在的狀況看,萊蒙應該並沒有認出他。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假如對方最初就認了出來,那他的臥底身份一開始就會暴露。

但是同時也會有隱患,因為對方隨時可能會認出他。

蘇格蘭關掉淋浴,擦乾淨身體,從旁邊櫃子裡拿出未拆封的浴袍換上。

洗漱鏡被熱氣熏出一圈白霧,他抹開水漬,鏡子裡倒映出男人鋒利的眉眼和到了晚上變得略長的胡茬。

除了這雙貓眼,現在的他和小時候一點也不像,難怪小……萊蒙沒有認出來。

其實萊蒙也和小時候很不一樣。小時候的他總是被外婆打扮得五彩繽紛,皮膚雖然也白,但臉頰紅潤,像水蜜桃一般。不像現在,冷白的皮膚如同雪水,好像連血管裡流動的都是無色的液體。

有時候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簡直像一具屍體。

而且小時候的萊蒙哪怕冷著臉也軟萌可愛,短腿短手像個洋娃娃,一條街的阿姨沒有不喜歡他的。

所以真的不怪他會認錯,誰能想到軟萌可愛的小妹妹長大了會是身高接近一米八,肌肉結實流暢,一拳下去能乾死一片的男人啊!

雖然說憑借禦守認出對方後,他再回憶,確實能感覺到兩個人五官很像,甚至仔細一想,性格上也仍然有相似之處。

但是小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組織裡的代號成員萊蒙,當年離開長野縣後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已經17年了。

這17年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

知花裕樹舒舒服服地泡完澡,趿拉著拖鞋從房間走出來。蘇格蘭沒回自己房間,也在起居室坐著。窗簾隻拉了一半,窗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蘇格蘭穿著白色浴袍,一隻手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撐在下巴處,浴袍領口微微敞開,隱約露出狙擊手鍛煉非常到位的胸肌。

他又在發呆。

“你在cos思想者嗎?”知花裕樹路過評價道。

他穿著蘇格蘭的同款白色浴袍,領口規規整整,浴袍帶也一絲不苟束起來,頭發像阿拉伯人似的包了塊白毛巾。剛洗過澡,臉上卻也沒什麼血色。

蘇格蘭:“……”

一想到兒時在哥哥麵前說過的豪言壯語,蘇格蘭現在就有種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萊蒙的感覺。

明明有更多需要思考的事,但隻要看到他,腦子裡就會循環播放那句振聾發聵的“等我長大了,要讓小樹成為我的妻子!”。

……救救他。

深呼吸。

沒事的沒事的,誰還沒個童言無忌的時候,小時候的話怎麼能當真,更何況看樣子萊蒙已經把他這個人徹底從記憶裡刪除了。

“沒有,我先去休息了。”蘇格蘭起身,神色沒有絲毫異樣,他看向銀發少年,後者看出他有話要說,微微歪了下腦袋。

儘管打扮得有些古怪,卻絲毫不減他的美貌,就連時光也仿佛偏愛他。算起來已有22的年紀,卻仍如十七八的少年一般。

蘇格蘭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阿拉伯造型,“記得吹乾頭發再去睡。”

知花裕樹:“哦。”

蘇格蘭手剛收回來,門口的門鈴忽然唱道:“歡迎光臨,萊蒙問您父母好~”

大門緩緩打開,一道漆黑沉鬱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是琴酒。

他渾身濕漉漉的,走進來的時候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漏水,裡麵還混著絲絲縷縷的腥紅。

屋外大雨瓢潑,屋裡的兩個人穿著同款浴袍,站得極近,其中一人的領口還鬆鬆垮垮,不知道剛剛乾了什麼。

琴酒狠狠皺眉,他差點忘了蘇格蘭現在是萊蒙的搭檔,所以出現在他的彆墅也不奇怪。

“黑,你受傷了!”知花裕樹驚訝地說。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黑受傷了。

組織和一些地下診療所有合作,成員受傷後一般都會選擇去這些診療所找醫生解決。

知花裕樹的身體特殊,他不想讓彆人給他治傷,就在裕樹小屋單獨修了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醫務室。

後來被黑發現了,他就也開始來。

對於黑,知花裕樹是願意給些優待的。這間醫務室就成了兩人獨用的醫務室。

不過近兩年琴酒很少再受傷,再加上他很嫌棄萊蒙在樹林裡搞的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所以除了避不開的情況,就很少再主動來這裡。

琴酒悶不吭聲,一隻手捂著腹部,血從指縫裡啪嗒嗒往下掉。醫務室在一樓左側。

他瞥了兩人一眼,直接往醫務室走去,渾身氣壓低得像誰剛花了他八百萬。

確實剛花了他八百萬的知花裕樹正打算回房間關機休息,係統在他腦子裡壓低聲音叫道:[我檢測到黑身上有劇烈能量波動,他身上很可能攜帶了寶物,大秘寶那種!]

腦子裡的聲音也沒彆人能聽見,不知道它壓低聲音是為了啥。

知花裕樹迅速轉變主意,抬起的腿也跟著邁往醫務室的方向。

“蘇格蘭你先去睡,我去幫下黑!”

蘇格蘭看著銀發少年追上了黑色的身影,琴酒側過頭去看他,露出的臉色竟然和緩了些許,雖然依舊擰著眉頭,但默許了少年走在他身側,笑眯眯地去拉他袖子,問他需不需要攙扶服務。

【“幾乎所有人都說萊蒙和琴酒的關係非同一般……”】

好友波本的話回蕩在耳邊,蘇格蘭蹙緊眉頭,冷哼了下。

不可能,小樹最喜歡有知識有文化的類型,琴酒顯然不在此列。

……

去抓琴酒衣袖的手不出所料被甩開了,知花裕樹仍然笑眯眯的,並不介意。

知花裕樹:[怎麼樣,係統,檢測到位置了嗎?]

係統:[檢測到了檢測到了,在他褲子口袋裡。]

[啊?]知花裕樹偷瞄了一眼,[這個地方我怎麼拿?我把手放進他褲子口袋裡,他會直接把我手砍掉吧?而且我也根本做不出這種事。]

係統沉默一會兒,[你彆問我,我隻是統,又不懂你們人類。]

知花裕樹:[……]

兩人走進了醫務室,琴酒熟門熟路地去翻外傷用藥。

之前琴酒來萊蒙的醫務室時,萊蒙也跟著進來過一兩次。不過他一般都同他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盤腿坐在診療床上給他念沒用的醫書,並進行討厭的指導。

“不對,黑!書上說要小心清理創口,你這個樣子會加重傷勢。”

“黑,你得用麻醉藥……啊,麻醉後誰給你處理傷口,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醫生。”

“黑,我覺得你可能還存在精神方麵的問題,你要把它當回事……我是什麼?你可以當我是你的精神科主治醫生。”

雖然煩得要死,但萊蒙這裡確實是難得可以讓他短暫放鬆神經的地方。就算受了重傷,也不用擔心養傷途中被叛徒或者臥底抓住破綻。

他很清楚,萊蒙和他是一類人。

他們都絕不會背叛組織。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萊蒙自從莫名其妙治好恐雄性生物症後好像變了許多,比如此刻。

銀發少年從他手裡奪過生理鹽水、繃帶等物品,振振有詞道:“我來幫忙吧!”

腹部的傷雖然不算很嚴重,但他淋了雨,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以至於太陽穴都在一凸一凸地跳,琴酒沒有拒絕。

知花裕樹先把藥物和繃帶放到桌子上,翻出一條毛巾和一身乾淨病號服。

“你這樣不行,得先把身上的水擦乾淨。”

或許是受了傷,琴酒竟異常乖巧,悶悶地“嗯”了聲。

他並沒避著知花裕樹,當著他的麵把風衣襯衫脫到一邊。知花裕樹期待地看著他,但琴酒沒有繼續脫褲子,而是拿起毛巾擦上半身的水。

琴酒的身材非常好,標準的倒三角,寬肩窄腰,腹肌溝壑分明,凸起得恰到好處,就算放在知花裕樹原本那個顏值身材被著重提升過的世界也能進入前三。

不過知花裕樹不是那個懂得欣賞的觀眾。他滿腦子隻有從琴酒的褲子口袋裡偷,啊不是,拿東西。

“還是我來吧,你這樣會牽動傷口。”知花裕樹把手伸到琴酒麵前,後者頓了下,把毛巾放到他手裡。

琴酒的身高將近190cm,知花裕樹比他矮了半個頭,幫他擦後背是正好的高度。

知花裕樹眼睛轉了一圈,手下動作著,嘴裡說道:“我給你拿的那套乾淨衣服有褲子的,你看你這樣濕著多難受,不如把褲子也脫下來換掉?”

知花裕樹試探著把手伸向他口袋。

琴酒一把抓住他手腕。

醫務室的門就在這時候被再度推開。

“我給你們倒了兩杯熱茶……”蘇格蘭的聲音頓住。

銀發男人赤.裸著精壯的上半身,腹部的傷已經不再流血,少年幾乎貼在他後背,一隻手還在往身前人的下半.身探,男人攥著他的手腕,抬眸往門口看了眼,才對身後少年啞聲道:“彆亂動。”

蘇格蘭很快反應過來,把放著兩杯熱水的茶盤放在桌子上,淡笑著說:“萊蒙,你是在幫琴酒上藥嗎?需要幫忙嗎?我很擅長做這個。”

“蘇格蘭,誰準你進來的?”琴酒冷冷地眄了他一眼。

蘇格蘭依然保持著微笑,“我沒弄錯的話,這裡似乎是我和搭檔的地方,我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琴酒,你該放開萊蒙的手腕了,他都被你捏紅了。”

銀發少年皮膚雪白,似乎很容易留下痕跡。琴酒垂眸瞥過被攥在手裡的手腕,邊緣確實泛著淡淡的紅。

應該會很適合被按在深色床單上。

“不是要給我上藥嗎?”琴酒淡淡收回目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和萊蒙說著話,眼睛卻冷冷地和蘇格蘭對視。

不,或許眼前這個男人知道。

“萊蒙的手腕恐怕不舒服,還是讓我來幫忙吧。”

兩個人同時看向知花裕樹。

知花裕樹:?

看我乾嘛?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