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獜查完最後一項，穿好衣服出來以後，也不敢走，生怕彆人聞到他身上過濃的信息素味道，臉爆紅，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才緩過來。
年輕的alpha身體總是很躁動，但秦勝雪離開以後，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過了。
想起他，蕭獜本來滾燙的臉，連帶著心似乎都一點點變涼。
還是有些失落茫然，想起那陣子他們兩人的相處，想到秦勝雪在求偶期末尾時候，主動的引導。
蕭獜以為，他多少也是有點喜歡自己的，甚至不隻是有點。
可是他就那麼不見了，一句話都沒有。
蕭獜想到那筆打到賬上的錢，又湧起來一些難過。
為什麼要給錢啊……
人生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被這樣定義關係。
蕭獜正難受，旁邊工作人員過來詢問：“請問是蕭獜，蕭先生嗎？”
蕭獜點頭，對方就笑著說：“蕭先生，麻煩請過來填寫一下補助領取信息。”
“補助？”
“對，采樣有補助的，第一軍校的最高。”
蕭獜聽他說采樣，一下又不好意思，被帶去填信息的時候，還很不自在。
在蕭獜的補助到賬以後沒兩天，秦上校就靠著鈔能力，插隊得到了香氛大師精心複刻的信息素香水。
秦勝雪看香水說明書，上麵會列明用量最多的幾種香料成分，信息素是複合型的香氣，形成很複雜，不是單純的哪種香，但在新物種爆發的現在，基本都能找到香氣主調。
蕭獜的信息素主調是檸檬香蜂草，兼具薄荷和檸檬的香氣，輔調是蜂蜜。
啊，怪不得有點甜甜的！
秦勝雪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起來，酸酸甜甜的小狗呀……
他打開香水，輕輕往空中噴了一些，朦朧的香氣就這樣散開。
秦勝雪仰起臉，在香霧裡嗅聞。
大師級的技術果然不是吹的，複雜的信息素氣味，哪怕是已經有了相對成熟的儀器分析，也很難搞清具體的配比，一樣的東西，分量差一丁點，出來的味道也是不一樣的。
味道真的很類似了，但香水就是香水，不是真正的信息素，哪怕添加了動物成分來模擬，也還是不同的。
不過用來玩耍，也還行。
秦勝雪給機器人用上了，啟動了機器，卻沒有讓仿生機器人睜開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花大價錢定製的綠眼睛的確好看，也的確仿生。
可大概是職業的關係，秦勝雪已經習慣了從細節分析每個人，機器做得再真，寫入的情緒模擬程序再生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閉著眼睛九成像，睜開眼睛粗看八成，細看六七成。
真是影響體驗感。
不過現在加上香氣，九成的相似，就又提升了一點。
秦上校開始快樂玩耍。
頭兩天也的確是快樂，而且快樂地挺放肆的，但新鮮勁一過，吃代餐的感覺就格外強烈了。
營養劑的確也能吃飽，味道也有不錯，但真實的享受過美食，就知道這裡麵有多大的差距，咀嚼時候口感，不同食物的香氣，最後那一刻吞咽之後，食物落入胃裡的滿足。
秦勝雪聞著被他噴滿了房間的香水味，再也沒有一開始的覺得配得不錯的快樂，隻覺得饑餓。
身體或許勉強吃飽了，但心理和精神卻都覺得饑餓。
貪婪和對極致享受的追求，刻在他基因裡。
秦勝雪就琢磨，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呢？
主要是怕信息素依賴，真離不開很麻煩，以及一點道德問題。
想要玩小狗，但並不想對小狗負責。
秦勝雪的良心雖然不怎麼會痛，但對單純的小朋友，他還是保留了一點良知。
秦上校準備啟動一下預案，試試彆的alpha，然後他就逮住了還在堅持給他當護衛長的洛倫佐。
秦勝雪眼睛裡流動著金光，洛倫佐毫無防備，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被定在原地。
對小狗這麼做有點道德包袱，對洛倫佐，秦上校毫無負擔。
秦勝雪靠近了一些，抬起頭湊近他脖子的地方聞了聞。
是木質的香氣，但不是溫暖的木頭，香氣裡帶著寒冷，像是寒帶包裹著苔蘚的樹，怎麼說呢，不難聞，就隻是，和洛倫佐本人一樣，古板又無趣的味道。
秦勝雪皺了皺，不是很喜歡，又抬手摸摸洛倫佐的臉頰。
靠，看著挺乾淨的，竟然絡腮胡嗎？摸著紮手！
秦勝雪嫌棄地收回手，想了想又指揮洛倫佐用手來摸自己的臉頰，說真的，在這個過程裡，秦上校要忍著不扭斷洛倫佐的手也是用儘了力氣。
唉，真是勉強不來。
想將就著用一下都不行，怪掃興的。
秦勝雪一身雞皮疙瘩，嫌棄地走了。
洛倫佐站在原地，過了一會才回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然站著時候會發呆，疑惑的皺了皺眉。
舒顏這陣子都陪著秦勝雪在家，基本就是休假，快活似神仙，癱在沙發裡追劇，被感動地抽抽搭搭。
秦勝雪嫌棄得要死，不懂這種弱智劇舒顏怎麼看得進去。
又聽舒顏一聲哽咽，秦上校憋不住了：“不是，換個仿生腎不行嗎？你自己還軍醫呢，男主又不是沒錢，女主捐自己腎到底有什麼感動的啊？”
最讓秦勝雪不理解的是：“哪個編劇寫的？腎不好還能當男主？這合理嗎？”
舒顏：“……”
舒顏用紙巾丟他：“你可閉嘴吧你！”
這麼一說，確實感人程度大打折扣，舒顏都被他帶跑偏了，再看那英俊的alpha男主，就不再是憐愛了，滿腦子都是腎不好……
臉都看著不是那麼英俊了。
舒顏被狠狠敗興，氣不打一處來：“你不在房間玩，出來乾嘛？”
秦勝雪：“那我也不能一直玩吧？也沒意思啊。”
舒顏看出來了，他這是對仿生機器人沒愛了，好家夥，這麼貴，兩天就不新鮮了！
那多少得關心一下，舒顏也不梨花帶雨為捐腎愛情流淚了，立刻轉換了專業模式，為朋友的健康情況保駕護航。
最後，舒大夫總結：“……你踏馬現在就是想玩真的，又怕麻煩。”
秦勝雪：“大夫，給點診斷意見，這我自己難道不清楚？”
舒顏就暗搓搓，有點壞壞：“那玩嘛，隻要小心點，彆被標記，誰還能逼你負責啊？”
“哇！我以為當醫生的道德底線會高一點！”
舒顏一秒正直：“當然了，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對待的。”
秦勝雪就哼哼，覺得也沒有很不能忍。
而就在他忍耐得近乎時刻都覺得煩躁的時候，軍部給他的新工作安排下來了。
秦勝雪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東西？”
他去軍校當教官？
埃摩森將軍在通訊那頭唯唯諾諾：“勝雪，你也知道，這次因為你，星盜那邊吃了大虧，所以我們也要防備啊！”
一個有作戰實力的omega在緊要關頭的破壞力，那可是要命的。
聯邦自己玩過的招數，同樣也怕星盜那邊會玩，秦勝雪這樣的omega當然是特例，但哪怕是實力不如秦勝雪，但稍微用點手段，對付沒經驗的alpha也是夠嗆。
總的來說，就是自己玩過陰招，聯邦也很怕星盜那邊玩更陰的。
雖然聯邦軍人本身就要經曆信息素抵抗訓練之類，但這些訓練針對的也隻是信息素，而不是彆的。
總之就是，為了聯邦的未來，他們希望秦上校辛苦指導一下。
秦勝雪覺得好像有點道理，但又覺得不是很對……
埃摩森將軍看他不是很想答應的樣子，立刻補充：“都是好孩子！身體素質優秀，我把資料發你了！”
秦勝雪都沒答應呢，怎麼還給看資料，那誰不知道第一軍校隻要最好的，素質不優秀也選不上啊！
然後秦上校點開就看到蕭獜的資料被放在第一頁。
秦勝雪：“……”
那看看！
蕭獜這張照片竟然是新拍的，和之前資料上不一樣，頭發也理過了，看起來更精神了一些，聯邦軍校的製服就是按照軍服樣式來的，隻是減少了裝飾，但一樣很帥，不少學生就是被帥到了才想念軍校的。
秦上校仔細欣賞，漂亮小狗，覺得滿意。
翻過來一頁，嗯，第二名，也還行，不過今年體檢都查很細致啊……
嗯？
周錦正好這時候回來，一向麵癱臉的男人，這時候看向秦勝雪的目光，包含複雜。
舒顏看他表情不對，就問：“怎麼了？”
周錦：“……你看看你新調令。”
舒顏剛才沒留神，光跟秦勝雪一起看學生資料了，這屆正經不錯，小alpha們一個個長得水靈靈！
舒顏：“啊？我當校醫啊？”
周錦一言難儘：“……他們研究半天，覺得老秦好像是喜歡年紀小的。”
洛倫佐算年輕一輩裡最優秀的了，秦勝雪看不上，可把軍部的老頭們急壞了。
馬克幫秦勝雪辦事時候，需要動用一些內部權限，時刻關注他動態的高層們就覺得知道了一些內幕。
安排，都給他安排上！
舒顏看過來的眼神都有點懷疑。
秦勝雪：“……乾什麼！詆毀我是吧！非把我往老畜生那條路上想！我年紀大但顯年輕啊！”
秦勝雪就問：“讓我去當教官搞學生，這裡麵道德問題很大吧？”
“是，所以你的升職流程也暫停了。”
這方案還是被保守派反對的，但反對歸反對，也都覺得試試也行。
秦勝雪：“……”
都憋著勁呢是吧！聯邦還有什麼未來！
舒顏拍拍他肩膀：“橫掃道德，做回自己。”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