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朋友(1 / 1)

一學年結束了。

諾拉在期末測試的日子裡忙得手忙腳亂,腦袋裡全是咒語和口訣,連夢裡都在背魔法史的時間線。

為了繼續做任務和不辜負鄧布利多。整個學年,除了尋找魂器,她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來學習。甚至在每一次找魂器的間隙,她也都用複習課程讓自己稍微喘口氣。因此理論占比比較大的科目比如魔法史、古如尼文等,她覺得自己都發揮得還不錯。

草藥課的斯普勞特教授是對她最好的一個。諾拉手裡的曼德拉草一停止哭鬨,斯普勞特教授就微笑著眨眨眼暗示她已經通過了。

魔藥課諾拉有點心虛。理論的題目是列舉至少五種解毒劑,並簡述它們各自針對的魔藥。諾拉靈感爆發般說了七八種,直到斯拉格霍恩不滿地叫停,“差不多得了。”

而實踐部分是現場製作“消腫劑”。諾拉的魔藥沒有讓那隻鼓得像氣球一樣的蟾蜍徹底癟下來。隻能讓它看著算是一隻正常偏胖的□□。諾拉尷尬地把它捧在手裡展示效果。斯拉格霍恩盯著它看了好久,最終勉勉強強地在記錄表上畫了個看起來像A(及格)但更像是“隨便了”的符號。

不僅她累,沃利也一直抱怨自己累得夠嗆。

飛行課考試上,她一邊緊張地控製飛天掃帚,一邊聽沃利在耳邊不停地抱怨:“就不能一次考完?這些急轉彎快把我轉吐了。”

魔咒學的實踐部分,也是在沃利的幫助下,諾拉比較順利地完成了點亮咒和熄滅咒的考試。

不過運氣總不會一直這麼好。考變形術時,在把一塊石頭變成墨水瓶後,不顧諾拉的苦苦挽留,沃利冷漠地“罷工”了。麥格要求對所有物品複原變形,也就是將石頭恢複原狀才算合格。

諾拉絕望地盯著那個墨水瓶,腦海中已經浮現自己被遣送回去,然後任務失敗,永遠的留在這裡的淒慘結局。

然而就在麥格教授轉身檢查其他人的時候。她瞥見墨水瓶竟奇跡般地變回了石頭。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但周圍的同學都埋頭忙著,沒有任何異樣。

最後諾拉過關了。她最後也不知道,是莉莉突破原則幫了她,還有什麼彆的人,也希望她留下來。

考試結束的那天,霍格沃茨城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莊嚴。鄧布利多舉辦了告彆晚宴,宣告這一學年的正式結束。

她和莉莉搭上了回程的火車。火車緩緩駛離站台,霍格沃茨的輪廓漸漸縮小,直至消失在視線儘頭。

諾拉靠在窗邊,指尖輕輕敲著車窗,目光看向遠方。心中湧上一種解脫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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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的夏天,諾拉的時間被在科沃克斯本地一家家庭快餐店打工全部填滿。

老板通過謊稱她是自己女兒來避過檢查。

在現實世界她住在倫敦南肯辛頓,暑假的安排一般是去湖區或是意大利度假。而在這裡她和另外一個沒有身份的外國女人睡在關店後的卡座裡,娛樂活動主要是把小孩子偷偷粘在座椅上的口香糖扣下來以及沒完沒了地炸薯條。

有一段時間,她從來沒有呼喚過沃利。因為沃利在線的時候總是不停地問她:“你還有任務要做呢!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裡打工了!要不要我從那個開勞斯萊斯的口袋裡轉移一點錢?”

可是諾拉寧願這麼累,也拒絕去想任務的事,這樣她就可以幻想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假期結束後就可以回家去。

在休息的時候,莉莉有時會帶她去找斯內普玩,因為佩妮不讓斯內普進自己的家門。

蜘蛛尾巷總是籠罩著一種潮濕的悶熱。斯內普家那棟破舊的磚房前,諾拉幾乎能聞到從裡麵飄出的黴味和抑鬱的氣息。

散亂的家具、地板上的酒漬,還有靠在角落裡的一根斷了的掃帚柄。斯內普的母親通常低頭坐在餐桌邊,臉上有一道新鮮的淤青。

每次斯內普看到她和莉莉一起來都會有些不開心。他鬱悶的表情經常讓諾拉在心裡偷笑。

他們通常會在斯內普的房間玩巫師紙牌或是看書。

直到有一天莉莉翻開了斯內普的一本書,上麵的符文和文字讓她忍不住質問。斯內普在辯解之後紅著臉咬牙說沒什麼。莉莉氣得拉著諾拉離開了斯內普家。諾拉才感覺到自己有些事根本無法乾預,隻能靜靜看著一切的發生。

八月的尾聲像沉悶的雷雨,悄無聲息地結束了暑假。在新學年開始之前,諾拉終於攢夠了買書和材料的錢,可以去學校接著為“沃利”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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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格沃茨後,諾拉的生活恢複了往日的規律。

她將時間埋在了圖書館和有求必應屋的垃圾堆裡。她告訴自己必須儘快找到那頂冠冕,儘快完成任務。

對於這件事,她時常有一種徒勞的感覺。她也怕拖得越久就會有其他人知道,怕把彆人卷進來。

有時候她會幻想找到魂器後的喜悅來激勵自己。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迷茫——拿到了又怎麼毀掉它呢?

盧平依舊耐心地幫助她開門。可感覺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沉默了許多。她已經不再像剛入學時那樣會和盧平聊聊心情。盧平似乎也將更多注意力轉向了他的三個朋友們。

魔藥課上,她和盧平已經不再是搭檔。她現在越來越得心應手(當然是相對的,畢竟還是倒數的水平)。她隨意地和同學合作,通常是室友瑪麗。而盧平則和彼得一組。偶爾,他們會對視一眼,卻都微笑一下,默契地沒有說話。彼得有時候會討好地衝她笑笑,諾拉通通無視。

至於詹姆和小天狼星,交集更是寥寥。偶爾,她和莉莉在一起時,他們會跑來招惹她們,和莉莉鬥嘴。其餘時間也就是點頭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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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周末,又一個不知幾點的夜晚。

雖然諾拉本來也沒什麼潔癖,但最近她徹底練就了與垃圾共處的本領。這間中世紀至今的囤積者的天堂,已經成為了她最熟悉的地方。累了,她便靠在一張看起來馬上要散架的床上小憩。

今天似乎特彆疲憊,她睡得不安穩,總覺得眼前有影子晃動。迷迷糊糊間,她睜開了一條眼縫,恍惚間竟看到一個熟悉的男孩臉龐,離自己近得讓人不安——是小天狼星?

肯定在做夢,她暗暗嘲笑自己:夢到他?這是個美夢還是噩夢?於是,她隨意抬手捧起男孩的臉,打算細細端詳。

“你在乾嘛?”夢裡那人突然發聲,語氣帶著他標誌性的不屑一顧。

諾拉瞬間被驚醒,猛地坐起,臉因羞憤漲得通紅:“你……你怎麼在這裡!”

小天狼星嗤笑一聲:“我還想問你呢,原來你老是偷偷摸摸的,是跑到這裡藏著?”

“你跟蹤我?”諾拉難以置信地大喊。

小天狼星皺起眉,語氣帶著些不自然:“小聲點!彆自作多情了,我跟蹤你乾嘛?”

“那你怎麼進來的?”諾拉懷疑地盯著他,本想問他是不是為了藏東西,但想到聰明如他,或許就因此窺破了有求必應屋的秘密,最終還是閉嘴了。

“鬼知道。”小天狼星懶洋洋地靠在牆上,“我跟詹姆剛才在躲費爾奇,他往一個方向跑了,我往另一個方向。我在想這個走廊有沒有能夠藏的地方,隨手摸了下牆,結果出現了這道門,我就進來了。”

諾拉暗暗咬牙,覺得自己運氣差到極點。這個屋子大得像個迷宮,她偶爾會發現彆人來過的痕跡,但是從未正麵撞上。可今天居然就這麼撞見了小天狼星。

“你又來這裡乾嘛?”小天狼星語氣帶著點試探。

“不關你事。”諾拉故作冷淡,“睡覺。”

“哦,當然,”小天狼星諷刺地輕笑,看著那張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馬槽的東西,“我打賭你肯定很喜歡在這種地方睡覺的。”

諾拉不想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費爾奇應該走了,我們快出去吧。”

然而,當他們試圖離開時,門不知不覺消失了,四周儘是堆積如山的雜物。不知道是不是小天狼星想的指令有問題,門漂移不見了。兩人試了各種辦法,卻都無濟於事。

諾拉憋著一肚子氣,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借口說:“我去找門。”隨後便埋頭找起了她真正的目標——冠冕。

“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小天狼星觀察著她,語氣淡淡,“看來你對這個地方很了解啊。”

“出不去自然會有人來找。”諾拉頭也不回。

“是嗎?”小天狼星靠近一步,冷不丁地開口:“也許就伊萬斯會來找你了,其他人誰還會在乎你丟沒丟。”

他的話像一根尖針戳中了諾拉。她頓了一下,反諷道:“哦,詹姆一定會來找你。像你這麼忠誠的跟班,他肯定離不開。”

小天狼星臉色微變:“彆在我麵前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樣子。”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不想看就走遠點。”諾拉不耐煩地回敬。

小天狼星冷笑:“當然有關係。盧平因為你一直很難過,你莫名其妙開始疏遠他,他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還有彼得呢,你憑什麼總是看不起彼得。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受不了你對他們的態度。”

“所以呢?”諾拉抬頭,怒氣翻湧,“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玩討好你們的遊戲,這就是我的錯?”

“對!”小天狼星語氣冷峻,“而且我最討厭你那副表情——高高在上、悲天憫人,仿佛你什麼都懂,我們都很可悲一樣。”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諾拉,她一直試圖自己解決,避免他們的悲劇,但是沒有人理解她。她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怒不可遏地撲過去,揮拳砸向小天狼星:“閉嘴!”

“瘋了吧你!”小天狼星驚訝地一邊躲一邊喊,“你能不能像個巫師一樣用魔杖!”

“那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不要反抗讓我打!”諾拉惡狠狠地吼。

兩人纏鬥了一會兒,最後雙雙癱倒在地。灰塵四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舊書的黴味。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仿佛時間靜止了。

小天狼星望著天花板,突然低聲說:“其實……詹姆也一直覺得你挺特彆的。他說你保護朋友的時候很勇敢。”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知道這個暑假,因為被分到格蘭芬多,我母親整個假期都在辱罵我,告訴我弟弟我是家裡的恥辱。”

諾拉轉過頭看他,目光裡帶著些複雜的情緒。

“每次回到學校,我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我的朋友們,他們才是我選的家人。所以……”他停頓了一下,輕聲說,“我希望你能對他們好一點,他們都很喜歡你。”

空氣安靜了片刻,諾拉低下頭,動容於他願意撕開自己的傷口,隻是為了讓她對他的朋友改變一點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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