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茨慌慌張張地度過了幾個月後。諾拉發現自己淹沒在永無止境的學習循環中——預習、學習、複習、預習,周而複始。每天不是和莉莉泡在圖書館裡,就是在學校的角落裡練習。舍友瑪麗有一天早上抱怨到她說夢話都在背魔咒:“你背那麼多,可是第二天施法時還是沒反應啊。”
噢,她愛瑪麗,愛她淨說大實話,在她渾渾噩噩的時候給她當頭一棒。
畢竟,她可不是真的來霍格沃茨上學,或者是表演上學的。她還有主線任務要做呢。
一個陰雨的周末早晨,連一向勤奮的莉莉也少見地賴床。諾拉收拾好東西,打著傘穿過泥濘的小路,獨自來到圖書館。
圖書館裡靜悄悄的,隻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在學習。還有情侶假裝看著擺著書,其實是看著對方在傻笑。諾拉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找了一個書架後麵封閉的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
落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在玻璃上掛出一滴又一滴朦朧的水珠,模糊了外麵的景色。諾拉在麵前展開了一張大大莎草紙。巫師的做的莎草紙又輕又結實。諾拉覺得把自己的胡言亂語記在羊皮紙上未免太浪費和殘忍。
她蘸了蘸墨水,在紙卷的頂部寫上:守護莉莉對抗伏地魔作戰計劃
其實在伊萬斯家她就思考過這個工作如何開展。最直接的方法當然是阻止莉莉去霍格沃茨上學,這樣能避免後麵伏地魔盯上她。可是佩妮連同弗農再加上多比都沒能做到的事,她也沒法保證自己就能做到。
再說,光想想莉莉當時臉上的期待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如果為了實現自己的任務,或者再虛偽一點地說,保護莉莉的生命,就剝奪她的所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那麼諾拉覺得這也很可恥。
第二,她蘸了蘸墨水繼續寫到:詹姆波特VS西弗勒斯斯內普。根據她對莉莉和斯內普的觀察,莉莉對斯內普並不是全無感情。如果莉莉不和詹姆在一起,那麼她們肯定不會有那個在七月出生的男孩;以及如果斯內普和莉莉在一起,他也不會倒向伏地魔的陣營,肯定也不會去告發莉莉。可是要她拆散一對湊另一對,首先是她就沒這個能力,其次如上麵所說,她不想勉強莉莉任何事。她在計劃上補充:是否要通過潛移默化的方式影響她的選擇,這是一個問題。
最後,她在紙上畫了五顆星星以進行強調:如何在伏地魔殺死莉莉之前先乾掉伏地魔。好吧,五顆星似乎不足以描述任務的重要性以及難度,五百顆星還不差不多。她,一個什麼魔法都不會的麻瓜,再加上一個乾一天活就得休息一個多月的外掛,要怎麼做成哈利、鄧布利多和鳳凰社的那麼多人那麼多年才做到的事情。“好吧,假設我有點優勢。”諾拉坐直身體,在紙上分兩列開始寫下分析:
1.伏地魔的劣勢:
他不知道我知道他製造了魂器。
2.我的優勢:
我知道他製造了魂器。
我甚至知道魂器的具體數量和藏匿地點。
好的,看來現在優勢在我,諾拉想著。她開始在紙上寫下自己還記得的魂器。她會一點點簡單的西班牙語,因此她用自己發明的西班牙文混合著英文寫著筆記。應該兩個國家的人都看不懂:
湯姆·裡德爾的日記。這是她記得的第一個魂器,最後被蛇怪的毒牙銷毀。她畫了個問號。目前盧修斯馬爾福還在上五年級,不知道伏地魔製造這個魂器沒有,如果製造了是否已經交給了馬爾福保管。
馬沃羅·岡特的戒指。這是鄧布利多沒經受住誘惑戴上,因此遭受重傷,最後用格蘭芬多寶劍劈開那個。她沙沙地寫到:是否製造?存疑。是否已經保存於岡特老宅中?存疑。
下一個,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放在湯姆年幼時去過的山洞中,因此具體地點未知。而且有強大的黑魔法捍衛著,銷毀難度很高。
赫爾加·赫奇帕奇的金杯,是否已經製造未知。如果製造了則被伏地魔放在了貝拉特裡克斯的金庫裡,並被龍看守著,銷毀難度極高。
納吉尼,伏地魔的身邊的大蛇,基本接觸不到,銷毀難度地獄級。
哈利·波特。呃,銷毀難度...好吧,暫且不論。
諾拉最後寫下: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冠冕。這應該是目前唯一有希望接觸到的了。它是在伏地魔來學校應聘黑魔法防禦教師的時候偷偷放進來的。那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諾拉心裡一陣激動,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冠冕現在就在有求必應屋裡。
諾拉在紙上奮筆疾書,畫上了一個沒有鼻子,腦袋光光溜溜版的達芬奇的維特魯威人。她將人體切割八份:如果假設其他魂器都製造完成,而納吉尼,哈利和伏地魔自己的那塊靈魂碎片都還在的話,那麼伏地魔現在身上至少還保留著八分之三的靈魂。她現在必須一塊一塊地入手,在伏地魔壯大之前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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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拉扭頭看著牆上掛毯裡的傻巴拿巴,發現自己現在和他是一個表情。她也張大著嘴巴,像傻巴拿巴看巨怪一樣看著霍格沃茨城堡八樓的那段牆。
這麵牆至少有四五米高,表麵由一塊塊古老的石頭砌成,歲月在上麵留下了斑駁的痕跡。除了顯得有些滄桑,它看起來跟城堡其他牆壁並沒有什麼不同。
諾拉仔細回憶書中的描述,站在牆前,心中想著冠冕,然後默念:“我要一個藏冠冕的地方。”她按照步驟走了三遍。然而,牆壁依然紋絲不動。之後她又變換了幾種語言組織方式,可是無論她怎麼嘗試,那扇傳說中光滑的門還是沒有出現。
諾拉忍不住把沃利喊了出來:“為什麼沒反應啊?”
沃利剛被叫醒,迷迷糊糊地說:“什麼沒反應?”
“有求必應屋啊。為什麼我誠懇地想要一個藏冠冕的地方,它卻不為我打開呢?”
“當然不會啊。”沃利教訓她,“有求必應屋是有魔法能力的人用魔法意誌召喚出的屋子,你都沒有魔法,怎麼可能為你出現。”
“可是...”諾拉在心裡思考著這個原理,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她忽然想到,自己真是太傻了,因為老是覺得沃利靠不住,她都快把他忘了。於是她趕緊問:“那你可以把魂器運到我麵前嗎?”
沃利發出一聲響亮的嘲笑:“當然不行!你以為我是萬能的嗎?”
諾拉生氣地說:“那你那個能量的工作原理是什麼呢?”
沃利懶洋洋地解釋:“我的工作原理很簡單。我隻能調動你的認知和視角範圍內的東西為你所用。換句話說,如果你看到彆人包裡有錢,我可以幫你偷來——”
“但是,如果你讓我隔空搶銀行的錢,那是做不到的。因為你的視域裡沒有銀行,也沒有它的錢。”
非常好例子,讓我的大腦旋轉。諾拉不死心地繼續問:“那如果讓你告訴我其他魂器現在的確切位置呢?”
“你不知道我就不知道啊!”沃利沒好氣的說。
諾拉心想這個沃利真是既沒用脾氣還差。
“警告你,我能聽到你的內心獨白!”沃利立刻提高了音量,顯然更生氣了。
“那正好,”諾拉反擊得毫不客氣,“你也該聽聽我有多想罵你。”
沃利冷笑了一聲:“行,那我走了!”
諾拉卑微地壓抑住怒火,問他:“那你能幫我打開有求必應屋的門嗎?這個在我認知範圍內吧。”
“不能。”沃利的回答乾脆得毫不留情,“首先,這個屋子是由使用者的意念形成的。我隻能對現有的對象施加作用。現在屋子都不存在,我能對什麼施加作用?其次,我的能力是有限的,不是休息越久能力就越強。太大的改動,我也做不到。”
“那你能做點什麼對我有用的事嗎?”諾拉生無可戀地說。
沃利被噎了一下,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存在的意義,是提醒你彆總指望彆人。自己想辦法。”說完,他迅速飄走了。
諾拉站在原地盯著那堵毫無變化的牆,深吸了一口氣:“行吧,我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