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的股東會議剛開始十分鐘，二號會議室就變成了戰場。

"我要求立即召開臨時董事會，"風險投資基金的代表拍案而起，"股價跌了30%，你們還在這裡裝聾作啞？"

蕭遠山正要說話，另一位股東已經打斷他："三大基金已經收到了軍方調查的風聲，如果不給個說法，我們隻能選擇撤資。"

角落裡，林浩宇默默記錄著每個人的反應。青石資本的代表最激動，顯然是因為他們前兩天剛剛增持；而坐在蕭遠山左手邊的吳總卻異常平靜，似乎早有準備。

"各位稍安勿躁，"蕭佳柔站起來，"關於軍工項目的傳聞純屬謠言，公司已經準備好了聲明......"

"聲明？"青石資本的劉總冷笑，"那您解釋一下這個吧。"

投影儀亮起，顯示出一份授權協議。正是林浩宇前幾天發現的那份軍方合同，時間、金額、技術細節，一清二楚。

會議室瞬間安靜。蕭遠山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這份文件是偽造的。"

"偽造？"劉總又調出幾張照片，"那這些呢？您和李將軍的秘密會麵，地下實驗室的資料，全是偽造的？"

蕭遠山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看向林浩宇，目光銳利："這就是你的手筆？"

林浩宇沒有否認："我隻是在找真相。"

"真相？"蕭遠山突然笑了，"那你告訴大家，你私自修改源代碼的'真相'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林浩宇。技術總監張立皺眉："林總，這是怎麼回事？"

"我確實修改了代碼，"林浩宇直視蕭遠山，"因為我發現有人在源代碼裡植入了軍用模塊。"

會議室再次喧嘩。張立猛地站起來："這不可能！代碼每次更新我都參與審核......"

"用你的權限當然看不到，"林浩宇打開筆記本，調出一段代碼，"但如果我告訴你，在座的某位總監有著比你更高的權限呢？"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技術副總李明。他一直是蕭遠山的心腹，分管軍工項目的技術對接。

"你！"李明臉色鐵青，"你黑進了我的電腦？"

"不需要，"林浩宇淡淡道，"你每次提交代碼，都會在版本庫裡留下痕跡。我隻是把這些痕跡拚起來而已。"

蕭佳柔見勢不妙，趕緊打圓場："這些都是技術細節，不如我們先......"

"不必了，"青石資本的劉總已經站起來，"這已經不是技術細節的問題。蕭董事長，如果您再不能給個交代，我們隻能啟動對賭協議了。"

對賭協議——這是蕭氏最大的軟肋。為了拿到風投，蕭遠山曾承諾三年內上市。如果失敗，就要無條件讓出控製權。

蕭遠山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麵："劉總，事情沒那麼簡單。你真以為，隻有你們在找我的把柄？"

劉總的表情變了："你什麼意思？"

"青石資本最近在南美的投資，不知道經得起查嗎？"蕭遠山慢條斯理地說，"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那些離岸賬戶的來源？"

劉總臉色慘白，慢慢坐回椅子。

林浩宇看著這一幕，終於明白蕭遠山為什麼能在商場上縱橫這麼多年。他總是比對手多想一步，在彆人找他把柄的時候，早已經掌握了對方的致命弱點。

但這一次，他太小看對手了。

"蕭董，"林浩宇站起來，"您確實比所有人都聰明。但您忘了一件事：在場的不隻是商人。"

他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調查組嗎？對，關於軍工項目的舉報，我這裡還有一些補充......"

蕭遠山的臉色終於變了。商場上的把柄可以用錢擺平，但一旦涉及軍方，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你！"他猛地站起來，"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我很清楚，"林浩宇掛掉電話，"就像您說的，商場如戰場。我隻是學會了您的方式：先讓對手覺得自己掌控全局，再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給致命一擊。"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一向以溫和示人的林浩宇，會用這麼狠的手段。

散會後，技術團隊的人員陸續來找林浩宇。

"林總，"張立欲言又止，"那些軍用模塊，真的是李總偷偷加的？"

"要不要我給你看代碼？"

張立搖搖頭："不用了。我隻是...很抱歉之前沒有發現。"

"不怪你，"林浩宇拍拍他的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重要的是，當真相擺在麵前時，你選擇了相信什麼。"

當天下午，技術部就有十幾個人遞交辭呈。他們都是跟著林浩宇從創業開始的元老，為了理想追隨他走到今天。

"你們真的考慮清楚了？"蕭佳柔攔住他們，"公司可以加薪，股權......"

"不必了，"張立打斷她，"我們跟著林總，從來就不是為了錢。"

辦公室裡，蕭遠山看著人事部送來的辭職報告，臉色陰沉。他拿起電話："給我接趙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