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被抓到了。
薇爾莉特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左手伊右手尼,背後還掛一個勇治。
這場麵太沉重了。
指三個體質紮實的青春少年,長年累月的訓練所鍛煉而成的肌肉頗有分量。
光是一個治就很重了,現在有三個。
有沒有人救救我。薇爾莉特看向蕾玖。
蕾玖悠閒地端著茶杯,吹散升起的白霧,緩緩地品味杯中的紅茶,神情之專注,仿佛進入美食番的絕讚空刻,忘我之境。
可惡,我總是被漂亮女人玩弄於掌心。蕾玖大人不是說必要的時候你會幫我嗎!我現在就很需要你的幫忙!
薇爾莉特見求救不成,隻好收回目光。
她嘗試了一下起身,完全動彈不得,左右兩邊與伊治尼治緊貼著的位置,可以感受到他們傳遞過來的溫熱體溫,不要說背後的勇治了,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個大火爐。
你們三個是什麼需要和小姐妹親密貼貼的女高嗎,薇爾莉特嘴角抽搐。
“伊治、尼治、勇治大人,你們這樣讓我沒辦法處理事情。”薇爾莉特輕聲說道,然後她頓了頓,“這陣子大家應該都挺忙的吧。”她把話音重重得落在忙上麵。
薇爾莉特的意思是我現在忙得要死彆來煩我。
聰明人一聽就能聽得懂的暗示。
蕾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我喉嚨有點癢。”她含笑的眼睛和薇爾莉特對視了一下。
尼治忽然重重地壓在薇爾莉特右肩頭,他的聲音懶洋洋的:“不,我不忙,我在充電。”
伊治雙腿優雅的交叉,右手不容抗拒得與薇爾莉特交握:“我也不忙,我在充能。”
勇治抓抓頭發,左右看看兩位兄長,然後露出一個爽朗但是一看就是要乾壞事的笑容,雙臂大張,將兄長們和薇爾莉特一起抱住,輕而易舉地舉起三個人:“我在鍛煉!”
伊治尼治:“噗呃!”勇治在速度與戰鬥技巧方麵或許比不上兩位哥哥,但是在蠻力和身體素質方麵卻遠遠超過。
夾在三明治中心的薇爾莉特更是遭受到了來自鋼鐵般的衝擊。
薇爾莉特:走開啊!你們這些煩人的文斯莫克!
——
等到徹底擺脫三胞胎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下班時間了。
但薇爾莉特有些數據不得不在今天計算出來,並且送到生產部那邊去,她隻能苦哈哈得看著同僚們紛紛離開實驗室,自己獨自留下來加班。
她忙的忘乎所以。
實驗室內就算沒人時,也依舊是亮如白晝,因此她不知道夕陽的薄紗已經撤去,月光輕柔的揮灑在土地上。
夜晚的傑爾馬王國是很安全的,由於是移動的王土的緣故,隻有被容許接納的人才有資格登上蝸牛船的腹地。
在文斯莫克家族的嚴格治理下,傑爾馬的國名全民皆兵,這也就造成了太陽下落之後,傑爾馬王國的夜生活十分匱乏。
畢竟需要鍛煉的士兵寶寶們需要早睡早起的健康生活。
當薇爾莉特摸著空落落的肚子回到伊治城堡的時候,仆人們都已經歇下了。
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薇爾莉特沒有去仆人房把人叫起來,而是在廚房裡翻找起來,幸運的是,不知道誰落下了一張大餅。
薇爾莉特咬了一口,動作僵住,冷冰冰的大餅硬得她的牙都要掉了,更彆說擁有超強的吸水性,薇爾莉特嚴重懷疑如果聖日耳曼號遇見海嘯了,這張大餅一出,海嘯的浪濤應該會出現一個缺口。
帶著不滿的情緒堅強的啃完了餅,薇爾莉特回到房間去。
深邃黝黑的走廊上,隻有點點昏暗燭光。或許是伊治的夜視能力很好,不需要太明亮的效果吧。
昏暗與孤單,這更加重了薇爾莉特的負麵情緒。
她開始覺得自己好可憐,就算是在帝國大學裡趕論文的死線,她都不是這樣又冷又餓又慘。
福利院裡的小黑屋都有熱乎乎的米粥喝。
直到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裡,醞釀睡意時,疲憊的身軀但十分活絡的精神讓她怎麼睡都睡不著,不高興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薇爾莉特突然睜眼:“不是!他們有病吧!”
她開始回憶,自從來到傑爾馬王國,遇見三胞胎之後,因為他們直接或者間接的行為而乾擾到她原本平靜的工作與生活,薇爾莉特越想越氣。
三胞胎怎麼可以閒成這樣!
人不能,但至少不應該。
還是作業太少了。
結合他們孔雀開屏一般的行為,薇爾莉特爬起來爆寫她設想的劇本。
她掏出床底的盒子,取出裡麵的記事本,翻過第一頁她靈光一閃時設計出來的圖紙,在第二頁寫下她的計劃。
春心萌動是吧,想談戀愛是吧。
戀愛大舞台,想談您就來。
——
“火花·回旋!”
白色戰術手甲的尾端迸發出巨大的火焰,合著重擊痛毆在對麵的敵人身上。
又擊敗一個敵人,伊治熟練運用鞋子上的裝置快速穿行在敵人堆中。
一道粗壯的藍色光線從遠處掃射而來,所過之處,敵人大麵積的倒下。
伊治跳到高處:“尼治。”他平淡地呼喚他的二弟。
居高臨下地望著戰場中心,日光投射在伊治精致的側臉,在他臉上打下深邃的陰影,他被墨鏡所遮住的眉眼比平時更冷淡,平直的嘴角不悅得向下滑落幾度。
“?來了。”從耳麥裡聽見伊治的呼喊,停止張狂的大笑,以為自己領悟到伊治呼喊他的用意,加大手炮的輸出一邊向他那裡移動。
尼治以為伊治需要支援。
電光明明滅滅,伊治的臉色更差了,他知道這是薇爾莉特專門為尼治所打造的武器。
尼治第一次在戰場上使用時,所向披靡的場景,伊治和士兵們一起叫好,那時他隻覺得任務的難易程度直線下降。
而現在,伊治卻隻能從中體會到從前從未有過的,晦澀的情緒。
這種情緒是早上與薇爾莉特碰麵時,突然從內心出現的。
——
與上次隻派遣伊治和尼治外出進行任務不同,這次出征似乎更為正式和嚴肅。
整艘聖日耳曼號雖然進行分體活動,但是卻圍繞著承載有中心城堡的蝸牛船,跟隨著既定的航道前行,這是伽治下達的命令,為了確保前線火力的支撐能夠源源不斷,後方輔助人員們的工作也是相當的忙碌。
伊治晨練回來,步入餐廳時,就看見薇爾莉特已經在這裡用餐了。
“早上好,伊治大人。”
話音剛落,薇爾莉特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柔軟的紫色眼瞳裡含著水波,昨夜她熬了個狠得,完全忘記今天要起大早處理事情,當第三個鬨鐘尖叫著跳到她的腦門上時,她才驚醒。
“嗯。”伊治腳步一頓,遲疑地坐在仆人們早已拉開等候的椅子上,“今天沒有出征儀式。”
伊治說完,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懷疑自己今天早上的訓練過量了,否則現在心跳怎會如此迅速。
他不再看薇爾莉特,轉而盯著餐盤中的牛排,認真專心且細致地切了起來。
總管目不斜視,仿佛看不見文斯莫克家的大王子優雅卻磨蹭的切肉手法。
雖然伊治精通拳腳,但他也略懂一些刀法,如何快速的劃開皮肉,是戰爭屋殺手的必修課程。
“嗯?我知道呀。”
薇爾莉特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手上的動作愈發散漫,她的著裝和她懶散的姿態卻呈現相反的效果。
與平日裡偏休閒舒適的穿衣風格相比,今天的打扮是直男三胞胎都能看出來的精致。
是她早起兩個小時精心裝扮的成果,薇爾莉特本想賭一把能挑到尼治送來的衣物和首飾,但她在衣帽間裡轉了一圈之後反應過來,那三兄弟的審美出奇的一直——且糟糕。
而且薇爾莉特認為三胞胎可憐的腦容量裡肯定不會裝有哪年哪月哪日,自己挑了什麼送來。
也確實如此,甚至伊治一照麵就被她晃了眼,更不要說仔細分辨。
金發的長發被主人紮起,梳成漂亮的花苞,碎發優雅的勾勒出完美流暢的臉型,薇爾莉特端起茶杯緩緩地飲下一口,然後輕輕地放下,手腕上的深藍寶石閃閃發光。
直衝天靈蓋的難喝,她還是喜歡甜滋滋的牛奶,不理解大少爺為什麼會喜歡喝這種茶,是沒有味蕾嗎。
薇爾莉特忍住想要吐出來的衝動,穩住臉色,儘量甜美可愛:“我吃完了,伊治大人請慢用,我要先行一步離開,因為尼治大人應該在實驗室裡等候了。”
她對著突然抬頭看過來的伊治笑了一下,嫋嫋離開。
伊治注意到她紫羅蘭色的眼睛今天像是裝有鑽石,淡粉的嘴唇似乎更加柔軟紅潤。
兀然一道驚雷破開黑暗,滋滋作響的電光肆意得作祟,灼灼山火在胸腔裡熊熊燃燒,伊治的胸膛起伏加大,手中銀製刀叉痛苦的蜷縮起身軀。
伊治不理解這種感覺是什麼,似乎有某種毒素蔓延至心臟,緩慢而堅定的侵蝕它。
深藍色的寶石和她的眼睛不搭配。
——
伊治看著尼治毫無所覺的肆意笑臉,確認自己是被敵對家族暗算了。
否則為什麼會有那種想要一拳錘在弟弟臉上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