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錢都被那個丫頭片子拿走了?你是乾什麼吃的。”
“葉穗那個小身板打得過你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葉林你說什麼胡話的?不能是葉穗給你許了什麼好處,好到你要拋棄我們母子?”
葉穗那句真金白銀的話瞬間浮上心頭,一個被窩出來的人,她還不知道葉林什麼德行。
魏麗氣的渾身發顫:“葉林你唯利是圖,你們父女倆合起夥來坑人,想把我們母子掃地出門,自己吃香喝辣去?”
“光光可是你老葉家的獨苗,你連他都不管不顧?你自私自利你不配當爹。”
“夠了你胡攪蠻纏什麼?我頭疼的厲害趕緊叫大夫。”
“我告訴你沒門,葉林你讓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咱們魚死網破。”
存款沒了什麼概念,相當魏麗命丟了半條,她後半生的保障和兒子的未來沒有了……
魏麗一改往日溫柔,犀利破口大罵。
以往溫柔笑意的解語花,忽變街頭潑婦上手腳,受創不小的葉林腦袋嗡嗡作響,眼一閉暈了過去。
“你姐那個賤皮子也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
“光光去找你舅來,把你爸帶回家好好治病。”
魏麗一臉凶相,恨不得把葉家父女剝皮拆骨。
葉曉光也是凶相畢露。
他才不信錢是葉穗搜刮走的,肯定是爸這個壞蛋給的。
葉曉光跑走了,心裡想:口口聲聲說錢以後都是他的,結果呢?爸不給他錢,以後他也不要管爸。
要葉曉在就好了,他就不用跑腿,跑起來屁股生生疼,葉曉光惱恨罪魁禍首葉曉。跟爸一樣葉曉他也不要管,以後彆想叫他撐腰。
“周哥哥,你看我媽把我打的,他們都不護著我,都喜歡葉曉光,我就是一顆沒人要的小草,我隻有你了。”
葉曉抽抽搭搭,緊緊抱著被她視為稻草的周到。
然而周到並不想成為她的唯一。他喜歡葉曉的基礎,是建立在葉曉肯為他花錢的前提。
當務之急是劃清距離,再物色新的錢票。
麵對被打的淒淒慘慘的葉曉,嫌惡在周到眼裡一閃而逝。
“曉曉你才不是沒人要的小草,你是善良可愛的小花,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但……”
葉曉破涕為笑,又因周到為難的話語焦急。
“怎麼了周哥哥?”
周到情緒低落:“曉曉你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我想好好對你,可我的家庭情況讓我配不上你,如果不是讀書,我肯定出去賺錢養你……”
葉曉沒逃過周到為她憂鬱落淚的模樣:“我不用你養我,我有辦法養活我們。”擲地有聲。
不外乎回家偷錢?周到想了許多,麵上一副她最棒的樣子。
“周哥哥我們去公園玩吧。”知道周到體貼,葉曉又說:“我兜裡有錢,你不用擔心。”
“我……我奶奶病了,身邊離不開人我還要去照顧她,知道你沒事就好了,我要回去了。”
周哥哥是拋下家人趕來見她的?葉曉被感動的熱淚盈眶。當即把自己錢包掏了一個乾淨,雙手奉上。
周到理了理她的碎發:“傻丫頭,這錢我不能拿,你快收起來。”
“我是作為未來孫媳婦給的,你不收是不是不想娶我?”
拉扯中緊緊拿在手裡錢,周到收到口袋,展示自己魅力:“未來的孫媳婦破費了。”
葉曉沉溺他的溫柔。羞澀站在原地目送周到走遠。
“天殺的……”
“沒了,都沒了……”
“葉林你這個喪良心的王八蛋,我的錢啊。”
魏麗猛掐葉林脖子,甩成一道波浪線,昏迷中的葉林被窒息感喚醒,兩眼翻白,拚命掙紮。
“嗬嗬-”
男女力量懸殊,葉林泛起一腳踢開了魏麗。
“你這個賤人,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就算老子把錢給葉穗又怎麼了,老子辛辛苦苦掙的錢,老子有支配權利,老子不嫌棄你吃白飯你就該燒高香了,鬨什麼鬨?等老子把你掃地出門你才罷休?”
“好啊,果然是你把錢都給葉穗了,我拚死拚活給你生了兩個孩子,辛辛苦苦給你操持家裡,你說我吃白飯,葉林就是個王八蛋。”
“我和你拚了。”
魏麗撲上去又咬又挖,她恨自己有眼無珠沒選中潛力股後來的主任,選了葉林這個孬種。心裡的懊悔徹底爆發,生生給葉林耳朵咬下一塊。
她也沒好哪去,被葉林打的模樣淒慘,幫手葉曉光被葉林一腳踹飛。
“葉林我要去舉報你,你等著蹲大獄吧。”
葉林捂著耳朵疼的呲牙咧嘴,聞言冷笑不止:“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葉穗她妹怎麼沒得你忘了?要鬨自己死去,你老巴實的,明天趕緊出去找個活乾,老子不養閒人。”
葉林摔摔打打一通走了,魏麗抱著哇哇吐血的兒子放聲痛哭。
葉林的恐嚇,如同一根帶刺的弦纏繞魏麗,讓她投鼠忌器。
“媽,你快彆哭了,趕緊送我去醫院啊!”
葉曉光驚恐喊叫。
魏麗……隻顧抱著葉曉光哭。
“光光,媽傷的比你還嚴重,也沒有說去醫院,身無分文哪也去不了,咱不出去丟人,你大了要懂事,自己找點藥吃。”
說罷,魏麗也不管心肝肉,徑直去查自己私房。
然……被洗劫一空。
沒了,她攢了十幾年的私房都沒了……
什麼都沒了。
一陣強烈的暈眩,魏麗癱倒在地。
“邪門的小賤人。”
不對小賤人肯定不是葉穗那個軟皮子,魏麗相信自己的馴化手段,軟皮子在她的教導下根本掀不起風浪,對她唯命是從。唯一的變數就是和江彥的婚事。
是她被拿捏在手的鷹啄了眼!魏麗笑麵夜叉。
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魏麗越過癱在地上的兒子,出門去找錢月華。
縱葉穗手段千奇,婆媳關係天生壓她一頭。
錢月華性格火爆……
魏麗自信自己手拿把掐。
門被氣勢洶洶敲響。
“哪來的離巴?”
錢月華沒好氣開門,眼前一閃,魏麗闖了進去。
定眼!
想啥來啥!
叫那些老光棍好好看看,她錢月華辦事的效益。
不給魏麗反應機會,錢月華拿來一遝紙,神道兒地:“親家我不如你鬼道,這造福光棍的好事,還得是指你出馬才行。”
“……那家夥,老鼻子了。
錢月華一人獨角戲。
“魏麗靜得詭異,手指翻飛之快,旁觀者眼花繚亂。
“既然你求上門,我好心替你辦了。”
“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彆把眼皮放在不著調的事上,等你兒媳婦把你老江家的臉丟儘了才知道管。”話落,魏麗拿著一遝紙飄然而去。
欠削的玩意!呸一嘴後,錢月華鎖上門回西屋吃飯。
“咋了,氣悶悶的?”
“裹了小腦的魏麗,墳頭跑火車!”
“吃飯吧,跟她生啥氣?”
錢月華哼了聲:“死老頭子,你得和我一條戰線罵罵才對,說不到正地的悶葫蘆,就知道吃吃喝喝!”
多說多錯,江效國悶頭吃飯。聽著老婆子說兒子把他悶葫蘆學了十成十,他也不敢說啥。在老婆子心裡,孩子好的地方隨她,不好的全是他質量低劣。
“咱兒媳婦做的魚丸忒香了,老婆子你多吃點。等發了工資你給兒媳婦拿點,她照顧兩個小的辛苦了。”
“可惜咱月月是個沒福的,不然……”
說到苦命的閨女,老兩口雙雙沉默下來。
又到晚間故事時間。
葉穗做好準備,情緒醞釀飽滿要開講時,就聽-
“舅媽,你辛苦了,我給你和妹妹講故事聽。”
軟軟糯糯小奶音,織繪出一場香香甜甜蛋糕夢。
隻是想象,葉穗仿佛已經身置甜點海洋。
葉穗痛快答應,麻利躺在被窩。眼神期待。
不明所以的小滿狀況外助威。
小福頓感如牛重負。
“即興發揮沒在怕的,小奶牛衝啊!”
小奶牛是他嗎?沒在怕的!小福神情鄭重抑揚頓挫。
香香甜甜小蛋糕在葉穗眼前晃來晃去。
入口是雲朵般輕柔,夾心層層疊疊,相得益彰毫不突兀,是視覺味蕾的盛宴。
她好像回家……
舍不得自己花費五千學來的麻辣燙技術。
她偉大的計劃難道要胎死腹中?如果知道自己會穿越,打死葉穗也不當花費五千塊錢的大冤種。
腦海不停暢:
XX葉穗麻辣燙元年。
XX年XX月XX日。
葉穗麻辣燙開業,這位認真努力品德優秀,堅持不作假,把顧客當上帝服務的女士,尚且不知一年後的她已然實現財富自由,賺的盆滿缽滿,成為富婆一枚。
每天沐浴在金錢的芳香中,躺在金子形成的大床安然入睡。
人人稱叫一句葉老板。
幻想宏圖很美好,現實很負麵。
目前她人在八零,是一個下場淒慘的反派。
腦海被割裂兩半。
葉穗不想占據彆人的身體,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窩,她無病無災為何穿越?原身去哪了?
既來之則安之。No,她隻想引爆這個操蛋的奇遇。
虔誠祈求再次睜眼回到未來。
她的富婆之路不能腰斬啊!做大做強,數錢到手軟是葉穗的終極夢想。
葉穗有心憂傷。奈何被窩過於溫暖,在軟軟糯糯伴奏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