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圓墩墩站的筆直的小兵,看到她變得局促。

“舅媽謝謝你給妹妹換衣服。”聲音小的像是蚊蟲在叫。

“舅媽你把妹妹放搖籃就行,她很乖的不會亂動,你歇著我去打掃衛生。”他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想說自己和妹妹不是吃白飯的,他可以用勞動獲得。

成長的因素,讓小福原本活潑好動的性格添加了焦慮,對陌生環境容易感到焦慮不安,學會奉獻自己讓焦慮達到平和。

既然本著過好的心,孩子的心態是最不能忽視的,讓他融入,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份子,是必不可缺的。

“打掃衛生不著急,你妹妹還小等和你一樣大才能離得開人,第一次來新家我們得先把它了解的清清楚楚,需要一個小先鋒去參觀和探索,看看它和姥姥家差距在哪,少什麼東西,熟悉新家的任務交給我們小福好不好?”

“小先鋒可以嗎?”

葉穗蹲著和他平視,妹妹穩穩的站在地麵被她環抱著。

小福沒有在她眼裡看到審視攻擊,是很溫柔的眼神帶著信賴,對沒有安全感的小福來說是一種無聲的鼓勵,竊喜自己能被肯定被重視。

“嗯。”我會完成好任務的!

“哇—我們小滿是在給小英雄哥哥鼓掌嗎?”

小福回頭看到葉穗溫柔哄妹妹的一幕,臉崩的緊緊的,他一定會完美完成任務。

啊?

小滿很疑惑不懂舅媽在說什麼,她拍拍要追啊!哥哥怎麼變成小英雄了?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那小滿也變成小英雄好啦!

“的的我!”

“嘟嘟—追追!”

嘟著嘴巴的小滿臉圓鼓鼓的,像極了她的名字。

葉穗殘忍的拒絕了小女娃,戳起她肉嘟嘟鼓鼓的腮。

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樣好,跟魚丸似的咬一口還帶回彈。

“哦嗚—”奶包子咆哮。

“哦嗚。”葉穗比她咆哮的更大聲。

“哦嗚嗚嗚嗚。”聲音比不過,詞量有限的奶包子比嗚的數量。

嘴巴控製不住像煙花一樣炸開,“噴…壞。”小滿懵頭懵腦。

好個幼崽呆王!

顧及小士兵小福,葉穗憋笑憋的肚子抽抽難受。

壞壞!

感到懷抱鬆懈,小滿生氣想要爬出來,人小力氣艱難在葉穗身上表演了一出猴子爬樹。

咚咚敲門聲響起。

葉穗把小滿放進搖籃:“小福,你先來看妹妹,我去開門。”

是原身後媽她們。

葉穗臉冷下來,出來帶上門。

“穗穗是不歡迎我們嗎?怎麼嫁人就對媽生疏了呢?還是嫁人了就嫌棄我們娘家人了?咱家條件是不如江家好,可也不能白眼狼嫌棄生你養你的家啊!”

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家家戶戶門緊閉,沒有觀眾貢獻演給誰看呢?把紆尊降貴高姿態收收,可能會更符合受氣包的形象。葉穗真誠建議。

“葉穗,你怎麼回事?媽來看你,你怎麼還能把媽關外麵呢?虧媽還給你帶了大西瓜。”

打眼一看又似異味傳出,葉穗無語:“不是已經啃完的西瓜皮。來者是客,客送垃圾上門,當我這是垃圾回收站?”

又學魏麗泫然欲泣:“魏姨,是我對你們生疏嘛,分明是你們做惡心事往外趕我啊。我哪裡配嫌棄你們啊,明明是高攀不起!”

麵對葉穗的妙語連珠,戲謔笑聲,魏麗狀似無奈:

“你這孩子……”

矮子看戲附和跟隨,葉曉衝鋒陷陣,振振有詞:“你說什麼呢?就算是西瓜皮又怎麼了,這是垃圾麼,這分明是我們記掛著你的心意。”

“知道自己配不上就對了,算你有自知之明。”葉曉自鳴得意。

這個沒腦子的。魏麗在心裡罵了嘴,也沒有找補,她已經習慣了‘葉穗’的逆來順受。

葉曉不知道自己被罵沒腦子,正得意洋洋。討人嫌的垃圾就該配她們吃剩的垃圾,知道自己高攀不起,她們自降身價送她點垃圾嘗嘗,葉穗就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她們的施舍。

想著葉穗沒嫁她媽安排的家暴男,反釣了一個金龜婿,葉曉嫉妒挖了她幾眼。

“哦,可能是你腦子比我先進吧,我這陳舊的腦子還沒有明白,原來看客是可以送垃圾的。”

“謝謝你啊妹妹。”

淡淡的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不出的膈應。葉曉連翻白眼:“還不趕緊開門,不知道我們走過來很累嗎?”

葉穗裝模作樣掏了掏布兜:“鑰匙沒帶,你們不是想看我麼,進不進去有什麼關係,妹妹你得謝謝這個烏龍,能把我看得明明白白,看得還滿意嗎?”

滿意個屁,要不是葉穗在嫁人的事情上反抗的厲害,讓爸同意了葉穗自己相看,不然現在早嫁她媽安排好的家暴但有錢男的了,怎麼樣還不是任她們拿捏,哪至於錢撈不著還被關在門外。

不進去怎麼占便宜,葉曉威脅開口。

“趕緊開門,不然回家我就和爸告狀,你也不想明天回門沒臉吧?”葉曉得意,在她和媽的威脅恐嚇下,葉穗對葉林的懼怕深刻入骨。

葉穗無聲的沉默,在葉曉看來她是想翻天,伸手就要上去搜身。

葉穗好似嚇到,雙手胡亂揮舞,不偏不倚給葉曉的臉蛋打了個對稱。

“妹妹你怎麼能掀我衣服呢?你是個姑娘,怎麼能乾耍流氓的事?魏姨你得好好教教她才是,免得誤入歧途。”

“葉穗你個鱉孫,你找打是不是?”

魏麗製住沒腦子的女兒,認真打量起葉穗來。腰板挺起來就以為可以翻天了?鵪鶉翅膀硬不起來,怎麼跳是她說了算。魏麗輕蔑的撇了葉穗一眼。

笑盈盈地開口了:“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怎麼和你姐姐說話呢?穗穗彆和你妹妹計較,媽知道你是因為陪嫁的事鬨不高興,可咱全家就指著你爸一個人的工資過活,要是把錢都給你了,你妹妹上學怎麼辦?你弟弟輔導班怎麼辦?還有家裡的吃喝拉撒怎麼辦?將來你弟弟妹妹有出息,你也靠得上。”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魏麗一副為大家好的樣子。

條件是犧牲‘葉穗’,一女供他們幾人吃。

“媽,我可沒有,誰叫葉穗冤枉好人呢!她還打了我。”

“葉穗你還不趕緊對我媽和我賠禮道歉,就拿你彩禮錢來賠罪好了。”

說到彩禮葉曉眼裡亮的驚人,她媽可說了葉穗的彩禮錢足足有一千塊呢!都怪錢月華那個老虔婆,非得說等葉穗進門把彩禮錢給她。彩禮錢,三轉一響她們是哪個也沒撈到。

不然現在這筆錢就是她在同學間揮霍的資本,她就會成為受人追捧的存在。

一番‘交流’下來,葉穗納悶,這就是作者給原身刻畫的真善美對照組?

“首先我先糾正你們一點,我媽早走了,自稱我媽,阿姨你是想下去陪大姐嗎?”

“怎麼活?這話可是貽笑大方,你比我爸還小十歲,年輕力壯的是乾不了活嗎?還是半殘啊?葉曉就比我小一歲,怎麼我在她這個年紀,家裡的活裡裡外外就能全包?讀書倒數第一,還浪費什麼錢啊,叫她下學嫁人算了,怎麼安排的我,你們怎麼安排她不就是了。靠賣孩子發家舍你們其誰?”

“依靠欺負姐姐來獲得開心的人享福?魏姨你是早上廁所沒上下來,供上腦子被糊住了?”

“還有葉曉你,人貴有自知之明,蠢就閉嘴。”

“彩禮錢你想屁吃呢,你是刺蝟嗎?恨不得什麼都沾上一點?”

“都新世紀了,你們腦子還是大清晚腦?掙做經濟剝削者?”

念著兩個孩子,葉穗沒心和她們囉嗦。

這母女倆在葉穗眼裡屬於小打小鬨級彆,論使嘴皮子誰也比不過在生意堆摸爬滾打起來的葉穗。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葉穗在‘友好交流’的時候,屬於原身的憤怒、怨氣把她緊緊包裹,難受的喘不上氣。

沒給她們發言的機會,葉穗說話如連珠:“你兒子輔導班上得起,你和葉曉的好衣服買得起,好酒,好肉吃得起,我這個在老家替你們儘孝道伺候爺奶,回了城還給你們當老媽子的老黃牛不配得點辛苦錢啊?

欺負原配閨女也沒這麼欺負的啊,我媽一走,你就進門了,早產的葉曉一出生比足月的還胖,做人誰像魏姨你這麼囂張啊,恨不得把你們那點不道德的情宣揚的到處都是,你們都不知道那些嬸子奶奶的,見了我都怎麼說你……”

接連的嘚啵嘚轟炸下來,炸的人沒了邏輯,隻顧得維持原始形象。魏麗端著老實人後媽的樣子,無奈看著葉穗,為愛包容她潑皮無賴。

見縫插針擠進話:“葉穗話不能這麼說,你爸工作忙,我得照顧孩子,你是長姐理應為家裡分擔啊!再說我和你爸是真心相愛,難免情難自禁。”

葉穗悠閒地往門上一倚,看著她們振振有詞,混淆黑白。

真愛?不是釣不上金龜婿,才退而求次選了葉林這個在老婆孕期犯花花腸腸的男人。兩個歪心思的湊一起可不郎情妾意。

“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你出嫁我也沒委屈了你啊。”

葉穗嗤笑:“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替你們分擔?感謝魏姨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深刻體會到了倒反天罡。”

“你是指兩個硬的能當凶器的窩窩頭,一塊臟的能和土媲美的布,以及一個從裡黑到外的鍋……”

“魏姨你做人是真埋汰啊!”

“以前是我老實,時刻記著我奶說的家和萬事興,不管啥我都忍著,打碎了牙往肚裡咽,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得到了你們的嫌棄,把我的忍讓動作理所應當,魏姨你甚至想把我賣給打死過老婆的男人,就為了讓你兒子換個好學校。”

“要不是我婆婆不嫌棄看上我,下次你們再看我就得是墳裡團聚了。”

螞蚱和機關槍似的一頓輸出,自以為把螞蚱拿捏好好的魏麗當即沒緩過來

這死孩子不是最要麵子了,為了麵子啥都能咽下去?

葉穗聲如洪鐘,反應過來房子不隔音的魏麗咬牙:“家醜不可外揚,家裡不好,你也彆想好。”

單元的房子確實經不起大陣勢,風一吹草就動。家裡有人的早就豎著耳朵趴門縫聽起來了。

忒熱鬨了,也不知道是哪家鬨得笑話,要不是為了鄰裡和平,說啥也得下去近距離觀戰,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聽起來。

葉穗驚奇,她會有什麼不好?遠離倀鬼她得原地升仙。

葉穗大人大量,選擇幫她們揚出去,揚出去哪還有什麼家醜,獨醜不如眾樂樂。

被她點了幾次名的葉曉,氣的原地升天:“葉穗你這個潑婦!”

“這就是你的姐妹情深?魏姨這就是你口中知書達理的好女兒?我怎麼看著葉曉這行徑嘴臉比我更適合潑婦的稱號呢!”

機關槍似的嘴,氣得人七竅生煙。

響遏行雲,魏麗溫柔的嘴臉維持不下去,怒狠狠地說:“等你爸來收拾你。”

葉穗微笑,賞你們巴掌要不要啊!

“什麼?魏姨你說我爸讓你給錢,這可謂是驚喜如雷啊!明天我非得找那些說你壞話的理論理論,我魏姨多善解人意的一個人啊,被我說了不僅不生氣,還給我送錢。”

“怪不得魏姨你常說的以德報怨,原來你自己就是踐行人啊!等過年我給姨你送我親手提筆的對聯。”

“上聯送你:一二三四五六七。”

“下聯送你: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橫批:豬狗不如。”

熱烈地聲音震耳欲聾。

仿若驚雷劈的她們一動不動,葉穗趁這空隙,把她們口袋的錢票搜刮乾淨。

好心的給她們倆人齊齊戴上西瓜帽,葉穗關門閃身進屋。

兩道尖利地聲音此起彼伏響徹。

她們就是為了惡心人來的,被吃的乾乾淨淨的西瓜瓣還在臭水溝滾了幾圈,偷雞不成蝕把米。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剛回城的原身隻有兩身破舊的衣服,當爸的葉林對這個大女兒視而不見,魏麗這個後媽也是嘴上功夫好,最難的時候原身隻能去撿破爛養活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還被葉曉搜刮走。

她們不難對付,可被欺壓慣了的原身對她們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壓抑的惡意轉而對善良的人出擊。

洗過手,又擦過門把手後,葉穗去看在兒童房的兩個孩子。

“舅媽,妹妹拉臭臭了。”

皺著小鼻子說疊詞的寶寶很可愛,說的話怎麼組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呢!

讓忍臭的小福出去,葉穗給自己做起心裡建設。

葉穗,你已經是一個穩定的大人了,你要學會解決問題!正視它……

誰沒玩過給娃娃當媽媽的遊戲,葉穗甩了甩手,醞釀再醞釀,葉穗開啟了手法生疏的第一次換尿布。

葉穗臭中作樂想,在彆人隔著網絡雲養崽的時候,她已經穿越八十年代,養上了真正的崽。

何嘗不算一種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