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後兩日，林曼也是日程滿滿，先是將打包完畢的整箱零食快遞寄出，第一時間交待某人知會工作人員關注收取。完事後，又趕往桂花苑同李女士和哥哥一家進行節日團聚。期間，收到洪馨信息，約定最後一日共同探望劉如風。

卜一這邊，收到姑娘信息後，便投入到緊張的廣告拍攝中，結束後再馬不停蹄的趕場另外的商務活動。

都是成年人，除了情愛，各有各的忙碌。

第三日，按照約定，洪馨早早接應上林曼，奔向劉所住處。

一路上，洪馨嘴沒閒著，忙把這幾天探聽到的一手消息抖摟乾淨。

“昨天跟廳裡的姐們一道兒吃飯，聽說蜈蚣精他爸職務上可能有變動。”

林曼疑問，洪馨秒懂姐們心思，衝她一通擠眉弄眼透漏著幸災樂禍。

林曼一瞬了然，點頭附和，“怪不得這兩天沒見他過來上班。”

“那不得趁著過節出去走動走動？據說是內部已經確定了，等年後3月份左右會出公告。”

“那他....”

“據說是平調，但不在住建係統了，是個清水衙門，沒什麼實權。”她甫一開口，洪馨便預判了她的問話，直接給了答案。

不知為何，許是知道老吳失了靠山，日後在單位免不了要收斂做人，林曼心底一陣輕鬆，連帶看向洪馨的眼神都透著神采奕奕。兩人一路樂嗬，順利到達目的地。

這是林曼第一次跟劉如風正麵接觸，有了洪馨這個熱心人士打頭陣，局麵很快打開。兩方沒有拘泥，林曼聽著劉所和一眾老友插諢打科，配合洪馨搞起招待。

劉所雖有心跟老友熱絡，免不得也對兩個姑娘關注一二，眼見都是機靈人、有眼色，待送走了來客，特意留下兩人。

“說吧，這是又打算密謀什麼呢？”劉所開門見山。

“英明，絕對英明！師姐不愧是師姐，智商依然在線呐~~”

對於洪馨的狗腿表現，林曼一陣惡寒。

“罵我是吧，一孕傻三年？”劉所完全不受用，甚至還琢磨出了洪馨的些許暗示。

“啊呸呸呸，瞧我這張嘴。借我倆膽，我也不敢在你麵前造次啊。彆人那是一孕傻三年，你是永遠在線。”洪馨一通找補，成功逗樂兩人。

“好了，彆貧了，我還不知道你。說吧，遇到什麼事兒了？”劉所扭正話題。

洪馨看看林曼，正要開口。林曼朝她身側輕拍，暗示後，說道：“是我。”

劉所挑眉，“怎麼了？”

“我想申請換所，不知道劉所您這塊兒目前有缺口嗎？”

知道劉如風的性格，林曼也就沒有遮遮掩掩，直截了當。

“換所？馬上該核定年度績效了，這會兒換所多少會有點影響啊......”關乎到個人的實際利益，劉所點到為止。

“我明白，所以想提前先拜望您，聊聊我的情況，也聽聽您的建議。”林曼說的誠懇。

“嗯...進來幾年了？目前都做過哪些項目？.......”劉所見林曼實心實意，也就沒再打罷，認真聊起工作。

林曼也不囉嗦，將經手項目挑揀一二說了重點，身邊不時還有洪馨的補充附和，簡單的述職彙報下來，劉如風有了初步了解。爾後又針對三所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和指標定量，進一步溝通交流，林曼沉著應對侃侃而談，言語之間贏得了劉所的肯定。

“你們二所的項目我多少也有了解，小姑娘基本功不錯，還是挺紮實的。”劉所點頭認可。

“那是，林工乾活沒的說，跟了好幾個項目，負責人沒有不誇的。就翟包子那麼挑刺的主，都沒批過她......”洪馨聽師姐誇起自家好友，也是與有榮焉。

“彆說人家，倒是你，進來幾年了，你那中級職稱準備磨蹭到什麼時候呢？今年要是再搞不定，我就告訴老師去。還有你那注規考試，這都考了幾年了，準備搞到什麼時候呢？”

得，洪馨成功給自己引了雷。

“彆彆彆，你饒了我吧，給他說還不如給我爸媽說呢。放心，我今年肯定好好準備，一準兒不讓你失望。”

得了洪馨保證，劉所也就不再念叨她，轉頭繼續跟事主溝通。

“實話說，以我們所目前的業務定量來講，人員匹配是夠用的。”

此話一出，林曼心下一沉。

劉所繼續，“你們二所的話，拋開團隊領導不說，整個團隊的工作氛圍、技術能力、工作量完成度，甚至還有接下來的幾個準備中的重點項目，我認為發展前景還是蠻不錯的。你在二所一直待著的話，跟著冀工、弓工他們，也會有不錯的曆練。”她的意見表達婉轉，但林曼聽得明白。

“對，您說的沒錯，我們團隊是很不錯的。但您也說了拋開領導不說的話，可現在問題關鍵就出在領導身上。”林曼不免苦笑，具體原因她實在無從開口。

“老吳？”劉所並不意外。

林曼沉默，談話一時中斷。洪馨見狀，思索再三，趴到師姐耳邊一番耳語。

“啊？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平靜之中，劉如風一聲炸響。

狂放的言語震得林曼一時失語，心歎女漢子的稱號果真不是白叫的。

感念之餘，看著劉如風炸毛的狀態，不免疑惑。忙瞅著造就當下狀況的源頭--洪馨，隻見對方衝她擠眉弄眼，瘋狂暗示。

“見天天的不乾點正事，淨想著去霍霍女同事了？！就他，也不瞅瞅自己什麼得性！之前那實習生的事兒還沒讓他長點記性是吧，怎麼那麼欠呢？！不就是有個好爹給他兜底麼，真當設計院是他家開的。他是命裡犯賤還是命裡缺德，非得靠女人去給他家補陰德嗎？自己屁本事沒有，連點業績也要靠搶女人的......”

不知洪馨燒的是哪路火，成功把劉如風這個炮仗點炸了。

聽著劉所的一通火力輸出，林曼原本對她的欣賞已然飆升到崇拜，此刻的林工儼然成了劉所迷妹，連連感歎，劉所再說下去，怕是要把蜈蚣精他祖宗八輩都擠兌光了。

洪馨眼瞅著師姐的炮火攻勢如此猛烈，趕忙端茶倒水一番勸慰。

“哎呀呀，氣大傷身呐。為這個渣渣不值得浪費你的吐沫星子，喝點水消消氣......”

劉所接過水杯，大口咕咚，平複心緒後，對林曼開口。

“行了，你的情況我也都知道了，往後都是自己人，我這兒有信兒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不過，先說好，我們所比較務實，乾起活來可不講什麼性彆優勢，吃苦受累都得上。但是，該給的，我不會少了大家。坑蒙拐騙搞克扣這事兒我也做不來，大家出來都是混口飯吃。今天這事兒，到我這兒為止，沒有給你確信兒前，咱們都彆聲張，尤其是老吳那裡，你該如何還如何，等我找你。”

劉如風講話不打官腔，直來直去，少了繁冗的社交客套，卻聽得林曼心頭發熱。這大概就是職場中的girl helps girl吧。劉所化被動為主動，由她張羅出麵，幫林曼繞過老吳直接避免應對困難，林曼不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