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宮,進了房間喝了杯水,“過幾日分封,封你個王吧。”
謝衣想了想,“說王彆說吧,對了,你封我什麼王?”
劉瓊想了想,“潞親王?”
謝衣覺得不能虧待自己,“我要最高級彆的年俸。”
劉瓊點點頭,“成,到時候你自己選地方,給你造個王府。”
“成,我要自己設計圖紙,給我劃塊大點的地就成。”
劉瓊點點頭,“可以,洛陽地很大的。現在不過也就是虛假繁榮,隻是中心圈地少了,宋恪我還是懂他的,估計在搞饑餓營銷,就放出一些地皮,給洛陽造勢吸引巨富豪強們過來,但豪強們巴不得離我千裡遠,會理他就怪了。”
謝衣也覺得他過於奸商,居然把房貸禍害到漢末了,地廣人稀成這樣,居然還要為了房子發愁。
“年後他說要弄自來水廠,與管道,先把後宮大樓通上水,倒水還好,下水道已經很精細了,但用水全靠提,過於寒磣了。”
劉瓊對他這草台班子似的宮殿嗬嗬,換現代不就一裝修得華貴的酒店嗎?
“他也知道寒磣,唉,不過時間確實有點趕,城池修得還成,就這樣吧,現在回薊城更說不過去,來都來了,後麵慢慢填。弄自來水也方便,洛陽有洛水,伊水,黃河,還有地下水,這時代水質無汙染,從開始發展就講究環保,我可不想再活在汙染遍地的世界裡了。”
謝衣跳過這話題,“知足吧你,因著你生育問題,華佗這兩年主要研究方向,都快變成婦產科了,女醫都比男醫多了。”
劉瓊覺得正常,“我可是他的金主,天使投資人,他不得對老板的需求儘點心力?生育是個問題,讓他們再研究研究,孩子確實得生,避免不了,就將危險規避最小,我身體也很健康,懷孕起來應該會順暢許多。”
劉瓊大封功臣,封侯者有關羽,趙雲,張飛,太史慈,張遼,徐晃,黃忠,張繡。文臣封侯有諸葛亮,法正,魯肅,沮授,龐統,徐庶,郭嘉,荀彧,孫乾,簡雍。
都是因功受封。
但當謝衣的潞親王封號出來時,百官都有點懵,廟堂一片安靜,震驚到無聲,緩過來後,朝野一片嘩然。
魯肅想,終於是把他昨日擬旨的懵讓天下人一起受受了。
謝衣以前是王夫,變成親王就很突兀啊,雖然謝衣大功於國,輔助陛下成就大業……細想他功績,好像,封王也不是不行?
畢竟親王好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比入後宮也好很多。
由於他的親王爵太醒目,被酸也好,被嫉妒也罷,於是被朝野蛐蛐了。
大朝會上大封功臣,能封侯的功臣她都封了,但她還是比高祖講究些的,劉邦四百多個侯實在太誇張,她這按功勞算,侯爵不超過三十個。
在一眾侯爵裡,謝衣的親王爵就很醒目了,法正向來很直,於是就站了出來。
“高祖曾有白馬之盟,非劉氏不王,潞親王可封後,不可封王。”
劉瓊看著找茬的孝直,看來謝衣這戶部管得,還是很遭人恨的。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
“潞親王於朕有救命之恩,微末之時相助之情,況且他管戶部,朕從未對錢糧之事憂心,又有定遼東尋白銀之功。如此功勞,怎封王不得?況如今分封不錫土,列爵不臨民,食祿不治事。與高祖之時封國為王差之遠矣,潞親王與朕是夫妻,奈何十年無子,天意如此,不可強求,皇後日後再選。”
這封侯裡,還有一個宋恪,他被封為寧遠侯,任工部尚書。
這一點謝衣與宋恪都很猝不及防,宋恪的臉色瞬間變了,謝衣突然覺得,夾在中間是真累,他必須要娶個王妃,從他們混亂的關係裡抽身出去。
劉備坐在劉瓊旁邊都懵了,他們一家人前天晚上不是愉快吃了頓團聚飯嗎?怎麼今天女婿就沒了?
他吃的原來是散夥飯嗎?
這朝會上他沒有表露,散了會對上劉瓊。
“你這……”他欲說又找不到形容詞,說負心寡義,謝衣也封王了。
劉瓊心領神會,“父親,這是我與謝衣商量好的,我們和平分手,你莫擔心。我與謝衣成婚十年,卻一直無子女,許是緣分不夠。但知己相伴,何需婚盟。”
劉備覺得他女兒在跟他說一種很新的東西,他不明覺厲。
孫乾在禮部,有官員實在好奇來打聽,不敢與上麵的幾位嚼口舌,但這麼時代沒有娛樂,說皇帝八卦的心哪裡是能忍就忍的?所以孫乾簡直不堪其擾,閉門謝客,於是他們閉門造車,八卦說著說著就發散了。
洛陽新建,還沒什麼酒樓開起來,但好友總是會聚會的。
家中偶爾小斟兩杯之時,便會談論起老板這場婚變。
相聚幾人已有白發,一副儒士雅態。
“今難得閒暇,這兩月真是忙得頭疼,再過十幾日,就是除夕了。”
一身青衣大衫的儒士,說起了朝堂的八卦,“十年夫妻,待新人入宮,終是舊人輸新人啊。”
“親王一直無子,又不讓新人進宮,這也怪不著,偌大江山,總不能後繼無人。”
雖然沒有文字獄,朝野上下也不敢說得太離譜,畢竟還得當打工人不是。總而言之,謝衣年老色衰愛弛,又不能生的謠言是止不住了。
謝衣聽到年老色衰簡直不能理解,他才三十,保養得這麼好都瞎了嗎!親王不比皇後過得滋潤嗎,簡直豈有此理!
眼看謝衣開始暴躁,劉瓊不敢吱聲。
還好年底事情多,她又要登基開國,一件件大事,轉移了視線。
張遼順路去了售樓部拿了,那裡人加急給他備好的的彆墅鑰匙,現在樓市一棟已經是千金了,這還難買呢。
剛好聽見一個帶著帷帽的美婦,與管事的說,“真的沒有了嗎?我可以出雙倍的錢。”
管事很是為難,“隻有預售的了,現房已經沒了。哪怕是預售的,現在都是靠勻出來的,隻有北方戶籍可以買。”
張遼聽著那美婦的聲音,格外耳熟,停下腳步,仔細聽那了下,突然有些怔愣。
“貂蟬?”
那美婦聽見這久違的名字,也怔了下,當年董卓一死,王司徒贈了她金帛無數,貂蟬便功成身退,隨清風而去。
驟然聽見這久違的名字,貂蟬回頭看他,對上他的目光,素手將帷帽摘下,鬢發如雲,清清瀲瀲的望過來,露出那張絕美的臉,當年連環記除董,貂蟬一己之力離間董呂,又一言間李儒,順利將董卓帶離長安,完美成就王允的連環計,順利殺董,此後再沒有這般奇女子。
此時已過了十五年,貂蟬也不過三十一歲,美貌在她身上成了具象化的詞,與甄姬的清冷,蔡文姬的婉約才情不同,貂蟬美的張揚肆意,隨著年齡世情增長,多了女人的成熟韻味。
她一身粉白,如開得最豔的山茶花,張遼當時是呂布手下,見過貂蟬一眼,再沒忘記,所以巧遇之時才能認出來。
貂蟬想了很久,終於想起這個如今風頭正盛的人。
“原是張將軍,妾聽聞將軍合肥一戰的威名,今日得見,真是榮幸。”
張遼看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五歲的女童,長得標致可愛。
“夫人客氣了,這是你女兒嗎?”
貂蟬點點頭,“算是,她是我撫養大的。”
張遼看著她隻身一人,便也不在多問私事,將手中鑰匙給她,“夫人既然來了洛陽,孤兒寡母怎能無落腳之地呢?昔日夫人大義,長安城內再未見芳影,如今我家眷皆在許昌,一個人也不必住這宅子,謝尚書的酒店給來洛陽參加陛下登基的百官留了住處,我等日後預售的便好。夫人既然想買,便按市價賣與你吧。”
貂蟬一聽賣與她,微蹙的眉頭緩緩舒張,盈盈一笑抬眼望他。
“既如此,妾便謝過將軍割愛,洛陽今非昔比,妾身也難尋棲身之地,今日實乃有幸,得見將軍。”
她接過鑰匙,素手纖纖,腕間的翡翠鐲子翠色溫潤,一看就未曾吃過什麼苦。
“我還未曾去看過,便隨夫人一道去吧,覺得合適可將戶藉遷到洛陽,我聽人說,將來洛陽與薊城一樣,大興學府。”
他們一道在吵雜人聲裡向外行去,被小吏帶著去看那棟房子。
貂蟬點點頭,她想著這些年的安生日子,“妾身昔日去了江東,過了幾年安生日子,終是為容貌所累,被豪強所欺,那時聽聞明王於幽州稱王,便賭了一把,帶著家財去了。在幽州時,買了一個香皂,用了發覺真不錯,就靠著在幽州進貨,讓商隊銷往江東,隨著幽州新東西越來越多,日子也寬裕了起來。妾身爬山時見路上有個繈褓,打開一看,居然是個嬰兒,還好正是夏時,孩子安然無恙。隻得將她抱回了家,許是緣分,昔日妾身也是被父母所棄,被義父收留,教習歌舞,而今也讓妾身收留一個女兒,這一次,卻是想讓她上學堂,聽聞日後洛陽便是洛京,妾身便帶她來了,過些日子明王登基,雖然素未謀麵,但妾身多受其恩澤,便想來湊這個熱鬨。卻無棲身之地,酒店客棧皆已滿,真是多謝將軍。”
張遼點點頭,他知道貂蟬是個有大本事的美人,殺董每一環環環相扣,又豈是隻靠美色能做到的,她為首功,毫不為過。
“溫侯聽聞夫人遠走,經常思念夫人,怕夫人於亂世受風塵之驚,也派人去尋過,萬不想夫人遠去再無音訊。原是去了江東,夫人有大義,也必有上天護佑,一切都過去了。”
貂蟬此時也很慶幸與張遼搭上線,她這些年做生意,北方進換個包裝南方高價出,如今賣得最好的是酒。她很慶幸有了銀行,如今她看自己戶頭,富得讓人心慌,明王也未曾讓民間捐贈過什麼,她悶聲發大財,都沒有一擲千金的機會。無權無勢,而有財有貌,就會被人盯上,她就是在幽州,被人追求求娶煩不勝煩。
張遼如今威名赫赫,日後必是大功之臣,她若是能借上些勢,麻煩就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