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1 / 1)

“&(¥……%¥#……¥*&………*&……##……”

獸人拿著林瑤瑤的背包,轉過身來對著她吐出陌生的音節。

林瑤瑤完全聽不懂,連猜測他的意思都沒有方向,隻能閉口不言,傷疤獸人見狀壓下了嘴角。

林瑤瑤心裡一驚,覺察到了他的不悅,努力扯出個和善的微笑,艱難開口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兩個獸人也愣住了,他們對視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林瑤瑤不會說話,傷疤獸人的臉色更加難看,另一個獸人說了句什麼,傷疤獸人轉身奪過他手裡的包,很是凶橫的吼了幾句,扯著藤蔓拉著林瑤瑤往森林中走去。

林瑤瑤覺得自己像個俘虜。

傷疤獸人扯著藤蔓走得很快,絲毫沒有顧及到後麵的她,林瑤瑤隻能小跑的跟上。

兩人的距離還是越拉越大,林瑤瑤再次被拉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傷疤獸人回過頭,很是嫌惡的看了林瑤瑤一眼,索性扔掉藤蔓,對著另一個獸人說了一句,便自己先向著森林裡跑去。

另一個獸人走到林瑤瑤麵前,撈起倒在地上的她甩到肩上,也在森林中飛奔起來,林瑤瑤一路被顛的快要吐出來。

約莫半個小時後,獸人奔跑的腳步開始放慢,最終停在了一處籃球場大的空地。

他將她甩在地上,林瑤瑤扶著被顛暈的腦袋直起身,空地上的幾個獸人眼神都彙聚到了她身上。

這裡大概是一處營地,空地中駐紮這四處三角形的帳篷,帳篷都是用樹乾和獸皮搭建而成,營地的中心處放著兩隻已經肢解了的獵物,血液將中間的土地染成了褐色,被撕下來的大肉塊就放在幾張鋪在地上的大葉子上,整個營地血腥味濃重,憑添了幾分恐怖的色彩。

四五個赤裸的雄性獸人便圍在獵物一旁,張開大嘴生啃著那血淋淋的生肉,眼神卻都盯著她這個不速之客,林瑤瑤拘謹的縮了縮身子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們那種打量獵物的眼神讓她恐懼萬分。

也許就要葬身在這原始獸人嘴裡了,她想。

將她扛回來的獸人也走到了那群雄性獸人那邊,提前到達的傷疤獸人已經坐在了那裡吃肉。林瑤瑤看見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吃肉,眼神不時的瞟向自己這裡,顯然是在談論自己。

“圖,這就是你陷阱裡抓到的獵物?”被稱作圖的傷疤獸人轉身看向說話的獸人,咧開大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這可是個雌性,難道現在不比獵物珍貴嗎?”

“哈哈,雌性固然重要,但是你帶回來的這個看起來太弱了,還不夠我們一人爽一次的!”說完,其他的獸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傷疤獸人陰沉著臉沒說話,一個全身布滿黑毛極其強壯的獸人走到獵物旁撕下來一小塊肉,向著林瑤瑤的方向走來。

林瑤瑤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這群獸人每個都比自己高出兩個頭,這個黑毛獸人更是強壯的可怕,手臂就粗壯得如碗口,她蹬著腿想要後退,黑毛獸人一腳便踩住了困住她的藤蔓。

他蹲到她的麵前,體味汗味混雜著血腥味熏得林瑤瑤屏住了呼吸。黑毛獸人拿著肉塊在林瑤瑤麵前晃了晃,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喘笑聲,像逗弄小狗一樣。

林瑤瑤不敢有所動作,她看著獸人,心裡已經在為自己禱告。也許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大卸八塊吃掉了,再或者將自己抓到部落祭祀一番再殺掉,畢竟自己和他們比看起來很不一樣。

林瑤瑤沒有對他的肉露出動作讓黑毛獸人很不滿意,他伸出和人類不太一樣的爪子摩挲了一下林瑤瑤的衣服,然後輕輕一扯,林瑤瑤的短袖就碎成了布條。

褲子鞋子也都一樣被輕鬆扯下,獸人拿起她的衣服研究了一下,很不理解為什麼她要把這些脆弱的東西披在身上。

他又轉頭看向林瑤瑤,伸手在她的身上捏了兩把,離開她的胸口時的眼神顯得更加意猶未儘,林瑤瑤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拚命忍住眼淚不流下來。

“黑山,你不是喜歡豐滿的雌性嗎?”一旁的獸人正在研究林瑤瑤背包的獸人望過來說道。

“管他怎麼樣的先爽一把再說!”被稱作黑山的黑毛獸人轉頭答道。

“被你爽完我們還有機會嗎?彆弄死她了!我他媽也要爽一次,自從和猛獸部落作戰以來,有多少天沒有口口過了。”

“哈哈哈……那怪她太弱了!”

黑毛獸人把肉塊啪到林瑤瑤的臉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瑤瑤說道:“吃完跟老子爽一把!不是每個俘虜跟著老子都能吃上肉的。”

林瑤瑤能感覺到他在跟自己對話,但聽在她耳朵裡就像一團亂碼,她看到獸人身下抬頭的欲望,拚命搖頭後退跟黑毛獸人拉開距離。

“你不同意?”

黑毛獸人沉下了臉,扯著藤蔓用力一拉林瑤瑤又回到了他的麵前。他撿起掉在地上的肉塊強行塞進了她的嘴巴裡。

“咕索!”林瑤瑤聽見黑毛獸人凶狠的說。

林瑤瑤隻能順著他的動作,哆哆嗦嗦的拿起肉塊,強忍住不適,開始啃生肉。肉的腥味、腹部的不適以及眼前獸人的體味都讓林瑤瑤反胃,但是麵對麵前像堵牆一樣的野蠻獸人,林瑤瑤毫無反抗之力。

叫做黑山的獸人開始握住自己的襠部上下,林瑤瑤終於壓不住反胃,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嘔吐物濺到了黑毛獸人剛立起來的下身。

“哈哈哈哈!”不遠處正在觀望的獸人見到此刻,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來。

“他媽的!”黑毛獸人罵了一句,抬腳就把林瑤瑤踢出去滾了幾圈,林瑤瑤撞上一棵大樹停下來,痛得在地上抽搐。

“黑山,彆一腳把她踹死了!”有獸人說道。

黑山抹了一把自己的下身,嫌惡的看了一眼林瑤:“這種瘦弱的雌性帶到飛鷹部落也沒用!”

“確實太弱了!”又有一個獸人走過來,用腳尖踢了踢林瑤瑤,搖搖頭評價道。“吃個肉都吐。”

“會不會是中毒了?”又一個獸人說道,這個雌性臉頰凹陷,眼下一片烏黑,一邊嘔吐一邊抽搐打滾,狀態著實不好。

“還真有可能。”

“他媽的!”

將她帶回來的傷疤獸人狠狠的將手裡扯壞拉鏈的背包砸在地上,他有兩天沒捕到獵物了,今天好不容易在陷阱裡發現動靜沒想到竟然隻是個弱小雌性。要不是在與猛獸部落的戰鬥中落敗,他們怎麼也不會淪落到打獵都得偷偷摸摸的處境。

剩下的獸人也對林瑤瑤失去了興趣,這種乾瘦的雌性本就不是他們的審美。他們開始研究林瑤瑤背包裡的東西。

背包裡隻有僅剩的一個雞蛋果和兩個礦泉水瓶,獸人們對雞蛋果不感興趣,拿起雞蛋果掰開,一口便吃掉一天都林瑤瑤舍不得吃的果子。

背包裡那兩個空礦泉水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礦泉水瓶都是空的,他們將它捏在手上簌簌作響,並不明白這個稍一用力就扭曲變形的東西該如何使用,一個獸人伸出尖銳的爪子,對著瓶身一戳,失去空氣的瓶子瞬間被他捏成一團,太軟太脆弱了!獸人們很快對瓶子失去了興趣,瓶子殘破的屍體被他們扔在一旁。

這都是現代文明的遺物!林瑤瑤的心在滴血,但她自身難保根本無力阻止。

“這個奇怪的雌性從哪裡來的?她不會是猛獸部落裡的雌性吧?”

“不可能,猛獸部落裡瘦弱的雌性都不會外出打獵。她這麼弱小沒準是其他部落遺棄的幼崽,連話都不會說。”那個跳進陷阱裡的獸人說道。

“ 沒準兩天就要死掉。”

“圖真是蠢貨,難道以為帶上個瘦弱雌性飛鷹部落就會接受我們嗎,還不如多獵幾張完好的獸皮帶過去!”

“他這不是沒獵到嘛,哈哈哈哈……”

……

夜幕漸漸降臨,獸人們三三兩兩鑽進帳篷裡休息,隻餘那個傷疤獸人在帳篷外守夜。

傷疤獸人把綁著林瑤瑤的藤蔓係在了一旁的樹乾上,沒有束住她的雙腳,似乎篤定林瑤瑤這個雌性沒有逃脫的可能,又或者根本不在意。

這對於林瑤瑤來說是個好事,下午黑毛獸人那一腳讓她膽汁都快吐出來,現在肚子又餓又痛。

她蜷縮在帳篷邊緣,背對著傷疤獸人,偷偷用牙齒啃手腕上的藤蔓。藤蔓很結實但架不住林瑤瑤一下午的啃噬,已經斷了兩根,她晃動手腕讓藤蔓變鬆,同時豎起耳朵監聽著獸人方向的動靜。

突然,傷疤獸人猛地站起來,丟下手裡殘破的背包往前探了兩步,豎起獸耳盯著森林裡的一個方向,是奔跑的聲音!

他對著帳篷低吼了一聲,幾個帳篷裡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獸人們都從帳篷裡爬了出來。

借著月色林瑤瑤看到獸人們開始快速拆帳篷,幾雙黃綠色的眼睛在夜幕中像個探燈,她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們要把自己帶走嗎?

獸人們卷起大塊的獸皮,將帳篷裡的一些骨製工具用小獸皮包好綁在身上,他們低聲快速交流了幾句變奔著一個方向跑去。

傷疤獸人背上自己的獸皮包裹,看了林瑤瑤一眼,沒有帶走她,也沒有幫她解開藤蔓,林瑤瑤看見他毫不留戀的向著其他獸人離開的方向跑去。

營地恢複了安靜。

林瑤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既慶幸獸人沒有帶走自己,又因為一群獸人逃跑似的動作緊張。

她趕忙把自己的手從藤蔓中解放出來,撿起破爛的衣服穿上。她摸了摸褲子的口袋,慶幸裡麵的東西還在,沒有被獸人發現。

穿好衣服,林瑤瑤又就著微弱的月光去找被丟棄的兩個礦泉水瓶。空地裡雜草很多,她看不太清,幾乎是貼在地上翻看那些可能是瓶子的東西,而那幾個獸人在夜間的行動卻與白日無常,林瑤瑤推測他們可能有夜視能力。

對於即將到來的未知危險,她既緊張又戰栗,拚命在心裡催促自己快一點,最後,終於在倒塌的帳篷支架邊看到了那個兩個扭曲的塑料瓶。

她趕忙將它們裝進口袋,又看向旁邊獸人吃完的獵物殘骸,撿起兩根粗壯的骨頭,向著森林跑去。

是什麼危險讓五六個強壯的雄性獸人覺得危險需要立刻逃離?林瑤瑤想起了第一天看到的翼龍,會是大型恐龍嗎?還是其他猛獸?

黑夜中的樹林可見度幾乎為零,林瑤瑤行進的很艱難,但仍然沒有停下。忽的,她聽到了右側的樹林裡傳來了異樣聲響,是樹葉沙沙晃動的聲音,正在快速接近,然後沒一會她聽到了奔跑的腳步聲。

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林瑤瑤顧不上其他,趕忙就近爬上一棵大樹,緊緊的抱著樹乾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奔跑聲來到非常快,快接近林瑤瑤附近的時候,突然又傳來一聲猛獸的吼聲,林瑤瑤嚇得緊緊閉上眼。幾隻狂奔的野獸幾乎擦著她躲藏的大樹掠過,一片斷枝掉落的聲音嘩啦啦像下了場大暴雨。

似乎不是一隻,而是一群猛獸,它們向著林瑤瑤來時的方向奔去。

樹林恢複了安靜,林瑤瑤不敢停留,趕忙爬下樹向著猛獸離開的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