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道理的!”在車站開小會時來棲曉憤慨發言,“我努力了這麼久這個破地方一點都沒變,怎麼四井小姐的宮殿一下子就消失了?”
毛利蘭欲言又止。
四井麗花可是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死裡逃生,心理發生變化不是很正常嗎。
結城理泛著金色光芒的藍眼睛看向來棲曉,若有所思地問:“你們是不是在宮殿裡做了什麼?”
“沒有啊?”來棲曉困惑,“我們隻是問了她現在在哪裡……”
“你不是還提起了八重子小姐的事嗎?”毛利蘭提醒。
“嗯?”來棲曉大驚,“但是我不是隻說了一句話嗎?那也算?”
“看來是這樣。”結城理點頭,“和她在現實裡的經曆合起來……”
“所以我其實應該從宮殿這邊下手嗎?”來棲曉警惕地審視著宮殿,隨時準備和自己的陰影來一場感人至深的話療。
結城理無奈地搖頭,“你的陰影就是你自己。”
他們是無意中打了七尾八重子這張感情牌才消滅宮殿的。換到車站裡,來棲曉不被陰影影響就該慶幸了,話療陰影?做夢都不敢這麼做的。
來棲曉隻能嘀咕一些“我很好啊”“我很正常啊”之類的老生常談,不甘願地放棄了和另一個自己談談的想法。
他宮殿裡除了結城理以外連陰影都沒有幾隻,實在無從下手。
“而且這次你們的行動有點魯莽。”結城理露出“隊長不讚同”的眼神,“宮殿很危險。”
來棲曉宮殿裡沒有多少陰影是因為他的宮殿性質,連陰影都是自閉陰影恨不得離其他人和陰影八百裡遠,幾乎起不到防衛作用。但其他人的宮殿就不一樣了,要不是四井麗花當時自顧不暇,她宮殿裡的陰影能把兩人打成小餅乾。
來棲曉覺得隊長想得有點多了。四井麗花這次的情況堪稱特例中的特例,她失蹤又沒被害,被藏起來的地方還正好是他們的所在地,還有知道內情的人告訴他們宮殿的關鍵詞……
“這次是巧合,這種情況很少見啦。”來棲曉不在意地擺手。
從宮殿離開,前往事務所的來棲曉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在心裡狠狠打了半小時前大放厥詞的自己一拳。
要他說,沒有情況比自己眼前的情況更少見了。
服部平次和白鐘直鬥站在沙發的兩側,一起用充滿壓迫感的眼神看向剛剛推開事務所大門的來棲曉。
“這是……?”他虛弱地問。
“聽說你在這裡打工,正好我在東京,就來看看你現在怎麼樣。”白鐘直鬥向他點點頭,轉頭看向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沒想到自己難得請假跑到東京還能碰上這種場麵,一時間腦袋都有點短路,嘴比大腦先一步蹦出他的目的:“我來找工……柯南!”
“你來找柯南?”來棲曉迷茫地問。
沒想到他也有和高中生一起玩的愛好,他尋思江戶川柯南平時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啊?
“是的!”服部平次確信地點頭,“我聽說他生病了,就過來看看。”
來棲曉的表情更疑惑了。
好嘛,聽服部平次的口音八成是個大阪人,就因為江戶川柯南生病,一放學就趕過來……?
服部平次看著來棲曉愈發懷疑的表情,默默地流下兩滴冷汗。
他說的不全是謊話,比如江戶川柯南確實是生病了。
但是也不全是真話,比如說他確實不是來探病的。
之前江戶川柯南給他打電話,詳細敘述了偵探事務所新來的助手有多麼可疑。最開始隻是突然和毛利蘭拉近關係這一點有點可疑,但是毛利蘭本來也不是那種生人勿近的類型,投緣的話熟悉起來也很正常。不要說服部平次,連江戶川柯南自己也隻是例行公事地懷疑一下。
但是事到如今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他可是聽說這家夥在被害人失蹤的情況下毫無根據地斷定了被害人還活著,隨後又像是從空氣裡摸了一把一樣憑空找到了線索。而就在現場的江戶川柯南居然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這像話嗎?服部平次可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他自告奮勇,借著“探病”的名頭跑來東京,打算試探一下這個突然出現的轉學生。如果能搶在柯南之前搞清楚背後的名堂就更好了。
結果先是來棲曉今天上班遲到,他不得不把假探病變成真探病,和江戶川柯南聊了好一陣閒話。聽到事務所有人開門時他興衝衝地下樓,一進門見到的既不是來棲曉,也不是毛利小五郎,而是正在嚴厲打量事務所的前偵探王子白鐘直鬥。
對於服部平次而言,偵探是有段位的。雖然經過工藤新一的說服,他承認推理不分勝負,但是偵探的水平還是能分出三六九等的。
而偵探王子白鐘直鬥無疑能憑著她過去的成績站在最高一等裡。
那可是高中時會為了破案乾脆轉學的狠人,不得不服。
近幾年白鐘直鬥基本上都隻和警視廳之類的地方合作,參與的案件也一個賽一個的機密,他實在沒想到會在毛利小五郎的事務所裡遇見她。
更沒想到她居然是特意來找來棲曉的。
服部平次按捺住心裡和白鐘直鬥比試一番的衝動,一反常態地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一副“我就是坐坐”的樣子。
另外兩人倒不在意,白鐘直鬥上下端詳了來棲曉一番:“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當然!”來棲曉不假思索地回答,生怕被斷定為“無自理能力”然後被抓回岩戶台。
沒開玩笑,他確信自己那幫前輩們做得出來。
“那就好,”白鐘直鬥點點頭,“稻羽的大家都很擔心你。”
來棲曉難得噎住,撓撓腦袋:“我都是高中生了,有什麼不能放心的。”
白鐘直鬥點了點頭,對“高中生”這個詞露出了有點悵然的微笑。
“不說我的事了,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是有什麼委托嗎?”
服部平次沒忍住在心裡對來棲曉做了個鬼臉。
白鐘直鬥委托毛利小五郎?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白鐘直鬥果然搖了搖頭,“我最近接到一個在東京的委托,正好聽嶽羽小姐說你在給毛利偵探當助手,就過來看看。”
“委托?”服部平次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好奇地湊了過來。
“是私人委托。”白鐘直鬥麵不改色地回答,“恐怕不是案件。”
服部平次失望地坐了回去。
白鐘直鬥想了想,又覺得透露一點也無妨。
如果來棲曉還在稻羽,和其他所有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那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但是東京這麼大人又這麼多,即使他們這些人全都在同一個城市也很難保證他的安全。
再加上事件的委托人本來就是來棲曉的前輩,這件事又不算秘密,白鐘直鬥覺得告訴他們也無妨,如果能讓來棲曉提起警惕那就更好了。
想通後,白鐘直鬥點點頭,“你可能已經聽說了,秀儘高中前段時間出現了偷心怪盜團的流言。”
“偷心怪盜團?”來棲曉聽過這個名字,雨宮蓮前段時間告訴他在秀儘散布流言的老師被怪盜團發了預告信,幾天後在全校大會上痛哭流涕地懺悔……
他心裡有一根弦猛地繃緊了。
這跟前幾天四井麗花的事是不是有點像?
白鐘直鬥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點了點頭,“有人委托我調查怪盜團是不是真的存在。”
“這樣啊……”服部平次大失所望。類似自稱怪盜的惡作劇他見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雖然“偷心”這個說法確實是第一次聽說,但是確實不是讓人提得起興趣的大案。
更不用說怪盜團的事件發生在一所高中,服部平次自己就是高中生,相當清楚流言會傳得多麼迅速,傳播過程中流言會變形成什麼樣子……
運氣不好工作量會大得嚇人。
來棲曉乾笑:“你覺得是真的嗎?偷心之類的?”
“也有可能是有人脅迫了鴨誌田,但是也有可能有彆的原因,我打算找出真相。”
服部平次在一旁讚同地點頭。
不愧是白鐘直鬥,實在是太偵探了。
來棲曉本來沒把怪盜團的事放在心裡,經白鐘直鬥這麼一提,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似乎真的和宮殿有關。
看白鐘直鬥的態度,把這起事件委托給她的還八成是桐條美鶴等前輩……
來棲曉的心裡哀嚎,搞不明白怪盜團偷心就偷心,乾什麼特意發預告信。
預告信一發,這不就把人都招過來了嗎!
“總而言之,在調查告一段落之前我都會呆在東京,你遇到什麼事可以來聯係我。”白鐘直鬥嚴肅地點點頭,“如果你有什麼這方麵的線索也可以來告訴我。”
畢竟東京這麼大,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被她錯過的線索,眼下來棲曉既是高中生,又做了偵探,說不定能拿到不少白鐘直鬥得不到的消息。
“……嗯,我聽到消息以後一定會通知你的。”來棲曉悄悄移開了視線。
下……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