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中的他們,是高中到大學的距離,在無數個星星落滿夏日的晚間。
江碎桉花了幾天的時間研究了一下現在短視頻的看點,重點是要把時間卡在兩分鐘以內,且要突出重點。
搞笑段子的受眾說實話年齡劃分不大,當下最火熱的要屬短劇賽道,不過如果按照邊際效應遞減規律,短視頻要比短劇的性價比更高一點,再考慮到服裝,製作等成本,先做短視頻,投資回報比會好看點,籌到資金再做短劇也不遲。
江碎桉寫完了劇本就找舍友們商量了一下並極力推薦,“我們可以拍青春校園類型的,你們想想如果是已經工作了的,那他們肯定會懷念高中或者大學的生活,還有曾經愛而不得的人,他們因為遺憾等諸多原因會偏愛這種類型,一般30歲以下,18歲以上是我們的受眾群體,我們可以先往這個方麵試一試,隨後我們可以開展其他係列的,比如將小說經典內容重現,雖然知道這不是現實,但是還是令人向往,再加上……”
“等等,碎碎…”梨子開口問,“我們宿舍隻有小朱會看小說,頂多加上隔壁的小張,你確定往這方麵靠,而且演員呢?打光的?化妝的?拍攝的呢?”
小朱點點頭,“確實這些都是困難。”
於是江碎桉把隔壁的小張也叫來一起討論。
“萬事開頭難,化妝的話,小周可以暫時勝任,打光梨子和小張配合,攝影我自有安排,至於女主角的話…小朱可以呀,你那麼漂亮。”江碎桉提議道。
“那男主角呢?”小周問。
“這個我也有安排了,你們放心好了。”她說。
江碎桉躺在床上,打開微信界麵,和某人求助。
幺幺:槐哥,拍短視頻嗎,我需要一個拍攝的
槐槐: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幺幺:……
槐槐:好
幺幺:能不能把你宿舍裡的帥哥都拉來,我缺一個男主角
槐槐:誰的男主角
幺幺:當然是我的男主角
槐槐:你有我還不夠嗎,還附加了一張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幺幺:我要當一個海王,江碎桉忍不住調侃
槐槐:可以,不過你隻能養我一條魚,我尊奉你為王
幺幺:不開玩笑了,我是幕後,又不搭戲
槐槐:沒開玩笑,明天人給你帶到
幺幺:你不會覺得我是在玩嗎,就是那種奇奇怪怪的
槐槐:不會~,我陪你一起
幺幺:那就謝謝槐哥啦
槐槐:不要謝謝,給個親親,於是江碎桉發了一個親親的表情包。
雖然何槐之搖來了宿舍裡的人,但是實際參與演出的隻有小程一個人,白又年站在一旁負責搬磚,美其名曰哪裡需要哪裡搬,但是絕不參與演出。
陸尋在一旁開口,“你不是前陣子分手了嗎,遵守哪門子男德?”
白又年白了一眼,“說的什麼屁話,我沒同意,就不是分手,倒是你,你怎麼也拒絕?”
陸尋心虛的磨蹭了一下鼻子,“我這不是腳崴了嗎?”
“這都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還沒好,又不是讓你跑。”
陸尋反駁,“要你管,我身嬌體弱行了吧。”
何槐之看著兩人日常鬥嘴,無奈搖頭,還好小程答應了,隻不過他們能行嗎,小程一和女孩子說話就臉紅,更彆提注視,何槐之看了一眼小姑娘寫的劇本,他們演的還是虐戀,看著江碎桉忙碌的身影,算了陪著吧。
“來我們對一下台詞總共就兩句。
“你透過我的眼睛在看誰?”小程磕磕絆絆的開口。
“不對不對,你要有一種心痛的感覺,但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那是一種觸及靈魂的痛,帶著質問,眼睛還得紅紅的。”
小周一聽就知道來活了,於是湊到他們麵前畫個破碎感的妝容,不過第一次畫實屬不太熟練,過於濃豔,江碎桉擺擺手沒事,先對個劇本,還有一句女生說的,“女生撫摸著男生的眉毛,眼睛,然後喃喃自語你真的很像他,然後男生放開女生的手就離開了,留下女孩一人哭泣,原來女孩生病了,才故意這麼說的,她早就愛上了他……”
何槐之看著江碎桉一臉津津有味的和他們討論劇情,忍不住揚唇,真是不知道江碎桉腦袋瓜子裡都是些什麼可愛的劇情,白又年看著何槐之一臉癡漢的表情,忍不住吐槽,“槐槐你真是個戀愛腦!”
旁邊陸尋默默開口,“你也不差!”
“又來了是不是,我早晚要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人到底是誰,然後瘋狂吐槽你!”白又年威脅道。
陸尋識趣的閉了嘴,“我不說還不行嗎。”
“所以還真有啊!”白又年回複一臉八卦的表情。
陸尋懶得理他,看了看手機消息,“走了,我還有事,槐哥我先走了。”
“嗯。”
白又年好奇的與何槐之分析,“他一定是談戀愛了。”
何槐之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笑著說,“應該吧。”
“槐槐你知道?”看著何槐之的表情,白又年急切的問。
何槐之敲了敲他的腦門,“彆八卦。”
“槐槐你就告訴我吧。”
“拒絕。”
“都已經第三天了,可是點擊量挺低的,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駔~”江碎桉搖頭歎息。
何槐之摸摸小姑娘的頭,“沒關係慢慢來,總結經驗。”
“你說得對!”於是乎江碎桉回到宿舍就和舍友們開了一個會,“我們來複盤一下之前拍視頻的事情,大家隨便提。”
梨子開口談想法,“我覺得小周畫的裝太淡了,不上鏡。”
小周反駁道,“這還叫淡,你是不知道我給男主角的眼妝畫的又多重。”
小朱不禁吐槽,“你還說,我每次對視看到都忍不住笑。”
江碎桉也自我剖析,“我的劇本也有問題,不夠完整,好歹是個故事才行,下次我們可以加一些旁白,表現人物心理活動。
對了,小朱的演技還得提高一下,老笑場。”
小朱提議,“要不我們先拍簡單的,那種人物對話真的好難,我們可以拍一個又氛圍感的,先引起興趣,再加深難度。”
“這個可以。”
果然經過改良後的短視頻確實迎來一波。
第二段視頻,男女主一直找不到感覺,江碎桉上前和小朱說一些畫麵感的語言,“小朱你想想,下雪天,團圓夜,一堵牆,兩種光景,一麵是其樂融融,一麵是孤身一人,一個少年蜷縮在角落,忽然看見了他的月亮…”
何槐之聽著江碎桉的描述忍不住動容,有點啞口無言的感覺,隨後對旁邊撓頭的小程總結,“救贖的感覺,明白嗎,找找感覺。”
又忍不住對江碎桉描述的畫麵進行補充:“少年抬頭看見一隻手向他伸來,那一刻他覺得他也是可以擁抱月亮的人,他要成為星星永遠陪伴著他的月亮…”
江碎桉偏過頭衝著何槐之微笑,心照不宣的樣子,小張湊到梨子耳邊悄悄嗑,“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味道~”
周圍的人一致想讓兩人示範一遍,江碎桉推辭道,“我隻是寫劇本的。”
何槐之倒是難得沒有拒絕拉著江碎桉示範,望著何槐之像自己描述的那樣蹲在角落,江碎桉就莫名心堵,並沒有伸手拉他,而是和他一起蹲在地上,靠著手臂歪頭看著他,“彆不開心。”
何槐之抬眼看著江碎桉,畫麵在重演,何槐之彆為那些事自責,彆不開心,何槐之默默開口,“你知道馬太效應嗎?”
江碎桉像是進入答題模式那樣,積極回答“當然,它是由美國經濟社會學家羅布特·莫頓提出…”
隨後注意到眾人打量的目光,江碎桉就暫時放棄了分享的欲望,向圍觀群眾解釋道,“簡而言之就是好的愈好,壞的愈壞,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看著江碎桉清澈的眼睛,何槐之起身順帶著拉著她一起,岔開話題,“兩位主演找到感覺了嗎?”
小朱和小程點點頭,“大概應該找到了~吧。”
江碎桉腦子裡的金融小知識源源不斷的傳進腦子裡的,心裡感歎有記憶就是方便。
“江碎桉,進度條到哪了?”
女孩依舊微笑如初,“大概三分之二,還有一些細節還不太記得。”
江碎桉望著他,心口不一的吐槽,“何槐之,我有沒有說過,你的愛很沉重。”
聽到女孩的坦言,他也沒有生氣,反而笑的很開心,“重點兒好,重點兒就能感覺到,不是很好嗎?”
江碎桉看著其他人在拍攝,忍不住湊在何槐之嘴角邊啄了一口,“何槐之你說的情話我都想記錄下來,這一定會是非常讚的創作題材。”
還以為小姑娘會說些什麼呢,何槐之搖搖頭,不予認同,“這才不是情話呢,不過你要是喜歡,我以後說給你聽。”然後回親了一口,“這是禮尚往來。”
梨子感覺有人在秀恩愛,後麵也有人暗戳戳地不知道在做什麼,愣是沒敢回頭,對旁邊的小張說,“我們此刻就是一塊背景板。”
“沒錯!”小張拿著手裡的零食一邊吃一邊看熱鬨一樣看著男女主角。
“哪兒來的?”梨子順手拿了一片薯片。
“超市買的,還不錯吧?”
梨子點點頭評價道:“龍蝦味兒的不錯,下次我也買…”
白又年和陸尋一個拿著燈光,一個掌著手機,叫苦連天,“不是怎麼就我們倆個人乾活啊!”
陸尋白了一眼旁邊的人,“行了,女生組剛剛舉過了,這裡就幾分鐘,少爺脾氣收斂點!”
白又年聽著就更來氣了,“誰更少爺,也不知道誰剛剛一直在一旁玩手機!”
陸尋解釋道,“我那是回消息”
“切~”兩人默契的同時開口也是沒誰。
江碎桉聽見兩人的叫喊,於是貼心的拉著何槐之一起幫忙,何槐之反而默默看了兩人一眼,“不用他們該鍛煉一下。”
今天的拍攝順利結束,剛放映沒多久,點讚已經超過幾萬,終於看見希望,眾人在不斷拍攝中,配合的愈發熟練,不過主號還是在江碎桉這裡,兩個月的時間粉絲數量暴漲,也順利接到了廣告,雖然獲利不多,但是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在發工資之前,我做了一個合理分配工資的表格,大家有異議可以提出來,後期每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賬號做喜歡的視頻…”
看著眾人眨巴著眼睛然後點頭,“好!”
江碎桉有些吃驚,“這個你們不仔細看一下嗎,你們願意相信這些?”
小朱說當然,梨子補充道:“我們充分相信碎碎的能力!”
何槐之靠在門邊,一臉驕傲的看著小姑娘,白又年悄悄對何槐之說:“槐槐,你很高興?”
“嗯~”何槐之微微點頭,“她一直很棒的。”看著何槐之迷戀的樣子,白又年竟然覺得羨慕。
陸尋在一旁冷不丁提醒道:“你要是羨慕,可以去求和。”
白又年回懟道:“你要是沒事兒,就一邊兒呆著去!”然後說了聲有事就離開了。
“槐哥,你猜小白去乾什麼了?”
何槐之悠悠開口,“大概采納你的意見去了吧。”
陸尋接了一個電話也離開了,江碎桉看見兩人離開,“還沒發工資呢,怎麼就走了?”
何槐之握著江碎桉的手,“不用給他們發,他們就是純幫忙的。”
“何槐之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江碎桉輕輕掐了一下某人的胳膊。
“讓你多拿點還不好?”何槐之親昵的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
江碎桉對眾人說:“我們一起實現怕累托最優,好不好?”
雖然不太理解江碎桉說的是什麼,但是小朱等人覺得肯定是一個有意思的詞兒,附和道:“好。”
白又年撥打了熟悉的電話號碼,幸好林梔漫不是一個絕情的人,隻是刪了微信而已,嘟嘟嘟,電話通了。
“喂,梔梔,我道歉好不好,我錯了~”
女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錯哪兒了?”
白又年緊隨其後毫不猶豫回答:“哪都錯了,梔梔,寶寶,我錯了。”
“檢討不深刻,不過看在你幫碎碎服務的份上,罪名可以減輕~”原來江碎桉早就在林梔漫麵前誇得天花亂墜,再加上當時自己隻是氣頭上,早就消氣了,隻不過需要一個台階,她還是需要白又年低個頭。
“那太好啦,你放心我肯定好好乾,雜活累活全包我身上,誰也彆和我爭免費勞動力!”
林梔漫開口拒絕,“彆,碎碎給的還是收著吧,不然她會不安的。”
“行,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並沒有,我現在還有三個小時多就要去做實驗了,還沒有吃飯…”
白又年開心的回應著,“我這就買票來陪你吃飯,兩個小時很快的,等著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