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生氣(1 / 1)

青苔入境 優曇瑞 2757 字 2個月前

江碎桉聰明著呢,沒有範本就創造範本,胡言亂語,看她怎麼治一治。

江碎桉像往常一樣一大清早來到圖書館,看著座位上已經有人安穩坐著,心中不免疑惑,難道剛剛我沒占上座,於是打開手機查看信息,確實預約了座位,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人不僅沒預約,還占了她的座位,她站在那一時有些無措,觀察了一下附近的人們,幸好沒注意自己,一連串動作異常順暢,低頭看著手機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順著過道找了一個臨近的位置先坐下,然後再簽到。

“江碎桉,你怎麼在這?”何槐之放下書抬頭便看見落座的女孩。

“我來學習啊。”女孩不以為然。

“我知道,隻是你常常坐在7號的位置。”說著便拿著筆隨意指了個方向

“這不是來晚了嗎。”江碎桉耐心解釋著,她總不能說座位被人占了吧。

“你呢?”她轉移換題。

“我一直在啊,你這個位置。”伸手蜻蜓點水般碰了碰桌麵示意。

“ 是嗎,那你來晚了。”江碎桉歪頭就是喜歡跟他對著乾的感覺。

何槐之眼神裡總是亮著星星,僅限於在看著江碎桉的時候:“不晚,剛剛好。”

……

江碎桉簡直受不了了,她旁邊的情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吃東西聊天,但是何槐之都能忍耐,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當然在這裡是褒義的意思,不受影響的繼續學習,真的有被刺激到,不行不行,她也可以的,下定決心忍耐一下就好。

在那之後身旁又來了一個男生入座,難以言喻的氣息散發到空氣中,感覺可以侵入皮膚,為什麼同樣是男生差距有一點大,江碎桉也不想讓彆人誤會,但是有時候確實很難忍受,於是就往自己左邊靠近了些,這樣的狀態維持了10分鐘,江碎桉不禁詫異,何槐之是五感全失嗎,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斜對麵的男生的女朋友就扔了一個紙條給江碎桉,上麵寫著,離我男朋友遠一點,彆勾引他。

本來就鬱悶的心情此刻就像打開了閥門一樣,她攥緊了筆尖,手指有意無意的觸碰著紙麵,毫不示弱前來應戰,你以為你男朋友是香餑餑嗎?

我對麵的男生比他帥幾十倍,幾百倍,我為什麼要退而求其次呢,在圖書館碰到你們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要麼學,要麼走,然後示意何槐之幫忙遞過去。

那個女生看到後臉都氣炸了,氣憤的站起來開罵,江碎桉倒是乖乖的伏案做題,何槐之看到江碎桉假裝乖巧的模樣也不拆穿,隻是靜靜看著,周圍的同學紛紛斥責,女生覺得丟臉,拉著男生灰溜溜地離開。

隨後何槐之彎腰撿起被仍在地上的紙團,打開看了一下,實在好奇女孩說了什麼,江碎桉根本來不及阻止,完了完了,她完美的形象碎了一地,何槐之倒是很懷念江碎桉炸毛的樣子,就在她沉浸在懊悔和緊張中時,何槐之一臉欣賞的閱讀紙上的內容,還做了一些批注,比如誇他的內容,說的很中肯,比如吐槽的內容,回了句江姐霸氣,比如不高興的內容,不氣不氣,摸摸頭。

要不是原文不太文雅,江碎桉覺得都可以當做紀念品紀念這荒唐的小半天兒。

她做題卡克,久久沒有動筆,於是動作輕輕地翻了一下筆記找找有沒有類似的題,結果發現自己沒帶,何槐之聽著對麵窸窸窣窣翻找的聲音,抬頭望了一眼,江碎桉停止了動作,深感歉意,小聲動著口型,“是不是吵到你了。”

何槐之搖搖頭,然後問江碎桉怎麼了,知道她沒有帶筆記,而自己一向也有做筆記的習慣,於是把自己的筆記遞給江碎桉,兩人就這樣在圖書館待了一天。

天色漸晚,厚重的白雲也變得稀疏,初看時如濃墨,再看時似薄紗,落日餘暉,精彩紛呈。

你最近怎麼都呆在圖書館。”何槐之和江碎桉在回去的路上,問她。

江碎桉說出原委,“除我以外,室友們參加一個征文活動,感恩父母什麼的,忙著寫作文呢,有時候總要聊聊天,探討一下寫作進度,我無所事事就來了。”

“真是奇怪。”何槐之欲言又止,引起江碎桉興趣,“有什麼可奇怪的。”她問。

“一般來說像這種加分的活動你肯定會參加的。”何槐之說。

“這隻加pu,又不是綜測,再說了,你不是說我未來是學金融嗎,卷績點對我沒什麼用,而且…”江碎桉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有深意地繼續,“而且,小時候我最害怕寫的就是有關情親的作文,因為我沒有那個感覺,何槐之,我想象不到他們愛我的畫麵,我每次看到彆人的爸媽對他們的孩子各種關心和擔心,哦對了我舍友的爸媽常常給她打視頻,我會覺得不理解,你說奇不奇怪啊,我理解不了。”江碎桉說完故作無奈地長歎,歎著歎著,心情忽然就鬱悶了,本來隻是想勸退何槐之的。

“江碎桉,你也太乖了,寫作文那需要那麼寫實啊,尤其是這種類型的文,下雨天媽媽為我打傘,生病了爸爸背我去醫院,熬夜學習媽媽給我熱牛奶,這種難道不是信手拈來。”何槐之先是輕笑一聲,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還以為你會安慰我呢。”江碎桉打趣道。

何槐之捏捏江碎桉氣鼓鼓的臉蛋,“你小學的作文可是很優秀的,經常被老師當做典範在班裡朗讀。”

“你怎麼知道,前世的我說的?”江碎桉居然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

“我猜的,江碎桉一直很棒!”麵對何槐之的誇獎,女孩咧嘴一笑,“雖然想象不到,可是我會胡編亂造。”

“還會觀察生活!”何槐之補充道。

“沒錯!”

江碎桉有時候是會有些emo上頭的,有時候又好的極其快,何槐之都以為江碎桉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心疼。

江碎桉這人不想麻煩彆人,她不想自己悲觀的情緒影響彆人,說這些隻是想讓何槐之打退堂鼓而已,因為沒有人會一直喜歡一個不斷帶來悲觀情緒的人,無一例外。但她高估了現有的數據,低估了未發生的可能。

“不過幸好高考作文是議論文,也不寫情親的,邏輯性更強一些。”江碎桉磨蹭著下巴仔細評價道。

“確實,。”何槐之若有所思,轉而問道:“吃飯嗎?”

“吃!”江碎桉乾勁滿滿的衝向食堂,何槐之在身後麵無情緒,他擔心女孩的心理狀態,或許種子早已埋下,在無數個深冬,長出來,拔掉就好了。何槐之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拿出手機撥打了號碼,“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遵守承諾。”

“電話那頭張麗萍討好的聲音傳來,你放心,我絕對離她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