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重逢(1 / 1)

青苔入境 優曇瑞 7665 字 2個月前

微涼午後,清風裹著雨水從積漫的漩渦裡,等待至關重要的一滴,充盈到葉尖,攢聚著力量,驟然降落。

江碎桉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會走走停停,任由自己的惡趣味,將本就半濕的小白鞋在路麵的積水裡淌上一遭,等到它占滿了泥漬才肯罷休。

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江碎桉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因為無人在意,這是屬於江碎桉自己的自由,無邊無際的自由。

潮濕的不止泥土,還有若有若無清新的空氣在鼻尖流淌。

“鞋怎麼又弄臟了。”沒有責怪,也沒有生氣,隻是平靜的敘述事實,那是一個溫和輕柔又莫名繾綣的聲音。

“可是為什麼要說又呢?”疑惑如風雨般襲來,仰頭望去,對上了少年炙熱的目光。

是他

江碎桉回憶起那個片刻的抬眸,同樣是屋簷浸染,小聲擊打跳躍的珍珠,湖麵一圈圈紋路蕩漾開來,開出大小不一的花,從此靜等著天空喂養著生靈。

江碎桉抿嘴沉思,怎麼老在雨天遇到他。

下課的時間段,通往食堂的林蔭道人滿為患,落葉砸地,遠處是望不斷的深遠,人人都打著傘,行色匆匆。

誰會願意為這擁擠停留半分,如果不是刻意抬頭根本看不見前麵的人,可是在某一個瞬間,江碎桉的心莫名跳的很快,或許是想呼吸一下傘外的新鮮空氣,她一抬傘就撇到了那個容貌驚豔的少年,穿著她喜歡的白襯衫,偏頭和身邊的人聊天,時而淺笑,時而低頭,很乾淨,很……美好。

那是不同於第一次見他時的疏離,是讓人動容地想靠近,她覺得他也是看見了的,因為他的餘光總是不自然的落在自己身上,可這個想法轉瞬即逝,怎麼可能呢,他或許根本沒注意。

事實上,何槐之比江碎桉更早看見彼此,彼時他雖然在和朋友聊天,但是注意力總是忍不住往女孩身上放。“這會是她喜歡的相遇嗎?”他不禁自問。

片刻緩神,女孩回答,“我喜歡。”江碎桉聲音冷冷清清的,不帶著一絲情緒,真是半點兒看不出喜歡。

少年揚唇,點頭故作遺憾,喉嚨裡單發出一個字,“奧~”江碎桉不想和這人有什麼牽扯,路過少年身邊,散發著淡淡的煙草味,有點苦澀,還有薄荷混著苦橙的冷冽清澈,或許用詞不當,但的確……挺好聞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離開的時候,手不自覺地牽動著了少年的衣袖,“你抽煙了。”那是什麼語氣呢,肯定的語氣,甚至帶著點質問,江碎桉都不明白那時候為什麼會有用這種語氣問一個不熟的人,真的很奇妙。

少年倒是習以為常的感覺,從容一笑,慵懶散漫的回答:“昂,以後戒了。”

“哦。”江碎桉鬆開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少年望向自己,她慌亂地躲開凝視的目光,自顧自的離開。

少年喃喃自語:“好久不見,江碎桉。”

今年的新生晚會舉辦的格外的晚,開學快一個月了才開始,舍友們有的加入了自律委,有的學生會,有的科創部,反正雜七雜八的部門真的很多,江碎桉也去應征,隻不過被無情刷下。

於是自我調侃,隻是一個小鎮做題家,沒有什麼特長。不過因為新生晚會會安排加入部門的人參加,舍友們紛紛羨慕江碎桉什麼也不用準備隻要安安心心做一個觀眾。

在宿舍幫舍友拍舞蹈的視頻,“小朱往左邊一點,對對對,小周往中間一點。”舍友吐槽今天排練又被主席罵了,趕緊辦完儘早完事。

小朱抱著江碎桉訴苦,“碎碎你知道嗎?我們每天都要排練的很晚,晚自習也要上。”

江碎桉點點頭,“我知道那時候我都上床休息了,你們才剛剛回來。”

梨子感歎,“命苦啊,我今天還看見他們排練,不得不說真心不好看。”

小周拉著江碎桉的手,委屈巴巴請求道:“碎碎,我聽說法學院今年準備的節目很精彩,”小朱點點頭,“碎碎,姐妹兒實在沒辦法去看了,你去吧,順便拍給我們看看”

梨子看著二人拙劣的演技,“我看你們就是想看何大校草。”

“誰說的!”小朱傲嬌的回應,“咱要把格局打開,法學院應該還有顏值毫不遜色於何槐之的帥哥。”

聽著梨子剛剛的稱呼,她以前誇人也會這樣嗎,暗暗的努力回想著,卻沒什麼印象。好吧,江碎桉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反正去哪不是去,然後又聯係了一下和她一樣沒有加入部門的同學花花邀請她一起去看。

“好多人啊碎碎。”花花感歎。

江碎桉也這麼覺得。

兩人從後門走進去,由於大二大三的學生也在,江碎桉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空餘的位置,兩人站在最後一排,實時拍攝給宿舍群裡的室友們觀賞,周圍女生的尖叫聲忽然就在耳邊炸開。

燈光聚集在穿著一席黑衣的少年身上,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琴鍵上跳躍,好在有影子的襯托,否則像極了一個不染塵世的仙子,江碎桉覺得何槐之真的很漂亮,這樣美好的人總是很遙遠的。

聽著台上的少年彈湊著莊嚴而又讓人敬畏的曲旋律,腦海裡忽然想到一句話,誰會用生命捍衛法律的尊嚴,大概是離他最近的人 。

少年謝幕的時候眼神眺望著,像是在確認什麼人似的,直到江碎桉將鏡頭拉近,發現少年的眼眸總是在手機聚焦的地方,她好奇的移開手機的遮擋,就對上了何槐之炙熱的目光。何槐之對視後笑了一下,黑色的耳釘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眼裡帶著一點戲謔,隨後離開了舞台。

“碎碎你的臉怎麼紅了?”

“啊,有嗎?”江碎桉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應該是熱的。”

“哦這樣啊。”

花花繼續觀看著表演,而江碎桉此時心亂如麻,這感覺真是奇怪,她該不會是,很快她否定剛剛的想法,大概她隻是崇拜長得好看,成績好,又有才藝的人,美好的事物誰會不喜歡呢,她反複告訴自己這是正常反應,不過色令智昏確實有。

何槐之下台後尋找著女孩的身影,遠遠看見她紮著馬尾辮,額前的碎發掛在眼角邊,眼睛亮的像星星,不知道是晚會熱鬨的氛圍還是燈光的聚集,臉蛋兒瑩白透紅,仿佛是被人看穿小心思時的窘迫,像一隻撒嬌的貓兒。

晚會結束後,與花花分彆,江碎桉走在回宿舍的梧桐道,她特彆喜歡這條路,雨落時清淨,天晴時明媚。

明亮的路燈下,少年的身體擋住了她去時的路,同學等一下,你不覺得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嗎?聲音清冷低沉,帽子壓的很低很低,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是見江碎桉沒有什麼反應,那個男生低頭靠近她,喉嚨裡發出一個字:嗯?

江碎桉抬眸,望著男生的眼睛,還有他閃的耀眼的耳釘,像……像狗狗,有點眼熟,又是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儘管他,儘管自己對他挺好奇的,他的確很神秘,但是江碎桉還是決定趕緊躲開,畢竟這人三番五次和自己偶遇,她不相信是巧合,好奇歸好奇,但是她更想當一個小透明,被人關注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嗯什麼,你這老掉牙的搭訕方式。”女孩的麵容如同一汪靜水,說完便頭也不回,自顧自的走著。

少年見狀立馬跟上,踱步到江碎桉身邊,默默開口:“如果我說我們前世就認識,我也是你以後的丈夫,我來是改變你的命運的,你信嗎?”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江碎桉在內心吐槽的同時還悄悄翻了個白眼,果然美麗的外表下是一個沙雕的靈魂。

“真的,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未來,想不想聽?”還沒等江碎桉回應,何槐之繼續說道:“你叫江碎桉,C城人,生日是2月8日,水瓶座,喜歡神秘的事情,特彆愛吃辣,也喜歡冰粉。”

還沒等何槐之說完,江碎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不是,你等等。”女孩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我隻想知道我未來財運如何?”

何槐之還以為小姑娘一臉認真的要確認什麼呢,原來是這個。

放心吧,你未來財運滾滾,不愁吃喝,你說說你,一個小孩兒這麼喜歡錢,果然這個愛好得是從小培養的。”說著彎下腰,輕輕用手指點了點小姑娘的額頭,不過這個動作對於江碎桉看來有點過分,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何槐之注意到了女孩的警惕,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順手就……”

江碎桉看了一眼男生有些慌亂地動作,換個氣氛,長歎一口氣:“你懂什麼,很多煩心事就是因為沒有錢造成的,沒有物質就容易創造悲劇,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她不想多和一個不熟的人計較這些,對於他說的話竟然也沒有覺得不可思議,大概水瓶座還挺相信玄學的。

江碎桉忽然對另一件事兒很好奇,又有些猶豫,撇了一眼何槐之真誠的目光,抿了抿嘴,“那……”

“嗯?還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何槐之如此坦誠。

“那我是怎麼死的?”

何槐之顯然沒有想到江碎桉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沒有什麼準備,不知道怎麼開口,有些局促不安,想到那個畫麵,心裡就隱隱作痛。

江碎桉看著何槐之有些蒼白的麵色,心裡大概也有了個底:“所以我是非正常死亡,那……你呢?”

何槐之艱難的挪動嘴唇:“或許……是老死的。”躲過女孩審視的眼神,卻無法掩飾寂寞與悲涼。

江碎桉笑著調侃,“那你還挺愛我的。”

看著何槐之不說話,低著頭頹廢的樣子,讓她想到了前兩天躲在草叢裡的小狗,明明是雨天,不躲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屋簷下,偏偏窩在草叢裡,可能那裡有它媽媽的味道,蠢得很,江碎桉自嘲一笑,算了她也不聰明,何必糾結這些有的沒的。

心裡想著,何槐之就和那個小狗一樣,有點可憐,有點喪,好吧還是勉為其難的安慰一下:“其實你還挺聰明的,我覺得陪葬什麼的太土了,大清滅亡了多少年,封建習俗跟不得。”

怕何槐之不信,江碎桉一臉認真,拍拍他的肩膀,帶著點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哄的意味:“少年就一個為國家做貢獻,怎麼能被小情小愛迷了眼呢,我猜我去世後,你應該會繼續去實現自己的抱負對不對?”

何槐之抬頭看著江碎桉眼裡閃爍著光芒:“是的,在那之後我……,我繼續為民服務,可是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走之後,團團也離開了。”

“團團?是……”

“我們的孩子。”

“啊,我們還有孩子呢?”

何槐之乖巧的點點頭,沒想到看著高冷的校草,莫名的可愛,於是在荒誕的開局中,江碎桉逐漸適應了自己的角色,配合著問:“那它是男孩女孩,長得像你還是我,又是怎麼……離開的?”

何槐之麵對江碎桉一連串的問題總是耐心解答:“他是男孩,長的應該像他的媽媽,本來年紀就大了,再加上你走了之後,心情很低落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江碎桉一臉震驚:“我們還是二婚啊,那個孩子是你和前妻生的啊?”

“不是,團團是我們養的狗。”

“哦~”江碎桉點點頭,這麼說還挺正常,然後忽然又發現了一個華點:“不對啊

合著你們都壽終正寢,就我死於非命?唉,沒想到命苦。”

聽著小姑娘的自嘲,果然沉默寡言隻是她的保護色,江碎桉可是半明半昧的小太陽,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何槐之想到這忍不住嘴角上揚,有些懷念,隨後安慰道:“不苦不苦,我這不就來給你改命來了嗎。”

江碎桉學著道士的口吻:“施主,逆天改命是遭天譴,就讓我們的命運隨著曆史的潮流發展吧。”

何槐之看著江碎桉輕鬆玩笑般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沒當回事,有些失落:“所以你不信。”

“你試試一個陌生人說給你逆天改命,你信嗎?”江碎桉微微撇了撇嘴,小聲說。

何槐之沉默了緩緩開口:“那你還和我聊這麼多。”

江碎桉聳聳肩:“因為好久沒遇到過你這麼有趣的了,反正無聊,就隨便說說咯。”

何槐之苦笑著,眼底有些無奈,親昵的循循善誘:“江碎桉小朋友那你的安全意識低的可以,我都能準確說出你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你看起來倒也不緊張。”

江碎桉望著何槐之的眼睛坦然開口:“你叫何槐之,S城人,生日應該是8月5號,怎麼樣。”

還沒等何槐之開口,江碎桉就自顧自的:“我之前在新生開學儀式上看見過你,你是優秀學生代表,至於你的生日我舍友是你的粉絲而我呢聽多了你的傳言自然就知道了,所以知道這些基本信息不難。”

“什麼傳言?”何槐之倒是挺好奇的。

江碎桉清了清嗓子,一副儘在掌握的樣子,“他們說你本人很優秀,高考狀元,為人謙遜,夢想是做一個律師,你有一個白月光,但是追了她很久還沒追到,來S城是因為她在這裡,不知道我說的這些對了多少?”

何槐之輕笑了一聲:“到也沒那麼誇張。”

江碎桉點頭稱讚:“我想也是,誰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你很理智。”

聽到這裡何槐之不禁讚歎自己剛剛的解釋,幸好沒有承認,不然在江碎桉麵前可不就是妥妥的被嫌棄的戀愛腦了嗎?

想到還沒有要到小姑娘的微信,何槐之不得不開啟厚臉皮模式,“所以聊了這麼多,可以加一個微信嗎?”

“你是說逆天改命的事兒嗎,還是算了。”江碎桉搖手拒絕。

“不是的,我可以做你的網友,你的朋友,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我說。”

江碎桉注視著何槐之的眼睛,禮貌微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獅子座,獅子座和水瓶座的匹配指數很低,我想你應該不是一個會喜歡傾聽的人。”

“你……相信星座?”何槐之有些詫異,不過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緩緩應答,“星座也不是很準的,我們不能隻看星座,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會不喜歡傾聽呢?”

“哦這樣啊~”江碎桉隨意的應和著。

“沒有說教的意思。”他知道江碎桉心思一直都很細膩,怕她誤會,趕緊解釋,“我隻是有點自己的私心。”

他看著江碎桉低頭發呆的樣子,就知道某人又在奇思妙想 ,18歲的江碎桉很可愛,然後誇讚道,水瓶座確實想象力豐富,如果什麼事都按照星座,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很好,而水瓶座很看重第一印象,要是這麼看來,那我們做朋友的概率應該很大。

不得不說何槐之真的很會見招拆招,的確如果是做朋友什麼都還行的,江碎桉其實想的是風向和火象做朋友還挺玩得來的,她是不是應該交個異性朋友,可是話說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嗎,除非他覺得我醜。

“那個……你覺得我醜嗎?”江碎桉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問出了看似荒誕的問題。

“很漂亮!”何槐之真誠的看著江碎桉。

“真的很像小狗!”江碎桉忍不住說出了內心的想法後又暗自後悔,她會不會也挺自來熟的。

何槐之無奈偷笑,“沒想到你內心的想法真的是這樣,”於是順著女孩的話說,“那麼小狗想要一個微信可以嗎?”

狀元望塵莫及的高冷感在江碎桉心中崩塌,“我為什麼總能遇見你?”女孩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何槐之坦誠回答,“因為我是故意的,總覺得這樣或許能引起你的注意。”

“可是我不談戀愛。”

感覺到對麵的人兒好像有一些失落,女孩選擇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空氣都在沉默,早知道就措措辭,這麼直白,他會不會傷心。

頃刻間頭頂傳來男生輕嗬的一聲,漫不經心又帶點遺憾,有些懂事,“不談就不談唄,做朋友都不行嗎?

”江碎桉下意識的拒絕幾乎是多年的生活環境養成的,“對不起,我還是先走了。”

看著江碎桉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不禁感歎,真是一個小烏龜,隨後又反思,“難道是我太著急,嚇著她了,不應該啊,她不應該更感興趣嗎?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阻。”【1】

難道之前的偶遇她不喜歡嗎?自以為印象良好的某人。

白又年和陸尋陰差陽錯也進了學生部門,誰能想到迎新晚會居然是新生自己準備節目,白又年等人在忍受主席責罵整整半小時後筋疲力儘地回到宿舍。

他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後仰著身子,找到舒服的姿勢,望著灰暗的天花板,瘋狂吐槽,“我請問呢,迎新究竟迎的誰!”

陸尋拿起桌上的礦泉水一飲而儘,緩了片刻,難得和他統一戰線,“就是說,我一個打遊戲的,讓我去跳舞,簡直荒唐。”

想起陸尋剛裝上的四肢,白又年實在是忍不住被逗笑,“誰讓你們部長最後一個去,連抽簽的事都免了。”

見他還有力氣調侃,陸尋一個枕頭朝白又年扔過去,惡狠狠的說,“閉嘴!”

忽然一個語音電話打來原來是白又年的部長,“小白,明天晚自習已經幫你請好了假,記得來排練,好好唱,聲音大點,你在C位,彆扭扭捏捏的。”

掛完電話,白又年額頭布滿黑線,對著手機發泄,“我一個音癡難道還要嘩眾取寵不成嗎?”

陸尋和小程互相看了一眼,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是群舞,白又年抱著枕頭耷拉著腦袋,悔不當初,早知道小時候練琴就應該堅持下去,這樣還可以和槐槐一起表演,也不至於上台唱歌,絲丟匹德。

陸尋拍了拍某人的肩膀,白又年還以為他要安慰自己,一臉欣慰,“我就知道平時沒白疼你,尋尋~”,結果話音剛落,懷裡的枕頭就被他抽走,隻剩下空氣。

“乾嘛去啊!”望著陸尋在眼前來來回回,揉了揉太陽穴,白又年看著都沒耐心。

“洗澡。”陸尋抱著臉盆就出門。

“等等我,一起去。”白又年說著趕緊收拾。

洗漱完後,白又年斜躺在椅子上發呆,“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大學嗎,還是我孤陋寡聞。”

陸尋看了一眼無奈搖頭,你看我們適應的不是挺好,就你矯情,說著就抱著枕頭上床睡覺,還不忘提醒還在傷心的某人,早點睡,明天還有早八。

白又年又眼巴巴地走到何槐之床邊,“槐槐~”

何槐之閉著眼輕聲說著,“早點睡,排練很累。”

“哼一個個的沒人性。”說完白又年關了燈,也爬上床,望著微弱的月光透進床頂,無奈歎氣,好吧,他再適應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