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見(1 / 1)

曾照彩雲間 草默 8479 字 2個月前

幾乎沒怎麼睡的石雲生看著網上的風波慢慢平息,盯著那個強買的視頻看了又看,裡麵的橋簌無奈的表情,看到她似乎因為某人提到自己而皺眉,有點開心,妄想著她還是有點在乎自己的,這次因為自己的願意搞了這麼大風波,心裡很內疚,盤算著現在就開車去書店,畢竟那裡總會等到她,現在這個城市裡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心心念念的人因為自己被人無端攻擊,很是難受,他想待在那個能夠感受到她氣息的地方。

折騰到了淩晨也沒睡著的雲生,乾脆直接起來,出發吧,去那個書店呆著也比現在看不到她又瘋狂想她,在自己家裡呆著好受。

這一路上,雲生慢慢的開著車,想著他們的曾經,這安靜的高速路上,天黑到天明,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下來的時候,鋪在車窗上,想起了橋簌曾經說過她很喜歡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像是在擁抱自己,很溫暖,此刻的他也感受到了這樣的溫暖,看了下剩餘的路,已經下高速,猶豫著先回公寓還是直接去書店,最終還是選擇直接了去書店,也許是想著橋簌不在的時候可以多和木木聊一些橋簌的事吧,到村口停下車,這麼早,村子裡的大門都沒開,雲生隻能從小門繞進去,這裡的人早上的通勤基本上都是從小門進出。

來到書店門口,大門緊閉著,眼看時間才走到六點半,推想橋簌不在店裡的話,木木應該七點會過來準備,自己就先去吃個早飯。還沒走兩步,就看到木木著急忙慌的跑過來,看到石雲生,吃了一驚,“你怎麼也在?休呢?”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石雲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看她著急的樣子,問到:“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啊,我也不知道,怪怪給我打電話說休肚子疼的直打滾,我就趕緊過來了,馬上送她去醫院,你在就太好了。”說著趕忙打開書店大門,石雲生立即衝進去,“在樓上,從後院走。”木木叫到。

聽到動靜,怪怪也往外跑,“木木姐,快點。”看到雲生也管不住好奇了,“快點,橋橋在裡麵,快疼死了。”跑進一看,橋簌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疼痛的她理智幾乎被剝奪,也說不出話,捂著肚子左右翻滾著,抱起她,“怎麼不打112,快點,你幫我查一下附近的醫院。”

“不用了,出了村右轉直走二十分鐘就有一家醫院,我熟悉。”木木出聲。

把橋簌抱進車裡,石雲生開著橋簌的車,木木在旁邊指路,怪怪在後座抱著橋簌,一直未睜眼的橋提醒木木留張字條,“留過了,你放心。”

“再堅持一下,一會就到了。”石雲生出聲。

橋簌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眼,怎麼還幻聽了呢,眼淚流了下來,怪怪趕緊給她擦掉,心疼死了。不一會就到醫院,石雲生抱著小小的人兒,直奔急診室,醫生大致問了下什麼情況,“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五十分鐘前吧,早上六點的時候,我準備起床看到她縮在那邊我才知道她不舒服,後麵就越來越疼的厲害的感覺。”醫生又按壓了她的腹部,問疼不疼,休點頭,“這麼劇烈的疼痛,她臉色都白了,疼痛的部位看來是急性闌尾炎,得趕緊手術。”這時休拉住醫生的手指著自己的左邊腹部準備說話,奈何實在沒有力氣。

“她之前動過手術,也在腹部,是個囊腫,會不會是那個傷口複發了?”怪怪好像意會到橋想說什麼便提醒到,醫生看了眼,左邊腹部確實有疤痕,指過去,“是這對吧,一會照個B超看看,應該不是,對這次手術也沒什麼影響,先推手術室準備。”叫來了護士,開始著手準備檢測和手術。

一旁的石雲生也急的一頭汗,“能不能先減輕下她的痛苦。”恨不能替橋簌受這個罪,“馬上就手術了,急性闌尾確實疼的時候很急,疼痛感也十分強烈,家屬彆急,一會就好了。”

“你們是她家屬嗎?一會手術要幫忙簽字的,是的話我就不讓患者本人簽字了。”

“我可以簽的,她是我老婆。”

其他兩準備說話的人呆住了,默不吭聲,可能這樣簽字更合法合理,也就沒反駁。

醫生點點頭,進去忙碌著,雲生隻想橋簌少點痛苦,趕緊手術,半小時後,簽上自己名字,醫生說:“馬上就手術了,檢查什麼的也做了,報告你們一會你們自己去領,不用給我們看,我們電子檔的在手術室裡看就行。然後記得現在去辦理下住院。”醫生丟下這句話就要走,“手術要多久?”

“這種手術很快也簡單,一小時多點,你們在外麵等吧。”

木木和怪怪放下心,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去交費辦理住院,你們在這等著。”雲生對著木木她們說道。

“好,一會我也要回去給休拿點行李,剛剛走的急什麼都沒拿,現在看來要住院幾天,這裡就先交給你們,你們都沒吃呢吧,我下去買點吃的,送上來後再走。”木木說完也下去買早飯了。

怪怪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門口,這一早上緊張得要命,衝擊力也太大,擔心橋簌,忍不住想哭,默默的流著淚。一會石雲生回來了,坐在了王琦旁邊。

石雲生邊擔心橋簌一邊思考著橋簌什麼時候動過手術,什麼囊腫什麼疤痕,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缺失的這六年裡,她經曆了什麼,把臉埋進手裡,皺著眉頭,不知所措,怪怪看著他,開口:“你今天早上怎麼會出現在書店?木木姐叫你的?”

“沒有,我睡不著,就想來看看,剛到就遇上了。”

“不是,你不是在南市嗎?”

“王琦,她怎麼了,那個囊腫手術什麼意思?什麼時候的事?”答非所問。

“這個具體我不清楚,你回頭問她本人吧。就三年前她回來找我吃飯,我發現她太虛弱才知道她是剛做完手術恢複期,就和我說有個囊腫做了手術,其他都沒說。”

“三年前?她回來過嗎?”

“她一直有回來,隻是沒遇上你而已,哦,不是,三年前遇到過你,不過還不如不遇上,省的更傷心。”

見他不說話了,又繼續,準備把事情問個究竟,“也是巧了,那次剛回來就遇上了你和孟夕,說來也奇怪,那個點還真是巧了,身體上剛動過刀子回來休養就遇上你們倆,心裡又被狠狠加了一刀,心靈和身體好似同時背叛了她。”

“我和孟夕?”記憶搜索,自己和孟夕吃飯的次數,就隻有那一次,而且那一次自己也看到王琦了,還說橋簌嫁人生子那次?“那次她也在?那她看到我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是的,三年前的那次,橋簌見過他……

三年前,人力資源辦公室,剛剛休完病假的橋簌,褪去稚嫩和HR對立而坐,誰都不出聲,最終HR李敗下陣,開口:“橋姐,這個是公司的決定,我們隻是執行,你看現在整個公司每個部門都會有人要犧牲,沒辦法的事,不管怎麼樣,這種名額是分攤下來的,每個部門都必須選一個,從你畢業進來我們就一直友好相處,你知道我不會故意為難你的,一直都是在儘力給你申請,給你拖延,這不彆的部門名額早就交上來了,你這邊考慮到你身體狀況,我都沒好意思開口,一直幫你頂著呢。”

“那就把我的名字交上去吧”,推開椅子,留下了這句話後決然離開了辦公室。

領導收到HR電話跑過來問她,為何這麼決定,“既然不能保全我的團隊,那就讓我走吧,這些年你知道我的,我是您一步步看著成長的,我對我團隊的人的信任以及心血你也看出來的,少了任何一個,都不是我能接受的,如果問我要結果,我隻能給出這樣的結果,你了解我,這樣的結果不會出你所料的,不說了吧,就這樣,鑒於咱們這些年合作的默契,你就滿足我最後的要求吧。”橋簌開口,由於公司戰略的失誤,有些項目必須縮水,從而人員變動是必然的,橋簌作為這個項目組的領隊人,自認為應該扛下這一刀。

這件事她考慮的很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偏偏這個時候,剛剛生過一場大病的她,想明白了,也許是一種機會,讓自己是該換種生活方式了,看著桌上的日曆,當初來這座城市的時候也好象是這個月份,丟下那些曾經遇上的人,如今也該回去了……

把公司的事情簡單交代完,請了個小長假,回趟家,然後再做打算。

自從三年前離開石雲生的世界,橋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偶爾過節回來也隻和怪怪聯係,當然怪怪是個無腦偏心狂,在心裡早把石雲生罵了個遍,她更不可能主動聊起石雲生,橋簌和飛哥也斷了聯係,好像後來聽說他也去了外地工作,也不常回來,因為害怕自己的離開禍害到飛哥的感情,她也不敢聯係飛哥,她主動的把所有和石雲生相關的信息掐斷,不留一絲痕跡,做的如此決絕,隻有自己知道,那份愛多沉重,多深,才會需要這麼努力,這麼大代價去割舍,橋簌拿起電話打給怪怪:“我明天回去,有空不,去你那蹭飯,晚上。”

“那必須可以啊,幾點到,要我接你嗎?這個時間回來,有啥事嗎?”

“不需要,你管我晚飯就成,晚上去你公司那邊等你。沒什麼事,想回來看看,和公司請了個長假。”

“OK,今晚時間都留給你。”

收拾好行李,竟然還挺激動,翻開通信錄,除了怪怪,除了家人,剩下的都是同事了,很快自己也要和這個城市告彆了,人生旅途果然都是一段一段的拚湊的,生命裡的過客匆匆,仿佛誰都不曾留下過痕跡。

下了飛機奔回家,放下行李,爸媽還沒下班,就打算去找怪怪,這座養育自己的城市,自打上大學後,就很少回來,工作後,除了每年的假期回來一兩天,基本上呆著的時間是真少。

坐在怪怪辦公樓的咖啡店,給她發了條信息,“請準時下班,您的小乖已經落座等候。”

“行,你等著。”

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車,川流不息,每個人都在忙碌著從彆人的生命中路過,試圖留下什麼,但好像什麼也沒留下,橋簌知道這邊離H公司不遠,他當年應該會去H公司吧,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這次回來會不會遇上他呢,其實世界很大的,沒有緣分,靠什麼遇見,嘲諷的笑了笑自己,不是說早就波瀾不驚,早就釋懷了嗎,現在為什麼又想起了呢。

看了下時間,抬頭,遠遠的看見怪怪走了過來,姐妹兩擁抱說笑,坐下來聊天,“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你怎麼了,看著這麼沒血色,你生病了?”怪一臉緊張,緊抓著橋簌的手不放。

橋簌心裡犯嘀咕,這人這麼神的麼,自己這是一點瞞不過她啊,要不怎麼說從小一個褲筒裡長大的呢。

橋簌的沉默不語,讓怪怪警覺起來,這人一不說話就說明真有事,“不說話是吧,你趕緊老實點,你彆讓我著急行不。”

“哦,沒什麼,確實生了場病,不過現在好了,這次……”頓了下,突然有點說不下去,橋簌以為自己內心足夠堅強,不過她高估了自己,遇到所有事情,獨自一人的時候,自己像是個超人,什麼都能扛過去,但是好像麵對有情感依托的人,突然就柔弱了起來,眼淚湧上來,壓不下去,說不了話,明明沒有什麼,卻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

怪怪走上前,攬橋入懷裡,“你彆嚇我,慢慢說,被人欺負了嗎?”

冷靜了一會,眼淚愣是被憋了回去,拍了拍怪怪,“沒事沒事,見到你有點激動,這不好久沒見了麼,情緒有點控製不住,主要是想你了,你坐好了。”

怪怪放開她,不肯坐過去,把她往裡擠,坐在橋簌的身邊,這個時候,一厘米都不想分開,“想我你跑那麼遠地方工作去,你身體怎麼了,生什麼病了,什麼時候的事?能老實說嗎,我都要急死了。”

“好了不逗你了,不是大問題,動了個手術,現在痊愈了,在恢複期,其實已經恢複了,沒血色可能是因為剛回來就趕來見你沒休息好,有點累,真的,我發誓,沒騙你。”橋簌舉起手,恨不得跪下發誓了。

“你要死啊,你生病了,你才告訴我,你還那我當不當閨蜜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啊。在哪裡,動哪邊了,我要看,趕緊的。”說著就要上手,被橋簌攔了下來。

“真沒事,沒告訴你是因為怕你們擔心,畢竟那麼遠呢,告訴你們,你們乾著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手術,留了個疤,在肚子上,回去給你看,這外麵的怎麼看。”

“你也知道遠,你還知道,就為了個破男人,你連我都不要了,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工作,這麼幾年,咱兩見過幾次。那死男人,我這暴脾氣,見到了想揍死他。”

“這不這次就準備離開那了麼。”

“什麼意思。”

“嗯,工作沒了,可能要回來投靠你了,得讓你養我了。”

“那你儘管回來,我養著你,我要把你養回那個胖胖的橋簌,你看你現在讓人看了就心疼,趕緊先點吃的,我今晚不讓你吃撐堅決不放你回去。”怪怪心疼的不得了,她知道橋簌的這幾句輕描淡寫,她在外麵受了多少委屈,此刻的怪怪,心裡對石雲生的怨念又加深了幾成,如果可以殺人,估計他石雲生九條命都不夠用。呼呼的點了好些菜,橋簌笑著,她知道怪怪心疼她了,不讓她點她更難受,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宣泄不滿和歉疚,“還是回來好,被人寵著真好。”抱著怪怪,開始撒嬌。

“你彆得意,晚上回去,咱們慢慢算,先吃飽。有力氣找你算賬。”

一頓飯吃的撐到不行,結過賬,橋簌摸著肚子,有種走不動路的既視感,怪怪倒是開心了,“就該這樣,你就該是這樣的狀態。走吧,出去走走,咱回家。”拉起橋的手,緊緊的不肯放開。橋簌就像個剛去遊戲廳被家長找到的孩子被她提溜著,頭一抬,竟然看到石雲生和孟夕踏進了這家店,怪怪感覺到身後的人兒一頓緊張,回頭看向橋簌目光的方向,心裡念叨著,真是出師不利,出門不順,看到的是個什麼玩意,今晚也忒倒黴了,這麼多年,自己見到石雲生的次數連上這次都不超過三回,都是什麼孽緣。

橋簌往怪怪身後躲,看出她不想麵對這兩人,拉著她往後走,“你從那邊轉過去,在門口等我。”橋簌點點頭,她還沒有做好遇到她們的準備,至少現在還沒有麵對她們的勇氣,低著頭鬆開怪怪的手,往後走去,店裡人還是挺多的,一個人,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眼見服務員把石雲生他們往她們這桌引。

石雲生和王琦的眼光碰撞到了一起,怪怪的眼睛裡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孟夕看著王琦,這不是橋簌的閨蜜嗎,剛想打招呼,“喲,帥哥美女約會呢,還真是挺配的。”石雲生看到王琦又想到了橋簌,他曾聯係過王琦,王琦似乎很討厭他,一丁點消息都不肯給他透露,孟夕聽著,感覺這人好像和石雲生有什麼深仇大恨,大概和橋簌有關吧。

孟夕趕緊開口,“你是橋簌的閨蜜對吧,好巧,可以問下,你知道橋簌現在在哪嗎?”看了眼孟夕,“美女,不好意思,咱兩不熟,我不方便把我閨蜜的事情和你說,我不知道她在哪,我隻知道,她過的很好,結婚生子,有個帥氣的老公,可愛的孩子,你們要看看嗎,哦你們估計不想看,沒時間關心她,那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我就不在這礙眼了,希望你們白頭到老。”然後把包包甩過肩膀,瀟灑走了。

服務員把桌子收拾乾淨,孟夕坐下,王琦的話已然把現場的兩人震住了,尤其是石雲生,“你先坐會,我去問清楚點。”

怪怪在門口拉著橋簌,怕她難過,剛想說話,“我想去趟廁所。”兩人往廁所走去,怪怪在門口等她。

石雲生追了過去,看到王琦在等人,他跑過去,“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誤會,但我不在乎,隻是我想問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怪怪大聲說到:“關你什麼事,我看你不是挺開心幸福的嗎,你還在乎橋簌?”心虛的人說話聲音是真大,仿佛說大聲點就能給自己增加勇氣。

“能回答我的問題嗎,她過的很好是嗎,真的結婚生孩子了嗎?她嫁哪裡去了?”

“是的是的是的,我說都是的,怎麼了,不行嗎,你是誰,她就非得在你身上吊死?那麼多棵大樹,你這顆歪脖子樹,不值得她記你一輩子吧,她嫁哪裡你管不著。”

“如果她真的過的很好,那請你幫我傳達我得祝福,祝她幸福。”

“你最好是真心祝福她,如果她因為你而產生的所有不愉快和痛苦,我一定會找你算賬。”

“你大概高估了我在她心裡的分量,她怎麼會因為我有什麼痛苦呢,她那麼瀟灑,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我算個什麼呢,我什麼都算不上。”石雲生自言自語起來,落寞的表情,看的怪怪一時間覺得自己有過錯。但想到橋簌那沒血色的臉,她也不想和他多說廢話。

“還有,說話大聲真的不代表說的是對的,應該是有點心虛吧。”

“誰心虛了,橋橋就是比你先結婚生子了,氣死你。”

石雲生確定她是知道橋簌的信息的,然後轉身走回去,怪怪看到躲在牆角的那邊露出衣角的橋簌,內心十分糾結,這都是什麼事,看到石雲生確實走開了,橋簌趕緊走過來拉著怪,“我們趕緊回去,有點累,我今晚要好好睡覺。”越是逃避,越證明橋的放不下。

“你走後,他有問過我你在哪,但是當時我也不知道你在哪,我也說不了什麼,這麼多年我也沒遇到過他兩次,隻是聽彆人說過,他開始的那段時間過的不是太好。”

“沒關係,不用說了,你看他們現在不是很好麼,說明我當年真的做對了事情,回去吧,感情的事不能強求的。”橋簌低聲說到。

“嗯,走。”

兩人打了車回到橋簌家,橋爸媽都在家,看到橋簌和怪怪一起回來,開心的迎接自己的閨女,“回來不說一聲,留了個字條就去找怪怪,你們兩真比親姐妹還親。”

他們兩家住的不遠,隔壁小區,“爸媽,我這次回來可以休息好幾天,我請了年假的,今晚我去怪怪那邊睡,可以不。”

橋媽抱著橋簌,“你這次怎麼瘦這麼多,這孩子要多補補。”就怕老媽的念叨,橋簌轉身看著怪怪求助,“乾媽,你放心好了,我剛剛已經好好教育過一番了,今晚開始我就讓她慢慢吃回來,剛回來我們明天還有工作,能先把她借給我麼,我好多話要和她說,嘿嘿。”橋爸橋媽笑著放了人。

橋簌拿著自己的東西和怪怪一起走出門,“幸好有你,要不這次我在劫難逃,肯定要被我媽念叨死。”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啊,馬上到我家,你最好一五一十什麼都說清楚,我再好好想想怎麼治你。”

“求饒,我一定好好說。”

晚上睡覺前,閨蜜閒話時間開始了,怪怪坐在那一動不動,等著橋簌的坦白,橋簌把衣服掀開露出肚子下腹,裝弱,“這,切掉了一個囊腫,留了個疤痕,有點疼。”

這麼一說,怪怪直接大哭起來,眼淚大把大把掉,想摸她的傷疤,還不敢,心疼不已,“怎麼弄得,這麼大的事情,你連我們都瞞啊,那現在呢,徹底好了嗎?有什麼要注意的嗎,囊腫是什麼,會複發嗎?”邊哭邊問,眼淚鼻涕一大把,橋簌忍不住,拿起紙巾,感覺自己做過了,心虛說到:“彆呀彆呀,醫生說我可不能傷感,情緒不穩定就容易複發,你彆惹我哭啊,趕緊收。”

怪怪看著她,抓起紙巾,不哭不哭,忍,“這次回來留下吧,彆回去了,你一個人我真的不放心。”想到她這次住院沒人在一邊照顧,她就難過,那時候最需要人的時候,沒有人在她身邊陪伴,心疼她,“抱抱”,橋橋笑嗬嗬的求抱抱。

“回來好好養養,然後計劃下後麵做什麼。”

“真回來了是吧,那我們就不分開了。”

“額,是回來短暫的休息休息,我打算開個書店,但不是在這裡,你還記得我最喜歡哪裡嗎?”

“安徽啊?”

“嗯,我想去那邊村子裡麵開家書店,我這幾年的工資,加上這次公司的補貼,應該可以開家書店還有餘,然後我就簡單的過著,挺好,這次生病,躺在病床上,我就想著自己這些年過的真的不算好,我想,去喜歡的城市心情應該會好點,然後把身體養養好,我這個計劃想了很久了,你覺得呢。”其實這個決定雖然很想去行動,但也在猶豫中,既然回到了自己家鄉,還是想陪陪父母,留在本地的,但因為剛回來就遇上了石雲生,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好,所以去遠方,開個書店的想法又堅定了起來。

怪躺在旁邊,聽著橋說話,“這不是還是要走嗎,咱兩還是不能在一起,你可真狠心丟下我,你一旦計劃了,誰攔都攔不住,你和我說個什麼勁,還好好養養,又要去一個陌生的城市,自己一個人,還不是什麼都自己扛,你能不能停下來靠一靠身邊的人呢。在我們身邊不好嗎,這邊也有工作機會,實在不行,哪怕不工作,咱兩在這裡開個書店也可以啊,非得跑那麼遠。”略帶怨氣的說到。

“開書店是我的夢想,安徽黃山那邊是我夢想居家之地,我可不能拉著你瞎來,你放心好了,這次不是比之前近很多麼,開個車就到了,方便的很。”

怪怪轉過頭,“你是不是還是放不下他,有他的城市你不會留下來是不是。”

沉默了很久,“也許吧,也許現在還沒徹底放下,但是已經好很多了,你看,今天剛回來遇上他們,我也沒怎麼樣,有點尷尬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其他的,我相信時間會慢慢告訴我給我答案的。”

夜慢慢降臨,兩個女孩的聲音慢慢弱下來,怪怪抱著橋橋的胳膊,呼吸漸漸規律,緩慢,睡著了,她哭了很久,應該也累了。橋簌睜開眼,在黑暗裡冥想,想起剛剛在飯店的那一幕,他們兩應該很要好,她當初的決定確實是對的,每個人都應該找到自己正確的歸宿,走上正確的道路,也許他們開始會恨,但相信,現在應該都釋然了,隻是她自己呢,她什麼時候才能忘卻這一切,誰想到忘記比愛下去還要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