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月看到傅知寒沉默了。
沉,默,了。
沉默是什麼意思。
不用就不用,乾嘛沉默啊真是的。
正當許頌月準備“惹到我你算是惹到我”了,就聽見傅知寒的聲音傳來:“用過,不多。”
“這就對了嘛,這麼簡單的方法。”許頌月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不過,這個方法,有的時候確實是有點雞肋啦哈哈。”
傅知寒帶著探究出聲:“師姐,你是不是對方向不太敏感?”
許頌月準備裝傻:“啊?沒有啊,我一向可以辨認方向的。”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說完,許頌月看到傅知寒臉上並無好奇的神情,許頌月停止了開玩笑。
也是,傅知寒一個土生土長的仙俠世界的人,她跟他說什麼現代語錄呢?
“走吧,師姐。”
許頌月:天塌了。
她忘記還要像上一次一樣,得步行著走回去了。
上青湖山的必經之路,一般是青湖山的弟子才能飛行上山。
但是,傅知寒還沒有正式拜師。
而許頌月雖是青湖山的正式弟子,但是她不會飛行啊!
許頌月突然就想到,她之前看過很多天才少年,最後卻不得不因為一些限製而隕落的事情。
想到這裡,許頌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傅知寒。
心想,傅知寒這個人應該不會運氣差到上一輩子也死了吧?
許頌月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袋。
上山路上多少有些枯燥。
對於普通人來說,從未修煉過的人是爬不到青湖山上去的。
體力不濟,還沒到山腰上,就已經累得沒力氣了。
而許頌月雖然也不會修煉,可是恰恰她不會修煉,所以她爬多了青湖山,自然也就熟能生巧了。
爬上去對許頌月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小問題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
爬著爬著許頌月就開始喊累。
在她說出累的第十次之後,突然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給舉起來了。
許頌月驚呼出聲。
就聽見底下有一個聲音響起:“噓,師姐莫出聲。”
“彆讓彆人誤會了。”
許頌月閉緊了嘴巴。
這條路上沒什麼人經過,不過萬一有什麼人跟他們二人一樣,運氣不好,看著看著比賽就掉下去一個懸崖也不好說。
謠傳哪有舒服重要。
既然傅知寒有力氣,那她就這麼被傅知寒舉著吧。
等到傅知寒待會覺得累的時候,自己再把傅知寒舉起來?
哦不,她應該是沒那個力氣的。
等到傅知寒累的時候,她們就歇一會吧。
或者傅知寒願意的話,她可以攙著傅知寒往山上走。
傅知寒確實是有很多修煉上的天賦,但是不代表傅知寒的體力好哇!
許頌月在傅知寒肩膀上的時候無聊,也為了防止她的腦袋朝地上的方向會充血,就在腦子裡胡亂想些東西。
想著想著沒多久,許頌月就感到她的上眼皮快要親到下眼皮了。
她困了。
許頌月逐漸失去了意識。
不能怪她。
誰讓那個懸崖都是石頭的,小石頭大石頭,圓石頭尖石頭,誰也睡不好,躺也躺不平。
她好像快要在傅知寒這個肩膀上睡著了。
失去意識最後一秒鐘,許頌月感覺她可能是做夢了。
夢見自己在一張柔軟的,三米大的床上睡覺。
不然為什麼她現在這麼舒服呢?
……
等她再次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居室裡。
?
她這是做夢了?
傅知寒呢?
“傅知寒?”
叫了一聲,沒人應。
許頌月起身,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她去傅知寒的居室裡看了看,傅知寒竟然不在。
哦,今天已經是術法大賽的第二天了。
按道理來說的話,傅知寒這會兒應該是在比賽?
糟糕!
許頌月突然想起。
在懸崖的時候,傅知寒並沒有告訴她,他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就算是天才,也得完好的去對決啊!
許頌月後悔。
後悔她昨天沒有問清楚,也聽清楚傅知寒的回答。
再心安理得的讓傅知寒將自己送回來。
許頌月決定要補償他!
她自問心裡麵對傅知寒的偏見已經消除了一部分了。
雖然這個人表麵上,在旁人麵前,偶爾會對自己有些毒舌。
許頌月想了想,這點毒舌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算上前幾天她失明中毒這件事,還有昨天懸崖那件事。
傅知寒已經救了她兩次了。
雖然口訣是她教給傅知寒的吧,但是傅知寒的的確確救了他。
因為傅知寒大可以學會這個口訣之後,直接自己單獨飛行去找青湖山,舍下她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個懸崖裡麵。
就算她死在懸崖裡麵都沒有人會知道。
可是傅知寒並沒有這麼做。
那就足以證明,傅知寒目前並不是一個十成十的壞人。
至少現在不是。
畢竟上一世的失心瘋的師弟還沒找到是誰。
許頌月現在對哪個小師弟都不會掉以輕心。
而目前許頌月也隻有一個小師弟,那就是傅知寒。
彆的小師弟在今天和明天的比賽之後才能知道。
許頌月搞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後,便滿心歡喜的去青湖山術法台了。
她也想看看傅知寒麵對彆人的時候,是不是也很厲害。
之前大師兄,二師兄和師姐比賽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她師父的弟子很厲害。
所以大師兄他們很厲害的時候,許頌月覺得其實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但是如果是傅知寒在術法台上嶄露頭角,讓彆人覺得他很厲害的話。
許頌月就覺得跟她有關係了。
她就可以自豪的對彆人說,這是傅知寒,她的小師弟,很厲害的,羨慕吧?她許頌月可是傅知寒的師姐哦!
沉浸在幻想中,許頌月來到了術法台旁邊。
時機正好!
許頌月看到台上站著的人正好有傅知寒!
傅知寒的對麵是一個不太認識的水係弟子。
難道傅知寒已經和外麵的弟子比試過了?
怎麼直接和青湖山內門弟子開始比試了?
許頌月看了一眼傅知寒的麵龐,沒有血跡,沒有傷痕。
衣服也是乾乾淨淨的。
看來戰況不是很慘烈。
傅知寒夜太厲害了吧!
許頌月對傅知寒的認知又刷新了。
他究竟是一個實力多麼強悍的弟子啊!
許頌月沒見過傅知寒的對手。
不過水係弟子在青湖山不是很常露麵。
許頌月很早之前就聽過一個傳聞。
水霖殿有一個長老,性格外向活潑。
可偏偏收入麾下的弟子都是一些不善言辭,內向的弟子。
許頌月還記得上一次的術法大賽,水係長老作為長老,竟然來到了弟子席中,給他的弟子加油助威!
不僅賺足了旁人的目光,還讓他的弟子因為竟然在青湖山術法大賽上得到了師父的親口祝福!
於是那個弟子,因為太激動了,所以就不小心輸掉了比賽。
之後,隻要是水係弟子比賽的時候,水霖殿的那位長老就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給弟子們鼓舞!
同樣的,那些不善言辭的弟子,雖然一開始有些意外。
他們的師父竟然會親自鼓舞他們!
一開始有的因為師父看著他們,太過於緊張。
但是好在這個鼓勵還是很有用的。
他們紛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個人都不想給師父丟人,也是贏得多輸得少。
許頌月還以為今天能看見水霖殿的長老。
可惜,這一次,好像和她師父一樣,都沒有出現在術法台附近。
很快,許頌月將水霖殿的長老和她師父都沒有出現在術法台上這件事拋之腦後。
專注的看向了台上,傅知寒和對麵水係弟子的比賽。
她希望傅知寒可以贏得這場比賽!
這樣,師父肯定就把傅知寒收成弟子了!
她就不是最小的小師妹了。
而且之後查清楚妖域奸細和調查前世真相也方便多了。
但是如果之後,傅知寒知道了自己希望他贏得比賽,進入青湖山,拜師學藝,修煉術法後,是為了查清楚他是不是上一世的失心瘋的師弟。
不知道傅知寒之後知道自己一直在充滿目的的接近他,並且調查他,會不會恨她呢?
許頌月隻是想了一瞬,就放棄再想下去了。
管他恨不恨呢。
真相最重要!
許頌月說服了自己。
但是她也沒再看著傅知寒比賽了。
畢竟傅知寒這麼強,應該會贏的吧。
如果贏不了,師父也會收他的。
贏得過從青湖山外來的弟子,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師父前天已經說了傅知寒是她的師弟,肯定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先不想了。
交給以後再說吧。
許頌月起身,往她師父淩風殿的方向走去。
師父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她呢。
單純靠著她自己的力量,查清楚真相是很費事的。
而且中間說不定會經曆很多錯誤的方向。
要是師父直接告訴她,她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就好了。
許頌月來到了淩風殿,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她師父的聲音:“月兒,你來了,進來吧。”
許頌月有些意外,挑了挑眉。
她其實也是沒地方去,在比賽旁邊看也有些無聊。
漫無目的,才來到了師父的淩風殿。
但是,她沒想到她師父真的在殿內。
許頌月進去後關了門。
她不明白的問師父:“師父,您既然在青湖山內,為什麼不去看師兄們比賽呢?”
“而且,從青湖山外麵也來了很多弟子,您不去看看,挑一挑那些天賦好的,實力強的當徒弟嗎?”
問完自己的疑問,許頌月就閉上嘴,乖乖的等師父給她答疑。
許頌月看向師父。
發現師父正慈祥的笑著看著自己。
許頌月知道這是師父有話對自己說了。
上一次師父給她要飛行丸,清潔丸,保命藥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
許頌月準備了一幅認真準備認真聽講,就差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師父旁邊的樣子了。
師父溫柔的開口:“月兒,你生性善良,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你不得修煉之法。”
“注定要比彆人困難一些,遭遇的艱辛也更多。”
“你還願意嗎?”
許頌月聽懵了。
師父他老人家這是啥意思啊。
不會是讓她自己主動放棄,不要再繼續修煉了?
許頌月問:“師父,我難道應該放棄修煉這條路嗎?”
她看見師父被她的問題逗笑了,笑聲爽朗,“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