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由石頭壘成的牆在她靠近的一瞬間,變成了透明的。
許頌月可以通過這麵牆看到她自己。
像湖水卻不是湖水。
湖水是流動的,這麵牆雖是透明,也有波紋在移動,可是許頌月摸了摸這個透明的牆,不知道有一層什麼東西,阻隔她繼續伸進去觸摸。
許頌月皺了皺眉頭,該不會這個像垂直的湖水的牆麵實際上是一個結界吧?
許頌月有些懷疑自己的運氣,穿到了修仙文中,不能修煉,廢柴一個,時不時地被人嘲笑。
現在竟然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了一個除了天,四麵都是石頭的地方。
有一麵的石頭在她靠近的時候還能變成透明的東西。
許頌月撓了撓頭。
繼續摸了摸,試圖讓整個身子進去。
隻不過還是失敗了。
這麵牆,應該是類似結界的東西。
隻是這個結界有點特殊,它是透明的。
許頌月轉過渾身酸痛的身子,打算放棄進入這麵牆裡麵的想法。
該死,明明她去比賽的時候把師父和師姐給她的飛行丸帶在身上留著比賽保命用的,為什麼來到了這個地方,竟然沒有隨著她一起進來?
慢悠悠,一步一拐,一步一瘸的走到了一開始她醒來的地上。
地上全是彩色的石頭,有大的能砸死人的石頭,也有小的能打水漂的石頭,還有尖的能戳死人的石頭,更有一些圓的能在手裡把玩或者坐上歇息的石頭。
許頌月試圖從這些石頭裡找出,她掉落在這裡的一些線索。
她找到了一個圓圓的,外表十分光滑的石頭坐下歇息。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這些石頭除了顏色和大小不一樣,彆的沒什麼區彆。
也就是說,她沒辦法從這個地方僅有的東西,也就是石頭裡找到她掉落在這裡的原因。
許頌月就這麼一手扶著石頭,一手扶著腰,慢慢的,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腹上麵,麵朝天,背朝石頭的躺下了。
她沒有修行好辟穀,也沒有療傷藥丸。
還不如此刻保存好精力。
萬一好巧不巧,她不小心掉落的地方是什麼敵人的陣營呢?
畢竟,她的運氣一向不是很好。
……
而術法台上,已經沒有了剛才比賽的兩個人的身影。
剛才還正在比賽的許頌月的大師兄謝川河和二師兄謝少軒已經不簡單滿足於單純的術法和技能比賽了。
他們互相進入了對方的陣法中。
片刻前。
一道藍光在眾人的眼前閃過,二人就已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了。
謝川河和謝少軒師出同門,學習的術法和技能沒什麼區彆。
可是每個人和每個人的陣法是不相同的。
即使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那也是有很大的差彆。
好在,術法台上方有一處辰明鏡,能看到弟子們的陣法。
眾人開始緊張的看了起來。
鏡中,謝川河和謝少軒已經出現在畫麵上。
眾人紛紛屏氣凝神。
有的弟子好奇,已經和人打好了賭,買謝川河和謝少軒贏的人都有。
眾人看到鏡中,謝川河的麵上已經有了絲絲血跡。
而謝少軒隻是衣衫上有幾點泥土的痕跡。
“看來,這次比賽肯定是謝少軒贏了他師兄!”
“我看不一定,雖然他師兄臉上有點血,不過又不一定是自己的血,說不定是謝少軒的血!”說話之人笑了笑,接著又說,“你看謝少軒他衣衫上也有血!而他師兄的衣衫上則是乾乾淨淨的,幾乎沒有染上臟汙之物!”
眾人紛紛開口和身邊的人爭論到底誰會贏得這場比賽。
傅知寒的目光也從注視了很久的謝少軒轉移,原本想看看許頌月,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許頌月在哪。明明剛才還在他身邊不遠處坐著。
隻是還沒能和其他弟子交換位置,去尋找一番。
傅知寒忽然就感覺全身似乎無法動彈。
再然後,傅知寒就發現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
傅知寒使出照明術後也無法看清這是什麼地方。
緊接著,他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見了。
傅知寒此時才意識到,他應該是短暫的失明了。
沒有視覺的人聽覺則是異常靈敏。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這是什麼破石頭牆,要是我一直出不去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二師兄最後有沒有贏得比賽?”
“還有,大師兄怎麼變得和師父一樣神出鬼沒的,比賽都快結束了還來比賽,對手竟然還是二師兄……”
傅知寒從第一句話就聽出來了是許頌月的聲音。
他起身靠著聽覺,慢慢的憑著感覺往聲音來源走去,他想要找到許頌月,可是走了沒幾步後,他就沒有再聽到過許頌月的聲音。
他又靠著感覺退回原處,發現許頌月的聲音確確實實消失了之後,便拿出他隨身攜帶的一隻蕭。
吹了一首如影。
這個地方他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他聽見了許頌月剛才抱怨的聲音,說明許頌月和他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傅知寒想了想。
他來到這裡之後便無法視物,不知道許頌月連靈力都沒有的弟子,會不會也受了傷?
受的傷害是不是要比一般弟子要嚴重很多?
那她是不是很疼?
所以剛才才抱怨了幾句?
隻是……
傅知寒想到剛才他不僅聽到了許頌月抱怨這個地方她出不去,還說到了她的二師兄。
好幾句話都是擔心她的二師兄會不會贏得比賽。
又想到了,在山下的時候,兩個人看著明明不是很合得來。
可是他昨日問許頌月誰是最厲害的人,誰是有資格教他的人,本來隻是順口一問,讓許頌月接著教自己口訣心法。
可是沒想到許頌月她竟然毫無猶豫,竟然直接說出了她的二師兄是最厲害的人。
這難道就是打情罵俏麼?
難道兩個人正在鬨矛盾嗎?
即使謝少軒那個人如此態度對待許頌月,在山下的時候出言不留情麵,方才在比賽的時候還嘲笑她。
她也還是要念著,掛著謝少軒麼?
思及此,傅知寒搖了搖頭。
他已經決定的事情,自然不會有改變。
至於許頌月,留著對自己還有用,暫時不去想她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想來關於許頌月,等自己大勢已成,成事之後再說也是無妨。
就這樣,傅知寒懷著滿心心事的吹完了一首曲子。
如果許頌月能聽見聲音,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應該可以順著聲音,來到他身邊找他。
他在等。
他有的是耐心。
片刻後,如果許頌月要是沒找過來,他就憑著感覺繼續去尋找許頌月。
此刻。
還在懸崖底下的許頌月已經躺夠了,其實是躺的她腰酸背痛的,不得已不能再躺著了。
她坐了起來,準備再找找出去的辦法。
但是四肢百骸如同被人打折了,再接好的樣子,痛但是卻可以走路。
她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剛才那麵石頭壘成的牆的方向走去。
終於,在費了她好像拉了十頭牛一樣的力氣後,她終於來到了透明牆麵這裡。
忽然,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吹簫!
難道這裡麵有人?
許頌月一邊扶著動一下就十分疼痛的脖子,一邊探著腦袋往裡麵瞧。
隻不過裡麵的東西她什麼都看不到。
許頌月發現自己能看到的隻有一個姿勢十分滑稽的自己。
倒映在她眼睛裡的是一個,左手捂著脖子,右手扶著腰,腦袋還想擠進去的她。
就這樣,那吹簫的竟然停了!
許頌月一下子慌了。
她打算用出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喂——裡麵有人嗎?”
“我是青湖山的弟子,不小心掉到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地方了,你能帶我出去嗎?”
許頌月扯著嗓子喊完尋求幫助。
但是裡麵的人好像沒有回應她。
她認真的推理了一下,那人在這個鬼地方吹簫,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想來妖域的人也沒有如此閒情雅致。
既如此,許頌月決定還是求求裡麵的人幫幫自己。
否則如果等師父和師兄們發現自己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潤了潤已經疼的快要冒煙的嗓子,又一次準備開口。
“那個,你好,我是青湖山的許頌月,你……”
這一次話還沒說完,許頌月就停下了。
許頌月扶正了腦袋,扶著這麵牆,自言自語道:“誒,奇怪,我這不會是看比賽看的睡著了做夢的?我怎麼聽見了傅知寒的聲音?”
“這會兒不是所有人正在看二師兄和大師兄比賽嗎?”
雖然沒有目睹,但是聽見了剛才許頌月自言自語的傅知寒:……
牆裡麵的傅知寒:“師姐,你沒聽錯。”
“確實是我,不是二師兄。”
許頌月:太好了!
她終於等到一個活人了!
隻不過傅知寒為什麼說不是二師兄啊?
傅知寒的聲音她當然能認出來了。
現在她沒時間管傅知寒。
真不知道這小子抽什麼風?
許頌月又扶住了妖,開心的問他:“你怎麼也來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有出去的法子嗎?”
沒聽見傅知寒回答。
她突然拍了拍腦袋,問:“哦對,傅知寒,你受傷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端端的,突然渾身都疼!像是從上麵的懸崖上摔下來的一樣!”
傅知寒心下一驚。
想到了昨日許頌月的眼睛忽然不能視物。
正如他現在這樣。
而許頌月現在渾身痛,像從懸崖上摔下來。
不就是他前幾天真實經曆過的痛苦嗎?
難道……
他們二人痛感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