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正在研究賬本的蘇雲棠被紅袖的驚呼聲驚動。抬頭一看，隻見丫頭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色煞白。

"怎麼了？"

"王姨娘去找老爺了！"紅袖急道，"說是要告您私自挪用家中銀兩，還說您暗中勾結外人，意圖......"

"意圖什麼？"蘇雲棠眯起眼睛。

"意圖......"紅袖咽了口唾沫，"謀反！"

此言一出，蘇雲棠反而笑了："有意思。王氏這招，可真夠狠的。"

"小姐！"紅袖急得直跺腳，"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我當然知道。"蘇雲棠站起身，"王氏這是要置我於死地。隻是......"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小姐！"管家在門外唱喏，"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蘇雲棠整理了一下衣裳："知道了，這就去。"

紅袖擔憂地看著她："小姐......"

"彆怕。"蘇雲棠安撫道，"我自有分寸。對了，讓人去請個人來。"

她在紅袖耳邊低語幾句，紅袖眼前一亮，連忙去辦。

書房內，蘇懷仁正襟危坐，臉色陰沉。王氏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蘇柔柔也在，一臉擔憂地看著門口。

"父親。"蘇雲棠推門而入，神色從容。

"跪下！"蘇懷仁沉聲道。

蘇雲棠不慌不忙地跪下："不知父親喚女兒來，所為何事？"

"你還有臉問？"王氏搶在蘇懷仁前開口，"你私自挪用家中銀兩，暗中勾結外人，這些事該如何解釋？"

蘇雲棠淡淡看她一眼："母親此言差矣。女兒開設綢緞莊，用的可都是自己的私房錢。至於勾結外人，不知母親指的是誰？"

"你......"王氏一時語塞。她沒想到蘇雲棠這般從容。

"是蘇明珠吧？"蘇柔柔突然開口，"姐姐最近和她來往密切，聽說她家在江南有不少產業......"

"原來妹妹一直在盯著我？"蘇雲棠冷笑，"那不知妹妹可知道，蘇明珠的父親是朝廷三品武將，她二哥更是在江南布政司任職？"

此言一出，王氏和蘇柔柔的臉色都變了。她們顯然沒想到蘇明珠的背景這麼硬。

"哼！"王氏冷哼一聲，"那又如何？你私自和外男來往，甚至連裴世子都經常出入你的院子，這成何體統？"

"裴世子？"蘇懷仁終於開口，"此事當真？"

"父親明鑒。"蘇雲棠不慌不忙，"裴世子是父親的門生，前來請教功課，有何不妥？更何況......"

她話鋒一轉："每次裴世子來訪，李媽媽和紅袖都在場。若父親不信，大可問她們。"

蘇懷仁沉吟片刻："把李媽媽叫來。"

"不必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老身來了。"

眾人回頭，隻見李媽媽緩步走進書房。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蘇明珠的父親，定遠將軍蘇震。

"將軍？"蘇懷仁驚訝地站起來，"您怎麼......"

"下官是來請教大人一件事。"蘇震拱手道，"聽說有人說小女蘇明珠與令嫡女勾結外人，意圖謀反？"

此言一出，王氏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蘇懷仁也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個地步。

"大人莫非忘了？"蘇震繼續道，"下官的二子現在就在江南布政司任職。若說勾結，那也是朝廷命官之間的正常往來。難道在王夫人眼中，這也是謀反？"

王氏慌忙擺手："將軍誤會了！妾身隻是擔心雲棠與外人來往太過密切......"

"那裴世子呢？"李媽媽突然開口，"老身記得，他可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更是大人的得意門生。難道王夫人連他也要誣陷？"

王氏的臉色更加難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蘇懷仁終於發話，"此事到此為止。雲棠，你起來吧。"

蘇雲棠站起身，神色依舊從容。她早就料到王氏會對她下手，所以暗中請了蘇明珠通知她父親。至於李媽媽，更是她安排在暗處的一張王牌。

"老爺......"王氏還想說什麼。

"退下吧。"蘇懷仁擺擺手，"此事是本官考慮不周。雲棠，你且留下。"

等其他人都退出去後，蘇懷仁才歎了口氣："雲棠，你這是何苦？"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雲棠反問。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查什麼？"蘇懷仁幽幽道，"你娘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蘇雲棠心中一震。父親知道她在查母親的死因？

"父親，當年母親真的是病逝的嗎？"她試探道。

蘇懷仁沉默良久，才道："有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記住，以後少和攝政王來往。"

"為什麼？"

"就當是父親求你。"蘇懷仁語氣痛苦，"你娘就是因為知道得太多......"

話說到這裡，他突然住口："你先回去吧。記住我的話。"

走出書房，蘇雲棠心中翻江倰海。父親的話，無疑印證了她的猜測——母親的死，絕非意外！

"小姐！"紅袖迎上來，"王姨娘她們......"

"不必管她們。"蘇雲棠擺擺手，"我倒要看看，她們還能耍什麼花招。對了，江南那邊可有消息了？"

"有！"紅袖壓低聲音，"蘇將軍剛才說，他已經派人去查了。那個商號背後，果然有問題！"

"哦？"蘇雲棠來了興趣，"怎麼說？"

"那商號表麵上是洛家的產業，但實際上......"紅袖四下看看，"是太子一黨的人在運作！"

蘇雲棠心中一震。太子一黨？這麼說，王氏她們是在和太子勾結？

難怪父親會警告她少和攝政王來往。這哪裡是單純的商戰，分明是朝堂上的較量！

"讓蘇將軍的人繼續查。"她吩咐道，"我倒要看看，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小姐，那王姨娘那邊......"

"她不會善罷甘休的。"蘇雲棠冷笑，"不過這次失手，她短時間內不會再輕舉妄動。"

"那就好。"紅袖鬆了口氣，又想起什麼，"對了！張大夫來信說，那個小瓶子裡的東西查清楚了！"

"哦？"蘇雲棠眼前一亮，"如何？"

"他說，那毒藥的配方，和當年宮裡的一個案子有關......"

"什麼案子？"

"就是......"紅袖壓低聲音，"先皇後駕崩的案子！"

此言一出，蘇雲棠如遭雷擊。先皇後的死，母親的死，現在又牽扯出太子一黨......這些事，究竟有什麼聯係？

而那個深不可測的攝政王，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看來，她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隻是這真相背後，恐怕藏著一個足以震動整個皇朝的巨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