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宮裡來人了！"

清晨，紅袖急匆匆地跑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燙金請帖。

蘇雲棠接過一看，眉頭微挑。這是太後壽宴的請帖，而且特意給了她一張獨立請帖，而不是跟著父親的家眷一起。

"有意思。"她輕聲道，"看來那位太後娘娘，是想見見我啊。"

"小姐......"紅袖欲言又止。

"說吧，還有什麼事？"

"王姨娘已經知道這事了。"紅袖低聲道，"剛才在院子裡，奴婢聽見她和二小姐商量，說是要......"

"要什麼？"

"要讓二小姐趁機在太後麵前露臉。"紅袖咬牙，"她們說，要讓太後看看，誰才是最適合做側妃的人選。"

蘇雲棠冷笑一聲。側妃？看來這對母女是打定主意要攀附攝政王了。隻是，她們怎麼就這麼確定，太後一定會選中蘇柔柔？

"去，把我娘留下的那件霜天醉月裙拿來。"她吩咐道。

紅袖一愣："那不是夫人最珍貴的嫁衣嗎？"

"正是因為珍貴，才要穿。"蘇雲棠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既然要見太後，總要給她一個驚喜。"

三日後，太後壽宴如期舉行。

蘇府的馬車緩緩駛入宮門，蘇雲棠透過車窗看著這座威嚴的宮殿。前世她從未進過宮，沒想到這一世，第一次入宮竟是為了參加太後壽宴。

"小姐，您真美！"紅袖看著鏡中的蘇雲棠，由衷讚歎。

霜天醉月裙是用特殊工藝織就，裙麵上的暗紋會隨著光線變化顯現出不同的圖案。此時的蘇雲棠，就如同披著月光降臨凡塵的謫仙。

"姐姐這身打扮，倒是彆致。"蘇柔柔的聲音從旁邊的馬車傳來，語氣裡帶著幾分酸意。

蘇雲棠轉頭看去，隻見蘇柔柔一身粉色紗裙，看起來溫婉可人。這丫頭，果然是有備而來。

"妹妹過獎。"她淡淡道，"這是母親的嫁衣，我不過是想讓太後看看，母親的女兒，也有幾分樣子。"

此言一出，蘇柔柔臉色微變。王氏則皺起眉頭："雲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雲棠不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很快，眾人來到太後的壽宴現場。大殿上，文武百官的夫人小姐已經濟濟一堂。而在上首的主位上，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正端坐其上，正是當朝太後。

"臣女蘇雲棠，叩見太後娘娘。"蘇雲棠上前行禮。

太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道："這不是清媛的女兒嗎？快快平身。"

清媛，是母親的閨名。蘇雲棠心中一動，沒想到太後竟然直呼母親的名諱。看來，母親和太後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

"哀家記得，你母親在世時，就說你聰慧過人。"太後繼續道，"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這身打扮，倒是很像你母親當年......"

話未說完，太後的目光忽然凝固。蘇雲棠知道，她必定是認出了這件霜天醉月裙。

"這衣裳......"太後的聲音有些發顫。

"回太後娘娘，"蘇雲棠輕聲道，"這是母親的嫁衣。女兒想著今日是娘娘大壽，特意穿上，也算是儘一份孝心。"

太後定定地看著她，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好孩子......你且去旁邊坐下吧。"

蘇雲棠福了福身，正要退下，卻聽太後又道："對了，攝政王今日也會來。你們年紀相仿，待會可要好好說說話。"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眾人都知道，太後這是在暗示什麼。

蘇柔柔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王氏則暗暗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通報："攝政王到！"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蕭景琰緩步走入大殿。一身玄色錦袍，氣質卓然。

"臣叩見太後娘娘。"他恭敬行禮。

"免禮。"太後笑道，"景琰來得正好。這位是右相的嫡女蘇雲棠，你們認識嗎？"

蕭景琰看向蘇雲棠，目光深邃："前些日子有過幾麵之緣。"

"那正好。"太後意味深長地說，"一會宴席上，你們可要多聊聊。"

蘇雲棠心中了然。看來這場壽宴，不僅僅是簡單的壽宴啊。

果然，宴席開始後，她被安排在了靠近蕭景琰的位置。而蘇柔柔則被安排在了很遠的地方。

"沒想到蘇小姐今日會來。"蕭景琰忽然開口，"看來，那件事你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蘇雲棠一愣："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日在茶樓，本王給你的東西，你應該已經驗過了吧？"蕭景琰壓低聲音，"可有什麼發現？"

蘇雲棠心中一凜。他說的是那個小瓶子？

"王爺......"她正要說話，突然聽見一聲驚呼。

"啊！"蘇柔柔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一個趔趄，手中的酒水直接潑在了她的霜天醉月裙上。

"姐姐對不起！"蘇柔柔連忙道歉，"妹妹不是故意的......"

蘇雲棠看著裙上的酒漬，眼中寒光閃爍。這是故意的！這丫頭是怕她在太後和攝政王麵前出風頭，所以故意來搞破壞。

"無妨。"她強壓怒氣，"妹妹不是故意的。"

"這可如何是好......"蘇柔柔一臉擔憂，"這可是夫人的嫁衣啊......"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蘇雲棠知道，這丫頭是故意說出來的，就是要讓大家看她出醜。

就在這時，蕭景琰忽然開口："本王記得，坤寧宮的錦繡閣裡，還留著一些先皇後的衣裳。不如讓人取來一件給蘇小姐更換？"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先皇後的衣裳，這可是無上的殊榮！

太後眼中精光一閃："就依景琰所言。來人，去取那件鳳羽霓裳。"

"娘娘......"王氏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怕是不妥吧？那可是先皇後的衣裳......"

"有什麼不妥？"太後淡淡道，"清媛當年可是先皇後最親近的人。今日她的女兒穿上鳳羽霓裳，也算是緣分。"

蘇雲棠心中一震。母親竟然是先皇後最親近的人？

看著蘇柔柔鐵青的臉色，她忽然明白了什麼。這個看似簡單的壽宴，恐怕暗藏著更大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