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問學姐。”越前龍馬手一鬆,卡魯賓就跑掉了,讓她不得不把注意力又放到他身上。看著少年難得遲疑的神態,她也好奇他想問什麼。“你說。”
越前龍馬抿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終於開口道:“我想問學姐和不二……”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氣惱地瞪著窗外說:“你怎麼回來了?”
佑裡不解地朝身後看去,是早上遇到的怪叔叔。這次他沒有戴墨鏡,兩人相似的眉眼儘落在她眼底。
“哎呀,這麼快被你發現了。”趴在窗戶上的越前南次郎站直了身子,朝她揮揮手說:“又見麵了,美麗的小姐。”
越前龍馬無奈地低頭看著地麵,聲音悶悶的說:“你已經見過他了嗎?”他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人和雜誌都沒防住。
“早上在門口碰到了。”佑裡見越前這嫌棄的態度,再次確認這倆絕對是父子。但越前父親不加掩飾的挪揄和偷偷旁觀的操作,也太讓人尷尬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繼續打擾啦。”佑裡雙手合十,簡單發表感謝言論。身邊的越前似乎還想再挽留一下,但皺眉看了窗外,又將話咽了回去。
“歡迎下次再來哦,美麗的小姐。”越前南次郎雙手揣在袖口裡,吊兒郎當地側身靠著牆。被越前龍馬用力推了一把,失去平衡滑倒了下去。佑裡見狀,忍了又忍才憋住笑意。
越前龍馬又將卡魯賓捉來,陪她走到大門口,問道:“學姐還會來做客嗎?”卡魯賓也跟著喵了一聲。
“會的。”佑裡捏捏卡魯賓的肉墊,目光全然放在它身上,承諾道:“姐姐還會來陪你玩的。”
*第二天金井綜合醫院
佑裡背著包輕車熟路地往醫院裡走,消毒水的氣味隔著口罩依舊濃烈,反複刺激著她的鼻腔。
“是佑裡呀。”科室的護士長眼尖,一臉慈愛地攔住她的去路,“來找你爸爸?還是哪裡不舒服?”
佑裡無奈一笑,乖巧地靠在她身旁。“竹內阿姨好!我身體好著呢,是我爸把東西落家裡了。”
“謔喲,又是這種事情。”護士長搖搖頭,望著佑裡的眼神更加慈愛。“你爸幾乎天天睡在科室,居然還把東西落家裡要你送過來。”
實不相瞞,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佑裡暗自在心裡吐槽。難得有時間睡懶覺,結果一大早就被他奪命連環call。
護士長許久不見佑裡,又拉著她寒暄了幾句才放她去辦公室。
外科綜合辦公室的門微敞著,佑裡歪頭往裡看,見隻有父親坐在裡麵,直接推開門進去。隻聽見父親用誇張的語氣“唱”起來:“是誰來了?是爸爸親愛的小百合花來了!”
佑裡搖搖頭將門關上,希望不要嚇到彆人。她將巴掌大的日程本從包裡拿出來,“爸爸,下次不要這樣丟三落四了。”電話裡他哭訴沒有日程本完全無法工作,既然這麼重要,那就更該收好啊。
“爸爸也嘗試一下去紙化辦公吧,總是背著一堆本子不累嗎?”她建議到。畢竟除了記錄日常工作的日程本,父親還有好幾本手賬,有是記錄病情的,有記錄心得的。還有一本,是專門記錄他的靈感的。是的,他還有寫詩這個業餘愛好。
柳川彌戴上眼鏡,翻看日程本上今天的計劃安排,確認暫時沒漏掉什麼才看著她說道:“沒辦法呀,爸爸是個老古董,還是更喜歡手寫的感覺。隻能麻煩親愛的小百合偶爾跑幾趟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行吧行吧。”佑裡見父親再三保證,隻能暫時選擇相信了。
敲門聲響起,護士剛想直接進來,見佑裡在猶豫片刻才開口道:“柳川主任,六床的病人說腿還是疼,麻煩您去看一下。”
“我這就過去。”柳川彌披上白大褂,將日程本塞進口袋裡,叮囑佑裡道:“佑裡自己在這兒玩或者回家去吧。”
醫院能有什麼好玩的?爸爸還把她當小孩子嗎?佑裡搖頭,她當然是選擇後者了。她從綜合辦公室往外走,科室裡穿著常服的不是病人就是家屬,神色都不會太好看。而她是混在的悠閒者,難怪竹內護士長能一下就發現她。
兀地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還有標誌性的雙麻花辮,正急得團團轉,好像是龍崎櫻乃?“櫻乃?迷路了嗎?”她走上前去問。
龍崎櫻乃愣了兩秒,估計是因為她戴著口罩沒認出來,而後才羞赧地點點頭。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佑裡見她交纏著食指,牽過她的右手。
“麻煩學姐了,我要去302病房。”
“我知道在哪兒,跟我來吧。”佑裡牽著她就往前走,見她依舊不太自在,吐槽道:“都是醫院病房的排列太奇怪,單雙數分彆在東西兩側,很多人都找不到呢。”
龍崎櫻乃點點頭,小聲說:“還是因為我太路癡了。”
“櫻乃是家人還是親戚住院了?情況還好嗎?”佑裡斟酌著問,畢竟是在醫院遇到她。
龍崎櫻乃臉上的溫度退去了許多,語氣慶幸道:“是我奶奶,不嚴重的,醫生說住院修養幾天就好了。”
聽她這麼說,佑裡也就放心了。“那就好,302到了。”她指指門牌,又將路線給櫻乃複述了一遍才離開。手機響個不停,估計又是裕太在催。
【傲嬌的幼馴染】:在街頭網球場等你,球拍我拿好了
【我】:我大概十分鐘就到
*街頭網球場
裕太接連給她喂了好幾個球,說是一起打網球,但雙方實力相差太大,主要還是裕太喂球。
“佑裡,怎麼感覺你球技變差了。”不二裕太輕鬆回擊她打過去的球。
佑裡雙手握著球拍,判斷著球的落點,譴責起麵前的“教練”,“還不是因為你現在周末都不怎麼回家了。”
“老哥沒有好好教你嗎?”不二裕太又將球打到她方便回擊的點。
佑裡在心裡嘖嘖兩聲,她才不要和周助學網球呢。周助教她打球總跟遛狗一樣,讓她為了接球左右兩邊來回跑......累得半死,還要看他“核善”的笑臉。她喜歡鼓勵式教育,還是裕太更適合做教練。
“你哥完全沒有教人打球的天賦!”佑裡皺眉道,“我才不要和他學呢。”
“看來你談戀愛的傳聞確實是假的。”不二裕太挑眉,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佑裡搞不清這兩者邏輯上有什麼關係,但是他說話確實也一向沒什麼邏輯。談戀愛?“我要是談戀愛,哪裡還有空和你在這裡打球。”
“你這話也太讓人傷心了,談戀愛就不能和我打球嗎?”不二裕太手腕微擰,回了個不太好接的球。
這種時候這兄弟倆簡直一模一樣啊!一模一樣!佑裡在心裡罵到。趕緊跑起來去接那顆球。“行吧,我收回這句話。”
“這還差不多。”不二裕太的嘴角微微揚起,又回了個好接的球。“下周末我和老哥的網球部合宿,你要不要來看比賽?”
怎麼又聊到這個話題了。佑裡眨眨眼,“我忙著化學競賽呢,沒空。”她漸漸找到感覺,回了個不錯的上旋球。
不二裕太朝網前小跑了幾步,稍微使了點力氣,不屑地哼了聲。“少來了,你競賽在月底,一點都不衝突。再說了,東京地區的化學競賽能耗費你多大精力?周末可有我和老哥的世紀決戰呢!”
周助和裕太的比賽?這麼聽起來,似乎還有點意思。佑裡抬眼笑起來,“那好吧,要是今天我贏了,我就去。”
“服了你了。”不二裕太給了她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