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燈火闌珊。每年上元的活動可以一直持續天明。街上小攤上有各式各樣的花燈,也有年輕男女相約放花燈,然後在攬月橋上互訴衷情。
明月和明琰走在大街上,不一會明琰的手上就提滿了吃的玩的,突然明琰像是想到了什麼,湊到明月身邊,扭扭捏捏說道:“月月啊,就是那個,那個蕭晗宜最近怎麼樣了?”
明月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明琰,有些狐疑道:“挺好的啊,哥哥怎麼突然問起晗宜了?”
“沒什麼啊,我能有什麼啊,我就是問問,就是問問,”明琰心虛地撓了撓頭。
明月定定地看著明琰,心裡一直都有的疑惑霎時明朗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知道哥哥是隨口一問,哥哥如此慌張做什麼。”說完就往前繼續走。
明琰想了半天也不知明月是不是知道了,索性不想這件事了,連忙跑到明月身邊。
此時明月正站在猜燈謎的鋪子前麵,小販見明月衣著華麗,想著必是世家貴女,立馬殷勤的遞給明月一張紙:“小娘子看看吧,全部答對可以獲得兔子燈一個。說著小販拿出一個製作精美的兔子燈。明琰一見兔子燈,就眼前一亮,抓著明月的手說:“月月,哥哥想要這個,讓哥哥來答吧。
明月倒不是很喜歡這個兔子燈,就點點頭,站在明琰身旁,看著他答題,就在這時,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很多人往街中湧來,明月拉住旁邊匆匆而過的人問道:“這位老伯,發生什麼事了?”
“馬上就要有花車巡街了,花神會站在車上祈福,希望新的一年風調雨順,不說了不說了,我得趕快過去了,”老伯話還沒說完就趕忙跑走了。
街上人越來越多,明月自小體弱,穿越過來後身體雖好了些,但明月擔心碰見女主和臨江王,所以甚少出府,也就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很感興趣,眼睛一直盯著花車的方向說:“哥哥,我們過去看看吧。”說完頭也沒回拉著“明琰”的手臂就往人群處走。
好不容易擠到前排,看見了花神,明月開心的回頭:“哥哥,快看,花神好……,”話忽然止住了,隻見她麵前站著一位紮著高馬尾,眉目舒朗的郎君,明月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一時間愣住,忘了她的手還搭在這位陌生郎君的手臂上。
元奕見明月不說話了,含笑著說道:“小娘子怎麼不說話了,花神確實美麗。”
“對、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我哥哥,”明月的臉通紅,正準備低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還抓著人家,馬上把手鬆開,低頭暗自懊惱。
元奕看著明月的手不停攥著手帕,通紅的耳垂,差點笑出了聲,隨即收斂了笑意:“咳咳,無妨無妨,此處人多,我們先出去吧,”明月點了點頭,跟在元奕後麵,慢慢的走著。
元奕見明月走得慢,就放慢了腳步,與明月並肩,並用手擋著急急忙忙的人群,讓明月與他的距離近些,但又怕太近了,讓明月聽見自己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看見自己紅的快要滴血的耳垂。
從人群中出來後,明月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抬起了頭,“這、這位郎君,今日之事非常抱歉,是我冒犯了,”明月看向元奕,卻見元奕認真的看著她,好像眼睛裡隻能容得下她一人,她頓了頓說道:“不知郎君貴姓,家住何方,改日定當登門道歉。”
就在這時,明月聽見明琰的喊聲:“月月,月月,你在哪啊,”明月巡聲望去,隻見明琰瞧見了她,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元奕見狀,把衣袍上的玉佩拿下來,遞給明月:“等日後我們會再見的,”說完還不等明月反應,就大步走了。
等明琰過來看到的就是明月手上拿著玉佩,愣愣的看著,他在明月麵前揮了揮手,大聲說:“月月,怎麼了,我一眨眼你人就不見了,剛剛那個人是誰,這是誰的玉佩啊?”
明月這才回過神來,把玉佩往身後藏了藏,說道:“無事,向我問路的陌生人罷了,我剛剛去看了花神,哥哥快看,我們去放花燈吧!”
明琰被明月說的花燈吸引,連忙道:“走吧走吧,去放花燈。”
到了河邊,買了兩個花燈,明月思索著在花燈上寫些什麼,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出元奕的身影,她緊張地搖搖頭,提筆在紙上寫道:所求如願。
寫完後,明月小心的將花燈放入河中,看著它越飄越遠。周圍的人也都將花燈放進河中,無數個花燈彙聚在一起,就像一條銀河,上麵盛滿了美好的願望。
明月看了一會,起身同早已放好花燈的明琰對上視線,不自在的攥緊手帕,往天上看了一眼,發現月亮已經在西邊了,悄悄呼了口氣說:“哥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明琰覺得妹妹看了花神之後就有點奇怪,但又想到剛剛看到蕭晗宜和一個陌生男子逛街,心裡非常煩躁,也就沒多想妹妹身上的奇怪,悶著聲說:“嗯嗯,走吧,回府。”
兩兄妹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回了府。回去跟明燁打了個招呼後,明月就回了棠溪院。
洗漱完後,明月從懷裡掏出了玉佩,玉佩做工精細,應該是上好的料子所刻,玉佩上還刻了個“元”字,“元,元,應該是名字中有這個元字,到底是姓元呢還是名中有元呢,”想到這,明月不禁懊惱起來,早知如此,就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問他。
“哎呀,想這些做什麼,這與我有何關係,啊啊啊,”明月激動的站起身,頭卻碰到了床頂,發出一些聲響。
書琴敲了敲門,問道:“姑娘發生何事了,有沒有受傷。”說著就要推門進來。
“沒事沒事,就是頭碰到了床頂,沒什麼事,你去休息吧,”明月害怕書琴進來,趕緊把玉佩塞進被子裡。
門外的書琴聽到這話:“那姑娘小心一點,有什麼事就叫奴婢,奴婢在外廳侯著。”
明月應了聲好,就把玉佩從被子裡拿出來,鑽進被窩裡,腦海中竟又浮現出他的身影,想起少年認真看她時的眼睛,臉上泛起了淡淡紅暈。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睡覺睡覺,”明月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枕頭旁邊,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著了。
夜涼如水,元奕與明月分開後就去了靠近河邊的酒樓找葉述舟喝酒,還不時盯著自己的手腕傻笑,葉述舟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納悶道:“你咋了,出去一趟就成這樣了。”
元奕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傻笑,看的葉述舟連翻白眼。
元奕隨意往窗外一看,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她在手舞足蹈的向她哥哥比劃著什麼,一時間元奕羨慕起她哥哥了。她去放花燈了,她在寫字,她真的好可愛啊,少年郎君專注的看著那道身影,眼裡的喜歡都快溢出來了。
直到明月放完花燈走後,元奕這才繼續與葉述舟喝酒,葉述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聽聞聖上要給臨江王選妃,朝中從四品以上大臣家適齡的女兒都要參加,看來聖上要給臨江王選個好嶽丈了。”
元奕初時聽還滿不在意,後想到明月好像也是要參加,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當今聖上有三位皇子,兩位公主,賢王與長公主均為皇後所出,臨江王為已故淑妃所出,瑞王與寧安公主為嘉妃所出,按理說賢王為中宮嫡出,母家又是金陵沈家,理應繼承大統,可據說聖上當年特彆寵愛淑妃,淑妃死後,聖上對淑妃念念不忘,當然要為臨江王選個家世才貌雙全的正妃,遲遲未立太子,怕是要扶臨江王上位啊,”葉述舟壓低聲音靠近元奕說道。
“聖上的心思不是我等能猜透的,且靜觀其變吧,我們侯府在朝中保持中立,怕是已經被某些人盯上了,”元奕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手上都提著一個花燈,目光所見之處繁華熱鬨,心想:也不知這盛世繁華能維持多久。
“還有一件事,明天記得履行賭約,”葉述舟欠欠的來了一句。
元奕一聽,認命地點了點頭。
臨江王府,墨書堂內,傳來一聲杯子砸碎的聲響,接著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滾去查,這都查不到,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說完,黑衣侍衛低著頭退了下去。
李坤坐在椅子上,仰頭歎了口氣,忽然兩隻軟若無骨的手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按摩了起來。
“還是你貼心啊,”李坤滿足的喟歎。
“能為王爺分憂,是連翹的福分,王爺這幾日辛苦了,”連翹柔柔的嗓音傳來。
李坤把連翹的手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隻見連翹穿著紅色的紗衣,眼睛像鉤子一樣,看的李坤下腹一緊,低頭在連翹鎖骨處吻了起來。親著親著李坤明顯不滿足了,抱起連翹往床榻上去。床簾拉下,紅色紗衣被扔了出來,床板在吱嘎吱嘎作響,連翹似難受似歡愉的聲音以及李坤暗啞的聲音傳了出去,引得在門外的侍女羞紅了臉。
此時大概到了半夜,街上的人漸漸散了,隻有月亮高高的掛在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