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剛那個是蒔花吧?”五條貓貓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睛。
“顯而易見,是的。”硝子看起來是他們當中最淡定的,然後她忍不住伸手掏了掏兜,掏出了一支煙,想起現在不是時候,又強行放了回去,摩挲了下手指。
夏油傑……夏油傑的眼神有些空。
這,他萬萬沒想到,跟來看見的是這樣的場景啊?
地下場所,cosplay,以及剛剛聽到的侍者說的話。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回過神來的夏油傑心中一股怒火陡然衝天而上。
他們……他們怎麼敢的啊!蒔花她才是個高中生!他們就不怕……不對,這裡本來就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場所,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那就……砸了他們的場子吧。
這個時候他完全忘了蒔花其實也是個大猩猩,沒有誰能輕易在她這裡占到便宜。
心中下定決心的夏油傑,突然就平靜下來了,可是身上的氣勢卻比剛剛生氣的時候還要可怕。
硝子側目:“生氣了嗎?”
悟點頭:“生氣了呢。”
夏油傑扯動嘴角笑了一下,眼裡卻沒有笑意。
“走了,悟,硝子。”說完,他當先越過了兩人,走在了前麵。
兩人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在“空間”術式的掩護下,向場地深處走去。
另一邊的蒔花跟著侍者來到了擂台後的休息室。
“請您稍坐休息一會兒,比賽馬上開始。”
蒔花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
外麵的氣氛已經被炒熱了,今天不單獨有蒔花的表演賽,前麵還有其他場次,等現在正在進行的這場比賽結束才輪到蒔花。
蒔花還在腦內回想早上練習的感悟。
正在進行的比賽在蒔花到的時候及已經快接近尾聲,所以她等了不算久,就聽到了主持人在叫她的代號。
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挺直腰背,步履堅定地向比賽台走去。
此時的台下,喧鬨的人群中。
三人擠在陰暗的角落,儘量與推來搡去的人群隔開一段距離,以免有人碰到之後發現不對勁。
正當他們快要忍受不了的時候,他們就看到蒔花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走上台來。
一如他們剛剛看見的那個樣子。
貓耳,裙裝。
平靜無波的麵癱臉,與甜美的裝扮形成極大的反差。
在她出場的一瞬間,原本就熱鬨的場子現在更加喧騰了。
三人震驚地發現觀眾席上有不少人甚至掏出了應援燈牌、巨幅海報,整齊劃一地喊道:“三六小姐放心錘!愛意永相隨!”
“大錘賽高!”
“貓耳賽高!”
不得了。高專三人組目瞪口呆地看著蒔花熟練地朝觀眾席揮了揮手,隨後麵癱著臉朝觀眾做出一個略顯敷衍的飛吻的手勢,緊接著,飛吻的手收回,握拳擺到臉頰邊,做出招財貓的動作的同時輕輕歪頭。
一縷沒有綁好的散碎長發順著她柔和的臉頰弧度服帖地滑下,沒有表情的臉龐和深黑無機質的大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無知,且引誘。
觀眾席上瞬間爆發更加熱烈的叫喊聲,如海潮般一層層傳遞開來,淹沒了主持人介紹的話語。
略顯敷衍不耐的動作並沒有讓人感到不滿,反而讓人感到更加興奮了。
好吵。蒔花在台上麵無表情地想著,應該可以了吧?
動作是佐間要求的,他說做完就可以開場了。
蒔花覺得應該是夠了,於是將手放下,轉頭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心領神會,熟練地控場,宣布比賽開始。
而此時高專三人組已經沉默良久了。
夏油傑的臉黑了,悟推了推自己的墨鏡,硝子默默地掏出了手機,“哢擦哢擦”的聲音就一直沒有停過。
夏油傑此時心裡想的是:沒事的,蒔花,我馬上就把你解救出來,人生還可以重新來過,未來還是光輝璀璨的!
在他的認知中,蒔花是個孤兒,家裡沒有長輩教導保護,年齡小,涉世未深,可能因為急於賺錢或者急於提升實力走錯了路也說不定。
正在他腦內風暴的時候,場上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蒔花毫不意外地贏了比賽。
可是夏油傑心裡卻異常沉重。他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夠好。
明明是同伴不是嗎?那為什麼蒔花遇到困難的時候沒有選擇向他們求助,反而自己來了這樣的地方?
是被威脅了嗎?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著蒔花比賽結束之後向後台走去,夏油傑悄無聲息從人群中退出,向著蒔花的方向走去。
蒔花比賽結束後就準備去將身上的衣服換了,她很少穿這樣類型的衣服,覺得很不習慣。
然後就在快要走到休息室之前看到了站在走廊陰影中的夏油傑。她一愣,隨後看到了跟在夏油傑身後的悟和硝子。
她有點訝異,想到入場之前感受到的熟悉咒力波動,想來並不是錯覺。
“你們怎麼來啦?等……”她想說稍等幾分鐘,先等她換個衣服,但還沒有說完,就被自己的同期們打斷了。
夏油傑在暗影處認真地看著蒔花,開口說道:“蒔花,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們說的。我們是同伴不是嗎?”
悟在他身後,此時的墨鏡稍稍滑下一截,露出一點蒼藍的瞳孔,平日裡嬉皮笑臉的神色也收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顯得成熟可靠起來:“彆怕,會幫你解決的。”
硝子思考了一會兒,好像該說的台詞已經被同期說完了,於是她抱臂立在原地:“附議。”
蒔花愣住了,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劇情,怎麼同學們說的話她不太聽得懂呢?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侍者剛好來接她去佐間的辦公室:“蒔花小姐……”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狹窄的空間內陡然飆升的咒力嚇得閉緊了嘴。
這、這是怎麼了?
侍者額頭漸漸滲出冷汗,他在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釋放的強力咒力威脅下感到了瀕臨死亡的戰栗。
敵襲!他們是什麼人?來尋仇的嗎?
他腦子飛快思索著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抖著手想要去按報警器,卻被突然靠近的夏油傑猛地攥住了手腕。
“彆亂動,不想死的話。”
他用他常年訓練後格外優秀的腕力,死死地製住侍者,對他輕輕說道:“帶我去見你們老板。”
蒔花伸手想要阻止,示意有話好好說,卻在剛伸出手的時候被夏油傑一把拉到身後,示意他來解決。
蒔花:解決什麼?
侍者忠心耿耿,不想要在危險麵前出賣老板的位置,掙紮著想要做出警示,卻被隨後過來的五條悟死死地捂住嘴。
他邊捂邊轉頭安撫蒔花:“放心,馬上就救你出去。”
蒔花:“救?”蒔花覺得不對勁了,意識到自己的同學可能是誤會什麼了。
侍者的用力掙紮在兩名大猩猩的手裡顯得格外微不足道。
他隻能用憤恨的眼神死死盯著蒔花,我們對你還不夠優待嗎?你還有什麼不滿嗎?為什麼要勾結仇人出賣老板!
蒔花有口難言,主要她也不太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到這個地步的。
蒔花趕緊上前製止自己同期,以防兩人真把這名侍者傷出好歹。
“你們先放開他,你們可能是誤會什麼了。”
幾名同期不敢大意,他們覺得蒔花太過單純,被人騙了還以為他們是好人。
他們沒有放開那名侍者,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說,你們老板在哪?”
侍者登時發出吃痛的悶哼聲。
這個時候,幾人頭上的攝像頭突然轉了一下,隨即發出話筒打開時微微的電流聲:“晝間,帶他們上來吧。”
被製住的侍者頓時掙紮的更厲害了,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佐間在話筒中安撫道:“沒事的,不是敵人。”隨即對高專的幾人開口:“你們先放了我的人吧,他隻是個有微弱咒力沒有術式的低級咒術師,我想他們對你們沒法造成威脅的。”
傑和悟探查了一下,發現這人確實是咒力微弱,於是將他放開了。
侍者整理了自己淩亂的衣服,聽話地帶著他們走去了他們剛剛下來地電梯,幫他們刷了卡,冷著臉公式化地說了一聲:“請。”隨後退出了電梯,沒等他們離開就轉身離去,隻把他們放上去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
蒔花現在才有空問自己地同期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悟大聲蛐蛐:“你還好意思說,好幾次找你都不在,你瞞著我們有秘密了,我們還不能來看看嗎?”
蒔花:“啊?我沒有瞞著啊?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而已。”
五條悟:“欸?”
夏油傑臉上的神色卻並未緩和,他認真地看著蒔花:“蒔花,你真的沒有遭受什麼不名人士的詐騙嗎?你真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嗎?”
啊?原來自己的同期以為自己被騙了嗎?
她趕緊解釋道:“不是的,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因為一些個人原因需要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並不是被騙了。”
可她發現,自己解釋之後,同期們的神色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加凝重了。
工作?非得在這裡?
正在這時,電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