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朵梨花(1 / 1)

而無人打擾的另一邊,

紀玉漾正俯首站在廊角一旁,淡淡的聽著逢七的彙報。

“主子,去往明州的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現在明州皆是被太後一族暗中控製,此行一去必然是凶險非常。”

聞言紀玉漾的臉上也沒有什麼情緒,“我離開明州後你派幾名暗衛護在阿眠身旁保護她的安危。”

“是。”

等到紀玉漾回到那邊時看到的就是眼前一片混亂的場麵水中的兩人被侍從救上來。他心下就是一跳待看到隨棲眠好端端的,就鬆了口氣大步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隨棲眠原本是在安撫受驚了的隨芙玉,剎然間就看見麵色不虞的男人。咻的停下手中動作隻見他上下掃視了一圈,才沉聲開口:“怎麼回事?”

隨棲眠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紀玉漾眉頭有些皺,看著來來往往的忙成一團的人。

“這裡麵有宋小公子的話怕是有些嚴重,他自小體弱,落入水中,隻怕會落下風寒。”

隨芙玉原本像個鵪鶉一樣縮在自己姐姐懷裡聽到這句話哇的一聲竟是哭出來。

隨棲眠連忙安撫,對紀玉漾說:“這件事是那個王小姐她們故意的,我看見王小姐借著拉扯的時候,就把芙玉往水潭裡引,現在想來那位宋小公子應是被連累。”

紀玉漾明白,伸手拉住隨棲眠的手,語氣溫柔的說:“放心這件事那王小姐二人自會給宋府一個交代,不說這個了,阿眠我中旬一過便要出發前往明州,我留了幾名暗衛給你,保護你的安危,不然我不放心。”

隨棲眠愣了愣,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看見宋府護衛身上的衣服,從自己身邊路過時,也假裝無意間用手中銀簪劃下來一小片。當時現場混亂,無人注意這個小動作。

“好,那你一路小心。”

果然如紀玉漾所說那位平白遭此橫禍的宋小公子隔日夜裡就開始不斷發著低燒,宋太尉大怒。

而也落入水中的李如雪被自家父親拉著上門賠罪,畢竟隻是少不經事的閨閣小姐,李侍郎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想不出來這樣的主意,便這麼隨便一問,李如雪就當這宋太尉的麵把王淺吟的事情說出來了。

而那自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的王淺吟在被宋府的護衛請過去的時候,等到再回來人已經是瘋瘋傻傻。

本就是咎由自取,也無人會在意。

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很快就會隨著另外一件事情被吞沒。

近日京城上下都彌漫著一件喜事那就是景曆帝的生辰,舉國同慶,就連宮裡也在為了這個生辰宴大張旗鼓的準備著。

這日,隨棲眠在後門從雲起手中接過一份密信,自從回到隨府後,隨棲眠變向紀玉漾那裡借來了雲起,讓他幫忙查兩個人。“你要查的這兩個人身份可真是都不簡單,就是這第一個人倒是有些巧,剛好我家主子過幾日就要動身去他老家了。”

見隨棲眠一副皺眉深思的樣子,雲起突然沒來由的說了一句:“哎呀,可憐我家主子被人無情利用,他的生辰某人怕是都不知道。”

隨棲眠收回停留在信件上的視線,“你說紀玉漾的生辰?今日?”

雲起一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乾巴巴的回道:“對呀,不然你以為就隻有那個景曆帝過生辰嗎?哎,可憐我家主子還沒能感受生辰的熱鬨,明日就要遠赴明州。”

隨棲眠似笑非笑的望著雲起,也不說話,就這樣好整以暇的抱臂看著。

倒是雲起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擺手告彆。

隨棲眠垂下眼眸,這封信上的調查的倒是很詳細,清清楚楚的表明了那位書生所言非虛,他的確曾經在自己父親軍營中從軍,隻是他說的那些話就由未可知。

不過隨棲眠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說的一定不會是假的,最起碼父親的死一定是有奸人陷害。

而那調查的另一個人,最開始她並沒有想要查他,隻不過同樣是來自明州,這真的很難不讓人起疑。

這人不是他人,就是隨府的管家楊曹,按理來說也不應該會懷疑,畢竟楊曹在府上多年,可以說是看著少爺小姐長大的。

調查顯示楊曹前段時間確實回明州,不止如此他也在邊關隨將軍打仗時,也曾說是要回明州一趟,可是轉而一到明州他的蹤跡便變得模糊不清。

不過倒是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這位管家有一個兒子,前些年的時候據說好賭成性,可是不知怎地突然有一天便安分守己,回了明州。

漸漸的隨棲眠也逐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正好此時她看見走過來的驚歲,於是開口問:“驚歲,我聽雲起說今日是紀玉漾的生辰這件事可是真的?”

驚歲放下手中東西,聽見隨棲眠親口提及到了王爺,心裡不由得看雲起順眼了幾分。“小姐今日確實是王爺的生辰,因為王爺與景曆帝是一母同胞,不過王爺晚出生幾個時辰,但是都是同一天。”

聽罷,隨棲眠嗯了一聲,也沒太多的反應。

就在驚歲以為自家小姐不會再說時。

就聽到隨棲眠開口:“那你幫我在晚上的時候準備一下馬車我出門一趟。”

驚歲雖然替自己主子感到惋惜,但是也不會多什麼。

一個人的房間裡,隨棲眠獨自坐在床榻上,心裡卻不太平靜。

皇宮裡十分熱鬨,所有人都在為景曆帝的生辰忙碌的準備,可是今早出門的時候路過王府,卻見連敞開的大門裡所有人都與平常無異。

似乎誰也沒在意今日也是紀玉漾的生辰。

隨棲眠覺得心裡很亂,為那個向來清塵的那人心中竟是沒由來的生出密密麻麻的心疼。

可是現在自己在準備生辰禮,短時間裡怕是也挑不到合心意的,況且他身份尊貴,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

思及此,她突然抬頭看見窗外雪白梨花簌簌而落,宛如飄飄鵝毛雪花。

這裡是京城,在小山村裡已經快要凋零的梨花,在這裡也依然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