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後，時間就變得非常充裕。
嚴予抻每天都待在餘聿的工作室。
一個做衣服，一個敲代碼。
誰也沒閒著。
“小抻，要和你說個事情。”餘聿回複信息，“過兩天我要出趟差，有個客戶原定的私定提前了，她急著要我得過去一趟。”
嚴予抻停下敲鍵盤的動作：“什麼時候回來？”
餘聿算了算：“大概過兩天就回來了，二十三四號左右。”
聞言，嚴予抻走到她身邊：“24號是你的生日。”
餘聿抬頭看他：“我忘了，但這個是老客戶，她是個明星，一些活動的禮服她都會找我定製，但沒想到這次預定時間提前了，我早點回來？”
“你的時間本來就趕，不著急。”嚴予抻說。
餘聿貼著他的胸膛環住他，仰頭說：“要兩天見不到了。”
嚴予抻沒說話，隻是看了她一會。
隨後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餘聿的嘴唇柔軟而飽滿，每次接吻的時候嚴予抻總會在她唇上多貪婪幾分。
他緩緩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她低垂的睫毛。
長長的，尾部自然翹起。
嚴予抻很早就發現了，她的睫毛和常人不同。
每次和她對視上，他總會被吸引進去。
抵在胸前的手輕輕拍了拍。
嚴予抻移開，轉向吻上唇邊。
餘聿輕笑，揉了揉他的頭：“怎麼每次親完也要親親我的梨渦。”
唇上傳來凹陷的觸感，嚴予抻又在她嘴上親啄了下：“見者有份，你總對我笑，我這是回禮。”
餘聿頭抵著他的肩膀笑：“歪理。”
夜晚，北京。
“謝謝林姐謝謝，今天很開心，真的非常謝謝你的款待。”餘聿雙掌相合欠身道。
“哎小聿彆客氣，衣服真的很好看，我那些朋友見了都誇，估計待會就找上你了哈哈哈。”
“你喜歡，那我也是很開心，這可是對我的肯定啊。”餘聿笑著說。
“你要趕航班那我也不留你了，你說你走那麼急，連過個生日都提前給你辦了，不過你那小男友下次一定要介紹給我看啊，既然讓我們餘大壽星大晚上趕回去，那得是多好的人讓你那麼記掛。”
餘聿眼含笑意：“確實是很好的一個人，他還在等我，走啦。”
三個多小時的飛機，等落地已經十一點多了。
夜晚風涼，餘聿裹緊單薄的外套，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禮服，要趕時間她沒來得及換，不過外套一裹和正常的長裙沒區彆。
她上了網約車，打開手機翻看和小朋友的聊天記錄。
最後一條消息是傍晚。
【小朋友】：蛋糕放在冰箱了。
【小魚】：好
【小魚】：[金毛比心.jpg]
回來的航班太晚，所以她就沒讓嚴予抻來接。
但她知道他一定在家等他。
回到家，餘聿開鎖的鑰匙還是小聲了些。
剛打開門，橘黃色的夜燈就映在眼前，燈光柔和且溫暖。
噠噠，溜溜撲進她的懷裡。
“哎呀溜溜也還沒有睡嗎？”餘聿笑著說。
“回來了。”嚴予抻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杯子。
接著手上一輕，溫熱的溫度從手心傳來。
“這麼晚回來冷不冷。”嚴予抻把東西放好後，折回來關上門給她拿拖鞋。
剛起身，手臂被握住，接著唇上一熱。
“有點，謝謝小朋友。”餘聿親了一口後樂滋滋的換鞋。
喝過水的唇很滋潤，猶如果凍般的觸感。
嚴予抻抿了抿唇。
滴答滴答滴答。
秒鐘滴答滴答地轉動。
嚴予抻抬頭看向時鐘。
他把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插上蠟燭點燃。
將小皇冠待在餘聿頭上。
他又抬頭看了遍時鐘，待秒鐘剛停在12上。
他望著燭光前的餘聿，輕聲唱著：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汪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溜溜坐在壽星的身邊張嘴嗷嗷的跟著主人唱。
餘聿十指相扣，閉眼許願。
褪去外套，餘聿一身無暇的白色禮服，站在他身前。
中間燃起的燭火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四周漆黑，屋內隻有他們兩個，也隻屬於他們兩個。
“呼。”
燭滅燈亮。
“生日快樂小聿姐。”嚴予抻笑著說。
“汪汪汪汪。”溜溜汪道。
“謝謝。”餘聿摸了摸溜溜腦袋，“知道了，謝謝溜溜，但現在太晚了我們小聲的，有想說的明天再和我說好不好？”
溜溜低下頭又抬起。
“吃蛋糕吃蛋糕。”餘聿握住粉色的塑料刀，接過遞來的紙碟，“知道你給我買來了蛋糕，
所以今晚的，哦昨晚的蛋糕我就吃了一口。”
“呐。”餘聿端著比紙碟還大的蛋糕給嚴予抻。
嚴予抻接過：“謝謝小聿姐。”
“嗯？”餘聿拿蛋糕的手移開，讓小朋友的雙手落了空。
她嘴角上揚，笑著說：“還沒和我說生日快樂呢？”
“剛剛...生日快樂。”嚴予抻看著她說。
“剛剛我聽到了溜溜說沒聽到你說啊。”餘聿說。
“生日快樂。”嚴予抻重複了一遍。
“誰生日呢？”餘聿湊近。
“小聿姐生日快樂。”嚴予抻又說了一遍。
但餘聿還不滿意：“小聿就是小聿，姐姐就是姐姐，怎麼能是小聿姐呢，彆忘我比你大哦。”
嚴予抻頓了一秒。
意識到她有意在逗自己。
或者是發現了自己的心思。
他隨後低下頭，喉結滾動了一下。
而後他抬起頭，啟唇：“姐姐，生日快樂，祝你天天開心，萬事順利，生意興隆，前程......。”
“好啦好啦。”餘聿將蛋糕塞到他手裡，她隻不過想聽小朋友叫聲姐姐的。她捏了捏自己發熱的耳垂。
“溜溜也來一塊。”她把蛋糕放到它麵前。
溜溜三兩下將蛋糕解決了。
蛋糕還剩下一小塊，可兩人都吃不下了。
餘聿把它用紙碟裝著放進冰箱裡。
嚴予抻收拾剩下的垃圾。
剛走出一步，就和麵對麵餘聿貼上了。
他往旁邊跨了一步，她也同步跨了一步。
他往後退了一步，餘聿也退了一步想給他讓路。
接著兩人都沒動，對視上哈哈地直笑。
餘聿上前一步，抬眼看著他：“要不來一舞？”
嚴予抻垂下眼簾，手搭上她的背後。
剛貼近，手上傳來溫熱的肌膚觸感讓他倏地放開手。
嚴予抻轉頭看向懷裡正憋笑的餘聿。
餘聿穿著件領型修身設計的版型禮服，從前麵看就是一件非常保守的裙子，但後背卻是露背的設計，還有後腰係帶著飄逸的絲帶。
提出來一舞的瞬間，餘聿便想看小朋友的反應。
倒沒讓她失望。
在接觸她肌膚的那一刻，他眼神閃爍之間，透著一絲慌張，餘聿緊隨著他的目光捕捉在眼裡。
然後嚴予抻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餘聿難忍笑意，噗呲靠在他懷裡笑著。
等她緩了會，嚴予抻說：“等我一下。”說完進了房間。
半響，半掩的門被拉開。
嚴予抻穿上了餘聿送給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這件西服本來是放在小朋友家的，但他家沒地方掛就放到她這了，偶爾她拿出來保養一下。
他走近，餘聿發現他們這一套很般配。
仿佛步入殿堂的新人。
嚴予抻牽著餘聿走到客廳茶幾的毛毯上。
餘聿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好正式。”
“22歲生日就一次，過了就沒有了。”嚴予抻單手背在身後彎腰，伸出手，“我不會跳舞，姐姐帶我。”
餘聿手放在他掌心輕蹲了下：“那聽著我的指令，我們慢慢來。”她握著嚴予抻的手和他並肩站著。
“右腳往左邊走，兩腳站定後，左腳往右邊走，兩個動作連起來重複兩次。”
“三二一，走。”
嚴予抻握著餘聿的手，兩人同步跨出。
“好跨出的最後一步，收手兩側邁步，背對著，再伸手退步。”
“好拉手側點打開。”餘聿握著嚴予抻的手側對著他張開雙臂。
嚴予抻模仿。
“收腳麵對麵抱。”餘聿搭上他的肩，同時間，嚴予抻握上她的腰，兩手相握著。
“接下來是最開始的動作，但方向是右腳往左上方出，兩腳站定後，左腳往右上方出，同樣兩個動作連起來重複兩次。”
“拉手側對打開，手腳手抬起來。”餘聿舉著被握著的手轉了個圈。
“收尾，左腳往後輕點，彎腰低頭右手向地上示意，左手依舊背著。”餘聿左腳往後輕點同時，雙手在兩側微微打開向上翹，膝蓋彎曲微微輕蹲。
溜溜坐在他們前麵，看見他們的謝禮，站起身來尾巴大幅度搖晃著。
“哈哈哈謝謝小觀眾。”餘聿捧著溜溜的頭揉了揉。
“會了嗎？”
“會了。”
“那正式來一遍？”
“好。”
深夜。
四周漆黑一片，唯獨八樓的燈光依舊亮著。
落地窗內的燈光柔和。
兩人在燈光下翩翩起舞。
還有一條金燦燦的狗狗在他們舞步邊盤旋。
翌日，清晨。
嚴予抻緩緩醒來，朦朧中，一束陽光直直刺入眼簾，他抬起手背蓋在眼睛上。
即使是高考完這麼多天，他的生物鐘還是那麼準時。
嚴予抻動了下胳膊，愣住，轉頭。
餘聿不知什麼時候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不是。應該是什麼時候來的這個房間。
他用手肘將自己半撐著，曲起手托住她的下巴：小聿姐？你走錯房間了。”
話落，房間安靜的無人應答。
“小聿姐？”
餘聿皺著眉，“彆說話。”
嚴予抻看了看她，依舊是閉眼的狀態，他低聲自言自語：“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自己不知道。”
片刻，餘聿嘟囔道：“你睡著後。”
“是不是你走......。”
“哎呀。”氣音從她的鼻腔中發出，餘聿閉著眼抬手摸上了他的嘴，捂住，語氣很是不滿，“睡覺。”
嚴予抻消音。
一會兒，他拉下虛捂著自己嘴的手，順勢也躺下。
他側著腦袋盯著餘聿的睡顏。
按照班上女生的說法，餘聿應該是濃顏係長相吧。
五官量感大，眉眼鼻唇突出。
嚴予抻視線一路往下。
唇珠飽滿，唇形線條分明。
下額線清晰。
嚴予抻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鈴鈴鈴——。”
鬨鈴聲措不及防將他拉出思緒。
嚴予抻抬眸，見餘聿緊閉的雙眼，才伸長手去關鬨鐘。
“小聿姐，起床了。”他輕聲喚著。
等了幾秒，他準備再度開口。
“再等一會兒。”餘聿緩緩說道。
過了半個小時。
餘聿姿勢沒變，依舊沒有要醒的意思。
嚴予抻輕輕摸上她的頭，指腹摸了摸她的額角，輕聲道：“要醒了，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約好下午一點出去玩的。”
餘聿在床上窸窸窣窣掙紮起床：“啊~起床好痛苦，要不不去玩了，改為在家睡覺吧，這樣多省事。”
嚴予抻輕笑出聲：“我記得是你一個一個邀請對方的，那這樣的話隻好一個一個發取消通知了。”
餘聿嘩地起身下床：“太麻煩了，走，洗漱去。”
衛生間裡。
餘聿背靠著嚴予抻的胳膊：“好喜歡這樣生活的感覺。”
“什麼感覺。”
“做自己喜歡的事同時，身邊還有喜歡的人在旁。”餘聿衝他揚眉微笑道，“是幸福的生活，愜意的日子。”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嘩啦。”
“嘩啦。”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嘩啦。”
“嘩啦。”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嘩啦。”
“嘩啦。”
“早上好呀！嚴予抻小朋友。”餘聿笑著踮起腳親上他的唇。
嚴予抻低頭迎吻：“早上好！我的壽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