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話：那位執事，嘲笑

“初次見麵，凱爾文男爵，我是夏爾。”鼓起勇氣跟彆人介紹完自己後，夏爾快速躲的父親身後，抓著他的袖子，露出半個頭出來。

文森特偏過頭看著夏爾，微笑的解釋道：“不好意思，這孩子認生。”

“因為他身體比較弱，所以很少外出。”

“啊! ”夏爾突然注意到了什麼，鬆開了抓著父親衣袖的手，向另一邊跑去，大喊著：“是古拉烏斯伯伯!”

“哇啊!是夏爾嗎？”古拉烏斯一把抱起夏爾，“Guten Tag!”

（＊注：“Guten Tag”即德語的“你好”之意。）

“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古拉烏斯，你回來了嗎？”文森特略過凱爾文，也朝古拉烏斯走去。

“啊……”凱爾文一怔。

“文森!”兩人抱了抱，開心的打著招呼。

“今天大家的來了啊，真是難得呢。”

“這孩子不聽話，非要跟來。他的病才剛剛好……”文森特的手摸著夏爾的頭發，雖然不滿他病才剛剛好就跟來，但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然後呢？”

“這次旅行花了很長時間吧？”

“德國美人們總是端莊拘謹，或許是受國家熏陶吧。”

“哈……哪天我也去戳一戳她們堅硬的外殼。”

凱爾文男爵還站在原地看著那三人。

“雖然他很年輕，但卻熱衷於慈善活動。蓋·福克斯節和聖誕節時曾招待我們院的孩子到家裡去……”

“凱爾文男爵？”

那一刻，我的目光凝聚在那三個人身上。

就好似悄悄升起在夜幕中的明月般恬靜、美麗……

刹那間，我明白了……

他們是『特彆的人』。

從那以後，我拚命調查凡多姆海威伯爵家……

想知道他們為何如此之特彆。

終於，我知道了……

被稱為『邪惡貴族』的他們的真正麵目——

華麗的外表下布滿荊棘。

得知這個秘密後，我激動不已。

“特地把我從德國召回來，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戴德利希拿著三明治問道。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兩年前在溫莎那件事上你欠了我個大人情……所以起碼會聽我說吧？”看著又拿起了一塊三明治的好友，文森特笑道：“喂，你可真夠能吃的。”

“哼!好啦，你說你的吧。”

“凡……”凱爾文鼓起勇氣上前打招呼，“凡多姆海威伯爵!好……好久不見!”

文森特一愣，隨即微笑的對凱爾文說：“你好!”

戴德利希在一旁看著，一口把三明治全部塞下，快速的咀嚼著。

“喂!”咽下，戴德利希站起說：“看來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戴德利希，你太性急了吧。”文森特作勢起身。

凱爾文尷尬的伸出手，“那個……”

在經過凱爾文時，文森特笑著對他說：“我失陪了。”

“唔……”

兩人走到一旁，戴德利希忍不住問道：“喂，你和那位大叔認識？”

“哎？”文森特微笑的跟周圍的人打著招呼，對於戴德利希的話一愣，“我們也在大叔之列吧。 ”

“既然他過來跟我說話，那就是認識吧？”

“也許吧。”

啊啊……凱爾文呆愣在原地，看著文森特與戴德利希。

原來是這樣。

隻有『特彆的人』才能觸碰到『特彆的人』。

如此醜陋的我即使想觸碰他們也是不被允許的。

那猶如天鵝絨般美麗的黑夜世界，我是無法融入進去的。

他有一天也會成為被美麗的刺所纏繞的邪惡之人嗎？

在那黑夜世界裡，成為光輝、獨一無二的冰冷之月。

我根本無法觸碰到……

我不要——

我想觸碰……

他……

我想成為……

儘管不能一蹴而就全部進行，但請您放心。

特彆的人——

你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像搪瓷娃娃一樣的白嫩肌膚、美麗的頭發、有寶石般的大眼睛和年輕的身軀……

我要變成那樣。

即使醜陋的妻子為此離去，我也無所謂——

美麗的生活會讓我變得更加美麗，變成和他相配的人。

但是……直到那一天。】

「彈幕1L：啊啊啊啊啊夏爾小天使～

2L：……bt不分年齡

3L：哦豁，誰年輕的時候不是一個美男子呐～

4L：人到中年，肚子說有就有，哭了TAT

5L：粑粑不記得他了耶，不過也是就見過一次

6L：戴德利希？您說誰大叔呢？彆忘了你除了長得比對方帥，年齡……

7L：逐漸病態……從心到身，真的是害怕

8L：那種時候全身如換人一般的改造，我覺得很懸呀，畢竟放到現在……這樣改，人遲早有問題」

文森特扯了扯嘴角，戴德利希……他是真的想不起他以前的樣子了，可能現在的樣子更讓人印象深刻，果然是因為太能吃了吧。

瑞秋掩麵輕笑，真的是不管那裡都一樣的不忘記吃。

不過看到後麵，文森特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凱爾文男爵真是是越來越病態，還有那個幫他手術的人，是馬戲團裡的醫生吧，嘖嘖。

夏爾撐著下顎，一臉不解，所以就為了想觸碰到他額、弟弟就這樣？大人的心思真難猜尤其是這種奇奇怪怪的大人。

【“向您報告。”

“昨夜凡多姆海威伯爵家遭受他人襲擊，不隻伯爵被殺，就連孩子也沒能幸免。”

月亮在我的夜空中突然消失了。

我究竟為了什麼？

失去了生存的意義，猶如舔食灰塵般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

“你說什麼？”

“噓!男爵，你小聲點!”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是凡多姆海威家的孩子!”

“據說，前幾天有人去收購時看見了……”

“沒想到那個凡多姆海威家的兒子會成為『羔羊』……大夥兒都騷動起來了。哼哼哼!”

“男爵？”

凱爾文激動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下，“我也要去!”

消失的月亮又回到了我的夜空中。

而且，就在我所能觸及到的地方。

“但是……”

“不可以!您才剛做過手術，需要靜養一個月……”小醜試圖阻止道。

“求求你，帶我去吧!”凱爾文一把抓住來人的衣服，哀求道。

“求你了!”

“哎……哎呀呀，您彆太激動了。”

“您就當這次不走運好了。”

“我們會替您好好照顧他的。”

“等等!”

“我告辭了。”

“等等啊!”

“求你了，帶我去……啊!”看著男子離開，凱爾文情緒失控的從床上跌下。

“父親大人!”

“我要去!”

“父親大人，您的身體需要休息。”

“帶我去……”

“讓我去啊啊啊啊——”

“我至今也無法忘記當時的痛楚。”

“為了能與你相見而拋棄一切，可我卻見不到你。”

“為何命運要把我們拆散…… ”

“接著在那一日……”

“他們全都消失了，一個也不剩。”

“是你吧，伯爵？”

“把他們殺死的那個人!”

“啊，”凱爾文有些癲狂，“太讓人羨慕了!”

“在冰冷明月的注視下，失去最後的美麗!”

“求你了!”凱爾文張開雙手，“請讓我加入你們吧!”

“就跟那天一樣。”

“瞧!我做好了一切準備。”

“儀式房、羔羊們……”

“最後就是伯爵……”

“你!”

“我本想前去迎接你的……”

砰的一聲槍響。

“呼……”夏爾咬著牙，渾身顫抖著，“呼——呼——”

“父親大人!”小醜以手掌為代價掙脫出賽巴斯蒂安的束縛，拿著藏在義肢裡的匕首，惡狠狠的朝夏爾衝去。

“唔喔喔喔喔喔喔!”

沒跑幾步，看著消失不見的手，小醜一愣，“唔？”

賽巴斯蒂安不知怎麼出現在了前方，手裡除了帶血的飛刀還有小醜的手，看著倒地的小醜，賽巴斯蒂安冷漠的道：“請你不要妨礙我家主人，好嗎？”

“呃啊啊啊!”小醜痛苦的躬著身。

“啊啊啊!”

凱爾文從輪椅上跌倒在地，嘴裡咳出了一口血，痛苦的抬著頭看著前麵的夏爾說：“好……痛啊!伯爵!”每說一個字都感覺呼吸困難，呼!

“好痛啊!”

“求你……求你了!”凱爾文一把抓住夏爾的腳，“要……要殺的話，請用和那天所有人一樣的方法……”

“跟他們一樣嗎？”夏爾抬起腳，一腳踩住了凱爾文的頭。

“呃啊!”

“那你就像混蛋一樣跪下吧……”

一旁的賽巴斯蒂安輕笑，這樣的主人，真是有趣。

夏爾拿槍指著凱爾文繼續道：“向惡魔懇求。”

“求求你彆殺他!”小醜艱難的用義肢僅剩的部分支撐著自己。

“即便這樣，他也是我們的恩人。”】

「彈幕1L：哇哦(?◇?)物以類聚嗎這是？

2L：大金牙～不過什麼時候都很流行嗎(●°u°●) 」

3L：這大叔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讓人害怕嗎？

4L：好好照顧，嗬嗬→_→真是好好照顧

5L：嘖嘖╮(￣▽￣)╭這畫麵夠刺激，這大叔就不怕嗎？

6L：這……病的不輕，已經沒救了，乾掉吧

7L：夏爾：bb這麼多，我終於還是下手了

8L：刺激呐!!!

9L：完了完了小醜兩隻手都沒了

10L：講真，這人做的事，不值得原諒，但小醜明知道他做的不對，還在幫他，這……唉，雖說可憐之人必要可恨之處，但……算了，做錯了事，終究是需要受到懲罰的」

『羔羊』嗎……文森特手緊了緊，閉上眼，深呼了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睜開，很好，他記住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容，好好照顧呀，他也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他們當初受的傷害他會十倍百倍的討要回來。

夏爾看著籠子內與祭台上的人，莫名心悸就好像自己經曆過，血……好多好多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一直流、一直流，仿佛永遠都流不完一樣。強迫自己不去看，可眼睛還是忍不住往上瞟。

瑞秋身子一晃，痛苦的癱在椅子上，她可以接受自己與文森特的離世，也能接受次子的繼承，但讓她親眼目睹自己孩子的慘死，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住了。

【“我們被父母和國家拋棄，是他將或許明天就會餓死的我們從恐懼中解救了出來。”

“福利院裡還有許多年幼的弟弟妹妹們，他要是死了，他們也無法存活。”

“所以……”

“你就綁架了那些孩子？”

“為了自保，聽從那個男人的話……”

“而犧牲他人嗎？”

“啊……”小醜低下了頭，“是的。”

“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英國就如同地獄般。”

“我們買不起麵包，也無力保護同伴，什麼都沒有。”

“是父親大人把我們從垃圾堆裡救了出來，給予了我們保護重要東西的手腳。”

“所以，我們決定要活下去……”

“即使是待在彆的地獄裡。”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錯的，但我……”

“你沒有錯!”夏爾打斷了小醜的話。

“哎？”

“為保護自己的世界而戰鬥，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世界上所謂的正義，不過是擁有權勢之人為自己而製定的原則。”

“沒人會為彆人考慮，稀裡糊塗地生活便會受到欺壓。”

“世上原本就隻存在兩種人……”

“剝奪者和被剝奪者。”

“而……”

“今天，你們的未來將被我剝奪。”

“僅此而已。 ”

“哈……哈哈!啊哈哈哈!”小醜躺在地上，忍不住大笑。

“確定如此。”

“不過……”

“你們今夜也將會失去重要的東西呢。”

？賽巴斯蒂安眉頭一皺，有些疑惑。

啊!“團員們正奔向你的大宅。”

夏爾一怔，想到伊麗莎白!那個突破跑去大宅的未婚妻。

“呼!”因為失血過多，小醜感覺呼吸都很困難，不過還是繼續說：“你知道為何沒有人發現我們綁架孩子嗎？”

“那是因為目擊者全都被消滅了!”】

「彈幕1L：那個時候……福利院很多被拋棄的孩子吧，而且那個時候很多人都吃不飽

2L：但也不能助紂為虐呀，你的孩子是孩子，難道彆人家的就不是嗎？都是一條生命

3L：唉╯﹏╰錯的不是他

4L：樓上聖母？錯的不是他，難道是社會不成

5L：人有錯，那時候的社會也不能說毫無責任吧，他也隻是想活著而已

6L：好了好了，這事沒有誰對，做了就是做了，扯那麼多乾嗎？

7L：哦豁，我倒是想看看馬戲團的人是怎麼“消滅”他們的。」

夏爾沒說錯，直白的殘忍，但這就是社會，文森特撐著下顎想著，而且“目擊者全都被消滅”他到是有點期待，到底是誰消滅誰。

夏爾覺得就算凱爾文男爵救助了他們，這也不是他們助紂為虐的理由，甚至明知不對，還要繼續下去。

【另一邊，凡多姆海威家的大宅外。

“這裡……真大啊!”戴加和彼德抬著頭看著眼前偌大的宅子，感慨道。

“隻是找出目標的房間來都很麻煩呢。”

“分頭去找吧。”

“我們先去樓上找。”彼德道。

戴加指著另一邊說，“我跟大姐去那邊……”

畢絲蒂低頭，手摸著脖子上的圍巾，不知在想些

什麼，有些出神。

“大姐？”戴加一愣，叫道。

“啊……這就來。”畢絲蒂一驚，說。

走的時候看著身後，似乎想看到什麼或者是在等著誰。

大個子一個人行動，看著越來越近的宅子不由想著這房子可真夠大的，天亮前必須撤離。

“咦？”

“都這麼晚了，還有客人來訪嗎？”睡意朦朧的菲尼安揉著眼睛，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抱歉——少爺吩咐過，他不在家時禁止陌生人入內。”

“請您下次再來玩吧……”

大個子呆愣了一會，毫不猶豫的向菲尼安走去，伸出手……

“馬戲團的人都是專業的，執行任務中接觸到的人，不論任何理由一律乾掉。 ”

“在他們搜遍沒有伯爵的大宅後，究竟會有多少人被消滅呢？”

“被消滅？”

“啊……連傭人都不剩!”

“傭人？”夏爾平淡道。

“嗬!”

“嗬!嗬!”

“嗬嗬……”賽巴斯蒂安嗤笑一聲。

“嗬……”

“笑什麼笑……”

夏爾拿著手杖，敲擊著地麵，輕蔑的看著小醜，“你以為他們是誰？”

“他們可是凡多姆海威家的傭人啊!”

“……”

“我隻能這麼做，”看著被自己殺害的菲尼安，大個子說了聲“對不起了。”轉身想要離開。

!？剛轉過身，大個子一驚，怎麼可能。

“真是麻煩—— ”

“我把你惹怒了嗎？”

“少爺吩咐過我，”大個子側過頭看著那應該已經死去的人，站了起來，額頭還流著血，手還抓著自己的衣服，“賽巴斯蒂安先生也嚴厲地告誡過我……”

“絕對禁止任何人入內!”

凡多姆海威家大宅外的樹林中響起一聲“咕咻!”】

「彈幕1L：hhh大不噠不知道，不過你們要涼倒是真的

2L：哦豁，菲尼安，嘖嘖╮(￣▽￣)╭

3L：夏爾：我凡多姆海威家的傭人，怎麼可能被消滅!

4L：做就做了，有意的，對不起有用嗎？自欺欺人

5L：堅強的菲尼安小天使!!

6L：大個子要涼hhh」

不錯，文森特認同的點了點頭，凡多姆海威家的傭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尤其是夏爾的那幾位……雖然在平時日常工作不行，但如果是看家護院應該還是可以的……吧，大概。

這人，夏爾挑眉的看著，他不相信那個大個子下手輕了，因為菲尼安頭上還流著血，那麼他又是怎麼醒過來了抓住大個子的衣物的呢？

瑞秋有些擔憂，伊麗莎白還在大宅裡，希望彆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