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內宮(1 / 1)

叛亂侍衛早已經包圍了蕭錦箬居住的未央宮,和未央宮的暗衛正麵殺了起來。侍衛利用人數優勢壓製著暗衛,武功卻不敵暗衛,侍衛死傷慘重,暗衛卻隻傷了五人。

暗衛拚死抵抗,至王信到了未央宮門口,竟然還未拿下。

“射箭!”王信下達了命令,“看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武器硬。”他死死地盯著這座小小的宮殿,勢在必得。

箭雨紛紛落下,暗衛一個接一個倒下。餘下十幾個暗衛,不得不退回到宮殿內,守護在蕭錦箬的身邊。

王信一腳踹開了宮門,隨行侍衛順手殺了幾個太監和宮女。

走至內殿,蕭錦箬穿著寢衣坐在床上,小臉嚇得蒼白。李嬤嬤一步躥上前,手指著王信的鼻子就大罵:“大膽奴才,竟然趁著陛下不在作亂,你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行。。。”

王信自侍衛手裡奪過刀,一刀刺在了李嬤嬤的身上,李嬤嬤話未說完,眼一瞪,鮮血自嘴角流出,隨著王信狠狠地抽出刀的動作,李嬤嬤抽搐著倒在了血泊中。

“啊!”蕭錦箬嚇得不住顫抖,尖叫著紮進墨玉的懷裡。墨玉緊緊地摟著她,輕撫她後背,努力保持鎮靜。

十幾個暗衛見狀做出防禦姿勢,擋在公主前麵。

真近距離硬拚,侍衛不一定能贏過擅長近距離搏殺的暗衛,況且此行目的也不是要殺了蕭錦箬,王信見好就收,扯出一個生硬的笑來,“奴才驚擾了公主,罪該萬死!先皇遺旨傳位於公主,奴才特來迎接公主榮登大寶,撥亂反正。”

墨玉一聽,知道王信篡政名不正言不順,想要扶植公主做傀儡,那麼公主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於是她壯著膽子說道:“大人要公主登基,也要容公主梳妝更衣。”

王信仔細打量著屋內的這幾個人,量她們也翻不起什麼風浪,就說道,“好,公主請更衣,奴才就在殿外侯著。”說著,示意侍衛拖走李嬤嬤的屍體,走出了宮殿,關上了門,守在外麵。

等暗衛也退下,蕭錦箬滿臉淚痕,顫抖地說“李嬤嬤。。她死了。。。”邊說邊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墨玉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說道:“公主,王信還在殿外。”見她含淚點了點頭,才放開手,用手絹為她擦去淚痕,伏在她耳邊小聲說:“公主,王信欲擁立您為帝,您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切記,不要試圖抵抗激怒王信,隻要乖乖配合,就能保住性命,等待陛下回來救我們,知道嗎?”

蕭錦箬點點頭,止住淚水,任由墨玉為她梳妝,穿戴整齊。

出殿門前,墨玉握了握蕭錦箬的手,發現一雙小手冰涼。“公主怕不怕?有奴婢和暗衛保護您,我們一定能夠撐到陛下回宮。”

蕭錦箬搖了搖頭,目光堅定,“本宮是蕭家的女兒,本宮不怕。就算本宮死了,本宮的皇兄也定會帶兵殺回皇宮,必不會讓亂臣賊子稱心如意。”

墨玉看著這個小大人般的孩子,好像一瞬間成熟了起來,露出讚賞的目光。定了定心,扶起公主的手,走出了宮殿。

王信把蕭錦箬帶到了女皇日常處理事務的宮殿,“以後,這就是公主的宮殿了。”說完,招了招手,侍衛將司衣局的掌事姑姑押了進來。王信吩咐道:“給你一天時間,為公主準備登基的袞冕。”

蕭錦箬看著皇姐的宮殿,並不富麗堂皇,但大氣莊重,透著威嚴。而王信雖挺得筆直,在莊嚴的宮殿麵前,卻掩蓋不住佝僂猥瑣、小人得誌的氣質,皇權與他的氣質並不相配。蕭錦箬撇了撇嘴,鄙夷不加掩飾。

掌事姑姑低眉順眼走上前,為蕭錦箬量尺寸。借量腰身尺寸的時機,掌事姑姑小聲地在蕭錦箬耳邊說道:“公主,實在對不住。”

蕭錦箬張開手臂配合著,小聲說道:“姑姑不必為難,這也不能怪你。”

內宮已經儘數掌控在王信手裡,反抗不過徒增殺戮。

而王信呢,事情進展如此順利,他正欲籌劃乘勝控製朝堂。

“陛下口諭:朕新得一株珊瑚,請各命婦、官眷入宮一同品鑒。欽此!”天一亮,宮門一開,各個傳旨太監就到大小官員府上傳旨,請官眷入宮。

大部分人並不知女皇出宮,不疑有他,令家人沐浴更衣後就進宮了。

宰相夫人沒入宮,推托身體抱恙,其實對女眷因何入宮心知肚明。

大將軍彭威的夫人也未入宮。彭威為人耿直,聽說女皇邀請夫人品鑒珊瑚,吹胡子瞪眼直生氣。“哼!陛下已經許久不上朝,如今卻邀請各家女眷入宮賞珊瑚,難道之前的勤政為民都是做樣子的嗎?”

夫人張氏趕緊阻止他:“夫君慎言,議論女皇,小心禍從口出。”

彭威聽了,非常生氣,更加不管不顧:“我就是要說,如今天下未定,遍地饑民,陛下權當看不見嗎?品鑒勞什子珊瑚?你不許去!”

張氏搖搖頭歎息,無奈但還是拗不過倔強的夫君,隻好以身體抱恙,怕過了病氣給女皇為由,沒有入宮。

崇明殿內,女眷端坐著,茶喝了一輪又一輪,既不見女皇,也不見珊瑚,唯有王信,並幾個內侍招待她們。

越坐越覺得不對勁,逐漸打破安靜,議論紛紛。這期間有人走上前去:“敢問大人,陛下何時召見我們?”

王信也不裝了,拱手坦白道:“各位夫人,今日非陛下召見,而是我有事叨擾,不得不出此下策請各位過來,還望各位海涵。”

一聽是他假傳聖旨,殿內當場就炸了鍋,有人直接怒斥道:“什麼?你竟敢假傳聖旨誆騙我們?你這奴才,當真膽大包天!”

王信也不生氣,笑嘻嘻扯出一副無賴樣子,“各位稍安勿躁,暫且委屈各位在這裡將就一下,待明日新皇登基後,自會放各位離去。”

“什麼新皇?你把陛下怎麼樣了?呸!亂臣賊子,明日朝堂之上,我的夫君斷不會讓你如意,你就等死吧!”王信話還未說完,被吐了一臉唾沫,他也不惱,慢悠悠擦去,仍舊滿臉堆笑。“各位的夫君,都在朝中為官,隻要他們識時務,我自不會與各位多加計較的。”

女眷們對於被誆騙來做了人質,非常生氣。幾個有武功的夫人,和性格剛烈的將門之女,一個飛身上前,就要殺了王信,王信不知道哪來的靈巧,後退躲開了,侍衛衝上來和夫人們打鬥在一起。

夫人們人少,又沒有武器在手,漸漸落了下風。

刑部侍郎的夫人楊行鳶,是個見識過大場麵的女子,見侍衛人多,宮殿外麵層層包圍水泄不通,難以突圍出去,如此打鬥下去,徒增傷亡。就大聲喊道:“住手!”

王信抬起一隻手,令侍衛停止了動作。楊行鳶款款向王信走去:“明日新皇登基,你當真會放我們平安歸去?”

王信一聽,以為她默認了此事,心中得意,態度也好了很多:“那是自然。隻要你們的夫君肯配合,我自不會為難各位夫人。”

“好,希望你說話算話。”楊行鳶走到打鬥的夫人麵前,拉住她慢慢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小聲說道:“今日我們暫且陪這狗賊演了這場戲。”

“狗賊謀反,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將門之女,性格剛烈,又掙紮站在原地,不肯後退,和侍衛僵持著。

楊行鳶小聲說道:“妹妹,且聽姐姐一言,你自是忠烈有節之人,但也要想想全府上下的家人性命,不要衝動,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聽聞家人性命,那夫人態度軟了下來,任由楊行鳶拉著退到了其他夫人中間。

楊行鳶一一將打鬥之人勸了回來,“與侍衛搏鬥,損傷了性命也不一定出得去,有如此武藝,保護好女眷們,我們的家人在朝中也不會過於被動。”

有人吵吵嚷嚷,有人嚶嚶哭泣,有人連連叫罵,整個屋子亂作一團,吵的王信的頭都大了!

“全部捆起來,關門!”他捂著耳朵說完拂袖而去。

“王信狗賊,若有出去的一天,我一定親自扒了你的皮!”後邊罵聲不絕於耳,王信心煩意亂地回到了司禮監。

再忍忍!萬事俱備,隻差明日控製朝堂,就萬事大吉了。

一陣困意襲來,王信半眯著眼睛打起了盹。

崇明殿內,女眷們被反綁著手捆了扔在地上。有人哭,有人罵,一片混亂,狼狽不堪。

蕭錦竺去尋祝娘子打馬球,去到她府裡撲了個空,聽聞官員女眷們都被陛下召入皇宮品鑒珊瑚,頓覺大事不妙。彆人不知女皇離宮,她卻知道皇姐微服出宮去看望皇父,根本不在宮內。

“看來有人假傳聖旨犯上作亂,女眷們想必是被作為了人質被扣在宮內,以此威脅官員。”她自祝娘子府內出來,一邊疾行一邊和婢女說道。“如果不出所料,明日必會以陛下名義早朝,隻是不知亂臣賊子是誰。”

“陛下與皇夫都不在城內,這可如何是好?”

“彆慌。”公主一邊打道回府,一邊派親信出去打探消息。

很快知道駐守都城附近的軍營都未被調動,隻有守護在城西邊境的軍隊突然收到密令,被調遣回都城,且由於路途遙遠,要兩天後才能到達。

蕭錦竺飛書向山莊給蕭錦筠傳信,又立刻去尋都城駐守彭威將軍。

策馬到達將軍府邸,顧不得下人通報,急急地朝著內院走去。護衛攔截不得,隻得大聲通報。彭威急急忙忙地走出來,剛要行禮,卻被蕭錦竺止住。“將軍不必多禮,宮廷發生政變,將軍可知?”

“什麼?!末將尚且不知!敢問公主,那亂臣賊子是誰?”彭威一臉驚愕。

蕭錦竺搖搖頭,“不知。”

“難怪命所有女眷入宮品鑒珊瑚,原來是挾持了陛下!真是無法無天!公主放心!我這就調集軍隊,勤王救駕!管他是誰,我必要把他大卸八塊!”彭威說著,就朝外走去。

“等等”蕭錦竺叫住了他,“尊夫人可在宮內?”

彭威頓住腳步回身道:“夫人不巧感染了風寒,因此並未入宮。”

蕭錦竺放心下來,抱拳道:“如此甚好!勞煩將軍!”

彭威趕緊回禮,“末將職責所在,愧不敢當!”

彭威走至府門口,被夫人的丫鬟攔住。“老爺,夫人有幾句話讓我轉達給您。”

“什麼話?說吧?”

丫鬟輕輕招手,示意小聲,彭威略有些不耐煩地低下了魁梧的身體,丫鬟以手遮擋,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夫人說您的軍營駐紮在都城附近,隻有陛下有權調動,如今聽從公主命令貿然調兵回城,是否妥當?夫人請老爺見機行事。”丫鬟說完,就快步退回到後院。

彭威原地不動,仔細思量一番,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冒失了。如今宮中形勢未知,若宮中無事,聽從公主命令貿然調軍,視同謀逆。但若宮中真的形勢危急,時間寶貴一刻也耽誤不得。一時陷入兩難境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先回軍營,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