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安室透很想知道南希羽非要見宮野誌保的原因。
“導致我變小的A藥目前是誌保在研究,我準備讓她幫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我變回來。”柯曆元年後宮野誌保能夠僅憑借老白乾和感冒就研究出解藥,南希羽覺得換到藥物資料齊全的現在,她肯定能夠更快的研究出來。
“你確定嗎?你要明白,以你現在的情況,如果出現意外,我很難保住你。”如果南希羽變小後的身份被組織發現,那可不是一紙證人保護計劃就能解決的事情,安室透握南希羽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他真的不希望她現在去冒這個險。
在安室透的安排裡,如果A藥不會導致南希羽產生嚴重的疾病,就優先解決組織,然後再通過科研組的資料,幫助南希羽變回大人。
畢竟,如果南希羽想一直呆在米花市,現在的模樣會比較保險。
“安室先生,我們做個約定好嗎?”南希羽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她抽出手對安室透伸出小拇指。
“什麼?”安室透猶豫著,但看向南希羽充滿信任的笑顏,以及不斷往前遞的手,他還是沒忍住選擇勾住她的小拇指,想知道她要做一個怎樣的約定。
“我會稍微偽裝一下自己,如果誌保能夠在我沒有給出任何提醒的情況下,一眼就認出我,那麼我就把情況告訴她。反之,我就放棄,再也不去找她,怎麼樣。”南希羽慢慢說出約定內容,隨著話語聲緩緩的搖晃著兩人的手。
安室透想了想,最終選擇用大拇指蓋下一章,與南希羽達成約定。
“一言為定。”安室透雖然嘴上一直在勸,但真當南希羽提出這種明顯是先上車後補票的約定時,他還是會答應,並且開始認真思考該怎麼幫她善後。
“謝謝你,安室先生。”南希羽知道這樣做安室透其實擔著很大的風險,畢竟他和南希羽不一樣,他沒有先行攻略的劇透,也沒有和宮野誌保從小一起長大的羈絆。
在蘇茲的記憶中,宮野艾蓮娜曾在她和宮野誌保提起過小時候的降穀零。
她說,她以前遇到過一位比蘇茲大一些,同樣是混血兒的男孩子。
他總是帶著滿身傷痕來到宮野家的小診所,怎麼說都倔強的認為自己打架沒錯。
那時的小降穀零不理解,為什麼隻是外貌與他人不同,就要遭受到排擠和歧視,明明他們都是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的孩子。
他委屈又憤怒,是宮野艾蓮娜拿自己做舉例,耐心又溫柔的引導著小降穀零。
宮野艾蓮娜提起這件事,就是想拿勸小降穀零的話,去勸剛剛在國外入學,同樣因為混血外貌被排擠的小蘇茲以及自己以後也會在這裡入學,可能會遭遇相同事情的女兒。
在安室透的心裡,宮野艾蓮娜是一位很好的人,但是她的女兒宮野誌保,安室透並沒有接觸過,他無法保證在組織裡長大的雪莉,究竟是正是邪。
就像當初作為蘇茲的南希羽,她也是通過上交大量的情報,輔助安室透截獲不少任務目標的性命才得到信任。
因此,安室透能夠同意帶她一起去,南希羽真的很感動,這就等於是安室透在明知道有風險的情況下,依舊選擇相信南希羽的判斷。
望著安室透離去的背影,南希羽輕輕打了兩個沒聲的響指。
[手勢正確,存檔成功。]
所以,她也要保證這件事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畢竟這次任務八成還有琴酒那家夥在。
“哦,對了。這次的任務地點在無新山,需要坐一小時飛機,兩小時山路,你確定你真的可以?”突然想起這件事的安室透回頭說道。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不能自己飛過去是小羽毛的命門。
“我……可……以!”字一個一個的從嘴裡蹦出,南希羽咬牙切齒,滿臉的痛苦麵具。
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自己的南希羽,拿著道具在梳妝鏡麵前猶豫不決。
最終,她一狠心把道具朝著自己的頭頂伸去。
聽到南希羽推行李箱出來的聲音,在玄關等人的安室透朝她看去,隻見南希羽頂著清爽的短發,穿著長袖休閒襯衫配七分褲,一副男孩子的打扮。
“你……你這?”打量著她的短發,安室透驚訝到啞然,這是天塌下來了嗎,南希羽居然剪頭發?
南希羽有多寶貝她那頭長發安室透都看在眼裡,她每天都要花時間去養護她的金發,一有活動護發精油和發膜就是成箱的囤,經常光臨的品牌也是有新品就買,用過一次隻要有一點不滿意就扔,不是適合的產品就不配出現在她頭上第二次。
真的很累的時候南希羽會拜托安室透幫她吹頭發做護理,她那頭又柔又密的長發摸起來手感確實很好,但保養起來花的時間也是真的多。
為了見宮野誌保,她居然能下這等狠手,安室透不由重新評估宮野誌保在南希羽心中的重要程度。
“假發啦,這是假發。”眼看安室透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南希羽趕緊開口解釋。
這是之前和[魔術]技能一起抽到的紫色道具[可以設計發型的無痕假發]。
它能夠自由生成想要的發型,但確定後不可改變,本來南希羽想設計個特彆好看的發型,所以一直留著沒用,但這次為了見宮野誌保,也是一狠心給道具剪了個齊耳的短發。
“你的聲音?”與往常甜美的嗓音不同,南希羽現在的聲音是那種清澈的男童聲。
“一點點小技巧。”這是上次在諸伏景光的安全屋抽到的技能[偽音],目前初級的[偽音]可以自由變換各個年齡段各種性彆的本人的聲音。
也就是這個技能目前並不能模仿彆人的聲音,現在南希羽的偽裝的聲音是如果她真的是個5歲的小男孩時的聲音。
童聲的男女聲其實差彆不大,但還是有細微的區彆。
變回原來的聲音,南希羽朝安室透笑笑:“我說過我會做一點偽裝,這樣即便見過我小時候,認出我也比較困難吧。”
“確實。”性彆都變了,著實是有點難度,雖然安室透覺得他一眼就能認出來,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而且這個樣子和身份證上的五官差彆不大,辦理登機手續的時候最多被吐槽一句怎麼把小女孩打扮成小男孩,不會領不到登機牌。”
“而且如果是沒有見過身份證的人,肯定會認為我是個小男孩。”
真亦假,假亦真,這樣的偽裝足夠糊弄不熟悉南希羽的人了。
“有道理。”見南希羽一副‘我聰明吧’的小模樣,安室透對她的偽裝表示認同。
現在她這幅樣子,除了那雙眼睛以外,其餘沒有任何能夠與組織裡成熟又冷豔還有一頭烏黑長發的蘇茲搭上邊。
連性格都搭不上。
牽著南希羽的手,安室透在心裡感慨,雖然以前在組織被南希羽約出去逛街的時候,安室透多多少少能看出她私底下的性子並不是那麼的冷淡,但沒想到能這麼活潑。
“你在組織的時候都不怎麼愛說話,是不是憋壞了?”安室透啟動車子,朝機場方向行駛。
“嗯?”給自己係上安全帶的南希羽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安室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和他們說話。”
和行動組,特彆是和琴酒行動組的人說話,南希羽都覺得自己會掉智商。
雖然琴酒、黑麥、蘇格蘭三位智商在線,但是南希羽看到給她派任務的琴酒就煩,和黑麥還有蘇格蘭又同為狙擊手,與他們倆碰麵,不是出任務就是在出任務的路上。
怎麼可能聊天呢,又不是去野餐。
而且她那時候全身心都在搞安室透的證人保護計劃,哪有時間像伏特加一樣到處和人聊八卦。
等等……
“你是不是嫌我話多?”突然反應過來安室透是在和以前的她做對比,南希羽頗為不滿的瞪他。
“沒有,你現在話也挺少的。”根據安室透的觀察,在南希羽不破案或不演戲的時候,她很少會主動和人發起對話。
而南希羽對安室透的分享欲,主要來源於剛變小那段時間安室透對她每日行程的關心。
如果每天都有人在吃晚飯的時候和你交流今天的所見所聞,無論是誰都會養出分享欲。
所以總的來說,南希羽的話不多,比起說,她更喜歡看。
此時,要是小魚苗們能讀到安室透的所思所想,肯定會瘋狂給他投讚成票。
畢竟,南希羽作為一個主播,她居然能做到在直播時全程看彈幕,但完全不和觀眾直接進行口頭對話,甚至連彈幕都很少發。
換成彆的主播,看到想吐槽的彈幕,多多少少都會不小心脫口而出一些心裡話,特彆是四周都沒人的時候。
而南希羽,完全不會。
看上去那麼開朗活潑,實際上她還是以前那個不太愛說話的性子。
南希羽可不知道小魚苗們覺得她話少,她覺得自己直播的時候可歡實可陽光了,相當有主播素養。
歡實又陽光的南希羽順利和安室透一起達到機場,兩人換好登機牌後,把身份證鎖好,一起前往候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