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下位者戀愛 卿幺兒 4187 字 2個月前

齊奶耳朵不好,沒有聽清李危說的話,看到李危跟在齊畫月身後不禁疑惑,看向兩人。

以防引起沒必要的麻煩,齊畫月解釋自己跟李危的約定。

“他是我這段時間的作業模特,隻是模特而已。”

她著重強調了兩遍。

奶奶一聽是為了學業,便不再說什麼。李危這個人沒有壞心思,況且還是齊畫月主動找的人家,她沒有懷疑更多。

這是李危第一次正式地踏進齊畫月的房間。

地板被擦得很乾淨,就連細小的灰塵發絲都沒有。

外麵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李危跟著齊畫月把拖鞋留在外麵,走進房間。空間很大,放的東西也多,可並不顯得擠。

所有家具放的位置都是經過齊畫月精心考量的,她看不得房間雜亂。

“怎麼沒有床?”

李危環視了一周,問出最困惑的問題。

隻有一張床墊,直接放在地板上。

上麵鋪著黃色的碎花床單,一個蕾絲邊的枕頭。

齊畫月:“床架搬不進來,床墊也挺好的,睡的很舒服。”

她走到角落的畫架前,拿出一張畫紙,固定在畫板前。隨後又小跑到書桌前,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中間。

“你坐在椅子上就好,隨便擺個動作。”

李危按照齊畫月說的坐下,儘管說隨便擺什麼動作都行,可李危怎麼做都帶著不自然的僵硬感,他想了想,應該是第一次給彆人做模特還不習慣的原因。

齊畫月看出他的不自然,走上前打算幫忙。

“這樣,你左腿往前一步,對,就這樣。”齊畫月一隻手抓住李危的右臂,擺在椅背上,“手掌自然垂下就好。”

李危原本僅有的一點緊張此時完全消散不見,他背靠在椅子上,單手扒著椅背,另一隻手搭在微微伸出的左腿上。

肩背微側,懶懶地望向齊畫月。

指導完動作,齊畫月回到畫架前,深吸一口氣。

在李危麵前她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又出什麼洋相被調笑。

李危感受到麵前這人正在極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屋外的雨聲,耳邊隻剩下筆尖滑動在紙上摩擦的沙沙聲。

他適時開口:“這個動作要保持多久?”

“很快,五分鐘。”齊畫月說話的間隙手裡動作也沒停,“五分鐘之後你可以換個動作,換三組差不多了。”

如果按齊畫月在學校裡的效率,十分鐘一個動作是要的,不過今天她並不打算細化,也是擔心李危會不適應。

和學校請的專業模特不一樣,那些模特能夠保持一個動作久達二十分鐘以上,對於普通人來說,保持不動五分鐘已經是極限。

李危微微一笑:“好。”

五分鐘之內,他真的一動沒動。

齊畫月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李危的視線卻始終沒有變過。

是小畫家說的,保持這個動作五分鐘不動。

“好了嗎?沒好的話可以再等會。”這個動作對李危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堅持的動作,又能坐又能靠,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五分鐘好像太短了。”

齊畫月把畫紙取下,扭了扭手腕:“可以下一個動作了。”

李危換了個方向,把腳收了起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身體後仰,微微揚起頭,沉著肩膀。

這個姿勢對齊畫月來說很考驗人體的基本功。

她抬手,下筆,利落的線條在紙上飛躍。

房間裡隻有天花板上一盞燈,正好打在李危的臉上,銳利的五官在頂光之下都沒有半點影響,下頜線異常分明。

齊畫月意識到似乎每次見麵都被李危的身材吸引過去,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細致地觀察這人的五官,比印象裡還要更帥。

多了一份冷意。

“你為什麼會找我做模特?”

李危開口。

齊畫月專心致誌地在畫畫,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答案,脫口而出內心的想法:“因為你的身材很好,很適合做人體練習。”

這是李危第二次聽齊畫月誇自己的身材好,聽完後半句,他揚起一半的嘴角立即癟了下去。

這位小畫家,還真是實誠。

他淡淡開口:“那就祝你能夠有進步。”

齊畫月畫的有些不滿意,皺著眉,感到一絲挫敗:“唉……看來還要練習好久。”

她迅速整理好情緒,切到下一張紙:“最後一個動作,來吧!”

李危擺好姿勢,注意到掛在牆上的那些肖像,他不懂畫畫,但在他的眼裡,這些就跟照片似的,要是讓他來,不過是大大小小的火柴人。

忽然感到眼前的小畫家也是一位厲害的人,要是再自信一點就更好了。

齊畫月在畫架前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紙上,誰都無法打斷。

“今天就先這樣吧。”她收起筆,“明天繼續?”

李危起身,活動四肢,比他想象中要輕鬆多了,隻是脖頸有點僵硬,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回道:“可以,還是七點。”

“那個——”

李危手搭在門上,半個身體剛探出去,聽到後麵的人在喊自己,回過頭看向她。

齊畫月紅著臉,手指不斷攪著衣角:“明天可不可以就穿一件背心過來,這樣可以練肌肉的畫法。”

她這樣的說法明明再正常不過,可是卻不自主地湧上羞恥感。

“隻穿背心……嗎?”李危再三確認。

“嗯。”

齊畫月堅定地點頭。

李危認真思考著,他看了看齊畫月,又低下頭,好像在下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

這副模樣不禁讓齊畫月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可是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問題啊,平日裡李危有時也會穿背心的。

半晌之後,李危終於開口:“那我能不能先穿著,到這裡再脫?”

男人的包袱也這麼重嗎?難道他對露胳膊有什麼陰影?還是說有彆的難言之隱?

齊畫月想了半天,回憶起自己問的那句原話,恍然大悟。

她雙手捂著臉,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蹦出:“我的意思是,上半身隻穿一件背心……”

“哦——”

李危的這聲帶著長長尾音的回應在齊畫月聽來尤為刺耳。

“我還以為模特都是這樣工作的。”

為了事業奉獻出自己的身體。

齊畫月從指縫間露出雙眼,聽到李危的這句話更加無地自容,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流氓。

她趕緊為自己正名:“其實我們在學校裡也有畫過裸.體模特的,不過都還是會有一層布擋住,況且,隻是畫畫,從來不會有彆的意思。”

“真的。”她蒼白地解釋道。

李危看著在自己麵前緊張到手足無措的齊畫月,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慌張形態。

今天還算有點收獲。

“我也沒有彆的意思。”李危隱著笑意,安慰道,“是我沒理解你的話。”

“不不不。”齊畫月著急說,“是我沒說明白。”

李危踩著拖鞋離開,留下一句:“我會穿著背心來的。”

絲毫不顧身後的人已經全身通紅。

徐歲年躺在床上敷著麵膜,看到齊畫月難得在這個時間給自己發消息,還是一段語音。

她剛點開,就聽到對麵痛不欲生的語氣:“歲年,我不活了——”

徐歲年連忙打了個電話過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人現在在哪?周圍安全嗎?”

齊畫月有氣無力地回道:“我在家呢……”

“那你怎麼這種語氣。”徐歲年把剛摘下的麵膜重新敷回到臉上,趴回床上,調侃道,“好像剛和猛男大戰八百回合似的。”

“少來。”齊畫月想著這兩者也沒差,“差不多吧,都是能讓我立即原地飛升的程度。”

“真的假的啊?”徐歲年一聽立馬來了興趣,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快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齊畫月簡單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給徐歲年聽,想到她也不認識李危,就沒有提及他的名字,隻稱作是鄰居。

“這算什麼。”徐歲年還以為是多勁爆的事,“我還以為你和你那個鄰居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了。”

“……”

這麼多年,徐歲年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哎,你有沒有你鄰居的照片,發一個給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身材,居然能把你迷成這樣,要知道,在趙絡出現之前,你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不近男色。”

徐歲年話說出口才發現又提到了不該提起的人。

“呸呸呸,晦氣。剛才就當耳朵臟了。”

齊畫月笑出聲,她還沒有那麼脆弱,都是過去的事了。

“沒事,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

她有些遺憾地開口:“不過我沒有照片,跟人家才認識沒幾天,多尷尬啊。”

徐歲年敷衍地接話:“嗯嗯嗯,才沒認識幾天又是做飯又是做模特的,確實挺尷尬的。”

電話對麵的人沒有回話,徐歲年這才正經地問了一句:“月月,你真的沒事了嗎?”

她意指的自然是趙絡。

“沒事啊。”齊畫月知道徐歲年一直都看不上趙絡,“他又來加我了,不過我沒通過。”

說這件事也是為了讓徐歲年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能決定感情的事了。

徐歲年意識到自己把話題往嚴肅方向帶了,趕緊拉回來:“你那位鄰居身材有多好,跟我那些炮友比呢?”

徐歲年口中的炮友在齊畫月的認知裡等同於她的前男友們,隻是因為徐歲年說過,炮友之間是沒有感情的,男女朋友之間才談感情。

她不談感情,那些男生自然就是她的炮友。

這些人齊畫月都認識,思來想去,她苦惱地搖了搖頭:

“抱歉,沒人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