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來訪(1 / 1)

“且距離甚遠,所以沒有告訴你們。好了廢話不多說,直接切入主題。

你可知京都北街,那是你媽我做的,至於為什麼你媽我能在天子腳下做出一條繁華街市,就不要多問,也不要好奇,因為這是媽媽的秘密。媽媽在北街給你留了一家最大最賺錢的產業給你,名叫——銷金窟,(我本來想叫小金庫,可是他們不讓,說什麼名字太土,明明言簡意賅。)你拿著媽媽給你的雙魚玉佩去找曼娘,她她是裡邊最漂亮的女人,她可能會為難你,但是也會告訴你怎麼才能得到銷金窟的認可。

對了,如果沒有得到認可也不要緊,當然也不必再惦記這份產業,因為它會歸於屬於它的人,你隻需記得一點切莫再粘手。

也無需難過,媽媽還給你準備了彆的。

去找給你信的人,凝玉樓的掌櫃這是媽媽給你留的後路。

最後,如果你真的拿到這封信,想必媽媽肯定已經……出海遠遊,逍遙自在去了。哈哈哈哈……

乖女兒,養你是媽媽這輩子最驕傲的最正確的決定。

媽媽永遠愛你。不管你怎麼選擇,隻要無愧於心,開心快樂就好。”

看完最後一個字,宋婉寧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她把信抱在懷中,咬著嘴唇哭的抽咽。

“媽媽,我好想你媽媽。”

——

錦衣衛地牢

恐怖陰森的甬道,黑暗是它的底色,四周牆角布滿青苔和洗不乾淨的血氣,時不時還能聽見慘叫聲和用刑聲。

其中一間刑房,燕青峰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粘著血的鞭子,短鞭上纏繞著鐵絲和蒺藜,若是抽在人身上,怎麼也得帶下來一片血肉。

他的對麵是一個立著的十字刑架,架子上綁著位半裸著上身,被用過刑後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男人。

“想好說什麼了嗎?”燕青峰無聊的把鞭子甩到桌上,震的桌麵上其他刑具跟著一抖。

被綁著的男子嘴上結了血痂,聽到燕青峰的聲音渾身開始發抖,濕漉漉的頭發擋住他的臉。

“看來還沒想好,來,讓他試試新送來的東西,聽那群小子說這東西比鞭子還來勁。”燕青峰邪笑道。

站在一旁的錦衣衛應聲上前,手裡拿著一個會被馬賽克的東西來到男人身邊。

他壓低聲音“老大,這次還要留命嗎?”

燕青峰盯著被綁著的男人渾身滿是邪氣“留命?我隻留有用的人的命。”

錦衣衛興奮一笑“懂了,老大!”

手裡的刑具誇啦啦作響,男人的顫抖讓刑架跟著發抖,哐啷聲不絕於耳。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男人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都能看清楚那玩意的的恐怖模樣。

“說,我說——”男人發出微弱的哀鳴,掙紮著求生。

燕青峰唇角一勾,擺擺手“你既然要說,便好好說。是誰指使你打著周相的名頭欺壓百姓,惡意收購良田!”

男人搖頭,“沒,沒人指使,是周相命……”

燕青峰不耐煩嘖了一聲,“還不肯說實話,那你的命留著也沒用。”

他起身拍了拍裙擺,緊接著傳來慘叫哀鳴。

然後聲音漸漸變弱,直到消失不見。

燕青峰掃了一眼刑架上已經沒有呼吸的男人,他眼皮下搭“好生掩埋。”

屍體被拖走,剛剛那位執法的錦衣衛上前問道“老大,他不都說是周相命令,為何不就此結案?”

燕青峰看著地上厚厚一層慢慢凝固的鮮血,搖頭“小六,皇上為什麼讓我們查?”

“皇上聖意哪是我等凡人能揣測。”小六燦笑。

燕青峰搖頭,盯著牢籠裡那唯一的狹小窗口外的那片天空。

暗道,因為皇上不希望這些事是周相做的,三足鼎立之勢一旦被打破平衡,

危噫!

“攝政王那邊有什麼動靜?”燕青峰問。

小六回道“前幾日和咱們一樣四處搜索信息,但是今日聽聞攝政王突然出府往北街去了。”

燕青峰臉上表情忽的生動,好像活了過來“北街?”

小六不明所以點頭“對,就是那個北街,聽說開了家糖水鋪子,裡邊都是些沒見過的糖果點心,門口還請了有名的雜耍戲班子,好不熱鬨。”

“糖水鋪子?背後主家是誰?”

小六道“聽監管的弟兄說背後站的是凝玉樓新來的主家。”

“你怎麼不早說!”燕青峰用力拍手,試圖把手上沾染的血跡拍落。

可惜拍了半天還粘在手上,他吼道“沒眼力見!還不給我打盆水,還有看看我衣服上有沒有粘到血?”

小劉手忙腳亂的應答,然後跑去端水拿備用衣服。

好一頓忙亂,燕青峰離開錦衣衛地牢時,連頭發都是重新梳過的。

小六靠在門口,疑惑的問“老大什麼時候這麼在乎形象?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旁邊不知何時冒出來一個人,身穿黑色勁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知,隻知他聽到攝政王在北街後,才突然開始打扮。”

小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道老大怎麼年紀一大把還不成家,原來好那口。”

身旁那黑臉男跟著點頭“此事絕密。”

另一邊騎著馬疾馳而去的燕青峰猛的打了一個打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罵道“李誠儒小人也!”

說好一起行動,結果自己偷跑到北街!好巧不巧糖水鋪子竟然今天開業,這要是給他撞上。

可從未聽說冷麵將軍憐香惜玉過!

該死!

燕青峰急得一鞭子狠狠抽在馬屁股上,“駕!”

而被他罵不要臉的李誠儒正好生端坐在馬車中,一手拿茶壺,一手拿糕點。

“這就是糖水鋪子新出的點心,叫布蕾?”李誠儒看著白瓷小碗中隨著馬車行走震動的點心,問道。

林北點頭,眼裡有絲饞意,“將軍,你要是不吃就給我吧。”

他舔了舔嘴角,嘴邊還掛著一點糖霜。

李誠儒瞪了一眼林北,把茶壺放在林北手裡,“捧著。”

然後取出馬車抽屜裡的勺子,在淋滿蜂蜜糖漿的地方舀了一小塊。

入口先是甜蜜,然後是鬆軟和綿密,接著是雞蛋的香氣,最後是那層白白的被稱為奶油的物體。

“好香。”李誠儒情不自禁開口道。

林北往前擠了擠,“將軍,陪著蜂蜜柚子茶吃更好吃。”

原來茶壺裡裝的竟不是六安瓜片,而是從糖水鋪子打包的蜂蜜柚子茶。

李誠儒點頭,清透的茶水傾瀉而下,撲鼻的甜香瞬間充斥整個馬車。

李誠儒喝了一口,眼睛微亮。

“糖水鋪子,有意思。”

林北看著李誠儒的臉色把他剩下的布蕾和蜂蜜柚子茶囫圇吞吃,一邊吃一邊道“將軍,是糖水鋪子有意思,還是開糖水鋪子的人有意思?”

李誠儒這次沒有喝止,反而但笑不語。

等到林北吃完點心,收拾乾淨,門外駕車的車夫道“大人,前麵人太多,馬車進不去。”

“馬伯,就停在這兒。”李誠儒道。

下馬車後,果然如同馬伯所言,前麵被逛街的百姓圍的水泄不通。

“今日北街有什麼活動?”李誠儒問。

“並無,今日就是普通的一天。”林北答道。

“那是為何這麼多人?”李誠儒好奇,快走幾步。

發現端倪,原來那些圍堵的百姓都在自發排隊。

“還是不要多事,直接去糖水鋪子。”李誠儒道。

忽的旁邊傳來聲音“兄台是糖水鋪子會員?”

李誠儒搖頭。

“既然不是會員那就乖乖排隊。”那人又道。

李誠儒愕然“勞煩問下,這些人都是糖水鋪子排隊買東西的?”

“對呀,你都不知道這糖水鋪子的東西不僅味道好,還物美價廉,買滿多少錢還可以返還。”

李誠儒看著長長的隊伍,眉頭一跳。

“林北。”他道。

“到!馬上去辦。”

過了一會,林北皺著臉回來,“將軍花了這個數,才有人願意換位置。”

李誠儒掃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折扇在手中一敲。“走,探探鋪子究竟值不值這個價。”

兩人拿著花了大價錢得到的插隊資格,踏入糖水鋪子。

鋪子裡人流量不如第一日那般擁擠,對比外邊的長隊和周圍的看守明顯是人為限製人流量。

在店中站著好些穿著同樣製服的店小二。

他們提著購物籃跟在購物者後邊,隻需一個眼神便立刻取出商品,還有溫聲細語的介紹,服務態度堪稱一絕。

李誠儒他們剛一進去,便有人迎上前來。

“尊敬的客人您好,是第一次來糖水鋪子嗎?我是您的專屬推薦員,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與我說。”店小二帶著笑臉好生熱情。

“這是?”李誠儒疑問。“貼身丫鬟?”

店小二點頭“對的,您再鋪子裡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就是您的貼身隨從。”

這倒是有意思,李誠儒手中折扇輕搖。他在屋中轉了一圈,看著各色點心,折扇一收。

轉身對亦步亦趨跟著他的貼身隨從道“我要見你們主家。”

“尊敬的客人,請問您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如果有需要我現在立刻幫您找掌櫃。”

李誠儒提唇微笑“掌櫃?我要見你們主家。這是我的拜帖。”

一塊象征攝政王的牌子沉重的落入店小二的手中,壓的他身體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