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問你…”陳屹川又開口,穩住視線,不避諱地問了。
“什麼?快說!”姚千月大喘氣。
“你大學的時候談過戀愛嗎?”
?
姚千月:“我大學…談?和這些有什麼關係啊??”
陳屹川固執己見,“有關係啊?”
“所以你那四年談過嗎?談了幾個?”
我靠…
姚千月聳肩,瘋狂眨眼,下意識逃避,左右張望了下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地方躲,一把薅起地上的垃圾要走。
他問的這什麼問題??合適嗎!
放在高考前那段時間,陳屹川問出這樣的問題,包是他因為什麼吃醋了的,但凡他倆身邊有人,聽到陳屹川這樣問後也必定要起哄他倆,圍著他們意義不明地笑。
姚千月一陣心情複雜,可能是氣急,反應了一會兒後心跳得快了些。
“神經...反正我不喜歡這些!你從,哪兒聽來的自己去找她問吧!”她抬腳,企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陳屹川,陳屹川沒聽到回答,自然要攔。
對麵一伸手,剛好擋在她身前,提抱著東西往前衝的姚千月下一秒又往後縮,窩回門前獨自不爽。
“我回家了!”姚千月瞧準時機,轉身推門,陳屹川驚了一下,下意識抓住了門把手,先她一步。
姚千月幾乎是用肩膀將門撞開了一個口子,門豁開時,她本能地瞄了一眼把手,卻因為懷裡那堆垃圾騰不出手來愣了一秒,轉而降低重心繼續用上身去開門,沒想到陳屹川卻已經在這時抵著她的腰側抓住了原本她想要抓住的東西。
高大半個頭的身影投入她眼底,陳屹川不動,拽著把手借力將門往回拉了一下,“咚”一聲,門上了鎖,
姚千月一抖,被迫和他貼近,就咫尺之距。
“千...”
“彆攔我!!”姚千月尖叫,蹲了蹲泥鰍一樣從側邊陳屹川留給她的不大的空隙鑽了出去,打斷問句。
麵對麵近距離被堵,才最直觀感受得出壓迫性,陳屹川不僅比她高,還比她壯,就那麼直愣愣地懟上來,懷抱傳出的溫度,好像向下撒的呼吸,肩頸線條和他垂落的眉眼一樣漂亮。
陳屹川被這一聲驚得耳朵疼,下意識弓腰,捂住腦袋,一回神抬頭才發現,姚千月已經跑出去了五米遠,並且不斷加速,行雲流水。
“??…啊!!!”他也叫。
拐過角,姚千月火急火燎地想把東西都給扔了,作勢要甩開陳屹川更遠,結果出了彎兒看見什麼,戛然停住,直直撞進了跟在後麵大步流星尖叫的陳屹川懷裡。
“你乾什麼?!”陳屹川尖叫著追過來,一嗓子喊破姚千月的心悸。
“真要丟,都是我精心挑選的你還能真不喜歡?!”
“這照片哪裡不好,太帥了你受不了嗎,那大學到底談沒談過啊?”
“照片得要吧!!”陳屹川歇斯底裡。
擺在走廊的盆栽截下姚千月時,因為兩人衝撞的力,她有些不穩歪了一下,陳屹川掐著她的手臂扶了一把,將晃蕩的船托正,順手再奪了害她增大慣性的那一堆“垃圾”。
姚千月隻看得見花。
從電梯口到拐角,足足十米長的廊道裡,全是她喜歡的花,
全是,泛濫成災了。
她之前打算收拾好房間後再一一添置到陽台的多肉,現在入眼就有十來個不同品種,高枝的月季、無儘夏、向日葵等,則一半含苞一半開得正好,常綠的富貴竹長青藤虎皮蘭...一時間都數不清...
姚千月徹底呆住了,直到被泥土人似得扶正站好,她都還處在懵懵的狀態。
“...你弄的?”姚千月機械回頭,
陳屹川奪了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之一,低頭並不太嚴謹的檢查,悄悄把那東西扔到腳邊,踢了踢藏起來,咬牙切齒,暗下決心要找機會偷偷把它們帶進姚千月家!
他是來整活損人的,在沒見到走廊的花之前,姚千月都極其肯定。
但現在不了。
毫不誇張,這回陳屹川準備的花沒一個踩雷,全都是她從小就念叨很喜歡的類彆。
但陳屹川還心係他的男士拖鞋,隻點了點頭應,記恨姚千月侮辱他精心挑選出來的禮物,一驚一乍,不會這些花也要全丟出去吧?!
“我弄的啊,”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些了嗎?”
“...”
“現在不會不喜歡了吧?!”陳屹川半蹲,突然緊張,湊到人耳邊兒問,死死盯著人。
和四年前不同,姚千月已經不適應這種親昵了,待機狀態瞬間消逝,急忙推開人。
“你你不是送了拖鞋了嗎?還整這些??!”
“誰規定禮物隻能送一樣了?”
“.....”那也好像沒必要送這麼多。
姚千月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往旁邊撤了兩步,不太自然地搓手,有一點兒受寵若驚。
“我和你關係好嘛!”陳屹川補上一句。
“……”姚千月臉白了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
“…以前,我和你最好了。”
良久,在兩人互相沉默回避視線的不可名狀的尷尬裡,陳屹川又沒底氣地弱弱再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