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古代發家日常 貝吉星 3846 字 2個月前

半個多月後,某日清晨。

還是在屠宰場前麵的空地上。

一老一小,正在剛完練八段錦,正在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聊天。

“丫頭,我聽說你要種什麼變色花?”

“嗯嗯,再過十天半月就種。”

“那最近咱們乾啥?還隨老夫我進山采藥,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奇花異草給挖回來?”

最近一段時間,這一老一少倆極品閒著無聊,就折騰著進了幾回山。

白家順等自然不能同意,神醫是救命恩人,看他那單薄得跟隻大老鼠似的身板,可不敢讓他進山去,就是采藥也不行。

現成的例子,這不蘭蘭她大舅,去年秋末,不就是在山裡被野獸襲擊,差點就交代在當時了?他還是積年的老獵手,打了大半輩子獵呢。

自己和家裡的兄弟子侄們,可沒有一個會打獵的,可不能讓救命恩人去冒險。

至於白玉蘭,那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她自然知道我們大人都是為他們好才不同意的。我們都相信她,一向穩妥,這次定然不會違背長輩意見。

結果,這倆人當眾低頭“承認錯誤”,並表示了理解和認同。轉頭,一個兩個地就找借口出去,然後有誌一同地就進了後山。

總是這倆還知道自己屬於需要被照顧的”老弱婦孺”裡的“老弱”與“婦孺”,也還膽小惜命,這才沒有往山林深處去,隻在山林外圍逛了一圈,挖了一些常見的藥材就回來了。

最最令白玉蘭歡喜的是,她在山上發現了枯樹上的黑木耳!當時便求神醫把那幾段枯樹枝都給背回來了。

麵對著神醫和家人的不解與疑惑,白玉蘭摘了兩把,清洗以後,用熱油爆炒,加上青菜和雞蛋熬了一鍋湯。

又摘掉兩把,清洗乾淨,過一下開水,再用溫水浸泡後淋乾水分,最後再淋上蒜末香油汁,涼拌一下。

一熱一冷兩道菜品,眾人嘗過之後,拿著筷子,就都跑去看那幾段神奇的木頭。

田巧兒越看越熟悉:“以前進山采蘑菇的時候,我好像見過這黑啦吧唧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還能吃。蘭蘭,你是怎麼知道這種東西能吃的呢?”

白家順:“嗨,肯定是從書上看到的唄,是不是蘭蘭?這中奇怪的蘑菇叫什麼名字?”

白玉蘭就坡下驢:“爹說的對,我從一本草本書上看到的,好像叫木耳,就是一種蘑菇”,都是菌類食物嘛。

神醫孟薈卻是好奇,他自認為自己博學多聞,這世上少有人能及,但是,這個叫做“木耳”的東西,還是第一次知道能吃。

所以,這個丫頭到底是哪裡來的呢?她言語不詳,隻說在某本書上看過。到底是記不清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呢?

總之,他從見到縫紉機、書包背包以及迷彩服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天下之大,天才異能者有之,但是通常都在一個領域裡麵展現,比如有的人精於數算,有的就長於手工,如此類推。

但是,雖說縫紉機和製作書包衣服相關,可他仔細看過那個鐵疙瘩,那個東西的內部結構可是一點也不簡單,涉及到卯榫相關技藝了可能,好像也不是卯榫,反正就是運作原理很是很機巧,這可是完全兩個領域的。

現在她又發現了一種新的食物,是那種直接看到就要弄回家來,就知道能吃、怎麼吃的新食材。這真的是巧合嗎?

對了,她還要種那個變色花,他來的晚,沒見過那花到底張什麼樣,但是看她平常行事,也不是那種有棗沒棗都打一杆的人。以她的做事規則,必然是有的放矢。

就是不知道這變色花是來做啥的?總不能是賣花,或者花餅,又或者做香露吧?這些都有人做過啊,所以,她應該不是用來做這些的。

就像現在,對於木耳,她不是放在山裡,等著長出來就去采了吃,而是讓她爹去山上再多伐下來一點木頭,還說要砍成一段一段的,還要在上麵鑽孔,然後還要把長木耳的那些木屑挖出來,塞/進孔裡。

此外,還將砍下來的邊角料也想辦法整成碎屑,跟鑽孔鋸樹產生的木屑一起,摻雜進去一部分秸杆為原料,裝進一些罐子裡,擺在房後的樹林下。

說是書上說的,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中出木耳。要是種的出來,以後就大量種了,采下來賣市場上去。

白家順那個女兒奴,就隻會“我家蘭蘭真聰明,這木耳一定能種出來,一定能賺大錢……”

“神醫,我一會兒還要宰幾頭羊送到城裡肉鋪,您要不要一起?”

“不,不用了,那東西叫喚地太凶了,吵的老夫頭疼。”經過多日的磨煉,孟神醫還真個就,不再暈豬血羊血了。

雖然他愛死了白玉蘭這丫頭做的豬蹄豬耳腸子湯和豬血旺(好吃的忘了換口氣說O(∩_∩)O哈哈~),但是,在這些東西端到餐桌上之前,他是再也不想看一眼了,更不用說讓他親自上手了。

之前他之所以親自動手參與宰殺解剖,那是都是為了挽回曾經失去的尊嚴好不好!

想他這樣尊貴的身份,又是百姓口中堪比華佗的在世神醫,他怎麼能容忍諸如“啊,神醫他竟然暈血,括弧,還是牲畜血!”這樣的謠言滿天飛?!

那他還要臉不要了?!

所以,絕對不行,大大滴不可以,絕對不能夠!!!

既然挽尊已然成功,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連聖人都雲:“君子遠庖廚”啊。

白玉蘭轉轉眼珠糾正他道:“ 神醫你騙人,故意曲解這句話的本意,好為自己開脫。

這句話是孟子說的,不是孔聖,而且這分明是齊宣王與孟子關於君子忍心的討論,其完整版應該是:

王無異於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王若隱其無罪而就死地,則牛羊何擇焉?

王笑曰:是誠何心哉?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謂我愛也。

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場麵突然變得寂靜……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蘭蘭,你說的都是啥?”

聽得堂妹說了一大段什麼曰的之乎者也,白亮這個隻讀過三年私塾, 千字文勉強學完的人,簡直就跟聽天書一般無二。

他身邊的白銀也比他強不到哪去,真是一對難兄難弟。

他們的三叔白家順就更懵逼了。原因無他,小時候家裡窮,他,他就沒上過學!

但是,這卻完全不妨礙他聽得兩眼冒光:我女兒真聰明,啥都懂。這不,還能跟神醫討論學問呢。我驕傲!!!

“翻譯成大白話就是:

宣王笑者說:是啊,這一點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一種什麼心理了。我的確不是吝嗇錢財才用羊去代替牛的,不過,老百姓這樣認為,的確也有他們的道理啊。

孟子說:沒有關係。大王這種不忍心正是仁慈的表現,隻因為您當時親眼見到了牛而沒有見到羊。君子對於飛禽走獸,見到它們活著,便不忍心見到它們死去;聽到它們哀叫,便不忍心吃它們的肉。所以,君子總是遠離廚房。

神醫,我說對不對啊?”

白玉蘭說到後麵,故意昂起已經變得肉嘟嘟萌妹臉,擺出一副懵懂少女求長輩解惑的樣子。

白亮見神醫被堂妹懟紅了臉,一甩袖子走人了。他也逃竄似的,拉著白銀就往後山奔去,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才跟堂弟白銀嘀咕:“孟神醫真是個愛乾淨的人,果真超凡脫俗真神醫也!”

喜獲後腦勺被他三叔的熊掌般大手狠狠地親吻。

白亮:三叔,你啥時候跟過來?你都聽到啥了?我沒說壞話啊,你就打我,寶寶好委屈~

後遺症就是,自那之後,但凡他看見孟神醫,白亮就下意識抬起右臂,向後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腦勺:惹不起,我躲得起。

今天來繼續做屠夫助手的白亮,自覺地與孟神醫保持距離,趕著羊群,貼著牆根兒,就進了屠宰場的大門。

也不知孟神醫是不是一瞧見到白亮,就突然心有靈犀地想起來同一件事情,反正他又一次一甩袖子走了。

不過這次不是去後山,而是朝隔壁白家順家院子去。

他餓了,肚子裡正上演空城計呢。

白玉蘭等著白家順和白亮將羊趕進羊圈裡鎖好了以後,才一起回家吃早飯。

孟神醫吃完了就說要出去河邊走走,走前還對著白玉蘭使眼色:喂,你快點兒出來啊。

白玉蘭匆匆喝掉最後一口疙瘩湯,放下碗給小青,就看了一下房簷下的木耳樹段的生長情況後,還跟長輩交代去院子後麵的樹林下查看那些地栽的木耳,然後才出去找神醫。

剛走到院門口,就被突然出先的一個黑影撞到肩膀,她身子一斜,眼看就要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張口她就要大罵“哪個孫子敢撞我?”

頭頂就傳一聲驚呼:“小心!”

下一秒,她就落入一個結實的胸膛,那胸膛還一鼓一鼓地:“蘭蘭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