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跟他這人給她的感覺一樣。
強勢,霸道,不容抗拒。
孟塵縈肩膀塌了下來,渾身血液凝固,臉色微白問:“那次在車上,您說我做一份小餅乾給您就算報恩了,您這是想要反悔?”
“你在冤枉我,孟塵縈。”
他掀眸,一錯不錯看她:“我什麼時候說反悔了?”
“是讓你還了恩情,但我並沒有說,你送一袋小餅乾,今後我就不來找你了。”
“這是兩碼事兒。”他混不吝地說。
直到此時此刻,孟塵縈才見識到他真實的一麵。
從四合院見麵起,梁嘉序在她麵前表現的總是很矛盾,他眼神是強勢的,掠奪的,但所作所為又好像在幫助她。
她前幾天以為,他至少跟那些隻會貪圖玩樂的公子哥不一樣,也不是周初皓口裡那個骨子裡沒根正常神經的人。
看來是她判斷失誤。
他可太不一樣了。
比那些壞公子哥還要可惡。
“停車。”
孟塵縈忽然開口。
司機對她的要求置若罔聞。
她眼角餘光瞥見梁嘉序在看著她笑,眼神裡挾著波濤洶湧的海浪,是勢在必得的篤定。
那股銳利的目光宛若暗夜中的鷹,揪著她的後脖頸,就差一口咬下去。
也不知何時,他把她前方的路擋了去。
手臂撐在後座,他說:“到你家了再下,現在停不了。”
“我想要停車。”她低頭,再次提出要求。
“為什麼呢,孟塵縈,你給我一個理由。”
梁嘉序涼涼勾唇:“彆跟我說,你是不想跟我獨處在一個空間。”
孟塵縈輕咬唇瓣,低頭看自己的鞋子。
寂靜中,她回答:“對。”
她抬起頭,鼓足了勇氣提醒他:“梁先生,我有男友。”
“我知道。”他不知何時止住了笑意,“是不是快結婚了?”
“對。”
“我上次不是說了,結婚了給我送張帖子。”
孟塵縈覺得他荒唐至極,“所以您到底要做什麼呢?”
“我想要你啊,孟塵縈。”
“我啊。”梁嘉序手指慢條斯理敲打車座的靠背,痞味渾然天成:“對你是出奇的有耐心,回國就是想把你弄到手。”
孟塵縈閉了閉眼,後背抵在車門有點疼:“我有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我們的感情也很好,正在談婚論嫁,梁先生,你是要做小三不成?”
“誰說我是小三了?”
梁嘉序眼睫低垂,落下一層陰影:“你的男人誰是小三取決你的態度,他周初皓也可以是那個小三。”
“你瘋了!”孟塵縈呼吸急促,眼睛凝了層水汽,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震懾住他。
梁嘉序到底是什麼組成的,也沒人能看得透,她也真覺得他有病,真想讓研發人員剖開他,好好分析一下他骨子裡是什麼成分。
她更不懂他這什麼奇怪的感情觀。
笨拙地瞪了他半天,她反駁:“你又不是我的男人。”
梁嘉序伸手彈了下她帽頂的毛球,眼裡的曖昧像將她吻了一遍,“我也可以是。”
“我的態度是,我隻需要周初皓一個。”
孟塵縈將臉一撇,她心裡拔涼,但身體這會兒被他圈在逼仄的角落又在不斷冒汗。
梁嘉序眉梢微挑,語氣寒涼,“你是跟他睡過,很滿意他?”
孟塵縈漲紅臉:“有病!”
“感情是兩個人互相喜歡心靈朝彼此靠近,不是你口頭上那麼齷齪的東西!”
小姑娘氣得幾乎發懵,那張藏在帽子下的臉頰紅彤彤,圓鼓鼓,軟綿綿。
她很生氣,頭頂似乎能冒煙了,實在有趣的得很,還很可愛。
他嘗試伸手探到她頭頂,也沒煙。
“齷齪?做.愛是齷齪?”
“孟塵縈,你是沒體驗點好的麼?”
她覺得跟他沒說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他已經把目的挑明,她也不願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也把自己態度表露出來,“梁先生,我想我表達的很清楚,就是我剛才的態度,我的男朋友隻會是周初皓。”
“嗯,你劈腿找我就行了。”
“我不會告訴他。”
車子抵達了向陽路26號。
司機停車,但鎖上的車門還沒打開,孟塵縈逃也逃不了,看著麵前男人未減的強勢態度,她怕得不行,卻還隻能硬著頭皮逞強。
梁嘉序忽然靠得更近。
他寬大的掌心一把握住她那隻緊緊扒著門把的手,她小小的拳頭被攏在他手心,他把她困在逼仄的車角,不給她逃避他的機會。
梁嘉序身上的冷冽木質香洶湧襲來,將她分毫不差裹挾。
“我賭你會劈腿,愛上我。”
孟塵縈盯著他烏黑的眸,堅定道:“不會。”
這麼危險的人,她逃離都來不及。
梁嘉序淡笑,手一動,車門也噠地一響。
車門開了。
孟塵縈急著逃離,右腿慌張落地。
他這次主動給了她逃生的機會,是因為不擔心她會真正逃出他的掌心。
“會有那一天。”
說這句話時,他那雙深邃狹長的眸子勾住她。
臨下車前,梁嘉序點了支煙,眼尾那抹風流含著滿足。
他如同飽餐一頓,盯著麵前這張像被他榨乾汁的慘白小臉。
“試用期還有一個月,在琢磨不乾了?”
孟塵縈沒吭聲,被他戳中了心思。
他說:“不想乾了也行。”
“打工多累?你想要,這家酒店我都可以送你,前提是你不能再躲我。”
-
錢曉語又在家裡折騰吃的。
她廚藝很不錯,每次放假的時候都會自己做飯,家裡飯菜味飄香,孟塵縈嗅到了紅燒豬蹄的香味。
走近一瞧,豬蹄正要出鍋。
錢曉語見她蔫不唧的樣子,還當是工作累著了,“縈縈你回屋去換衣服過來,咱們一起吃飯。”
聽到吃飯二字,虞南星從臥室飛奔出來,搶了雙筷子蹦蹦跳跳:“今天又有什麼好吃的呀,錢大廚。”
“就屬你最饞!”
“那還不是錢大廚做飯好吃嘛。”
孟塵縈提包進臥室,往床上疲憊一躺。
她翻出手機,在【躺屍】那個標簽裡找到了梁嘉序。
臨下車前他說的那話還在她耳畔盤旋。
工作的事暫且放後了,微信,她大概也不能拉黑他。
她在頌曼德工作,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這次拉黑了,下次他總有辦法讓她加回來。
何苦這樣折騰。
晚上吃了一頓好的,孟塵縈也把那些煩惱暫時拋之腦後。
接下來讓她意外的是,她有幾天沒見到梁嘉序了。
之前他整天陰魂不散,這次忽然憑空消失幾天。
轉念一想,他或許那時候是真無聊,拿她當玩具打發時間,現在有了彆的趣事,就把她丟一旁了。
根本無需在意。
十二月三十一,年底的最後一天,是周初皓出差回來的日子。
孟塵縈之前答應過,要親自去給他接機。
正好跨年那天她放半天假,白天忙完,下午就啟程去了機場。
年底機場人很多,孟塵縈在接機口,來來往往的人讓她看得幾乎眼花繚亂。
等了許久,也沒看見周初皓出來。
她主動打電話詢問。
第二通他才接聽,“縈縈,你這就到了?”
“嗯,你在哪兒呢?”
“我已經出來了,這會兒正在大廳,現在手裡頭有點麻煩的事。”
“什麼事啊?”她往外麵走,邊詢問,她聽到周初皓似乎正在那頭跟誰說話,語氣聽著不耐煩,但又有妥協的意味。
周初皓不知說了什麼,機場太吵,她聽不太清。
她很快走到他指定的位置。
孟塵縈主動掛斷電話,打算給周初皓一個驚喜。
周初皓身著米色大衣,身高挺拔,背影俊逸,在人群中也很好認。
他正在彎腰整理行李箱,抬著頭跟身旁人說話。
孟塵縈放輕腳步湊近。
還沒等她開口,便聽到他拖著聲調無奈道:“大小姐,我都陪你出來了,你還想怎樣呢?”
身旁站了個年輕女孩,她跺了跺腳,神態嬌蠻,“你給我買花,今天是跨年呢。”
周初皓溫潤一笑:“這樣好了,我跟方助理打電話,讓他親自給你訂花行嗎?”
“不行,我就要你給我買!”女孩扯他衣袖說:“初皓哥哥,你答應我爸爸要照顧我,我跟你同一班回京,你總不會直接在機場把我丟下吧?”
“這……”周初皓擼了一把劉海,為難道:“可我女朋友過來接了。”
“我不管!你答應我爸爸了!”
孟塵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
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很難插入進去,但總僵在這也很怪。
想了想,她還是主動拍了周初皓的肩膀,男人扭回頭,看到她後笑容開朗,眼睛明亮:“縈縈,你來了!”
“嗯,我剛是不是錯過你啦?”
“沒有。我本來是要在接機口等你的,就是……”
出了點意外。
周初皓拉身旁女孩過來跟孟塵縈介紹:“她叫阮兮,阮總的女兒。”
就是前幾天周初皓在視頻裡提過的那位女孩。
孟塵縈朝她微笑,主動打招呼:“你好,孟塵縈。”
阮兮問:“你就是初皓哥哥的女朋友啊?”
“嗯。”
“挺漂亮的哈。”
“謝謝,你也是。”
簡單寒暄了幾句,周初皓把孟塵縈拉到一旁談話,“我領導的女兒跟我同一個航班回來,阮總很不放心,讓我多關照點,所以我可能要先送她回家了。”
孟塵縈抬眸看他。
雖然他出差的日子,他們幾乎每天都在視頻,但也有起碼二十來天沒有見過彼此的真人了。
這次見麵,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要送彆的女生回家。
孟塵縈說不出自己什麼感受。
她是有點不舒服,但那點不舒服不足以讓她想做什麼。
想了想,問他:“現在是要先照顧阮小姐嗎?”
周初皓歎氣,溫柔地抱她:“縈縈,實在對不起,讓你辛苦來一趟。”
她任由他抱著,沒有回抱。
周初皓摸著她的長發,說:“今天跨年這麼重要,你和我一起把阮兮送回去,晚上我們倆再獨處約個會吧?”
孟塵縈點頭,“不過還是你自己送阮小姐回家吧。”
“我,就不去了。”
…………
計劃改變。
孟塵縈獨自從機場回了出租屋。
今天家裡極其冷情,跨年如此重要的日子,虞南星和錢曉語都另外有約了,她們也以為她今天去接周初皓,是跟他獨處。
她自個兒在家裡沒事看看書,盤算著周初皓把阮兮送回家了再給她打電話。
約莫等到八點左右,周初皓來了電話。
孟塵縈翻出晚上準備出門穿的衣服,邊接電話:“初皓哥哥,你到哪兒了,等等我,我馬上就出來啊。”
那邊靜默幾秒,沒一會,周初皓歉然道:“縈縈,對不起。”
孟塵縈整理衣服的手僵住,“怎麼啦?”
他呼吸沉了些,才說:“阮兮忽然胃疼,我送她來醫院了,醫生說她要住院一晚上。”
“嗯。”
她在等他繼續說。
周初皓一氣嗬成道:“所以我得照顧她,明天才能去找你。”
“縈縈,你要是生氣了就罵我,但目前我確實不能把一個病人丟下,所以……”
“罵你乾嘛?”孟塵縈笑了笑:“沒關係啦,病人更重要,你在醫院好好照顧阮小姐。”
“那你跨年怎麼辦?”
孟塵縈把衣服收起來,輕聲說:“以前是怎麼過的,今年就繼續怎麼過。這件事發生的突然嘛,也是沒辦法。”
對她的體貼,周初皓並沒有高興,反而愈發不安。
孟塵縈向來是個心思藏得很深的女孩,她開心與不開心,很難從她情緒裡看出來,她真正遇到不開心的事,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消化的。
即使是跟她相識十幾年的關係,他都摸不透,她這顆心究竟有幾分裝了他。
如果是旁人女朋友,發生這種事,脾氣再好也會鬨,而她呢。她從不鬨。
“縈縈。”
“嗯,怎麼了?”
周初皓幾乎懇求地說:“你能跟我鬨鬨脾氣嗎?”
“啊?”孟塵縈懵了,“為什麼呀?好好的鬨什麼脾氣?”
周初皓心裡的酸澀不斷在冒泡泡,他覺得她就像天邊的雲朵,總是無法抓在手心。
“我不想你對我總是情緒穩定,我想你對我鬨脾氣,想你對我哭,想你罵我。”
“……”
孟塵縈沉默了會,問他:“初皓哥哥,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這次換那邊沉默,“算了,你當我剛才說胡話吧,今天是我對不起你,你相信我,不會再有下次,我再不會丟下你了。”
“我保證。”
“嗯。”孟塵縈應了聲。
她又聽到電話那頭,阮兮難受地哼哼唧唧喊初皓哥哥。
她笑著說:“你忙吧,好好照顧病人。”
電話掛斷,屋內又陷入了寂靜。
孟塵縈把剛翻出來的衣服又掛進了衣櫃,她去冰箱翻了一圈,看看有什麼能吃的。
她給自己下了一碗清湯麵,煎了個荷包蛋,晚餐就這樣混過去。
吃完飯已經九點了。
她躺在床上無聊刷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虞南星發的夜店聚會照,參與的人挺多,她還看到了邊蕭。
燈紅酒綠,沉醉迷離的場麵,好不熱鬨。
虞南星下麵是孟塵縈的媽媽發的朋友圈。
配文:【跨年團圓飯。】
圖片是家裡的飯桌,大概十幾個菜,沒一個是孟塵縈愛吃的。
她無聊又往下滑,刷到了錢曉語。
錢曉語的生活圈子較文靜,在跨年這晚跟幾個同事一起逛街,幾個姑娘在廣場嬉笑合影。
朋友圈刷的孟塵縈昏昏欲睡。
二十三點她去洗了澡,回屋打算睡覺,臨睡前,手機響了。
是梁嘉序打來的視頻。
她想起幾天前他說的那些話,心裡一慌,乾脆當沒聽見。
熄燈,睡覺。
但電話還不斷打來,調了靜音沒用,屏幕不停亮。
他這人行事總是霸道的,根本沒有考慮過彆人要不要接他電話,方不方便接他電話,反正他不達目的不罷休。
孟塵縈被煩得不行,從床上爬起來按了接聽。
畫麵內露出一張她幾天沒見的麵容。
那邊白天光線很好,將他眉眼勾勒清明,是比夜裡看到更讓人震撼的臉。
孟塵縈裹著被子坐起來,盯著鏡頭裡的人,沉默不語。
男人低沉笑,指尖夾著煙。
大抵是在什麼聚會,麵前還有不少酒瓶子。
“孟塵縈,跨年你一個人?”
孟塵縈嗯了聲。
他問:“你男友呢?”
孟塵縈不想回答,問他有什麼事?
他說:“打來是跟你說一下,我人在國外。”
所以這就是他這幾天沒來找她的原因嗎?孟塵縈沒什麼情緒地嗯了聲。
梁嘉序前傾把煙撚滅,靠近鏡頭那刻,孟塵縈慌了一瞬,還以為他要從屏幕裡鑽了出來。
他掀眸問:“還有五分鐘,你那就要跨年了吧?”
她看了眼時間,現在二十三點五十五,“梁先生在國外也這麼記掛國內的時間嗎?”
梁嘉序直勾勾看她:“我是在記掛你。”
他很直白說出來,孟塵縈猝不及防,反應過來後瞥開他的眼神,“梁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孟小姐。”他肩微挪,找個自己舒服的靠姿,動作散漫,痞氣又不失矜貴。
他笑著問:“你是不是要在臉上貼個已有男友的標簽才行?”
“還是你覺得我隻有七秒記憶,要時刻提醒?”
孟塵縈垂眸,恨不得自己逃出畫麵,也好過承受被他這樣隔空鎖定的壓迫感。
她洗了澡,穿著鵝黃色睡衣,扣子似乎係歪,露出大片鎖骨。這副樣子比這段時間看到她包裹的像熊似的冬裝更鄰家。
他看了兩眼,她後知後覺將被子把自己裹嚴實,到底是遲了。
知道他剛一直看哪,她臉一下紅得不行。
慍怒也是軟的。
南方女孩,水似的柔軟。
梁嘉序沒收回視線,淡聲:“再等兩分鐘。”
“等什麼?”她裹到就露出一顆腦袋。
他答非所問,“說說你今兒怎麼一個人?”
“我不想說。”她垂著眼,什麼也沒說,但瞧著可委屈了。
梁嘉序讓她起床。
她沒打算聽他的,還要掛斷電話。
“孟塵縈,你是覺得我在國外拿你沒辦法?”
女孩耳朵瞬間紅了。
心中腹誹怎麼又被他戳中心思。
她的確仗著他在國外,就算不搭理他,他也不能馬上衝來找她。
“起來,打開窗。”
孟塵縈沒吭聲。
“你要拒絕也可以,我自然有辦法撬開你家的門。”
孟塵縈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惡霸行為,又氣又不情願的起身站到窗外,“梁先生是想懲罰我,讓我站在這吹冷風麼?”
“五、”
“四、”
“三、”
“二、”
“一、”
跨年的最後一秒鐘,向陽路26號的天空燃起了煙花。
孟塵縈租的房子地段其實很偏僻,她還以為這地方根本看不到煙花,周圍的居民跨年都去熱鬨場所了。
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五彩斑斕的色彩在墨色夜空點綴出最華麗的畫卷。
她抬臉,望向浪漫的夜空。
綻放後的煙花像流星墜落。
好美,真的好美。
她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見過這麼美麗的煙花了。
她沉浸在這片美景當中。
也根本沒察覺到手機畫麵裡男人黑到濃成墨汁的眼神,隔空在她身體落下印記。
“新年快樂,孟塵縈。”梁嘉序又問她:“煙花美麼?”
孟塵縈被扯回思緒,老實點頭:“嗯,很美。”
她不得不承認,因為這場煙花,讓她的心靈在這一刻受到了滿足。
就在她還沉浸賞煙花時,梁嘉序低笑了聲:“你和周初皓的感情就像這煙花似的,看似美麗卻短暫,虛有其表,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