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捉老鼠(1 / 1)

軍官彆追我不配 喬己 3738 字 3個月前

男人怔了怔,沒有回答,隻是抹了把嘴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冷笑道:“今晚的雨下得始料未及,不是嗎?”

淩崢嶸眯起狹眸不想和他廢話,視線往下落,看見他膝蓋上的鮮血漸止的黑洞道:“怎麼傷的?”

男人並攏兩根手指做出一個射擊的動作,“砰,從天而降的子彈,準得嚇人。”男人的眼睛很亮,黑色的瞳仁比旁人都略大些,用力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很瘮人。

“你不去抓她嗎?”

“誰?”

男人定定看著淩崢嶸,仿佛在分辨他話裡的真假。他不知道那個少女的身份碼?嗬,真有趣不是嗎?

許是他玩味又陰沉的眼神太紮眼,淩崢嶸又問了一句,“誰?”

男人笑了笑,神神秘秘道:“軍爺,玩過貓捉老鼠的遊戲嗎?人人都以為自己是貓,但隻有被咬了才發現,原來貓不是貓,是披著貓皮的老虎。吃人的那種。”

淩崢嶸用槍托猛地砸像他的下顎,冷聲道:“少廢話,像你這種渣子,賣國求榮,感謝政策吧,要不是有程序要走,我現在就想弄死你。”

男人歪倒在地上,嘴巴裡的涎液混著血流的到處都是,他斜著眼看過去,嘴角是古怪邪惡的笑意,“想過為什麼我們在這嗎?誰把我們引來的?她真的像你以為的那樣嗎?”

“她是誰?”

男人靜靜看著他,眼神裡的蔑視和玩味叫淩崢嶸漸漸起了殺心。男人的喉嚨裡發出開水沸騰一樣的咕嘟聲,他笑得卑劣又嘲諷,“當然是你們所謂的專家,我告訴你,她可不止是天才少女,她還是個神經病,麻的,老子就是被她打成這樣的!什麼都不問上來就打,求饒也打,放著槍不用就用拳頭,他麻的就是個神經病!”

“難道把我引來就是為了打我嗎?嗎的神經病!”

淩崢嶸危險地眯起眼,猛地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他冷冷地站在那裡,陰沉的天幕上乍現一道刺眼的閃電,像遊龍般劃破蒼穹,照得黑夜如白晝,卻照不亮他眼底的晦暗和震驚。

這些人是孟圖南引來的?她,難道真的是敵特?

有股被欺騙的憤怒油然而生,心臟一抽一抽地疼著,滯悶感將他淹沒。他捏緊了拳頭,精致冷俊的麵孔上有一絲扭曲的恨意和不解,她為什麼要做情-色間諜?為什麼要糟蹋自己?外國的一切就真的這麼好,值得她背叛祖國,欺騙自己嗎?

就在他心緒滔天翻湧之際,淩崢嶸的餘光瞥見一抹白色的紗覆眼自四樓的樓梯中井處一晃而過。他抬手將這個男人打暈,接著助跑兩步踏在樓梯扶手上,用力一躍手搭上水泥台階,一個引體向上人便落在三樓與四樓間的休息平台上。

他步子邁得很大,十二層的台階隻跨了三四下就來到四樓。

然而饒是他速度快,少女的速度更快,他隻來得及看到軍綠色的襯衫拐進貼著左轉指示牌的走廊,接著是刺耳的槍聲和子彈射中身體時的悶滯聲。

淩崢嶸臉色一沉,正提步要追,一道黑影忽然從角落裡朝他撲過來,淩崢嶸一記高抬腿筆直地擊中來人的麵門,男人吃痛向後退開幾步,單手撐牆穩住身形扭頭就跑。

淩崢嶸豈能叫他在眼皮子底下逃脫,當即跟上前去,然而就在即將拐彎的時忽地下意識抬手去護頭,這種身體對危險的敏銳本能救了他一次,因為迎麵而來的是一記毫不留情的側踹。

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了他交叉護頭的手臂上,饒是他常年不懈地訓練,這一擊也叫他雙臂震麻,手槍差點脫手。他危險地眯起狹眸看過去,卻見少女甫一落地便再度沉身衝他一拳揮過來。白紗飛揚,軍綠色的襯衫被雨水泡透了,裹在她身上有著冰涼的冷漠和誘人發燙的反差。

淩崢嶸下意識要退開一步,卻避之不及,因為少女已預判了他的反應,一記擺拳將他逼回正麵對抗。

少女的拳頭力度自是不能與孫正他們相比,但勝在拳速快,手穩心狠,全部往他的要害上打。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淩崢嶸的嘴角被打破,額頭也被她的槍托打傷,幾處要害位置都被不同程度得打中。

無論是直拳還是擺拳,少女的拳姿都無懈可擊,哪怕她拳頭的力量不足以將淩崢嶸一拳擊倒,但在反複的擊打下也夠他喝一壺的。

很快,淩崢嶸在被少女的勾拳打中下巴後,眼神忽然一凜,反手捏住少女的纖細的手腕,力量很大,擠壓皮肉時甚至能聽到骨頭的卡巴聲。

少女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那般,嘴角扯出彎彎的弧度,弓身向上躍起,不惜擰折手腕也要一腳踢在淩崢嶸的胸口上。

她對自己過於殘忍,千鈞一發之際淩崢嶸閉了閉眼,還是鬆開了鉗製正麵結結實實挨了她這一腳。他向後退著撞在隻刷了半截綠漆的牆壁上,半跪在地時喉頭一甜,血氣便翻湧了上來。

他抬手揩去血跡,一抬頭便看到少女拎著槍的纖細身影背對著自己看向窗外,她仰著頭喃喃自語道:“又來了一波人。”她說著看了眼彈匣,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劉文進的配槍隨手一扔,槍隨著慣性向前滑進女洗手間裡。

她後腰上還彆著一把槍,是剛繳的那殺手的□□。淩崢嶸正要去拿槍,少女卻好似後腦勺長了眼睛般一個果決的後旋踢裹挾著勁風將他逼退。

少女扶著左眼,白紗搭在她削薄的肩頭,她略偏過臉看向淩崢嶸。似是在思考那般頓了頓,而後忽然跨步上前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同時高抬膝蓋壓在他的側頸上。

淩崢嶸被迫屈膝半跪著承受來自少女壓迫感十足的重量。

他不甘心就這麼被騙了,他還心存希望。“你究竟是誰?”

少女俯身貼近他,鼻腔裡瞬間湧起攝人心魄的香味。是那種她無法抵抗的,來自基因選擇帶來的力量。少女喟歎一聲,“原來是你,真的好香啊。怎麼辦,如果再遇不到了可怎麼辦?忍得好辛苦啊。”

她嘟囔的同時偏過臉壓上他的薄唇,屬於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在她唇齒間蔓延開來。但淩崢嶸緊抿著唇瓣,像是忍耐著巨大的憤怒般,眯著眼遮住眸子裡嗜血的凶光。

不知是少女過於執著不休,還是碰到嘴角的傷口,淩崢嶸嘶了一聲,少女趁機而入,用生澀的,霸道又橫衝直撞的小舌掃蕩著淩崢嶸的唇齒。

外頭時不時還有槍聲響起,雷聲隆隆,傾盆大雨傾倒不止,風拂過帶來的冷意卻吹不散淩崢嶸漸漸熱起來的那團火,他瞪大了眼,不得不仰著頭承受著來自少女的掠奪。

掐在他頸子上的手指冰涼又細膩,上下來回撫摸著他滾動的喉結,他竟鬼使神差地托住了少女的臀,以便她能夠加深這個使他尊嚴儘失的吻。

這種酥酥麻麻又心癢難耐的感覺雖將少女的痛意減輕,卻加重了她的淩-虐-欲。她微微拉開距離,低頭俯看一身製服,冷肅又禁-欲的JUN官半闔著眼皮大口喘息。

他唇角的血漬被銀絲衝淡成了粉色,他耳尖紅得滴血,可他眼眸深處卻跳躍著橘色的,能燒毀一切的火焰,但這火焰卻被一層幽藍色的海水覆蓋著沒有出口。

“嘖,連你的血都這麼香。”少女嘖了下嘴,勾起半邊唇角笑得狷狂,“我們都睡了好幾次,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她另一隻手去解他扣到最上麵的那粒襯衫扣子,但她沒什麼耐心,一下沒解開便暴力地一拉,扣子崩出去在地上彈跳著消失不見。

不得不承認,淩崢嶸的身體非常漂亮,皮膚白皙,肌肉線條流暢,壁壘分明既不誇張卻有著危險地爆發力。

她的手指貼上滾燙的肌膚一路向下,嘴巴輕啟一張一合,“首先,我不是敵特,永遠不是。其次,他們是我引來的。”

淩崢嶸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忙抬手按住她作怪的手,冷聲斥責道:“你瘋了!”

“是啊。”少女莞爾一笑,抽不出手來也不惱,偏過頭去,一下一下逗弄著親他的耳朵,“噓。”

淩崢嶸揚眉的一瞬間少女反手拔槍架在他的肩上,接著扣動扳機。砰地一聲,震得他腦子嗡嗡作響。白紗下的眼眸紅得妖詭,他順著少女目視的方向扭頭看過去,走廊的儘頭處斜躺著一個穿黑衣的男人,一槍穿咽,腳邊的□□滑出去半米。

少女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遠,很縹緲,“大魚上鉤了,你準備好了嗎?這麼難挖的暗線我給你釣出來了,你怎麼感謝我?嗯?”

她說著將壓在肩頭的膝蓋拿開,然後直起身子。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好微敞的領口,一邊掐住淩崢嶸的下巴挑起他冷峻精致的臉孔,拇指狠狠按住他的下唇揉弄著。男人微涼的薄唇被她暴力搓出了嫣紅的顏色,然而她忽地眉頭緊蹙閉上了眼。

疼痛使她恍惚了一瞬,世界變成了曝光過度的黑白色,大塊的光斑和暗塊沒有規律地排布著,連空氣都陡然生出了獠牙,她笑得病態又詭異,似是對他平靜的樣子諸多不滿。

少女用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使勁地按了按皮肉,又猝不及防地抬腳踩在他的□□上,笑得森然陰沉,聲線清越卻挑逗,她歪著頭開口道:“一槍一次,你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