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12.03 20:00
“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下去吧。”
荒鷹說完還朝江釉挑了挑眉,隨後走下樓梯的時候,腳上似乎絆到了什麼長條的障礙,險些整個人滾下樓梯。
“誒!什麼東西啊?有東西絆我。”他的墨鏡一晃還掉到樓梯下麵去了。
“沒有東西。”江釉觀察了一下每道階梯,上麵除了沙子和灰塵之外,沒有彆的東西,更不用說那種能夠絆倒人的物體了。
“怎麼可能...”
荒鷹回頭打量著,這樓道的燈雖然不算太亮,但是地上的東西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階梯上確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你是不是撞邪了啊鷹哥?”豺狼見他這幅恍惚的樣子,還打趣著說。
“...沒有的事!”荒鷹皺了皺眉,但實在沒想出個所以然,“算了,咱們先下去吧。”對於他來說還是海外老板出的6萬美金更加吸引人。
雪花拿著反光板,眼中帶著狐疑,但她也沒看到有什麼東西絆住了荒鷹,四周看了看,心裡發毛。
江釉走著走著,忽然回頭看向蒼湖,與他對視了十幾秒,直到前麵的豺狼吹了聲口哨。
“誒,你們是熱戀中嗎?下個樓梯都要含情脈脈地看。”豺狼嗤笑了一聲,這人的調侃倒是一視同仁。
“你倒是閒,注意還是放你自己身上吧。”江釉冷眸睨了這人一眼。
“可能是羨慕我們吧。”
蒼湖輕飄飄地說,絲毫沒將豺狼放在眼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與她一同慢悠悠地下樓。
“切...”豺狼不爽地抿了抿唇,轉身快步走到了荒鷹的身邊。
剛踏入B1停車場的場地,江釉口袋的扭曲指數儀就震動了一下。她和蒼湖都穿著大衣,大衣裡麵藏著中型消頻儀器。
“剛剛扭曲指數震動了。”她輕聲地附在蒼湖耳邊說道。
“好,我知道了。”蒼湖認真地側耳聽她說話,聽完了之後看向周圍,周遭的一切落入他的眼中是不一樣的。
“就是這裡啦,我們先把攝像機架好。”荒鷹遠遠地朝兩人揮手,他的聲音通過有些空曠的停車場傳過來,在周圍回響。
江釉走過去時,抬頭看了一下頂上掛著的白熾燈管,上麵沾了許多飛蟲的屍體,被蜘蛛網捆住了,安安靜靜地倒吊著。
耳邊是滴滴答答的聲音,好像是哪裡漏水了。那些大柱子下方似乎留下了一灘水漬,在燈光下更像血跡。
“你們可以周圍看看,記得彆走太遠哦。畢竟在這裡真的可能回不來的~”
荒鷹說著還笑了起來,他這次的笑容帶了些陰險感,但轉瞬間就變回一副親和的麵容。那些陰狠的算計都藏在了那幽深的瞳孔之中。
這句話聽得人心裡不怎麼舒服,江釉輕輕挑眉,她沒有回複這人的話。而是走到了另一邊的空車位,這個車位地上有一灘濺射性的血液?
心中忽然有一處靈光閃過,她疾步走到了柱子後麵,這柱子一麵的血跡,從頂上流下來的,地上還嵌進去了半條血淋淋的腸子?但已經發生了腐化,認不太出來。
“X,你去那麼遠做什麼?”
雪花在身後喊她,語氣有些不愉,聽著不是擔心的語氣。雪花的身邊是環著胸的豺狼,他正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沒什麼,我隻是隨便看看。”
江釉從那灘血上移開視線,慢悠悠地走回去,卻發現那邊就站了三個人,分彆是荒鷹、雪花和豺狼。蒼湖去哪裡了?
“X,你先幫我看一下這架錄像機,我有點想上廁所了。”荒鷹見她過來了,便說道。
這哪是想上廁所,這分明就是想跑掉。江釉神色淡淡地瞥了這人一眼,隨意地說:“嗯。”
“對了,有沒有見到我的同伴?”不過蒼湖去哪裡了呢,她剛剛去看彆的地方,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動向。
“你的同伴?我好像也沒注意到誒。”
荒鷹被問得一愣,好像還真沒怎麼注意過這號人,“也是,這麼大一個人能去哪裡?我怎麼好像...完全沒有印象了呢...”如果是從這個地方走開,他應該會有印象的吧、
雪花和豺狼也是一臉懵,雪花更是懷疑自己:“有這號人麼?豺狼,你有見過嗎?”
“我見過啊,他和X不是情侶麼?是麼...”豺狼本來斬釘截鐵的語氣變得有些猶豫。
“你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X看著就不像能有男友的樣子吧。”雪花狐疑地說道。
江釉沉默了:“...”這兩個人討論的東西能不能不要帶她一份。
她自然是聽到麵前這幾個人疑惑的低語,心裡懷疑著這個扭曲空間裡可能有腦霧影響。她與蒼湖認識的時間比較長,在這個方麵影響不到她。
“咳,所以現在是開始拍攝了嗎?”她覺得有必要打斷一下麵前兩人胡亂猜測的話題。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按下開關,鷹哥說讓我來弄的。”
豺狼如夢初醒一般,晃了晃腦袋之後,走過去操作著他們的錄像機。忽然雪花裹緊了自己的衣服,還打了個噴嚏。
周圍的氣溫似乎下降得很突然,這個體感溫度仿佛身體處在冰窖裡,冷氣四麵八方地湧進來。
江釉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凍僵了,抬起一看,那指尖都凍紅了。
“怎麼回事,好冷啊。”雪花說話都打哆嗦,“我怎麼記得之前不是這樣的...”
“外麵有寒潮下來了,停車場冷一點也正常啦。”豺狼擺了擺手,“你彆自己嚇自己了。”
“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腳步聲啊?”
雪花一驚一乍的,裹緊了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想要跑回樓道那邊。她已經跑到那扇樓道門麵前了,卻怎麼也拉不開,門後麵是一片黑暗。
“平時這裡的樓道門不是鎖著的呀...”雪花轉頭看向豺狼的時候,眼裡的驚恐是怎麼也藏不住。
“我們已經到那個怪談裡了吧。”豺狼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還吸了一下鼻涕。
“可是幾天前,我們也拍到了,當時也不是這樣的。豺狼,你看這邊的門後,一片黑色。”雪花慌亂地說。
江釉聞言走到了雪花的附近,她也不太能確定雪花這人是不是在演戲,那邊的錄像機還在拍攝著。
她在雪花驚恐的眼神下,一把就將樓道門拉開了,門後麵的聲控燈應聲亮起。
“你在乾什麼!...”雪花的吼叫剛開始就歇下來了。
原因無他,門後的燈一亮,樓梯上是荒鷹的屍體。黑紅色的血液從上麵流下來,已經滴落到最下麵的一個台階了。
荒鷹被剖開了肚子,裡麵的東西灑落了一地,似乎還滑行到了下一個台階上。
江釉鬆開了門把手,而雪花被嚇得出不了聲。豺狼見兩個人在門前發呆,還十分不耐煩地走過來,邊走邊嚷嚷著:“X,你得配合我們演啊——”
“啊...這、這是!”
豺狼看到了後麵的場景,被嚇到了,直接前腳絆後腳,差點整個人往前麵撲去。要是真撲過去了,他的臉可能會磕到那台階上。
雪花拉住了他,腿上還有些發抖。她看向旁邊一臉淡定的江釉,仿佛這種事情已經見得多了。
“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啊?”雪花的聲音顫抖。
江釉聞言轉頭看向雪花,她遇到這種事情確實不會再害怕了,她見到這種事情腦海裡隻會立馬開始分析,到底是什麼原因、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先把門關了吧,荒鷹能死在裡麵,就能說明危險源在附近。”
她從雪花手中拉過門,嘭的一下將樓道門狠狠關上了,這道聲響讓聲控燈維持的時間更久了。隨後就看到了樓梯之上的轉角平台站著一個高大健碩的黑影,但這個構造不像人。
它在燈光下俯視著門外的三個人,爪子輕輕晃動。
聲控燈維持的時間到了,很快就暗了下來。
“快走!”江釉轉頭對雪花和豺狼說。
但是一切發生得很快,她伸手隻能把雪花的手拉住,轉身就往左邊跑去。“啊啊啊!”身後傳來破門的聲音和豺狼的慘叫聲。
血肉破開的聲音縈繞在狂奔的兩人耳畔,刺啦刺啦的...血液和內臟落地了...
“跑、跑去哪裡?”雪花連氣都呼吸不勻稱。
“躲開它。”江釉簡而言之。
她也不知道能躲去哪裡,這鬼地方她也是第一次來啊。這個停車場真的很大,她們一路狂奔,麵前就像無窮無儘一樣,根本到不了出口。
“旁邊有供電室和雜物房。”江釉眼尖,臨危反應都很好,拉著雪花跑到另一邊的供電室。
嘗試了一下,拉開了門。兩人連忙躲進去了,供電室這個門防盜等級挺高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鎖。
從門內鎖門,江釉拉著雪花蹲了下來。
“放輕呼吸,不要出聲。”她輕聲地對雪花說。
雪花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都快要缺氧了,但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呼—呼——”那個生物的呼吸聲靠近了旁邊的窗台。
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這個人形生物靠近了窗戶,血紅色的重瞳正往裡麵盯著,掃過裡麵每一處地方,在打量著裡麵有沒有人。
在眼睛找不到人了之後,它便豎起耳朵,貼近了供電室。如果她們發出了一絲響動,它都會確定裡麵藏了人,然後破窗或者破門而入。
“呼...”人形生物喘氣的聲音有些響。
江釉幾乎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但她身邊的雪花害怕得幾乎要哭出來了,但用手掐著大腿,拚命地忍住。
慢慢地,那個生物的呼吸聲越來越遠了。
雪花放鬆了下來,腳邊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椅子,椅子撞到桌子發出了碰撞聲!
“啊...”雪花再也忍不住要哭泣出聲。
“唔...”但立馬被江釉捂住了嘴巴。她們好不容易等到那個怪物走掉,這樣就前功儘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