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路過燒餅攤的位置,那燒餅攤攤主正開張,荊昭雖疑惑卻沒多問,不過麵館今日卻沒開門。
來到玉妝閣,叫來試用期的兩個員工:“今日試用期就結束了,經考量,你二人表現優異,從今日開始,就是玉妝閣的正式售貨娘子了。”
秋兒聽到自己過了試用期,有些出乎意料,荷娘卻淡淡一笑,仿佛已經得知了結果。
“正式售貨娘子每月工錢六百文,我每月還會給八十文的胭脂水粉錢,你們每日接待客人都要認真梳妝打扮,客人看到也賞心悅目,大大提高成交機會。”
“是。”
“店內如同花鈿可免費使用,每人每月可用兩枚。”
“店主好大方,還給我們胭脂水粉錢,不過我平日素麵慣了,梳妝打扮實在有些難為了。”
聽到秋兒有些犯難,荷娘輕笑一聲,穿著自己的試用期工錢。
荷娘平日裡除了會和店主以及其他美妝師親近,對店內其他人都愛搭不理的,如今這一聲輕笑,讓秋兒覺得她更是看不起自己了。
見秋兒不再說話,荷娘收好自己的東西起身:“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每日晚飯後教你。”
這人一會兒嘲笑她,一會兒又說要教她,秋兒有些想不明白。
“我方才也不是笑話你,你彆放在心上。”
秋兒:“嗯,那我們說好了,你要教我的。”
“你放心好了。”
中午,店內迎來了一個荊昭的熟人,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荊昭收下東西後,他便離開了。
楚笑歌看到,有些疑惑,燒餅攤攤主不是說回老家了嗎,怎麼今日會來玉妝閣?
木冬也看到了,他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人,沒想到今日出現在玉妝閣,好像還和店主很熟識。
打開手中的包裹,裡麵是一個個金黃的餅子,還熱氣騰騰的。
荊昭拿起一個餅子仔細端詳著。
不好!
“木冬!”
聽到荊昭呼喊的聲音,木冬急忙跑上二樓,進屋後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店主,出何事了?”
“你去幫我查查崔記燒餅的老板是何時出的城。”
木冬疑惑地看著桌上的一堆燒餅,不理解,但照做。
半個時辰後。
“店主,查到了。崔記燒餅的老板和老板娘昨日上午就出城了,我去打聽過,說是家裡出了事這才著急回去。而且這崔記家就在京城,從他開鋪子到現在也有二十餘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回老家,以前逢年過節都不回去的。”
荊昭了然。
上次遇到那個打手後,她便去打聽了,那日燒餅攤攤主的兒子生病,並未出攤。
如此了解攤主的私事,這個打手真是不簡單。
荊昭把燒餅扔到泔水桶,吩咐木冬找兩個眼生的人再去買幾個燒餅。
“店主,我們按照你說的地方並未看到燒餅攤,也去周圍的幾條街找了,都未曾看見。”
荊昭有些苦惱,無冤無仇的,這人怎麼就纏上她了?
徐江行府邸。
早上還去玉妝閣送餅的假攤主此時被五花大綁。
“徐望山?等我出去了,我定會要你狗命。”
“恐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對了,你的兄弟們也沒機會了。”
徐望山叫來自己的近衛:“送他們團聚。”
“那些女子怎麼辦?”
一共救出的十個女子,大多是官宦小姐,十人個個愁容滿麵,全然沒有被解救的欣喜,聽聞要把她們送回去時,竟有兩人麵露恐懼直搖頭拒絕。
聽說幾人的情況,徐望山也犯愁,被歹人擄走這麼久,京城已經人人皆知,就算送回去,也隻有一條路擺在她們眼前。
若是能找個收留她們的地方,平日裡也允許家裡人去探望,自是兩全其美。
荊昭環視一圈,看到了一個熟人。
白衣女子也看到了她,突然神情激動,走到荊昭麵前,行禮:“那日給娘子添麻煩了。”
“看到你如今無恙,我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徐望山聽完兩人的事,開口:“今日請荊店主前來,也是為了這些女子日後的去留。”
“我是打算再開一間分店,不過還差點銀錢。”
“需要多少,荊店主開口便是。”
“分店開起來,定需要更多的人手,如今有現成的,我也不用費心去牙行了。”
眾女子聽到荊昭的話,紛紛激動起來。
徐望山:“荊店主大義,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開口。”
“徐公子放心,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荊昭停頓一下,說道:“不過開分店還需要些時日,她們還要麻煩徐公子再照看些日子了。”
安頓好被解救的女子,徐望山叮囑眾人不要向外透露任何消息。
開分店的事終於提上了日程,荊昭每日早起晚睡,研究分店的主要經營方向。
既然決定要開分店,主要經營還是要和大股東商量一下。
長公主並不打算乾涉荊昭的想法。
“那就把隔壁兩間鋪子打通了,中間用隔斷分開,重新劃分一下區域。”
“這樣也好,你也不用管理兩個鋪子勞心勞力。”
京城開始興起一波謠言——玉妝閣得罪了貴人,如今已經閉店跑路了。
“這群人聽風就是雨,也不看我們門上貼的告示,滿口胡言。”
胡玉榮現在安分不少,每日都在家裡養花喝茶,就連老侯爺都對她少了偏見。
晚飯時,胡玉榮提出想回娘家,老侯爺同意了。
回胡府的路上,她借口去買糕點,繞路看到了店門緊閉的玉妝閣,心裡的怨氣也煙消雲散。
有長公主這個靠山有何用,你是死是活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荊昭,你從前再風光又有何用?
店鋪重新裝修好已經六月了,荊昭怕熱,以前一到夏天都冰飲不離開。
被徐望山救出來的十人中有六人不願在玉妝閣做事,荊昭也不強迫她們,告知徐望山後,徐望山便派人把她們送回自己家。
荊昭把另外四人帶到玉妝閣。
“這四位就是我之前和大家說過的,她們不方便露麵,所以以後就在二樓。”
祿盛:“店主放心,我們都理解。”
楚笑歌和秋兒端來冰飲。
荊昭招呼大家:“快來嘗嘗,若是好喝,也可以用來招待客人。現在天氣炎熱,若是進店就送冰飲,也能引來不少人。”
秋兒:“真好喝,酸酸的,喝完感覺胃口大開,能吃下兩碗飯呢。”
荷娘:“瞧你那點出息,就知道吃,三日前的薔薇花鈿會畫了沒?”
聽到荷娘的提醒,秋兒連忙端著自己的冰飲走了。
吉時已到,玉妝閣重新開業。
“這玉妝閣不是關門了嗎?怎麼又重新開業了?”
“你們是一點告示都不看啊,上麵都寫著閉店整修。”
荊昭帶著眾人到門口。
“各位,今日玉妝閣重新開業,店內所有物品都按原價的九成出售,凡購買者再送二十文抵扣券,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圍觀多是女子,聽到荊昭的話,紛紛激動起來。
祿盛開口:“進店者皆可到我這裡領取冰飲一杯。”
“還有冰飲啊,玉妝閣真是豪氣。”
“店主,冰飲也是先到先得嗎?”一個老翁開口問道。
旁邊的人笑話他:“這玉妝閣賣的皆是女子所用,你去做甚?難不成是想喝冰飲?”
老翁不理他,等著荊昭的回答。
“諸位放心,冰飲管夠,無論男女老少,隻要進店,皆可領取。”
玉妝閣正式開門,眾人湧入。
“都彆擠,注意安全,看管好自己的財物。”
玉妝閣如今有兩道門,右邊隻進不出,左邊隻出不進,每個門都有兩人看守,剩餘三人在店內巡邏,極大減少了想要偷雞摸狗之人。
不一會兒,隻見兩男兩女來到玉妝閣。
為首的女子開口:“我家小姐聽聞玉妝閣重新開業,特派我來送上賀禮。
荊昭:“勞煩替我謝過小姐,改日我定親自登門感謝。”
陸陸續續又來了好幾位管家小姐的賀禮,店內的客人羨慕荊昭能結識有權有勢之人。
一直到快打烊,店裡的客人才走光。
賬房先生把賬本交給荊昭,神色喜悅:“今日賺了頗多。”
荊昭:“各位辛苦了,我買了飯菜,大家今日在店裡吃了再回去休息。”
楚笑歌:“辛苦是好事,說明客人多,我們賺得也多。”
荊昭:“如今玉妝閣重新開業,大家的工錢每月漲一成。”
“一成?這也太多了,比大戶人家丫鬟的月錢都多。”
眾人:“謝謝店主。”
又囑咐了幾句後荊昭便離開了。
看著賬本,長公主眼底滿是欣慰。
“昭兒的經商之才世間少有,我沒看錯人。”
荊昭謙虛道:“若非長公主相助,我也不能做到如此,還要感謝二公主和大公子。”
徐望山也聽說了今日玉妝閣重新開業的盛景,由衷地敬佩荊昭。
“錢財都是次要,昭妹妹幫我收留了那些女子,我也隻能用錢財來感謝昭妹妹的大義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她們最好的結果就是剃發出家了。”
那回去的六人豈不是…
荊昭內心升起一股恐懼,她不敢想也不敢問,連忙把這個想法拋出去。
多日不見二公主,也不知她最近在忙什麼?
像是看出荊昭內心所想,長公主告知她二公主馬上要成親了。
“是和誰家的公子?”
“剛班師回朝的徐小將軍。”
荊昭疑惑地盯著徐望山,徐小將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