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昭因為受傷的事,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了,在確認自己無礙後便開始設計各種類型的花鈿。
這個時代的裝扮多素雅,就算是皇宮裡的貴人,荊昭在進宮前還怕自己的美妝店做不起來,如今,她可要大乾一番了。
二公主坐在她旁邊用胳膊杵著頭,看著荊昭在紙上認真作畫,隻覺得好生可愛。
荊昭一邊作畫,一邊講解:“此名為花鈿,可以在畫在眉間作為點綴,也可畫在其他地方。”
二公主蠢蠢欲動:“能否幫我也畫一個。”
“行啊,我給你畫一朵你喜歡的花吧。”
二公主想了許久,也沒想出自己到底喜歡什麼花,荊昭看她實在為難,出來解圍:“上次我在長公主的園子裡看到一朵粉色的鬱金香,甚美。”
“那就勞煩昭妹妹為我畫鬱金香了。”
荊昭仔細回想著那朵已經長開的鬱金香,認真地在二公主額頭上作畫。
兩刻鐘後,二公主欣賞著額間栩栩如生的鬱金香,欣喜極了。
“昭妹妹妙筆生花。”
“公主謬讚了。”
二公主嗔怒:“我把你當成我的姐妹,你還叫我二公主嗎?”
荊昭小聲說道:“宜真。”
二公主讚許地點點頭,繼續欣賞自己的花鈿。
荊昭坐在一旁:“私下裡我可喚你名字,但倘若有外人在我還是尊稱二公主。”
“我不在意這個。”
“被有心之人聽到就不好了。”
荊昭雖是長公主的人,但她說到底是個平民百姓,沒有身份地位,若是有人趁長公主不在,存心針對,那她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行吧。”
荊昭畫了兩個花鈿,就要去長公主花園裡尋找可以入畫的花。
二人一直在花園裡待到太陽落山,就連午飯也是讓丫鬟端到花園裡吃的。
長公主聽聞荊昭和二公主在花園裡作畫,也去看了一下。
她看到荊昭畫的花鈿,語氣裡滿是欣賞:“昭兒真是心靈手巧。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等開業了,我讓京城的夫人小姐們多去給你捧場。”
荊昭咧著嘴謝過長公主。
這都要感謝偉大的二十一世紀啊,若不是自媒體的新起,她也不可能去做美妝博主,更不會接觸到各種各式各樣的妝容了。
長公主隻當她是害羞,又叮囑了二人幾句,便離開了。
二公主看著紙上的花鈿,猶猶豫豫
地:“昭妹妹,你那店鋪還需要銀錢嗎?”
荊昭隻當二公主以為她沒錢,便告知長公主已經和她合夥做生意了,不需要再為錢發愁。
聽到荊昭這樣說,二公主抿著嘴,不再說話,隻是端詳著花鈿。
“若是宜真願意和我合夥做生意,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過我這生意,前期需要大量錢財采買各種用品。”
“你知道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就去找長公主。
長公主聽到二公主也想加入的事,一臉吃驚:“我們宜真也想要做生意了。”
二公主被打趣,瞬間紅了臉:“我可不是想要幫襯一下昭妹妹嗎。”
“好好好,你母妃若是知道,定會開心。”
荊昭擬了一份合同,三人簽約立據。
荊昭列好店鋪需要的東西,二公主派人去采買,長公主就負責當店鋪的靠山,三人分工合作,樂在其中。
二公主嫌棄店鋪裝修進度太慢,又加了數人。
半月後,店鋪開張。
長公主和二公主不方便露麵,二人派了親近之人來與荊昭一同開張。
“玉妝閣開張了,歡迎各位娘子進店。”
荊昭扯下門前的紅布,門頭的牌匾是長公主所提,二公主本想找皇上,被荊昭拒絕了,每天看著皇上的字,她心理壓力會很大的。
二公主的提議被拒絕,又找到各宮的娘娘們,搜羅了很多名貴擺件,這才罷休。
福澤和祿盛打開店門。
看熱鬨的人一湧而進,進到店裡,看到富麗堂皇的裝飾,一些衣著普通的人轉身就離開了。
“這怎麼都是女子的東西啊?”
“諸位客官,我們這玉妝閣就是專門為女子創辦的店鋪,在我們店裡,大家可以畫到最時興的妝容,也可以為各位定製適合自己的妝發。”
“定製妝發?”
“是的,根據您的五官,骨相,畫出最適合您的妝容,做出最適合您的發型。”
“那這價錢會不會很貴啊?”
一聽到有關價格的問題,眾人都停下交談,等著荊昭的回答。
荊昭笑了笑:“諸位放心,我這裡都是明碼標價,價錢都會在一開始告知各位,你隻需要選自己能接受的價位就可以了。”
“大家請看,每一個物品下麵都有價錢。”
“這也不貴啊。”
“而且我們也會根據大家所要參與的各種場合,推出了特定妝容,比如成親妝,踏春妝,乞巧妝等等。”
荊昭又示意福澤和祿盛把價位本發給眾人:“上麵都很齊全,大家可以慢慢看。而且今天開業,本店推出活動,買三個妝送一個妝,時間妝容自選,也可送給親朋好友。”
“這也太多了,店主,我要做一個踏春妝。”
“好的,您這邊請,來登記一下時間和姓名。”
“我也要。”
本還猶豫的女子們聽到有人要畫,立馬不糾結了,生怕自己排不到前麵。
長公主和二公主坐在樓上,聽著婢女說著今日開張的事。
“昭妹妹真是厲害,能想出這樣的生意。可是京城頭一家呢。”
二公主十分自豪,若不是母妃勒令,她都要下去和荊昭一同接待客人了。
荊昭推門進來,喝了一大壺水,才開口說話。
“今天人也太多了,交定金的也有不少,從明天開始就能正式做了。”
長公主:“另外兩人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荊昭:“一天許多接待六個人的全妝,等生意穩定了,我們可以旁邊的鋪子買下來。”
長公主:“何止是旁邊的一個鋪子,你左右兩邊的鋪子一同買下。”
真是財大氣粗,荊昭對長公主的愛又多了幾分。
荊昭拿出交了定金的名單:“我數了一下,有八人。”
二公主指著一個名字:“這不是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嗎?哼,她來乾什麼?”
“昭兒可以忽悠她多多花些錢,替我們宜真出出氣。”
荊昭湊過去,胡玉榮。
了然,兩人是有仇啊,這下可要在禮部尚書的女兒那裡多賺些錢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關於店鋪的事,長公主便帶著二公主回府了。
下午,荊昭坐在店裡,給新招的人培訓,美妝師是她受傷前就物色好的人,賬房先生是長公主的人,其餘的夥計丫鬟也是五嬤嬤去買來的。
長公主說過,關於錢財的事還是不要讓外人接手。
荊昭本想讓福澤和祿盛跟著賬房先生學習,二人慌忙拒絕,直言自己沒有天賦。
她看到門前時不時有人停下,往裡瞅瞅卻不進來。
荊昭看著富貴逼人的鋪子,找來賬房先生寫了幾個主推妝容的價格牌子放在門口。
沒過一會兒,剛才在門口觀望的幾人進了店裡。
一身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店主,你門口寫的價錢是真的嗎?”
“當然了,我這店鋪的價錢都寫在明麵上,娘子放心。”
三人在店裡轉了轉,荊昭給她們看了另外兩位美妝師臉上的妝容,立馬交了定金確定好時間。
荊昭繼續給幾人培訓:“以後大家早上梳妝時,要用上店裡的各種花鈿或者各種妝容,可以直觀的讓顧客看到效果,也是為店裡做了宣傳。”
“若是有不懂的,就來問我,不要擅自做主。
“是。”
荊昭被二公主據著,日日住在長公主府,她的小院空著,就安排店裡的人都住了進去。
賬房先生和美妝師有家,便還是住在自己家。
福澤和祿盛統管店裡的夥計和外套,荊昭則管理賬房先生和美妝師。
第二天,店鋪剛開門,二公主的死對頭胡玉榮就來了。
“讓你們店主來給我畫,若是我沒滿意,定治你們的罪。”
荊昭整理好東西,開始化妝。
正當她的胳膊不小心碰到胡玉榮的身子,這位大小姐身旁的婢女一把推開了荊昭。
毫無征兆,荊昭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大膽!居然敢碰我家小姐的貴體。”
難怪是二公主的死對頭呢。
荊昭站起身,把灑落到地上的妝品放好。
她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胭脂水粉,心疼極了,這些都是店裡最貴的東西,荊昭怒火中燒,卻不得不因為階級低頭。
耐心解釋:“胡小姐,為您美妝,有肢體觸碰是無法避免的。”
“讓你們店主來。”
“我就是店主。”
“來人,把她的店砸了!”
“哎哎哎!彆碰我的東西。”
店裡的其他人聽到動靜,都趕了過來,胡玉榮的婢女被攔了下來。
荊昭:“若是胡小姐不滿意,我可以退掉定金。”
胡玉榮一臉不屑:“敢阻攔我的人,我看你這店是不想開了。”
此話一出,眾人心裡一驚,看向荊昭。
荊昭可不怕她的威脅,她背後靠的可是當今聖上的姐姐和女兒。
“你給我等著!”
胡玉榮見荊昭不為所動,氣衝衝地離開了。
店內的夥計和美妝師有些害怕。
“店主,這人是什麼來頭啊?”
“哦,她啊,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
一個夥計被嚇得癱軟在地。
荊昭安慰大家:“把這裡收拾一下,大夥就去做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