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跑了?”
“公子,荊老板本與我相談甚歡,但是一聽到你回來了,她就從後門跑了。”
春華站在一旁,看著榻上慵懶的公子,和自家弟弟對視一眼。
“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
“您要是真喜歡荊老板,就不能用尋常的做派去…”
徐江行一下子從榻上跳起來,險些崴了腳。
“公子小心!”
“秋實,你姐姐最近吃錯飯了?儘說些胡話。”
“公子,其實我也有事瞞著你。”
秋實被自家公子盯著,握緊拳頭給自己壯膽:“公子,就是那天上午我去了荊老板的店,遇見了五嬤嬤。”
“秋實!你現在到底是我的人還是長公主的人?”
“我這不是以為五嬤嬤她就是去吃飯的嗎?也沒多想,誰知道是長公主授意的呢。”秋實看著春華,尋求幫助。
春華得到暗示,給徐江行順毛:“公子,你也彆多想,或許五嬤嬤就是去吃飯呢。”
“外麵的廚子手藝還能比宮裡的好?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久了。”
秋實心虛地彆過臉去。
從徐江行院裡出來,荊昭本想再次去府衙碰碰運氣,萬一這次不用花錢就成了呢。
“大哥,您行行好,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了,等以後賺了錢,我肯定來孝敬您。”
“去去去,沒錢還想辦事,沒錢就去廟裡拜拜,萬一有神仙真人幫你呢。”
對啊!荊昭靈機一動。
荊昭帶著去徐江行府裡買的兩包糕點,去了據說是最靈驗的寺廟。
“每個菩薩真人都供奉一點,總會有心軟的菩薩神仙救我與水火之中。”
荊昭殷勤地在供台上擺好糕點,又跪下虔誠地拜了又拜,嘴裡嘀嘀咕咕說著自己的心願。
出了寺廟,她打算再去調研一下這裡的市場,現代的自助餐大家都不是很喜歡,那就做其他的。
人挪活,樹挪死,大不了她就真的回去種菜賣菜了。
荊昭在東市轉了又轉,看了又看。
“這成衣就沒有新奇樣式。”
“是啊,上月羅裳坊說出了新樣式,我去了一看,不還是那幾款嗎。”
荊昭聽著兩個衣著華麗的娘子談論著,早知道現在會穿越,大學就學習服表專業了,有一手設計的技能,也能在這個時代闖出一片天。
荊昭懊惱地從胭脂鋪出來,她之前雖說是美妝博主,但是總不能去大街上給人表演化妝吧。
“荊老板?”
荊昭看著麵前眼熟的婦人:“是您啊。”
“聽說您店裡出了事,正巧遇見,冒昧了。”
一想到店,荊昭就有些頭疼。
“荊老板如果願意,可隨我去見見我家夫人,她或許能幫您渡過這次的難關。”
荊昭思索片刻,給自己壯膽,大不了一抹脖子,重新投胎。
“行。”
長公主府。
荊昭看著牌匾上的四個大字,有些腿軟,還好五嬤嬤及時扶住了。
“您家夫人是…”荊昭望著牌匾。
“您隨我來吧。”
彆人穿越成為公主,我穿越是見到公主。
荊昭感覺自己心跳一百八了,使勁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
五嬤嬤看出了荊昭的緊張,笑道:“長公主為人和善,荊老板莫要緊張。”
話雖如此,但她一個現代人,說話做事完全是現代做派,自從穿過來,見得最大的官也就是衙門那個負責房產的衙役了。
荊昭回想著電視劇裡的情景,一會兒直接下跪磕頭,應該不會出差錯。
荊昭一進公主府,就被滿院的花草震驚了。
五嬤嬤解釋:“長公主喜愛花草,有很多名貴的品種都是陛下賞的。”
荊昭看著很多沒見過的話,感到新奇,一時就忘了走路。
“我沒見過。”
五嬤嬤點點頭,帶著荊昭繼續往裡走。
“長公主,人帶到了。”
荊昭被帶到一個小院,裡麵的花比起在外麵看到的更勝一籌,她看著院中一女子挽著袖子,在施花肥,不由得往前走走,想看得更真切些。
施肥的女子聽到通報,放下手中的花鏟,用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臟汙。
“民女見過長公主。”說著就要跪下。
長公主連忙上前扶起荊昭,笑意盈盈地打量著她。
荊昭被盯著有些不自在,垂著眼睛。
“彆緊張,我就是找你來說說話。”
荊昭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花園。
“喜歡嗎?”
荊昭無意識地點頭,後知後覺自己唐突了。
“回長公主的話,您府裡的東西,民女不敢。”
長公主輕笑一聲,眼神柔和地看著她:“聽說你那鋪子走水了。”
“是,還沒查出原因。”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沒想好。”
長公主:“會種花嗎?”
荊昭一愣,嘴比腦子快:“不太會,我會種菜。”
“差不多。”
荊昭沒想到長公主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長公主不愧是長公主,腦回路都和她等平民百姓不一樣。
荊昭雙手搓著袖口,雖然想不明白長公主的意思,但還是要和店裡的兩個夥計有福同享:“我店裡還有兩個夥計,現在出了這種事,我也不能不管他們。”
五嬤嬤:“長公主的意思是和荊老板合夥做生意。”
荊昭試圖看出這話裡是否有話,隻見長公主品著茶,一臉悠閒。
從長公主府出來,還如同飄在雲上一般,有些不真實。
要不是對方是長公主,她還以為自己被詐騙,下一步就要進行人口販賣了。
荊昭被長公主召見的事沒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徐江行知道了。
“她到底要乾什麼?”
“公子莫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我看她巴不得我不好。”
秋實嘴笨,在一邊急得團團轉,心裡卻感謝長公主。
“秋實,你去把荊昭找來。”
“公子,您忘了,長公主把後門鎖了。”
徐江行起袖子,就要往牆上爬。剛坐上牆頭,就看到牆下有兩個長公主身邊的近衛。
兩人看著牆上的公子,露出善意的微笑。
“晦氣!”
徐江行回到屋裡,一心想著要破壞掉母親和荊昭的事。
轉眼就躺在榻上睡著了。
回到客棧的荊昭找到福澤和祿盛,說出此事,兩人擔心荊昭被騙。
直到荊昭領著二人回到鋪子,福澤和祿盛看到已經有人在收拾了,使勁掐了對方一把,疼痛讓兩人回過神來。
“荊老板,手下的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也是替貴人辦事。”
“明白明白。”
荊昭小小狗仗人勢的一下,嘗到了這個時代的權力紅利。
待衙役走後,荊昭讓福澤看著做工的匠人,自己則帶著祿盛去考察市場。
“掌櫃的,我們不做快食店了嗎?”
“這三個月咱們賺到多少銀兩?”
祿盛掰著指頭數了數,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荊昭看著他的模樣,笑出了聲。
“掌櫃的,您笑什麼呀?”
“你都說不出口,說明這快食店是真的賺不到錢。一般人家吃不起,富貴人家看不上。咱們得找個彆人不做且能賺錢的營生。”
祿盛似懂非懂的點頭,他和福澤昨晚就說好了,不管掌櫃的以後做什麼,他倆都跟著,就算是出去乞討,他倆也都跟在掌櫃的身邊。
“想什麼呢?”
福澤憨笑幾聲,把他和祿盛決定的事告知荊昭。
“哎喲,掌櫃的您為何敲我?”
“你們倆,說話要懂得避讖,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明白了,掌櫃的。”
長公主府。
“逆子,我這不是為了你?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願意同你說話的女子,我這做母親的不得為你把握住。”
“我就是和她多說了幾句,您就把她弄進府裡,那我再和其他女子,您是不是還要把她們都安排進府?”
“彆人怎能和荊老板相提並論。反正我是挺喜歡荊老板的,不論是相貌身段,還是性格,都極好。”
“你和她才認識多久啊。”
“你彆管,你自己不行,就不要阻攔我推你一把了。”
徐江行看母親不再搭理她,一出望月樓,就繞到正門跑了。
“長公主,不好了,公子跑了。”
徐江行剛出府,就發現自己沒帶錢袋子,若是回去取,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孟聽川呢?”
“孟公子在樓上雅間,我帶您上去。”
“不用。”
女店主遭到冷眼,依舊笑眯眯的。
這財神爺今天看起來像是遇到麻煩事了,自己還是躲遠點好了。
“參玉,你哭什麼呢?”
“媽媽,王公子他夫人來了,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徐公子這是怎麼了?一臉不悅。”
說話之人正是徐江行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兩人好到同穿一條褲子,有一段時間,長公主和孟聽川的母親都以為二人是斷袖,直到孟聽川娶妻納妾,這才消了兩位母親的擔憂。
徐江行一言不發,隻是灌酒。
孟聽川打發走屋裡的其他人:“人都走了,和我說說吧。”
“哈哈哈哈,長公主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徐江行惱火,飛去一個眼刀。
孟聽川也當看不見,繼續調侃:“也不能怪長公主如此行事,咱們一同長大的這幾人,該娶妻的娶妻,生子的生子,隻有你,孑然一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我不過是去吃了一頓飯,說了幾句話,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人放到身邊。”
“你若是不願,長公主也不能綁你…”
孟聽川被看得心虛,改了口:“綁你…也是有可能的。”
一個衣著鮮豔的男子突然推開門:“怎麼沒等來,就喝上了。”
“陪徐公子借酒消愁。”
“怎麼?長公主又給你張羅婚事了。”
孟聽川在後麵重重的點頭:“比張羅婚事還恐怖。”
徐江行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和兩個好友說完,二人麵麵相覷,長公主的手段他倆是知道的。
徐江行:“我去你那裡住幾日。”
周聞柳:“行啊,不過要是被長公主知道了,肯定會去找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