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著向清被辣成這副模樣,將水杯裡的溫水倒入他的碗中。
“要不然你將菜放進清水裡,涮一涮就沒那麼辣。”
陸嬌嬌吃的臉頰通紅,吐著舌頭還是繼續在鍋裡涮菜。
魏然坐在她旁邊給不停地給她夾菜,將她碗中堆成一座小山。
陸嬌嬌嘴巴裡嚼著菜,口齒不清的說:“向公子,你這般吃不得辣,這麼多好吃的都吃不成,太可惜啦。”
向清紅著眼,手搭在林晚的胳膊上,搖搖頭:“是我沒口福,你們儘興就好。”
魏然看著林晚與向清的相處氛圍,她挑眉:“你倆這是,好上了?”
林晚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有種早戀被發現的感覺。
她點點頭,視線在陸嬌嬌和魏然之間打轉。
陸嬌嬌聽到這話之後,對著魏然擠眉弄眼悄悄地說:“她還不知道呢,這段姻緣多虧了我們和王二嫂呢。”
魏然無奈,示意她小聲一點。
林晚看著她倆變得更親密的狀態:“你們也?”
魏然將燙好的菜夾到陸嬌嬌嘴邊喂她吃下:“和好了。”
林晚將空盤子拿走,換成裝滿肉和菜的盤子。
“今日天氣晴朗,雖是夏日,卻不炎熱,適宜飲酒。”她將魏然和陸嬌嬌的酒杯斟滿,輪到向清,溫聲對他說:“你吃不得辣,可以少喝。”
林晚站起來,向三人舉起酒杯:“夏日,微風與酒,我與向清,嬌嬌與小然,未來可期。滿飲此杯!”
三人都站起身來,共同舉杯痛飲。
喝完林晚笑了,笑的停不下來。
“晚晚何故笑得如此開懷?”向清不解的看著眼角似乎已經笑出眼淚的林晚。
她的情緒好像一直都是淡淡的,這是第一次如此外放的表露。
“啊哈哈!”林晚用手背揩掉眼角的淚,“我隻是想到了桃園三結義,感覺與此景很相似。”
“何為桃園三結義?”陸嬌嬌挽著魏然不解的問道。
林晚的笑容瞬間暗淡了一些,她拉開嘴角:“是我家鄉的典故,不重要。”她示意大家坐下。
“我們繼續吃吧!”她看著眼前的這三個人,以後這三個人就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現代,回不去也沒關係。
向清將燙好的牛肉卷夾到林晚碗中,他對著三人開口:“如今我因與晚晚的緣分,得以留在雲水村。但作為晚晚的未婚夫,終日無所事事,未免太不像話。你們可知我能做點什麼營生?”
林晚思索片刻,她現在除了糕點鋪子在運營以外,也無其他正經營生可推薦。但是看向清那樣,似乎更喜歡吃糕點,而不是去糕點鋪子做事。
魏然與陸嬌嬌更是沒有正經營生,她倆都屬於坐吃等山空的類型。
向清見她們都不開腔,似乎沒有可推薦的差事,便循循善誘:“你們都比我在村子裡待得久,難道村中沒有我這樣書生的用武之地嗎?”
“啊!我知道,最近將軍祠旁邊正在修建一座學堂,修好後供附近村民的孩子讀書識字呢!向清你是書生,不若去當教書先生?”陸嬌嬌突然想到最近村子裡的“大事”。
向清佯裝驚訝一瞬:“沒想到還真有嗎?”然後又略微擔心地開口詢問:“可我如何去得?”
陸嬌嬌很豪爽地說:“既然你是晚姐姐的未婚夫,那我們肯定會幫你啦!魏然的爺爺以前是村裡大長老,所以魏然向學堂推薦夫子應該沒問題。是吧魏然?但是前提是你學識要好,能教書育人。”
魏然對向清點頭,表示陸嬌嬌說的沒錯。
向清對林晚溫柔一笑:“如此一來,托晚晚的福,多謝你們關照。我學識這方麵雖比不上當今狀元,但教些稚童還是信手拈來。”
林晚見他如此,便說:“寓教於樂,因材施教,教書與育人並不輕鬆,若你覺得吃力,也可做我糕點鋪子的賬房先生。雖定居雲水村,但我考慮過將‘好糕’開到京城。”
向清:“晚晚如此為我著想,我心甚慰。隻是賬房一事較之先生,我還是想先嘗試教書育人。”
“也罷。”林晚轉頭對著陸嬌嬌和魏然說:“那向清之事,多謝你們。”
“不必客氣。”魏然和陸嬌嬌同時開口,隻不過陸嬌嬌後麵還說了一大串:“晚姐姐,咱們相處大半年,你還是老樣子啊!對彆人好的理所當然,接受彆人的好確是誠惶誠恐,客客氣氣。咱們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啦!隨意一點。”
林晚笑著說:“有你們是我的福氣,我在這裡的日子,因為你們才好過一些。”
“晚姐姐怎麼開始煽情啦,你也幫助我們很多,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的啊,今天我幫你,明天你幫我。”
“都吃好了就收拾一下吧。”魏然對著陸嬌嬌和林晚說道,中止了她們的話題。
將鍋碗瓢盆清洗乾淨,四人便覺得有些無所事事。
於是向清提議去修學堂的地界轉轉,也好消消食,其餘三人都欣然同意。
四人並排走在田間小道,陸嬌嬌要求每個人都統一步伐,大家按照先左後右的步調走著。
不一會兒。陸嬌嬌便有點氣喘籲籲:“哎呀!晚姐姐和你未婚夫步子邁的太大啦!我跟起來有點吃力。”
林晚看著她們這個WiFi陣型,陸嬌嬌身形相對最小,其次是魏然,她比陸嬌嬌高一個頭。林晚又比魏然稍微高一點,這樣走著,可不就是行走的路由器嗎?
便覺得好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陸嬌嬌看著林晚嘲笑她,便要來撓她癢癢:“好哇!晚姐姐你竟然嘲笑我!”
兩人追逐打鬨,林晚最終還是跑不過陸嬌嬌,她隻得求饒:“嬌嬌妹妹彆生氣,我並沒有嘲笑你,我隻是想到了家鄉的過時笑話才笑出聲的,絕不是因為你。”
陸嬌嬌顯然不信:“什麼笑話,也與我們說來聽聽?”
林晚躲在向清背後:“這個笑話涉及到家鄉一個特色物件,你既沒見過,說與你聽也不會好笑。”
向清將林晚拉倒身前給她順氣:“晚晚家鄉為何有如此多我們都不曾聽聞的東西呢?”
“是呀,晚姐姐,你怎麼知道的東西我聞所未聞呢?”
“或許是太遙遠了吧,所以你們都不曾聽說。”林晚笑著說道。
“能有多遠?”魏然也有些好奇。
林晚歎了一口氣:“或許是一輩子都無法到達那麼遠。”
陸嬌嬌撓了撓頭:“誒,那你是怎麼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的?”
林晚邊走邊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向清略帶關懷的音調響起:“晚晚是失憶了嗎?”
林晚一怔,失憶?自己不是從現代穿過來的嗎?
在這個世界不過才短短幾個月,卻都已經產生這樣的疑惑。
真是莊周夢蝶啊。
“不確定,也許吧。”
“你並不像失憶的樣子。”魏然有些疑惑地仔細端詳她。
林晚輕輕拍拍腦袋:“確實,隻是有時候記憶有些混亂。”
陸嬌嬌踮起腳尖輕輕揉林晚的腦袋:“好啦!就讓它混亂著吧,反正都過去了,我們把當下的記憶牢牢記住就好。”
林晚點頭。
四人走了半個鐘頭,看見了一處有彆於雲水村建築物的輝煌建築,兩座威武的石獅子守著大門。匾上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將軍祠”。
將軍祠不遠處便是正在修建,即將竣工的學堂。
林晚遠遠地便看見李秀麗和一群男男女女在那邊給木板上漆,她們走上前去打招呼。
“秀麗姐,最近過的怎麼樣,小安呢?”
李秀麗轉過頭來,看見林晚後露出笑容:“是小晚呀,來轉路嗎?”
林晚點點頭:“是呀,閒來無事,消消食,聽說村裡在建學堂,我們便想著轉來看看。”
李秀麗看著她身後的三人:“嬌嬌與小然也在啊,這位就是大家說的書生,小晚你的未婚夫吧?”
林晚有些訝異,消息竟傳的這麼快嗎?自己好像也沒和誰宣揚過吧?她轉頭狐疑地看了眼陸嬌嬌。
陸嬌嬌一臉正經,目不斜視,在林晚回頭和李秀麗說話的時候吐了吐舌頭。
林晚倒也沒想藏著掖著,便大方承認,她拉過向清給李秀麗介紹:“他叫向清,是個書生,待學堂建立,也許會在這邊教書。”
李秀麗聞言,眉眼帶笑:“你王二嫂說的果然沒錯,小夥子俊的嘞!巧了,我正愁以雲水村的特殊情況不好找先生,小晚你就來幫我解決難題。待學堂建成,我將他的名字報上去,當先生月錢高嘞。”
“麻煩秀麗姐操心了。”林晚拉著向清對李秀麗道謝。
“客氣啥,那你們逛,小安還在家裡做功課,我繼續乾活哩。”
她們四人圍著學堂逛了一圈,修的還挺大,設施也很完善。茅房這些基本的不必說,飯堂和先生辦公室都有設立。林晚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學生應該和自己知道的那樣帶乾糧上學呢。
“這邊也沒什麼看頭,不若我們去將軍祠看看。遠觀將軍祠建築雄偉輝煌,建築與眾不同,值得一賞。”向清抬步欲往將軍祠走去。
“看是可以看,但將軍祠自古以來隻允許傳承長老進入。且外人沒有鑰匙進不去,你若是想看,便在外圍觀摩便可。”魏然對向清說道。
向清聞言,體諒的說:“既然如此,便在此處遠遠瞭望即可。”
“魏然,這將軍祠怎麼這麼神秘呀,裡麵裝的什麼東西?而且我聽說傳承長老不是離世了嗎?鑰匙遺失了怎麼進去呢?”
魏然回答陸嬌嬌:“裡麵隻是放了一些將軍在雲水村的物什,並無特殊之處,沒必要進去,鑰匙丟沒丟都不重要。”
向清看著那塊匾,瞳孔被日光刺的縮小。他半眯著眼,心中默念:將軍祠。
林晚拉了一下向清,沒拉動。
第二次拉用了點勁:“走了向清,發什麼呆?”
向清回過神:“好。”